林奕然:“沒什麽好解釋的。”“……”“林哥,中才教育尾款什麽時候付啊?”林奕然:“不知道。”“……”“林哥,奧萊換店總了,你說……”林奕然:“陳夕,你要選什麽?”“……”“我得想想。”林奕然:“你坐在我的床上,戴著我送的腰鏈,手機屏保都是我,還有什麽可想的啊?”陳夕的手機屏保是偷拍的林奕然傍晚睡覺時的照片,在昨天林奕然讓他選擇後,回自己病房悄咪咪換的。看來手機確實需要換個防窺屏。陳夕說:“人生大事,慎重起見,當然要多想想了。”嗯?人生大事?林奕然壓下上揚的唇角,繃著臉道:“哦,那你想吧,月底之前告訴我。”陳夕翻了個大白眼,“垃圾銷售,催回款都不積極,催我做什麽。”為了穩住ka軍心,倆人出車禍的事兒直到元旦才說。陳夕對張元吉說:“甲方不回款,林哥月底跟他中路對狙,胳膊被打折了。”隔天漏勺兄弟帶著ka大軍掃蕩病房,見陳夕腿腳不利索,驚呼道:“這甲方是什麽身份,1v2還能給你倆都幹骨折?”李華:“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倆太菜呢?”眾ka點頭。林奕然被這群犢子氣的太陽穴突突跳,ka總監及時救場:“林總,雖然上季度俞城ka沒拿到獎金,但是我們全年綜合排名是三省第一,所以有比季度獎多一倍的獎金可以消費。鑒於您的身體狀況與集團協商,獎金消費日期可以到24年q1季度末,ka隨時恭候您的回歸。”眾ka熱烈鼓掌,鼓得林奕然有點兒下不來台,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領導必須講兩句。林奕然剛要開口,卻聽陳夕皺眉道:“上季度林哥320w,我不到100w,再加上大夥兒的,怎麽也超600w毛利了。俞城ka任務550w,怎麽能沒拿到季度獎金呢?”張元吉欲言又止,李華低頭玩手機,馬龍飛抬頭望棚頂。死對頭王爽拆台:“因為你的閃耀上季度停了,瀾海消費大盤隻完成90%,環比下降14%。”陳夕愣住。林奕然轉移話題:“骨折也挺好,兩年的年假連著元旦一起休了。”瀾海年假與入職年限掛鉤,10年以上老員工10天年假,10年以下員工5天年假。林奕然年假加周休加元旦,3重buff累計求和約等於休一個月。眾ka:(⊙o⊙)我也想骨折……林奕然又說:“車撞廢了也挺好,終於能開想開的車了。”眾ka:(⊙o⊙)原來是車禍……一群犢子扯皮侃大山,從早聊到晚,病房從沒這樣熱鬧過。夕陽西下,ka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陳夕歪在林奕然床頭,看著他的眼睛問:“林哥,閃耀停戶,是不是因為我。”澄澈的眼,閃動著光,陳夕一如既往地明亮。林奕然說:“你可以做好的銷售。”業績規劃是林奕然的死線,他放棄了堅守13年的工作準則,隻為守護陳夕眼中的光。“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喂,兄弟幹嘛呢,出去喝點兒啊?”半年前陳夕打死也想不到,俞城資產超百億企業的職業經理人會與自己稱兄道弟。“徐哥,我出車禍腿骨折了,最近不能跟你喝酒,抱歉啊。”“啊?哪個不長眼的撞奔馳400l?也不想想保險夠賠麽!”半年前徐東旭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會有幸嗬責一個八麵玲瓏、有錢有勢、能力通天的人脈大拿。他把這歸結於初次見麵時陳夕太好看、太低調,長成一副撕漫男的渣樣兒,不像是能聊明白廣告。“不是人撞的。我……我前幾天一不小心撞護欄上了。”“……”還好不是撞樹上了^(* ̄(oo) ̄)^有錢人真能作妖,不是撞大橋就是撞隔離帶,你骨折純屬是有錢燒的!徐東旭嗅著金錢的腐朽味兒鼻子發酸,不敢懟人脈大拿隻能挑個軟柿子捏,拎出二人共同的敵人林奕然狠狠鞭撻:“兄弟有錢開奔馳隨便撞,林狗牽不到單沒錢隻能開凱迪拉克。不過這狗幣挺奇怪的,10年沒動靜,突然良心發現主動給王哥認錯。”陳夕詫異道:“怎麽可能,他什麽時候聯係的王總啊?”林哥自尊極強,絕對不可能向甲方低頭,肯定是你胡謅。不許說林哥e=e=e=(#>д<)!“就我們合作之前,他跟王哥誠懇道歉,王哥才願意給個機會跟你見麵。”徐東旭說,“他應該是知道我們今年廣告費多,想來分杯羹,沒想到被你捷足先登,哈哈,當墊腳石了!”陳夕先是一愣,而後唇角上揚,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可不是麽,他活該,腳下的泡都是自己磨的。”原來,你為了我,向甲方認錯。你早已為我折了自尊。2024年1月10日,陳夕打算出院,因為沒有年假可以休了。醫生說他的骨傷恢複情況良好,可以出院。林奕然建議他再休一周,因為怕陳夕離了自己再突然受什麽刺激,轉瞬又把“人生大事”給忘了。陳夕執意出院,林奕然拗不過,用盡量委婉的語氣好說好商量:“我們定個‘安全詞’好不好?”陳夕皺眉。林奕然解釋道:“就跟對暗號一樣,我說:天王蓋地虎,你說下句,對上了才能知道你是清醒的。”你這麽說也沒毛病,我還以為半個月沒吃肉,你要玩什麽髒的。陳夕點頭,說:“暗號是林狗,汪汪。我說:林狗,你說:汪汪!”“……”林奕然扶額道:“因為不確定你是否清醒,所以要我開頭。我說:寶貝,你說:老公。”“……”陳夕:“我說什麽?”林奕然:“老公。”陳夕:“沒聽清。”林奕然:“老……草!”陳夕哈哈大笑:“老不死的,敢陰我!”林奕然一直到陳夕出院,沒再說過話。陳夕著急出院的真是原因是:他沒有續房租。老破小房租到期,陳夕要搬家了。屋裏東西看著不多,收拾完裝了半個廂貨車。陳夕哼著小曲兒拄著拐杖,監工搬家。極簡風大平層突然多了些破爛,感覺怪怪的。陳夕整理衣帽間,林奕然的高定西服委屈巴巴地掛在角落,給他穿了幾年的破爛騰地方。突然發現個眼熟的小玩意兒庫迪咖啡的阿根廷球隊勳章。廉價的贈品勳章貼在bose耳機側麵,耳機有很重的磨損痕跡,顯然是林奕然運動時常戴的。原來,你沒有扔掉。你從那時就將我放在心上,隻是沒說。是我太過敏感,否定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讓你傷心了。陳夕沒回答林奕然,是因為他不知道能與林奕然能一起走多久。他擔心自己情緒不穩會再讓林奕然傷心,也害怕林奕然幹髒活兒。我一直固執己見,認為林哥出軌,但倘若不是呢?耳機上的勳章,讓陳夕願意再給林奕然一次機會,即便核實的結果會有再度讓他人格分裂的風險。“喂,海哥,一哥木門活動執行還順利嗎?”“兄弟,一哥太講究了,每次幹完活兒都請我吃飯。以後有這種客戶可以多給哥哥介紹啊,絕對不差事兒!”因為張炎熔掀了林奕然的底,所以陳夕讓孟海翹了他的活。林奕然是條髒狗,但侮辱他的話隻能自己說。陳夕聽不得旁人說林奕然的壞話,即便有林奕然“親自授權”的徐東旭也不可以!“海哥,我想問個事兒。”陳夕說,“10月初,你給林哥介紹的是什麽活兒?”許是拿人手短,孟海交實底:“甲方是做機床的,我在瀾海時有過合作。老林一直沒約上,甲方碰巧谘詢到我這兒,就給搭了個橋。那場合不太適合你,以後有合適的……”“什麽場合?你們去嫖了?”孟海支支吾吾:“甲方嫖了,我跟老林怕得病,連夜跑了。”陳夕繼續追問:“哦,有這好事兒跑什麽?”ka一哥孟海品出話外音,這是陳夕第二次問他那天的事兒,醉翁之意怕是不在酒……孟海腦子轉飛快:“我以老林的幾把起誓,如果嫖了,他就一輩子養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