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地睡了沒多久,薑漁又聽見有人在耳邊叫他:“老婆,先起來吃早飯,吃完飯再睡。”少年清麗的眉眼皺起來,像是很煩被打擾,抱著兩隻同樣呼呼大睡的小兔子,把臉蛋往被褥裏埋得更深了些。“老婆,老婆?”褚弈手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還在不厭其煩地叫薑漁起床:“不吃早飯傷胃,你多少吃一點再繼續睡,我喂你,嗯?”“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到他臉上,與此同時,他手裏的粥也被打翻了,狼狽地撒了一身。一看,床上的少年還閉著眼睛,連姿勢都沒變一下。褚弈:“... ...”薑漁有起床氣這點,他是知道的。每次他叫薑漁起床,少年心情好時就直接不理他,心情不好時就會像現在這樣給他一個巴掌,不過在褚弈心裏,連這點兒起床氣也很可愛,薑漁身上的一切他都覺得可愛。褚弈熟練地拿來拖把,把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了,再換了身幹淨衣服,正打算另盛一碗粥端進去,卻看見徐晏書這廝不知何時端了碗粥進來,正笑眯眯地喂他老婆吃飯。少年最初的起床氣發泄過了,此刻慵懶又柔軟地靠在男人懷裏,小口小口地吃著男人喂過來的粥,眼睛還閉著,像隻嬌生慣養的貓兒。褚弈攥緊拳頭,惡狠狠地盯著徐晏書。這狗比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去承受了薑漁最開始的火氣,自己好去抱他發完火後香香軟軟的老婆。真是賤人。徐晏書抬眼,回給他一個不冷不熱的眼神。聞峋此刻也打掃完客廳的衛生過來了,兩個人堵在臥室門口,死死盯著徐晏書,全都目眥欲裂。但他們誰也不敢作聲,怕又把薑漁惹生氣。徐晏書抱著人,慢條斯理地喂完了,然後給又睡過去的薑漁掖好被子,才輕手輕腳的起身走出臥室。等在客廳裏的褚弈見他出來,目光恨不得把他皮扒了:“徐晏書,你每次都耍這種手段,有意思嗎。”徐晏書:“兵不厭詐。”褚弈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看又要一拳頭揍上去,卻聽聞峋冷冷道:“你們是想一起被趕出去嗎。”兩人停手看向他。聞峋當然不會替他們考慮,但他能看出來,薑漁實際上對他們三個都沒有多喜歡,要是薑漁生起氣來,大概率不會隻趕走褚弈和徐晏書兩個人,而會把他也一起趕出去。他幾乎是去了半條命才得到重新踏入薑漁生活的機會,自然不會允許這兩條蠢狗把他給連累了。盡管心裏很不爽,也隻能暫時忍受以這樣的方式和他們共同待在薑漁身邊。褚弈和徐晏書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都各自冷著臉分開了。現在三人勉強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各自間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和諧。聞峋看著另外兩人,問出了心中一直存疑的問題:“你們實話告訴我,薑漁到底得了什麽病?”褚弈和徐晏書時刻關注著他的動向,他自然也不例外,早在薑漁剛回來沒多久,他就得知徐晏書和褚弈召集了大批國內專家,全部聚在徐氏旗下的藥物研究所的消息。沒多久又打聽到徐晏書帶著薑漁去醫院做了全麵檢查,但具體是怎麽回事兒,相關人員的口風很嚴,聞峋一直沒能查到。徐晏書和褚弈沉默一會兒,把事情原委告訴了他。聞峋聽了後,雙目紅得幾乎滴出血來。他連把楚流青殺了的心都有。盡力平複呼吸,他問徐晏書:“他大概多久發作一次?”徐晏書:“每個月三到四天,這是第三天。”聞峋:“研發出解藥還需要多久?”徐晏書:“粗略估計,最快也需要一年。”聞峋盯著徐晏書:“你沒有故意拖延研究時間?”徐晏書冷冷道:“別把我跟楚流青放在一塊兒,我不會拿小漁的身體開玩笑。”褚弈眉頭擰作一團:“要我說幹脆把楚流青抓來,不給解藥就讓他死,我就不信他不招。”徐晏書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用嚴刑逼供,就算他最終給了,你敢用在薑漁身上嗎?”聞峋沉默一會兒:“楚流青是個瘋子,他的行為邏輯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斷,除非他自願,否則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從他哪裏拿到真的解藥。”商量了一番也沒出結果,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三人便散開,悶著頭各做各的事。短暫地達成同盟後,三人難得一上午都相安無事,午飯一人做了兩個菜,除了暗地裏都爭著把自己做的菜往薑漁麵前擺之外,表麵上竟和諧圓滿得像是一家四口。連薑漁都有些驚訝了:“你們要是一直這樣和諧相處,我也不會看著你們就煩。”褚弈:“... ...”徐晏書:“... ...”聞峋:“... ...”不過吃了一會兒飯,薑漁又像是才想起來般,問聞峋:“你怎麽還不走?”單獨被問到的聞峋喉頭發緊,後背都僵硬起來:“小漁,我可以留在這裏...照顧你嗎?”薑漁想了想,褚弈和徐晏書也有自己的工作,他不能天天讓這兩人二十四小時待在這裏,如果哪天這兩人不在,家裏的確還缺個刷碗拖地的包身工。於是薑漁說:“不過,你在這裏不許說話,也不許在我麵前晃悠,我看著你會覺得煩。”他指了指後邊的小廚房:“那裏就是你的房間,除了扔垃圾和上廁所,你不許從裏麵出來。”“... ...”聞峋的臉色黑得像塊兒煤炭。半晌,他啞聲說:“好。”褚弈幸災樂禍道:“老婆,那我的房間呢?是和你一間嗎?”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是和薑漁一起睡的,褚弈覺得這把穩了。然而薑漁歪頭想了一會兒:“家裏好像隻剩廁所了,你要是喜歡也可以住裏麵。“褚弈:“。”褚弈義憤填膺:“這不公平,憑什麽聞峋睡廚房,我睡廁所?”薑漁一拍腦袋:“你說得對,我怎麽沒想到,你可以和他一起睡廚房,省得占地兒。”褚弈:“... ...”聞峋:“......?”這下餐桌上臉色正常的除了一臉輕鬆的薑漁,就隻剩下麵帶微笑的徐晏書。他沒有像褚弈一樣問自己睡哪兒,隻是安靜平和地吃著飯,還時不時夾一輛筷子自己做的菜到薑漁碗裏。薑漁叫他來替褚弈,幾乎就是默認晚上要他伺候了,他此刻最聰明的做法就是不說也不問,省得節外生枝。奈何他不問,有人替他問,褚弈大著個嗓門道:“那徐晏書呢?他睡哪裏?”薑漁白皙的手掌撐著下巴:“他今晚上和我睡一起,至於後麵...唔,再說吧,我看陽台也挺涼快的。”徐晏書:“... ...”他盯向褚弈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那張嘴撕爛。徐晏書勉強維持著禮貌的微笑:“小漁,這樣住會不會太擠了?”言下之意,隻要他一個人就行了。但薑漁絞盡腦汁安排了三個人的住宿,到現在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啪”地一扔筷子:“是太擠了,這是我家,你們三個都睡樓道去。”“... ...”三人徹底閉嘴了。臨近傍晚,薑漁身上的毒果然又開始發作。隻是經過了前兩天的紓解,這次的症狀沒有前兩次那麽難受,薑漁的神智還很清醒,他對褚弈和聞峋道:“你們兩個出去。”褚弈和聞峋盯著唯一得到允許留在原地的徐晏書,皆是雙目猩紅。薑漁才不管他們,他對徐晏書伸出兩條雪白似蓮藕的手臂,聲音都像是被情.潮燒軟了:“抱我進去。”像是忍受不了這殘忍的一幕,褚弈率先帶著一身殺氣奪門而出。薑漁掃一眼木頭般杵著的聞峋:“你還不走?”聞峋望著他,目光像是燒紅了的烙鐵,他捏緊了拳頭,手臂肌肉上浮起溝壑,卻隻盯著薑漁一言不發。薑漁忽地笑了笑:“我忘了,你不能說話。”少年生得漂亮,不笑時已經足夠動人,此刻白皙臉頰被情.欲蒸出薄粉,仿佛初綻的桃花,明媚又多情,天下隻此一朵。可這絕無僅有的一朵,此刻卻盈盈落在別人懷中。聞峋五根指頭幾乎捏碎,他喉結滾了滾,卻啞巴似的發不出半點兒聲音。薑漁笑吟吟的:“那好吧,你不走的話,就在這裏聽著吧。”柔弱無骨的漂亮少年很快被男人抱進去,留給他的隻剩下一個背影。房間的隔音效果不算好,不多時,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與水聲便隔著緊鎖的門板傳出來,清晰地落到了聞峋的耳朵裏。像是驟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高大的男人站在臥室門外,背靠著牆壁一點點滑下來,坐在地上。他抱著頭,近乎自虐地停留在這裏,聽著房間裏傳來的聲音,一夜未眠。第90章 純愛戰士狗子哥。90清晨的陽光照耀在地板上時,聞峋還保持著靠牆而坐的姿勢,像是一晚上都沒動過。他雙眼通紅,眼白處爬滿密密麻麻的血絲,眼眶微微凹陷下去,眼瞼下浮著淡淡的青黑色,像是整個人都被抽幹了精神,委頓不堪。昨晚他看了時間,房間裏曖昧的聲音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最後是在一道清脆的巴掌聲中結束的。沒多久,他看著徐晏書把人從房間裏抱出來,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少年睡衣也沒扣好,鬆鬆垮垮地攏在身上,胸口處露出的雪白皮膚上全是紅痕,新鮮的疊著舊的,青紅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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