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天敵一對》作者:曉棠文案:真正雙向奔赴的感情不需要萬事俱備十拿九穩冷靜克製挑剔攻*恣意灑脫不羈受邵禹x南弋美攻vs壯受凡事深思熟慮追求萬無一失的控場霸總邵禹,偏偏遇上劍走偏鋒意外不斷專門克他的“三無人員”南弋斯文敗類俊美攻敗在他最不待見的濃眉大眼糙壯受手裏真是令人喜聞樂見,喜大普奔標簽:甜寵、強強、狗血、劇情、年下、破鏡重圓、追妻火葬場、職業、he、正劇第1章 相看兩厭去年剛剛上市的成功的科技公司走廊裏,一片肅殺之氣。十分鍾之前還是生機勃勃欣欣向榮的景象,隻不過因為他們年輕俊美的總裁冷著臉匆匆走過,便收獲了一流趟霜打的茄子。“哎呦,我的乖乖,哪個不怕死的又觸老大黴頭了?”有膽兒大的覷著總裁消失的背影,站起來拍著胸脯後怕道。“誰知道呢,上午的例會上還挺正常的,除了麵無表情之外,沒發火啊。”眾人議論,“難道是哪個部門的數據又被他揪出小數點後三位的錯誤?”“不能吧,上個月銷售二部剛被集體扣了季度獎金,哪還有人敢疏忽。”“那問題出在哪,咱們業績一路上漲,股票也紅著呢,其他股東一天天跟過年似的,隻有他,年紀輕輕,苦大仇深地,白長了一張勾人的小白臉,天天霜寒地凍的,誰敢嫁給他?愁不愁死個人。”“用你愁,舉著號碼牌等著咱們總裁垂青的男男女女不知排到幾環開外。”“我替他媽媽發愁。”“你還是先照照鏡子,替自己老娘愁吧,哈哈哈哈哈哈。”幾分鍾下樓的工夫,邵禹晦氣地打了兩個噴嚏。他親愛的媽咪在半個小時之前給他發了信息,“12點半,moment餐廳漣漪包間,吳樂樂,二十二歲,男性護士,寶貝加油哦。”加油?邵禹恨不得車子沒油半路拋錨。為此,每回相親,都會特意開上他那台最早記在自己名下的古董轎跑,可惜,車子質量太好,至今未曾如願。毋庸置疑,邵禹非常排斥相親。先不說他還沒到三十歲,公司正在蒸蒸日上的關頭,壓根沒心思著急自己的個人問題。就算是要考慮,他也有目標和計劃,隻不過還差一點點火候而已。而且,他凡事習慣穩紮穩打盡在掌握,最討厭的就是雙方毫無溝通基礎,全憑中間人天花亂墜地胡謅所促成的,目的性極強的相親模式。可他拒絕不了,他名義上的母親,實際上隻比他大十二歲的小後媽白翎今年年初確診了乳腺癌。從八年前他父親去世開始,就是由白翎撫養他,幫他從一幫欺負孤兒寡母吃人不吐骨頭的親戚手中保住他父親留下的豐厚家底,才有他今時今日的飛黃騰達。白翎的手術很成功,但畢竟傷了元氣,人也多愁善感了起來。最開始,她提出替邵禹物色對象,邵禹並沒有反對,權當讓她分散注意力。誰知小媽一腔熱血全部撲在督促他相親的事業上,邵禹是真的吃不消。好在,最多再等半年就該塵埃落定,他哄一哄拖一拖也就過去了。邵禹發動汽車之前,又看了一眼白翎的微信。他歎了口氣,算了,隻要這回的相親對象不是太奇葩,他就勉強維持幾天算了,總好過白翎不停地找,他不停地見。四十分鍾之後,他果斷地推翻了自己剛才的想法,這人忒不靠譜,遲到了二十五分鍾,連個隻字片語也沒有。他手裏有白翎補充發過來的聯係方式,但他不可能主動聯係。他最多再等五分鍾,愛誰誰。此時此刻,南弋剛從擁堵不堪的公交車上擠下來,頂著大太陽緊趕慢趕,雪白的t恤都被汗水涔透了,手裏還得回複吳樂樂的語音遙控。“快了,快了,我看步行導航顯示,還有十分鍾。”南弋走得氣喘籲籲。“南哥辛苦了,一會兒你就幫我應付一下就行,不用太認真,反正對方風評也不咋地,看不順眼你就罵他兩句也行。總之,太感謝你了,簡直是救苦救難救急救命啊,回來你想吃什麽盡管提,小弟我當牛做馬,萬死不辭。”吳樂樂每一條語音都有60秒那麽長。南弋邊用手背擦汗邊聽,被他逗樂了,“得了吧,怎麽說得好像後果很嚴重,比相親還可怕。”“我這不是表達我如滔滔江水一般的感謝之情嗎,南哥,你真是救了我的命了,不扒瞎。”“這整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替你上前線了呢。”南弋隨口調侃,“行,趕明給我送個錦旗。不說了,前邊好像就到了,完事兒給給你匯報情況。”“南哥萬歲,等你的好消息。”吳樂樂兩腿一翹,長舒一口氣。旁邊一起午休的護士夏夏笑話他,“怎麽樣,偷雞不成差點兒蝕把米吧?”作為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國際部唯一的團寵男護士,吳樂樂也算是個名人,他身為一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從高中起就追求家裏條件極其困難自強不息的小男友,為了跟人家念一個大學,成績不行考不上醫學專業就排除萬難學了護理,這一樁可歌可泣感人肺腑的佳話流傳甚廣,在院裏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他和骨科的陳醫生是一對。“我這就是倒黴催的,”吳樂樂聞言撓頭,“我媽的枕邊風剛剛吹出點效果,我爸答應支援我買房。我就是打算賣個乖,偷偷相個親也不能少塊肉,我媽跟我保證了,就這一回,人家肯定看不上我。”夏夏不解,“那你就去唄。”“那可不行,”吳樂樂如臨大敵,“陳旭出差提前回來了,一會兒中午我得跟他一塊兒吃飯,他每次出差回來我都沒落下過,萬一他疑心,再發現點兒什麽,我就死翹翹了。”陳旭的事情在他這裏永遠排第一位,他爸他媽拿他早就沒什麽辦法,一個相親而已,搞砸了最多晚幾天給錢,也不會更糟。那位陳醫生,貌似沒那麽細心。夏夏看破不說破,她轉頭問道:“你怎麽想到找南醫生幫忙的,他不是才來半個月,你跟他很熟嗎?”吳樂樂大大咧咧道:“你上周休假了,不知道,南哥那個人熱情又好說話,誰讓他幫點兒什麽忙,我就沒見他拒絕過。”夏夏蹙眉,“也分什麽事吧?”“我也是沒辦法,”吳樂樂攤了攤手,“事出緊急,雖然現在同性婚姻剛剛合法,但敢公開的不多,咱們身邊沒幾個,他是國外回來的,我就是病急亂投醫撞大運了。”就算是替相親,他也不好在明知對方取向的情況下,換個姑娘。夏夏搖頭,“人家剛下了大夜班,就算不是正式醫生值班,也不輕鬆。”吳樂樂一派天真,“所以啊,我準備請他吃米其林。”“你說,”夏夏思維發散,“你那個相親對象不會真看上了南醫生吧,那你就成了紅娘。“不可能。”吳樂樂擺手,“那人在圈子裏是公認的眼睛長在頭頂上,挑剔個不像樣,門當戶對的公子哥他媽幾乎沒有落下的,不然也輪不到我家跟著湊熱鬧。他肯定看不上南哥,不可能。”吳樂樂瞅著夏夏嚴肅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找補,“我不是說南哥不好的意思,據說那家夥有個白月光,是個白富美小提琴演奏家,又白又瘦,跟朵水仙花似的。南哥這種濃眉大眼,身高體壯的,不是他的菜。”夏夏白了他一眼,“到點了,回護士站去吧。”吳樂樂被夏夏提醒了一下,自己在心底瞎琢磨,“這倆人應該是撞號了,正好直接散。”南弋被服務員帶到包間的時候,房門是開著的,經理看樣是正在幫客人結賬。“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南弋很禮貌地打了招呼。“邵先生,”經理人精似的,趕緊停下準備刷卡的動作,“您看,剩下的菜還上嗎?”邵禹打眼一瞅,對方完全跟他的審美點反著長的,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但來人笑得一臉真誠燦爛,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時候發火離開,顯得太沒有風度,又得被白翎叨叨好幾天。電光火石之間,邵禹取舍完畢,麵無表情地回應:“上吧。”經理和服務員退了出去,南弋見邵禹明顯態度冷淡,也沒硬湊上去握手。他能理解,遲到的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尤其在相親這種場合中,會被誤解行為背後的含義和態度。雖然責任不在他,但更不在對方,邵禹有權利表達不滿。他大方地坐到圓桌對麵,不客氣地喝幹了自己麵前的茶杯,他實在是太渴了。南弋開口之前,不著痕跡地稍作打量,無疑如吳樂樂所說,邵禹外在條件極其優越。肉眼可見的身姿挺拔,五官俊朗深刻,挺闊的休閑西裝時尚又不失穩重,一看就價值不菲。“你好,邵先生,我是南弋。”他放下茶杯,主動自我介紹道。邵禹適才看過他一眼,目光就落向了別處。南弋偏深的膚色和濃顏係長相在他看來毫無亮點,過於隨意的白t牛仔褲更是無品味可言,不僅看上去廉價,還汗塌塌的黏在身上,簡直有礙觀瞻。可聽了這句話之後,邵禹屈尊降貴地轉過頭來,他問:“你叫什麽?”“南弋。”對方耐心地重複,“我是吳樂樂的同事,他臨時有事,讓我來替他相親,實在是不好意思。”邵禹:“……”好,很好。原本他以為隻是人長得糙了點兒老了點兒,原來還可以這麽玩?他根本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隻不過這幾年浸淫商圈逼不得已套上了斯文敗類的人皮而已,要不是顧忌著不想讓白翎太過於操心,敢擺他這麽一道,吃不了也得兜著走。“南先生,我下午還有個會議,就先回去了,你慢用。”邵禹用盡最後一絲體麵,起身離開。“,”南弋尷尬地站起來,“你,您,慢走。”作者有話說:邵總是年下小狼狗哦~~~第2章 偉大的救死扶傷服務員陸續將菜上齊,最後客氣地告知他,“先生,賬已經結過了,您慢用。”南弋一怔,隨即笑著擺了擺手,“好的,謝謝。”最後這一句,應該不是服務員自由發揮的,在這種地方工作的人沒得到授意的話,一般不多嘴。看來那位年輕氣盛的邵總被氣得不輕,故意留下一句噎他的。南弋無奈地笑了笑,他可沒興致跟小孩賭氣,再說了,作為一個吃白食的,他還挑剔什麽。累了一個晚上,剛才又消耗了那麽多體力趕來“相親”,他還真是餓得不輕。可惜,剛吃上沒兩口,院裏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這邊邵禹起身出門,都快走出去了,靠外邊哪個包間裏不開眼的客人大中午的喝醉酒,踉蹌著出來,正好撞上端著湯水的服務員。精致的瓷器罐子墜地碎裂,湯水濺出來,沾濕了邵禹的褲腳。“抱歉,實在是抱歉。”後邊跟出來的客人一頓賠禮,經理也趕過來道歉調解。邵禹簡直煩透了,從剛才見到那個冒牌貨開始,他好像就被黴運沾上了似的。他陰沉著臉,讓服務員去門口他車上的後備箱裏取來一條褲子,到樓上的休息室換好。等他再坐上車,十分鍾過去了。邵禹剛要點火,手機震了一下。他著實懶得看,隻遲疑了一秒,又鬼使神差地打開。果然是他期待的郵件,可內容卻不那麽令人愉快。對方發了幾張照片給他,是林辰雨和一個白人男性漫步在巴黎街頭。邵禹一陣心煩,將手機倒扣著摔在中控台上。他一腳油門,猛地又一腳刹車,腦袋咣當撞在方向盤上,撞得他好幾秒種反應不過來。副駕駛窗外,那位濃眉大眼的男護士張牙舞爪,邵禹壓根聽不清他在說什麽。見鬼了,陰魂不散!他強忍著衝到嘴邊的髒話,搖下車窗,“你有什麽事?”“實在不好意思,邵先生,你能把我送到兩公裏以外豐禾路的地鐵站嗎?”南弋趴在車窗上,焦急地問,並且試圖拽車門。邵禹的風度已經告罄,他打開遮陽板照了一眼額頭明顯紅腫的一塊,扔下一句嘲諷就打算關窗開車,“您是趕著去救死扶傷嗎?”“你也看到新聞了……是,車禍,我去現場……很急,他們讓我坐地鐵最快,可是這裏太不好叫車了。”南弋絲毫沒聽出邵禹取笑的語氣,他跑著出來,呼吸紊亂,急切地解釋著。邵禹一愣,南弋不像是胡說,他真後悔自己的多嘴,現在騎虎難下。他開了門鎖,語氣不善,“上來。”“謝謝,麻煩快一點兒。”南弋坐上來,關上車門催促。邵禹認命地將車開了出去,隨手抽了張紙巾遞過去,旁邊沒反應。他餘光掃到,南弋正在手機上快速地打字。他把紙巾懟了懟,南弋下意識接著沒動,“謝謝。”“擦汗。”邵禹咬牙切齒,這人腦門上滾落的汗珠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滴在他的皮質座椅上,他就要殺人了。南弋也不知道聽沒聽清,胡亂抓著紙巾在臉上抹了一把,就揣進了兜裏。邵禹收回目光,目不斜視,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早一秒把這瘟神送走,他早一秒解脫。他顧不上醒目的禁停標誌,徑直把車停在剛剛看到地鐵口的十字路邊。“謝了,謝了。”南弋跳下車就跑。邵禹一腳油門踩到底,逆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