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男友力max?“彥祖,那個腰子火候大一點兒,外焦裏嫩那種,懂嗎?”南弋一邊吃著,一邊不見外地指揮。邵禹眉心都要擰成麻花結了,這人就不能慣,蹬鼻子上臉的本事真是有一套。還有,這玩意有什麽好吃的,粗俗!他使勁撒了一把鹽加辣椒,遞過去。“給。”南弋接過簽子,動作熟練地在爐子邊磕了磕,咬了一口,由衷讚歎,“別說,你這燒烤的手藝比做飯還好。”邵禹強壓著翹起的嘴角,卻控製不好眼眸裏亮閃閃的光。自己沒吃兩口,就又把南弋加的幾樣東西擺了上去。真是又幼稚又擰巴,怎麽長成這個樣子的呢?南弋好笑地腹誹。暑熱未至,最愜意的天氣裏,大口吃肉大口喝啤酒,對麵坐著秀色可餐,看起來不那麽情願實際卻服務到位的帥哥,感官上的本能愉悅很難抵擋。“你說你高中的時候打工,體驗生活?”他問。邵禹沒抬頭,“嗯。”“還做過什麽?”邵禹想了想,“洗車、發傳單、端盤子……”南弋吃得熱了,幹脆把上衣脫了下來,露出裏邊短袖t恤。岔開腿坐著,姿勢鬆弛而豪放。“看不出來,”南弋實話實說,“我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呢。”邵禹掃了他一眼,被爐火烤得熱得慌,他嗆聲,“你不知道的多了。”南弋聳了聳肩,和風細雨,“是啊,我一貫沒什麽眼力。”邵禹心尖一跳,不禁有點兒後悔自己亂說話,是不是戳到了人家肺管子上。他遞了一把小串過去,視線不由自主地在南弋雙臂露出的漂亮的肌肉線條上停留了片刻。南弋這種健碩的身材,大大方方地露出來,比穿著尺寸不適合的衣服繃著,要養眼許多。那天他從浴室出來,突然之間的視覺刺激太強烈,以至於現在南弋明明穿著衣服,隻是舒展著兩條小臂,他都有點兒不好意思多看。“你晚上沒吃飽啊?”他別扭地問。“啊,”南弋一哂,“晚上光喝酒了,菜沒怎麽吃。”他就著羊肉串喝了半杯啤酒,這股爽快的滋味,猶勝山珍海味。“你酒量不錯?”“還行吧。”“抽煙、喝酒、吃宵夜,你這身材怎麽保持的?”南弋爽朗地笑了幾聲,“以前靠運動量大,現在也沒刻意保持,就是一些每天重複的動作,早晚習慣來幾遍。再說,我平時吃得挺清淡的,也就是今天趕上了,放縱一下。”“為什麽放縱?”邵禹緊接著問,語氣波瀾不驚,但目光躲了躲,“是今天有什麽特別的事?”南弋:“……”他懷疑有自作聰明的小家夥做了耳報神。南弋稍微有些困擾,但他一向不是矯情的人。“也,沒什麽,”南弋用紙巾抹了抹嘴角,“就是見了幾個很久沒見的朋友。”幾個朋友,不是跟前男友單獨見麵……邵禹終於get到了一次重點。他在心底哼了兩聲,還算這人有點兒節操,不能一邊勾搭他,一邊吊著前任。雖然在他這裏得不到結果,但是如果這麽快做出見異思遷的行為也是不道德的。正說著,南弋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瞅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姓名,直接接了起來。“睡了沒?”劉哥的大嗓門隔著聽筒不用開揚聲器也能聽到。邵禹專心地烤串,架不住耳朵關不上,不賴他偷聽。“沒呢,”南弋語氣平淡,聽不出什麽情緒,“還早。”劉哥開門見山,“小弋,今天對不住,是我的錯,應該跟你提前打個招呼的。繼明原本說不一定能趕得及,想給你個驚喜。賀愷不同意的,是我拜托他配合一下。”“哥,你言重了。”南弋沒起身避開,手指隨意地朝邵禹比劃了一下,示意他烤塊玉米。“都是朋友,你的好意我明白,以後不用了。”南弋也沒繞彎子。“真沒戲了?”劉哥感慨,“可惜了。”“可惜什麽啊?”南弋淡淡地笑,“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後該怎麽處就怎麽處,我沒問題。”劉哥明顯地歎了口氣,“行,哥明白了。等過兩天我再組織一次,咱撒開膀子,整點兒接地氣的。”“就是,我今天都沒吃飽。”南弋自嘲。“你啊!一貫的嘴硬心軟。”劉哥笑歎,“好了,不提這些了,今天沒喝透,我抓緊再安排。對了,上回你們救回來那一車狗……”聽到這一句,邵禹抬頭,沒掩飾自己也在聽。“大部分被主人領走了,剩了兩隻,其中一隻哈士奇懷孕了,估計再有兩周就要生了,你有沒有興趣養一隻。”南弋第一時間將目光投向邵禹,邵禹踟躕片刻,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算了吧,我們這工作性質,別坑狗崽子了。”“好,”劉哥也就是隨口一說,“那我掛了,你早點兒休息,等攢好了局我再約你。”“行,哥,掛了。”閑聊的氣氛被打斷,一時也沒人再起話題。南弋沒解釋什麽,邵禹也沒多嘴打聽。彼此看顧好心底湧動的波瀾,守著默認的平衡點,謹言慎行。南弋動作很快地吃完最後一塊烤苞米,拍了拍手,“我吃飽了,你呢?”“我也吃好了。”南弋起身,“你還沒我吃的多,下次換我烤。”下次?這人又在下套,少來,這回我說什麽也不鑽。“再說吧。”小邵總矜持地回答。兩個人往南弋住的小區溜達,他晚上又喝了兩瓶啤酒,混著來倒也沒喝醉,但腳下多少有點兒不那麽踏實。邵禹不說先走,南弋也懶得提醒。就這麽一前一後,低著頭緩慢地走著,不說話,也沒覺得尷尬。走到樓下,一個人突然從陰影中閃出來,撞了南弋一下。“小心點。”邵禹伸手扶了一把,又很快收回手來。南弋的體溫偏高,比他高。接觸過的皮膚好像被火燎了一下,直燙到心裏。等他回頭,那人已經急匆匆地跑開了。“認識嗎?”邵禹有些警惕。南弋轉身,一閃而過的背影看不真切,他不確定地搖了搖頭。“這地方生活方便是方便,治安不太好。”邵禹嚴肅道,“你們的工資也不低吧,不能換個封閉小區?”南弋笑了,“我一個老爺們怕什麽,劫財、劫色都沒有。”邵禹不認同的視線在他身上了繞了兩圈,“你這人能不能有點兒正形,跟你說正經事兒呢。”南弋沒當回事兒,“這裏人住的是雜了點兒,但是好像治安還行。而且我一個月有一半時間值夜班,住遠了不方便。”“買台車。”邵禹建議。南弋好脾氣地敷衍,“行,等我再攢攢錢。”“攢什麽,合約到期我給你結賬。”邵禹沒來由地有點兒霸道。南弋在樓道口停下腳步,不著調地朝他拱了拱手,“那我先謝了。”他今晚多少餘了點兒情緒在身上,低氣壓覆蓋,堅持到現在,實在沒什麽力氣哄人。“我上去了。”他轉身要走。邵禹側身越過他,學著南弋昨天的樣子,在前邊開了手機照明。南弋想說不用,他一身高體壯的純爺們,不至於被當成姑娘照顧,還得送到門口。他拒絕的話沒出口,邵禹已經走到半層樓的台階上了。算了,這種感覺還挺新鮮的。他疲憊又脫力,徐徐跟了上去。邵禹嘴上不再說什麽,壓著速度,等著邵禹趕上來。剛剛轉過三樓樓道,邵禹倏地退後兩步,試圖把南弋擋住。南弋一個激靈,反而下意識扯了一把,兩人即刻位置顛倒,邵禹到了身後。“怎麽了?”南弋問。邵禹回過神來,壓下心尖驟起的小懊喪,“有人在你門口撒了一堆東西,我也沒看清楚。”南弋拍了他一下,下手挺重,“你待在這兒別動,我上去看看。”“不行,”邵禹抓著南弋手腕堅持不放手,“說不定有人藏在哪,要不咱們先下樓,報警吧。”南弋好像意識到點兒什麽,“沒事兒,可能是剛才那個人,有些像患者家屬,我一時沒想起來。”他說著往前走了兩步,邵禹緊跟著。“你得罪人了?”南弋無奈歎息,“醫療糾紛。”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他上一回去急診幫小劉處理突發情況。患者閉合性骨折,由於年齡大骨質疏鬆,預後有後遺症,但已經是比較好的狀況,整個處理過程記錄在案,也沒有疏漏。家屬蠻不講理,實在找不到由頭,從監控錄像中扒出南弋的身影,質疑非急診醫生幹擾治療,非讓醫院給個說法。南弋今天上午去加班就是處理這件事,已經解釋得很清楚。患者家屬無理攪三分,罵罵咧咧地走了。沒想到,還能整這麽一出。兩人都打開手電,一點點靠近才看清楚,南弋租住的房間門口堆滿了殯葬用品,門上還被潑了紅油漆。南弋臉色有點兒不好,但很鎮定,“辛苦你能幫我找幾個袋子嗎,我在這裏看著,免得嚇著樓上樓下的鄰居。”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但難保沒人路過。“我陪你。”邵禹晃了下手機,“軟件上有跑腿服務,丹丹之前幫我弄過。”南弋順著牆壁滑下來,盤腿坐在地上,邵禹找到附近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下單,加小費加急。弄完之後,坐到了南弋旁邊。“經常會遇到這種事?”他問。“沒有,”南弋往褲兜裏抹了一下,才想起來,他今天買的一包煙抽了一根,剩下的被他扔了。他摸挲了一下手指,無奈地抿了抿唇,“隻是個例。”邵禹有一種他反過來被安慰的錯位感,盯著南弋的側臉,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麽。好在紅包給力,跑腿的小夥來得很快。醫院附近的小超市東西挺齊全,邵禹買了一堆。他把小夥留下,掃了二百塊錢給人家一起幫忙。三個人帶上手套,收拾了廢品雜物,用香蕉水和毛巾將門上的紅油漆擦掉大半。收拾得差不多之後,邵禹和南弋把走廊的窗戶都打開,散氣。“你先回去吧。”南弋沒跟他說什麽感謝之類的,邵禹還挺受用。“你今晚別住這兒了。”他捂著鼻子道。“嗯,我拿身份證出去。”南弋也想眼不見心不煩,明天還得清理得徹底點。“別麻煩了,去我那。”邵禹轉頭就下樓。南弋愣在原地。“快點兒,怎麽著,你不敢?”邵禹似笑非笑,將了他一軍。南弋後來一度悔青了腸子,他三十多歲的人,竟然經不起這麽直白的激將法。彼時,他頭腦一熱,“有什麽不敢的。”第23章 我絕對不是饞你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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