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邊庭被吻得透不過氣,手緊緊抓著賀宣的衣服。賀宣壓著他,親了一會兒便低下頭去吻他的脖子,吻著舔著,不敢用勁,怕留下痕跡。他的唇停在向邊庭的耳根處,說話帶著輕微的喘息聲:“你姥姥睡了?”“睡了。”向邊庭聲音也有點喘,他腦袋靠在賀宣的肩膀上,幾天沒跟賀宣親嘴,吻技又生疏了,剛才缺氧差點沒憋死過去,這會兒張著嘴巴大口呼吸。剛才門關上時“砰”的一聲響,他真怕把他姥姥吵醒了。賀宣鬆開了向邊庭,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多的不想再做,再做向邊庭今天不一定能出這個屋。向邊庭有點不放心,手拉著門把想開門:“我回去看看,我姥姥別醒了。”賀宣按住他的手:“真要醒了,你回不回去都一樣。”向邊庭轉過頭來看著他,手還搭在門把上,一副要走的架勢,這一走還不知道回不回得來。“跑過來就為跟我親個嘴?”賀宣問了一句。“不是你親的我麽?”向邊庭手放了下來,轉過身來。賀宣把他抵在門板上又親了一口:“嗯,是我親的,你都跑過來了,我為什麽不親。”向邊庭笑得眉梢微微上揚。“陪我看會兒電影。”賀宣摸著他的手心說。向邊庭點頭道:“好啊。”向邊庭一坐沙發上就被賀宣摟進了懷裏,一開始還有點拘束,沒過多久就不僵著了,大大方方地靠在了他身上。電影賀宣已經看了一大半了,向邊庭中途看的並不看得太懂,他的關注點也不在電影上,看不看得懂都無所謂,能這麽跟賀宣坐在一起待一會兒他就覺得挺有勁了。賀宣本來就想抱著向邊庭安安靜靜看會兒電影,看到半程還是沒克製住,低頭跟男孩吻了起來。“這兩天在家幹嘛了?”賀宣鼻尖蹭著他的鼻尖,啞聲問他。“就聽聽課,跟我姥聊聊天,也沒幹嘛。”向邊庭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輕輕摸了一下,“你這兩天是不是挺忙的。”“忙著想你算忙麽?”賀宣挺直白地問。向邊庭眼睛一眨,耳朵有點熱,他說不出口的話賀宣很輕易就說出來了。“那要這麽說的話,我也挺忙的。”向邊庭回了一句。賀宣笑了一聲,按住他的手,抓在手裏捏了捏。“我真的挺忙的。”向邊庭側過頭嘴唇貼到賀宣耳邊,有些臊人的話也敢說了,“不然我也不會跑這兒來了。”賀宣轉頭過來吻他,把他的手攥得很緊很緊。電影很快就看完了,電視機裏響起了片尾曲,賀宣拿遙控器把電視關掉了。向邊庭轉頭看著他:“你要睡了麽?”賀宣看了他一眼。“你要不睡的話我再待會兒。”向邊庭說。“那我今天晚上別睡了。”賀宣站了起來,拍拍他的腦袋,讓他回家。向邊庭坐在沙發上沒動,仰臉看著他。“現在不回,等會兒你就別想回去了。”賀宣說。向邊庭站了起來,明知故問:“什麽意思啊?”“什麽意思你知道。”賀宣把他送到了門口,“走路慢點。”向邊庭扭臉看了看他。他大概知道賀宣這幾天不來他家的原因,那點顧忌兩個人都心照不宣。“明天我還來。”向邊庭說。“是嗎。”賀宣湊到他眼前,看著他的眼睛,“說話算話。”這個眼神和語氣都有點勾人,向邊庭心都酥了。賀宣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早點睡,晚安。”向邊庭滿打滿算在家休息了整十天,腳總算恢複得差不多了。他其實早幾天前就能下地走路了,隻是腳不能踩得太實,走路時重心還隻能放在左腳上。他在家都快歇得長蘑菇了,早就想回學校上課,奈何姥姥命令已下,必須再養幾天,等走路完全不成問題了才能去學校,所以他又生生在家躺了幾天。那幾天賀宣來過他家兩次,一次送水果,一次被他姥姥喊來吃晚飯。其餘時候他們還是一切如常,白天如常,晚上也如常,向邊庭如常地去他家,兩人短暫地溫存一會兒,跟幽會一樣。向邊庭休息在家第六天林羽赫就發微信來問了,什麽時候回學校,怎麽歇了這麽久,是不是恢複得不好,要不要來家裏看看他。他說不用,再養兩天就回學校了。結果一養又是四天,他還跟班長多請了幾天假。回學校那天是姥姥陪著他一塊去的,坐車去的,早上他也沒碰著賀宣的麵。其實昨天晚上兩人已經見過了,不止是昨天,他們倆基本每天晚上都見麵,昨晚他也跟賀宣說了,今天他要回學校上課了。向邊庭坐在車上,窗戶開了一點縫,眯著眼睛望向窗外,從來沒覺得空氣如此清新過。“躺這麽多天難受壞了吧?”姥姥在旁邊問他。向邊庭“啊”了一聲:“身上都快長蘑菇了。”姥姥摸了一下他腦袋:“還不是為你好,不徹底養好了你這腳以後還得崴。”向邊庭點點頭:“謹遵我姥教誨。”“今兒我就回去了,你一個人在家穩當著點。”向邊庭抬了抬右腳:“穩當得都能騎摩托了。”姥姥笑著在他腿上拍了一下。向邊庭抓著他姥姥的手握了握,頭在她肩膀上靠了靠,人乖乖的,嘴甜甜的:“謝謝裴教授這幾天的辛苦操勞,辛苦我姥了。”姥姥笑了兩聲:“小賀也挺辛苦,回頭也謝謝人家。”向邊庭愣了一下。姥姥轉頭看他:“我來之前人家沒少往你那兒跑吧,我看鞋櫃裏有雙新拖鞋,不是你的碼。回頭請人正式吃頓飯,表示一下謝意。”“我倆之間不用那麽客氣的。”向邊庭話說得意有所指。“你自己看著來吧,別失了禮數。”姥姥說。“嗯。”向邊庭點點頭。向邊庭一進宿舍,三位室友就圍過來了,說快不記得他長什麽樣了。向邊庭笑著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沒說什麽話。“還不讓我們去看你,我們多惦記你呢。”劉超說的話讓人牙酸。向邊庭嘶了一聲,回頭皺眉看著他。“惦記也沒用。”林羽赫接茬道,“人家又不惦記我們。”“我就說向總這人看著好相處,其實拒人於千裏之外,那個詞兒怎麽說來著,高嶺之花。”“今天花笑得還挺燦爛的?”林羽赫走過來胳膊在向邊庭肩上搭了一下,“怎麽在家歇了一陣容光更加煥發了?”向邊庭心想估計是談戀愛談的吧,心裏都滋潤了,能不煥發嗎。“想到終於能學習了心裏止不住高興。”向邊庭張嘴說笑。“操。”劉超笑罵,“你滾。”“腳好利索了沒啊?”林羽赫看著他的腳問。“利索了。”向邊庭說。向邊庭進教室的時候,教室裏一大半人的視線射過來,齊刷刷地看著他。他找了個位置坐下,一路上有幾個女生跟他打招呼,問他腳怎麽樣了,他禮貌回道已經好了。他坐下給賀宣發了條微信重歸校園的感覺不錯。賀宣過了幾分鍾才回:我看你還是待在家裏好。向邊庭問:為什麽?賀宣:沒為什麽,我個人訴求問題。第62章 向邊庭最近老對著手機笑, 高嶺之花都快笑成太陽花了。後來賀宣又發了條消息來,說今天晚上排了個活,趕不回來陪他吃晚飯。向邊庭回:你忙你的, 我吃食堂。日常又回到了之前那樣, 向邊庭午飯是在學校吃的, 一段時間沒吃了,還有點懷念食堂的味道。他頭發有點長了, 打算放學後去理個發,吃完午飯林羽赫問他放了學去不去看電影,說最近上映了個好片兒, 口碑不錯, 他一個人懶得去看, 就等著他回來一塊去。倆男的一起看電影其實還是有點奇怪的, 尤其是向邊庭個人性向還比較特殊。他以前也不是沒跟沈澤一起看過電影,那會兒不覺得別扭,畢竟還沒正兒八經明確自己的性向, 沈澤又是跟他從小一塊長大的,對方穿開襠褲的樣子都見過,一起看個電影不算個什麽。說起來他都還沒跟賀宣一起看過電影。“去不去啊?”林羽赫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倆男的一起去看電影啊。”這話說出來向邊庭自己都想笑, 談了個戀愛還守起男德來了,一點都不大方, 不知道在別扭個什麽。“不是”林羽赫有點無語,又有點想笑, “看電影又不是看小電影, 怎麽你還怕別人以為我們是基佬啊。”向邊庭心想這我倒是不怕, 我本來就這屬性。他點點頭說:“行, 看。不過放了學我要先去剪個頭發。”下午隻有兩節課, 上完課向邊庭跟林羽赫回了趟宿舍,之前賀宣給林羽赫的備用機和充電寶還在他那兒,得帶回去還給他。說到賀宣,林羽赫忽然打開手機相冊給向邊庭看了張圖。向邊庭看了一眼,一目了然:“他給你設計的紋身圖?”“啊。”林羽赫揚著眉毛點頭,“怎麽樣?”向邊庭笑了聲:“怎麽樣還用得著我說麽,你嘴都快裂到腦袋後邊去了。”圖上的元素很簡單,星空和鯨魚,是林羽赫想要的,風格也是小清新那種的。但賀宣這種大神級別的畫功就是能把簡簡單單的元素勾勒出一份獨特的靈氣來,獨屬於賀宣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他的作品,瀟灑,遼闊。被星河繚繞的鯨魚,鯨尾拖著星星點點,恣意,自由。林羽赫笑著又看了看那圖,越看越滿意,已經能想象這圖紋在自己肩上的效果了。這圖沒花賀宣多長時間,想起來隨手一畫就成了,他把手稿照片發微信上給林羽赫看過,跟他說實際紋出來的尺寸可能沒那麽小,鯨尾拖著的星屑可能要紋到肩頭側邊的位置,整個圖就不止是在後肩了,問他要不要改,他說不用,這樣就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