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這隻叫雪鬆,一歲半,擅長飛盤,非常聽話,性格溫馴。”傅簷川終於正式地看了一眼,是一隻雪橇犬,難怪叫雪鬆。他把狗牽到傅振榮麵前,父子倆視線撞在一起,如同一場無聲的較量,雪鬆都警惕地發出了極輕的嗚聲。最終,傅振榮笑了,視線向傅簷川牽的狗轉去,“何小姐喜歡狗,我跟你何叔叔提你有個馴犬基地,從小時候就開始學馴犬,何小姐就想要你送一隻給她。”傅簷川什麽反應也沒有,傅振榮視線又轉向了他說:“你把這隻狗,給何小姐送去吧。”他還是沒有反應,傅振榮輕拍了拍他繃緊的肩膀,用對他了如指掌的語氣繼續說:“我始終是你爸爸,是希望你好的。隻是許多的時候要做出取舍,你要得到權勢利益,就要狠下心,無論對別人還是自己。”傅簷川向他盯過來,他把手拿開,又如同一個慈父一般提點,“我不管你喜歡誰,喬野也好,現在你放外麵的那個也好,隻要你和何小姐結婚後,別讓何小姐見到,鬧得不能收場就行。”“在你眼裏,婚姻隻是為了權勢利益的犧牲品?”傅簷川終於開口,傅振榮眼神沉了沉,篤定地回答他,“簷川,男人不應該為了些情愛就失去目標。我從小教你的,都忘了?”“我不會結婚。”傅簷川也篤定地告訴傅振榮,“我不會讓任何一個女人,變成下一個我媽。”傅振榮深吸了一口氣,視線睨向他,語氣卻風輕雲淡地說:“因為那個喬野?我把他給你找回來,森*晚*整*理讓你得償所願,足夠嗎?”“你有去看過我媽嗎?”傅簷川脫口而出,“和誰都沒關係,我做不到像你一樣,將自己的婚姻做為利用的工具,也不想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他說完把狗還給馴犬師,轉身走了。傅振榮看著傅簷川的背影,這是傅簷川第二次忤逆他,第一次是為了喬野,他不信這次還是為了那個喬野,他教出來的兒子他太了解了。他思忖了片刻,叫過來站在後麵的助理,“你查一查,簷川藏的那個,他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是什麽人。”“是,傅董。”傅振榮又補充了一句,“別讓簷川察覺了。”傅簷川回到車上,沒有立即叫司機開車,他從儲物箱裏找出一顆糖,剝之前突然拿出手機。果然祁奚給他發了消息,1000不知能請他吃什麽飯。他盯著那條消息看了許久,按出了祁奚的號碼,猶豫片刻最終拔過去。祁奚剛到門口,正在看開門,見到傅簷川的電話他連門都不開了,佇在門口接起來,“簷哥,你在哪裏?有沒有看到我發的消息?我跟你說我今天接了一個1000塊的單子,是我接到最貴的了,以後我說不定能一直接這種貴的單子,我就有錢了!等我收到了稿費就請你吃飯!”他說了一大串的話,傅簷川那邊卻隻有呼吸,他以為傅簷川按錯,根本不是在給他打電話時,傅簷川終於出聲了。“你願意跟我去吃飯嗎?”第16章 共鳴祁奚還在門前,抓著門把手愣住,傅簷川沒有回答,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可是我才接到單,還沒有開始畫,你等我兩周,我拿了稿費就請你去。”傅簷川的聲音在聽筒裏微不可聞地笑了一聲,回答他,“我先帶你去,等你有錢了再請我。”“好啊!”祁奚想也沒想就答應,傅簷川說:“等我安排好就帶你去。”他滿心期待,結果傅簷川這一安排就過了一周,這一周傅簷川都沒有回來,他懷疑傅簷川是不是被人綁架了,還是說的話都是騙他的,實際已經不想要他這個替身了。就這麽又過了一天,他終於又熬到了下課,剛剛下樓就聽到一個有點耳熟還讓人不適的聲音。“終於等到你了!小七夕。”他警惕地在下課的人群裏巡視,柏總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裏,徑直向他走來。他放下書包抓緊在手裏,準備等人過來就甩過去。柏總有過一次經驗,看到祁奚手裏的書包,理智地在離祁奚一米遠的距離停下來,努力做出友善的表情說:“你別激動,別緊張,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種人!”祁奚不信,準備從他旁邊繞過去,柏總連忙拿出一張名片,“祁奚,等等!我真的是欣賞你的畫,想認識你。我叫柏培勇,是見山美術館的老板。”聽到見山美術館祁奚停了下腳步,在霍城見山美術館屬於比較有名的,他還去參觀過。可是他打量向柏培勇,沒看出哪裏像是美術館的老板。柏培勇很有自知之明地說:“你這麽看我很正常,對,我是個流氓渣男不假,但我真的是見山的老板,你知道見山美術館嗎?這是我名片,求你看一眼!”祁奚隔著一米的距離,把手伸過去拿來了柏培勇手裏的名片,寫的確實是見山美術館,但假名片又不稀奇。他朝著柏培勇一瞥,當著麵把名片撕了,還把碎片還回去說:“我們學校不可以亂扔垃圾。”柏培勇抓著手裏的名片碎片,看著轉身就走的祁奚,周宇軒和他的說祁奚腦子不太好,他覺得這明明伶俐得很。在派出所他沒說假話,確實是在網上看到祁奚的畫非常欣賞,賬號的頭像是真人照片,他順便看了眼,也……非常欣賞。但在網上留言沒得到回複,才找人去打聽,沒想到他表弟認識祁奚的同學,也就是周宇軒,才有了周宇軒騙祁奚來見他這事。他也沒想到周宇軒是把祁奚騙來的,他也不否認在見到祁奚前,他真的隻是想認識一下祁奚的畫,但祁奚往他眼前一站,頓時發現頭像的照片把祁奚拍得還是太普通了,真人長得完全就是他的審美,於是老毛病就犯了。見祁奚走遠,他立馬追上去,跟在祁奚旁邊說:“祁奚,我是真的很欣賞你的畫,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真的……你別跑啊!”祁奚一路跑出校門,見到來接他的車連忙鑽進去,覺得安全了才打開車窗,對追來的柏培勇說:“不要再來找我了,你說的那些騙不到我,下次再看到你,我就直接報警!”柏培勇看著車開走有點無語,更加無奈,畫畫到了天賦的程度就沒有任何的技法,祁奚的畫就是那種渾然天成,每個筆觸每種顏色為什麽在那裏都找不到規則可言,卻仿佛就該那樣畫,一眼看去充滿了無限的張力,極具衝擊感。看著遠去的車他不想放棄,打開祁奚在yi站分享作品的賬號,上麵留了一個約稿的郵箱,留言不理,他幹脆地給那個郵箱發了約稿信息,沒想到立即有了回複。車裏司機問祁奚,“小祁先生,剛才的人是在找你麻煩嗎?需要我告訴傅總嗎?”提到傅簷川,祁奚又想起傅簷川好幾天沒有回來,擔心傅簷川不想要他這個替身,忍不住問:“嚴叔叔,簷哥他、是不是很忙?他是不是有好多個家?還有好多個替身?每天換地方住?”司機的表情凝固,不知該評價祁奚想象力豐富,還是他太敢說。反正他是不敢替傅簷川回答,隻能說:“傅總是比較忙,等他有空了會去找你的。”“我不等他。”祁奚當即拿出手機,撥了傅簷川的號碼,結果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他正生氣地想和傅簷川說說他們簽的合同,從來沒給他發過消息的傅簷川,竟然給他發了消息。【我在開會。】他轉瞬笑起來,大方地回過去。【那你開吧,開完再給我打電話。】可是傅簷川沒有給他打電話,他回去吃了晚飯,猶豫地要不要再給傅簷川打過去,又怕傅簷川的會還沒有開完。正難以決定的時候,渣哥又給他發來消息,說有新的約稿,他為難地回複。【可是我現在的還沒有畫完,他要求什麽時候完稿?我怕我來不及,現在我都每天畫到淩晨,上課都在打瞌睡。】【你不打瞌睡就能聽懂?還不是聽不懂!賺錢本來就不容易,你畫得本來也就那樣,是不是接了個大點的約稿就飄了?以為能挑稿了?】【我沒有,我不是!】【渣哥,你別生氣,我盡量畫快一點,不會耽誤的。】【明白就好,要對自己的水平有認知,厲害的畫師多了去了,像你這種沒有天賦的就隻能靠勤奮,努力!別稍微接到個大點的單,就開始飄,還不都是靠我給你推銷。】【是,謝謝渣哥!我現在就去畫。】祁奚放下手機就忘了傅簷川,他房間裏擺的畫架這幾天就沒收起來過,幸好有保姆阿姨每天來打掃,不然房間裏可能到處都是顏料。傅簷川進屋的時候已經過了淩晨,他發現祁奚房間的燈還亮著,門開著一條縫,光從裏麵泄出來在過道撒出一片光亮。他脫了外套放輕腳步走過去,推開門就看到落地窗前的畫架,下麵有個墊子,祁奚縮成一團,和橘貓一起睡在小小的墊子上。猶豫了片刻他還是走進去,蹲下去輕聲叫“祁奚”,祁奚嘴裏不高興地哼起來,還抓住了他的手塞到頭底下當枕頭。他盯著祁奚的臉怔了片刻,把祁奚橫抱起來放在床上,橘貓立即跟來繼續睡在祁奚旁邊。他扯開被子蓋過去,眼睛盯到了祁奚滿是顏料的衣服,手和臉上也都是。他輕歎了口氣,去衛生間擰來熱毛巾,給祁奚擦臉和手,一開始祁奚還很配合,可是有的顏料已經凝固了,他擦得稍微用力了一點,被伺候的人就不配合。壓住了祁奚亂動的手,他俯身下去捏著祁奚的下巴,一邊細致地擦上麵的顏料,一邊很不得趣地說:“我還從沒這樣替別人幹過這活,你有什麽不滿意?”祁奚張口一咬,咬到了他的一根手指,他捏著祁奚的下巴把手指取出來,留了兩排淺淺的牙印,他蹙起了眉頭,“怎麽這麽愛咬人?”花了十多分鍾,傅簷川終於弄幹淨了祁奚的花臉,還替他脫了弄上顏色的毛衣,結果裏麵什麽也沒穿。他視線不自覺地杵在了那倆小紅點上,克製不住地想這樣穿會不會磨得不舒服?猶豫半晌他還是去找來祁奚的睡衣,草草給人套上,再將被子蓋過去。“簷哥?”偏偏這時候祁奚睜開了眼,抓到他的手又枕到臉下,眯著眼睛迷糊地對他笑起來。“你終於回來了,我都想你了。”傅簷川坐在了床上,另一隻手撐到祁奚耳邊,向下麵的人貼近。祁奚的呼吸溫熱地打在他唇上,他細看著祁奚的眼睛,才發現祁奚左眼角長了一顆小痣,平時掩藏在濃密的睫毛下不易發現。他輕輕地撥開那簇睫毛,小心碰了碰那顆痣,祁奚毫無自覺地把臉往他掌心裏蹭。溫熱的觸感撓著掌心,他從來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指尖沿著祁奚的眼角滑過臉頰,輕捏住祁奚的下巴,又落在了細白的脖子上。他用指腹輕輕摩擦著祁奚的喉結,低頭往祁奚的唇貼下去。“好癢。”祁奚冷不防地縮起了脖子,發出呢喃不清的笑聲。“祁奚。”傅簷川輕喊了一聲,發現祁奚又睡著了,或者是剛剛也沒醒過。他失笑地放開了祁奚起來,將被子仔細蓋好。起身去關燈,注意到了畫架上麵的畫,視線不由地定在了上麵。他沒有學過畫,但是學過各類的藝術品鑒賞,祁奚的畫有種充滿了生命力的自由,無論是內容還是筆觸,都帶著散漫不受束縛的隨心所欲,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獨特風格。可是除了畫的本身,他還有種說不出的觸動,就仿佛祁奚的畫裏有什麽打開了他心中的某扇門,這一瞬間他在祁奚的畫裏找到了一絲內心深處的共鳴。第17章 腹肌祁奚關了鬧鍾好幾次才終於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床上,他隻記得昨晚在畫畫,完全沒有怎麽上床的印象,甚至還換了睡衣,連身上粘的顏料都幹淨了。他掀開團在枕頭邊的橘貓坐起來,胡亂地揉著睡亂的頭發,懷疑是不是他夢遊去洗了個澡。橘貓的爪子撓了撓他的胳膊,他立即倒回床上,把臉揉進橘貓毛絨絨的肚子裏,“大聖,是不是你晚上變成人幫我洗澡的?說,你是不是個妖精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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