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蹭的一下燃起了鬥誌:“這次比賽可是聯賽派出的人擔任裁判,比蜻蜓隊長還要公平公正,看他怎麽犯規!”尚勒站在酒店陽台邊,跟著他應了幾聲,轉頭看著世酉,顧及著旁邊有人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壓低聲音道:“小朋友,你記得在直播上看我比賽。”世酉手上的骨折還沒好全,石膏也沒拆,暫時出不了院,沒法來看比賽,隻能看線上直播。他發現男朋友有時候很臭美,明明都求到偶了,還要孔雀開屏。世酉靠坐在醫院窗邊的桌邊,半張臉沒進陽光裏,一邊在手機上翻著什麽,一邊“嗯”了聲:“我會看的。”尚勒覺得他有點敷衍,歎了口氣:“得到了就不珍惜,這就是男人嗎?”“……”參加比賽的學校有很多,比賽為期一周,尚勒他們實力出眾,跟紀向午、薑阿龍、張崢、朱辰,幾人磨合地很好,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對方的意思。y大球隊一路從初賽打到複賽,名列前茅,直到複賽時,才遇到了吳鵬浩。李教練早就針對對手做出了戰術:“他們隊整體偏防守型,主要依靠防守將對手牢牢限製住,防守至上,但在進攻方麵稍有劣勢。”“我觀察過其他隊伍的中鋒,相比較而言,尚勒身高頂尖,彈跳力強,是最難防守的一位,對上玉城體校的球隊,我們總歸是有優勢……對於他們,我們要做進攻型,主要進行快攻和跳投……”哨聲響起,y大球隊這一局的對手,玉城體校。剛開場,觀眾席還沒有反應過來,紀向午就迅速猛攻,投了一個二分球,拿到了開門紅。觀眾席上人頭攢動,為每一名運動員優秀的發揮而興奮喝彩,其他學校的應援團都很正常地在喊“加油”,或者一些事先約定好的口號。y大學生所在的那塊區域,卻清一色的在喊“寶貝”。“紀寶貝!尚寶貝!加油!”“啊啊啊啊啊媽媽為你感到驕傲,”薑阿龍他們的名字也被喊了個遍,更恐怖的是,男生比女生喊的更賣力,興奮地脖子漲紅,感覺下一秒就要缺氧而死。明顯是上一次運動會留下的後遺症,全場都注意到了他們與熱血球賽格格不入的口號。“臥槽,那是那個學校?”一個男生看了看對方舉著的旗子:“好像是玉城y大的?”尚勒在場上聽得一清二楚,都要被這群沒有熱鬧也要硬湊熱鬧的人氣笑了:“艸,這都什麽跟什麽。”那個男生沒有猜錯,所有人都看到y大的球隊被打了雞血似的,進攻更加密集了。怎麽看,都是想趕緊結束這場比賽的樣子。場上其他人都在笑。籃球被形形色色的手投擲交換,計分器的聲音時不時響起,球傳到尚勒手中的時候,對方隊伍好幾個人圍了過來,想封鎖他的行動,吳鵬浩挨得最近。y大的藍白球服很顯眼,尚勒臉上沒什麽表情,手臂一展,眼看著就要把球傳給控場後衛薑阿龍,其他人齊齊朝那個方向攔截,吳鵬浩幾乎要撞上他。尚勒早防著他,直接起跳投籃。幾乎半場長的遠距離,命中率很低,籃球砸在籃板上,砰的一聲,在球籃上沿轉了轉,緩緩進了籃筐。非常漂亮的假動作!場上歡呼四起。尚勒挑釁地衝吳鵬浩挑了挑眉。對付這種沒一點體育精神的運動員,直接憑實力讓對方連弊都作不了,不可謂不侮辱人。吳鵬浩氣得罵娘,拳頭都握緊了。他也是中鋒位,不然也不會這麽關注尚勒,嫉妒對方取得的成就。除了作風有些問題,玉城體校的球隊本身實力並不差,打完上半場,雙方比分很接近。中場休息的時候,尚勒喝了瓶功能飲料補充熱量,轉身去了洗手間,剛提好褲子,就看到了靠在門邊的吳鵬浩。對方臉色陰沉,聲音壓得低,眼眸中滿是報複欲:“尚勒,你給我等著,我有的是辦法。”他的不依不饒讓尚勒冷下了臉,磨了磨尖利的犬牙,這人看著似乎什麽都能做得出來,如果對y大球員做出了人身傷害的事……尚勒不想承擔這樣的風險,想到什麽,突然笑了,□□大佬似的:“不該惹的人就別惹,知道我背後是誰嗎?”吳鵬浩愣了愣。“玉城的世氏集團總該知道吧?這次比賽他們還是讚助商。”玉城世氏,本地人誰沒有聽說過,吳鵬浩嗤笑一聲:“說這個幹什麽?”“世酉是我朋友,想搞你很簡單……你確定你真的要對付我?”世酉?世姓很少見,吳鵬浩想了想,突然想起來,前不久新聞通告裏說的,世氏未來繼承人名字就是世酉。這位有名的豪門大少正好在y大就讀……吳鵬浩咽了下口水,有些慌張:“……誰信你的胡扯?”尚勒笑了:“你去y大打聽打聽,我和他是室友,關係很好,可是過了命的交情,你覺得我在胡扯嗎?”嗯,一起出過車禍,也算是過了命。吳鵬浩慌了,臉色白了起來。他向來喜歡利用旁門左道搶別人的機會,獲得利益,這種人,往往也最怕這些法律外的手段。尚勒沒想到這些電視劇上的奇妙台詞竟然真的有用,樂了半天,帶著幾分可惜道:“回去再多練幾年吧,你有實力,不要埋沒天賦。”吳鵬浩看了他很久,最終還是不甘心地走了。從洗手間出去,到場邊的休息區時,尚勒隨意看向觀眾席,本來還沉浸在狐假虎威的快樂中,這下,直接愣住了。世酉坐在y大區域的觀眾席,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他左手上還打著石膏,傷殘人士似的,一左一右的座位上坐著兩個體型壯碩的黑衣保鏢,西裝墨鏡,看起來非常不好惹。周圍一圈座位都沒人敢坐過來。小朋友竟然來了?尚勒跟李教練說了一下,轉頭直接往觀眾席走去。他沒有走台階,借著一雙長腿加成,直接從場地邊沿高度可觀的擋板上翻了過去,籃球背心和短褲在空中劃過的弧度都透著男生特有的力量感。擋板附近坐著的幾個女生開始尖叫:“啊啊啊他過來了了!”“媽呀,這麽高的板他是怎麽進來?!”尚勒被她們逗到,笑了一下,又引得一陣驚呼。周圍人眼睜睜看著尚勒去了那名跟周圍人氣質格格不入的俊美男生麵前。尚勒俯身看他:“你怎麽來了?”世酉看著他,一隻手拽住他的籃球背心前襟,把人拉近。兩人鼻尖幾乎貼到一起,尚勒聽到耳邊嘶啞清冷的聲音:“哥哥,看你打球看石更了。”“……”完全沒有想到,尚勒“操”了一聲。周圍人聲嘈雜,因為兩人的互動竊竊私語,夾雜著若有若無的驚呼,遠處其他人可能聽不到,但尚勒確信,旁邊這兩位保鏢大哥肯定聽得一清二楚。他眼神暗得驚人,冒著火似的:“世酉,你大變態。”他視線下落,看著世酉蓋在腿麵上的黑色棒球服外套,似乎要把那燒出一個洞來。世酉鼻息微喘:“別看……”尚勒差點因為他性感的喘氣聲出現反應,感覺到這人在故意撩撥,他咬牙:“你給我等著。”對方就低低地笑,根本不長記性:“……嗯。*不知道是不是威脅起了作用,下半場的時候,吳鵬浩再也沒有做出什麽不該有的動作,甚至在尚勒對上他時,目光躲閃。這場賽,y大穩定發揮,奪得了屬於自己的勝利。等到下了場,從通道出來的時候,尚勒就看到了等在出口處的一名黑衣保鏢。看見他出來,保鏢恭敬道:“世少在等您。”休息室裏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生,眉眼冷淡,口中卻含著一根棒棒糖,下麵的糖棍都是粉色的。尚勒常常會往他的衣兜裏塞上一個,說什麽“煙癮大的人會腎虛”,“抽煙不是小朋友該做的事”,“吃棒棒糖不比抽煙香”。抽煙肯定對身體會有壞影響,尚勒知道他常在私下抽煙,就天天給他塞糖。粉色的那種。世酉其實對顏色沒什麽偏好,但因為這人,卻開始偏愛粉色。尚勒斜倚在門框上,頭頂剛好觸在上沿,吹了個口哨:“喲,這是誰家的小朋友?”這樣子實在像是調戲良家男女的紈絝子弟,但男生太過好看,世酉看著他勾起的薄唇,移不開視線。保鏢早就識趣地守在了門外,休息室的門被關上,尚勒吻了一下男生帶著甜意的唇,早被他吃膩了的糖果換了個地方,卻吸引人起來。除了真正在床上的時候,世酉很少落於下風,他直接咬碎了糖果,扔了糖棍,壓著尚勒靠在了牆上,主動進攻。他們交換了一個甜味的吻。尚勒享受著他的主動,感覺到吻著他的濕熱薄唇一路向下,到了滾動的喉結。世酉咬住了他脖子上的黑色編繩。每次這人赤著上半身俯身在他身上時,這根編繩就會微垂下來,那顆剔透如血的珠子就落在他的眼前,隨著動作的頻率晃蕩。粘著晶瑩的汗珠,在男生骨感漂亮的鎖骨上非常顯眼……且誘人。世酉啞著嗓子問:“為什麽會戴著這個?”尚勒一手攬著他的腰,另一手伸出手指勾了勾繩子空隙:“我媽懷我時,去寺廟求過簽,一個大師說我這輩子可能會娶不到老婆,送給我媽,說從小帶到大,就能有一段好姻緣。”“我媽覺得很有意思,就留下了。”他三言兩語就說完了,讓人覺得像是在瞎編,世酉笑了半天:“那這串編繩沒有用。”尚勒:“怎麽沒有用?”“你這輩子確實討不到老婆了。”尚勒握住他的腰,猛地把人舉了起來,在手裏掂了掂,覺得還不夠重:“我抱著的這不就是?”他的力氣實在很大,世酉掙脫不開,冷淡的臉上滿是漲紅:“艸,你”尚勒把人放下來,去吻他的唇。還沒等繼續下去,一個電話突然打來。世酉神色不耐,看到熟悉的號碼後,頓了頓,臉色幾乎瞬間蒼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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