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需要這麽久了,畢竟兩個人也算是旅行結婚了,確切的說,是每到一個國家就注冊一次結婚。這個浪漫的主意是時川提出來的,但是具體的地點卻由遊洲來決定。不過他們兩個到底是第一次去國外注冊結婚,很多環節都不免手忙腳亂。按照原計劃,兩人本該在十點鍾趕到教堂,沒想到前方熙攘的人群卻將通路堵得水泄不通。時川雖然嘴上沒說,但是遊洲能從那緊繃的側臉中判斷出他現在正是怏怏不樂。他有心安慰時川,於是慢悠悠地拽了下對方的袖子。時川果然馬上放緩腳步,“怎麽了,是不是拉著你走得太急,累岔氣了?”遊洲搖搖頭。“時川,你說咱們認識彼此有多久了?”“嗯,那肯定要從中學開始算了,怎麽也有十年了。”“十年,”遊洲忽然輕輕呼出一口氣,表情有些感慨:“是機緣巧合也好,是陰差陽錯也罷,現在想想,我們真的太幸運了。”時川徹底停下腳步,轉頭無比認真地看著他,“你真的很了不起。”遊洲再次笑著搖搖頭。“路是要兩個人一起走的,我是想說,十年時間我們都能慢慢走到現在,那麽”“嗯?”“嗯,”遊洲倏爾壓低嗓音,溫柔地說:“我們現在慢點走也不妨。”時川先是一怔,繼而露出個笑,腳步放緩,手上卻加重力氣將遊洲挽得更緊。說來也巧,待時川和遊洲放慢速度後,前麵的人群卻奇跡般散開,露出一條暢通無阻的路。遠處遼闊的拱線撐起天穹,陽光追逐拉長的十字架陰影,成群的白鴿撲扇著翅膀從頭頂飛過,兩人趕到教堂時,十點的鍾聲剛好敲響。時川心中早已不複剛才那般焦灼,待拉著遊洲正式步入教堂之前,他最後一次回過頭,溫柔地看向身邊的人,瞳孔中盛滿了那個熟悉的人影。十多年前,遊洲的青春絕了堤,洪水自此奔湧而下,而他越過潛流,迎著暗潮,最終在寒潮前洄遊到了時川的身邊。此刻陽光照在遊洲的臉上,清俊的眉目恍惚間與一張帶著傷痕的倔強麵孔重合。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彼此一笑,隨後又默契地望向上空。淡藍色的天空開闊無垠,上麵日光燦爛明亮。頭頂高大的梧桐樹重重疊疊,鬱鬱蔥蔥。跋履山川終至岸,自此往後,落水歸洋,涓涓是新流。(end)作者有話說:完結。推薦一下隔壁新文 cp1504466 螽斯陷阱內容包括但不限於:掉馬/年下/強製/黑吃黑......總之如果你也和我一樣喜歡這個調調,那麽請收藏!====================# 平行時空====================鳩車竹馬(一)【平行時空,假設兩人是自小認識的竹馬,並且遊洲家庭幸福】七點時分,晨光在樓道中的台階上投下一道綿延光帶,在單元鐵門的開合聲中,腳步聲陸續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空氣裏彌漫的濃濃煙火氣。一樓住戶的房門並未關緊,像是在習慣性地等待著某個熟人的到來。幾秒後一隻手撐住門框,縫隙緩緩變大,一個少年躡手躡腳地進了門。正對著門口的客廳中坐著個正在看報紙的中年人,身形微胖,帶著眼鏡的樣子和藹而具有書卷氣。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他頭也不抬地笑了一聲,“小川今天怎麽來得這麽晚?昨天晚上又熬夜了?”時川靦腆一笑,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哪兒能啊,就是有點失眠。”雖然隻是穿著最簡單的校服襯衫與長褲,但他看起來卻比同齡的高中生要高上一大截,無論走到哪裏都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不笑的時候鋒利的眉眼總會讓別人本能下意識與他回避,可當時川像現在這樣默默地倚靠在門框上時,表情卻莫名顯得有點落寞,看起來又很像某種落難小狗。廚房中的抽油煙機還兀自工作著,客廳中的氣氛卻驀然寂靜下來。幾秒過後沙發上的遊父再度抬起頭,認真地打量了一眼這個住在對門的,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小孩。時母和遊母在上學期間便是閨蜜,成年後雖然漸漸地斷了聯係,沒想到當兩人結婚時卻兜兜轉轉地再次成為了住在對門的鄰居。或許是閨蜜之間的心有靈犀,她們恰巧又在同一年懷孕,於是在生產前便半開玩笑半當真地同彼此訂下約定,如果將來生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就訂下娃娃親。遺憾的是兩家人生的都是兒子,不過好在時川和遊洲自幼便一起長大,兩人個性互補,親密無間,以致於很多不熟的同學把二人當成了親生兄弟。兩家人同彼此都是摯友,他們常常一同旅遊,甚至在節假日期間都會去彼此的親戚家互相串門。但在時川步入高中後,時父時母的工作卻漸漸繁忙起來,於是遊家便主動把自己家的鑰匙給了時川一把,既是方便代為照顧,也是因為時川自小便嘴甜而自來熟,實在討人喜歡得緊。按照慣例,時川每天都會輕車熟路地來遊洲家吃口早飯,然後用自己的自行車載著遊洲上學。兩人雖對彼此早已熟悉到心照不宣的地步,但青春期的小孩子性格卻總是不太穩定,有時候前一天還嘻嘻哈哈的湊成一團,第二天卻慪氣得鬥成了烏雞眼。所以昨夜晚自習結束後,遊洲獨自一人怏怏不樂的回到家裏時,夫妻倆並沒有多想什麽,隻是招呼著兒子吃了兩口夜宵便催促他早早上床休息。一直到發現時川也變得蔫頭耷腦起來,心思細膩的遊父才看出了端倪。“叔叔,小洲上學去了嗎?”遊父還沒來得及說話,走廊盡頭的臥室便傳來一聲砰然巨響,聲音落下時就連門框上的掛曆都顫了兩下。少年和男人齊齊拉長脖頸探向那個方向,幾秒後,兩人默然收回目光望向彼此,一個滿臉通紅,一個似笑非笑。遊父放下手中的報紙,很是新奇地從眼鏡上方瞥了時川一眼,“你們倆鬧別扭了?”“沒有,”少年的口吻硬邦邦的,眼睛卻止不住朝裏麵的臥室裏瞟:“小洲和我好著呢。”遊父嗤笑一聲,起身越過時川,在他掩飾不住的期待眼神中走到遊洲的房門前,輕輕地敲了兩下,“兒子你起床了嗎?小川他過來找你上學了。”“告訴他我已經走了!”中年男人無奈地聳聳肩膀,一本正經地對著身後的時川說道:“小洲讓我轉告你,他已經上學去了。”時川:“......”繃得緊緊的麵容泄出幾絲難堪,時川再也裝不住鎮定了,嘴唇顫抖兩下,他欲言又止地望向遊父。後者登時心領神會,眼觀鼻鼻觀心,趿拉著拖鞋漫不經心地從事發現場離開,唯獨在經過時川的時候停下腳步,輕聲同少年耳語幾句。“刀子嘴豆腐心,小洲就這脾氣,甭搭理他,幾天他自己就好了。”真要照他說的可就完蛋了。時川皺皺眉,有苦難言地望向遊父,這一幕恰好被端著豆漿從廚房走出的遊母撞入眼簾。看到家裏多出來的這個人影,她有些驚喜地睜大雙眼,就連原本要嗔怪丈夫的嗓音都變得和藹起來:“哎,小川來了,吃過早飯沒有?沒吃的話正好和我們家小洲一起啊。”時川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垂下長睫毛,手指局促地扣著椅子把手。他分明想坐在這裏,可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一時間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腳跟像是黏在了地板上。看著少年這副局促模樣,遊母和丈夫對視了一眼,心下登時了然幾分。“哎呀忘記看時間了,”她故作驚慌地在圍裙上擦擦手,慌慌張張地用胳膊肘碰碰丈夫:“現在幾點了?”遊父瞥了眼表,“還有五分鍾到七點。”“你叫兒子起床沒?”“啊?今天不是你負責叫他嗎?”夫妻倆大眼瞪小眼,假裝拌嘴,實則一唱一和地將少年推到了自己兒子的房門前。“小川,你來得正好,快去叫小洲起床,省的一會兒你們上學遲到。”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時川就已經率先抬起手敲響了麵前的木門。心髒慌慌張張地亂跳個不停,時川放下手的時候才感覺掌心熱而粘膩,知道的以為隻是去叫竹馬起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傻小子第一次娶媳婦過門。房門後的房間裏靜悄悄的沒有動靜,隻是在敲門聲落下時響起劈裏啪啦幾聲,像是有人動作匆忙間將桌上擺件拂到了地麵上。“小洲,你起來了嗎?我開門進去啦?”少年這次答得飛快,聲音急得像開了二倍速,“不、不行,你不許進”但是為時已晚,時川深吸一口氣,早就先一步擰開了把手。剛看清門內場景的瞬間,他的臉變一下子“騰”的熱了起來。怪不得遊洲剛才不讓他進來,原來是正在換衣服。少年背對著時川,腰部以下穿得整整齊齊,可本該是校服袖子的位置卻套在了腦袋上,他看不清眼前景象,隻能憑著感覺狼狽地把頭往那個小洞口擠去。遊洲能感覺到身後有人正在看著自己,他生性心高氣傲,本就不願讓別人見到這樣一麵,更遑論看著自己的人是時川,於是手上不斷使勁,隻嘞得自己呲牙咧嘴,像個遇敵的刺蝟。時川看得心疼,於是好心過去拍拍遊洲的腰,“你腦袋伸錯地方了,先把袖子拔出來再說。”小刺蝟頓了頓,然後借著校服的掩蓋小聲嘟嘟囔囔了一句。時川挑了下眉,幾乎湊到遊洲臉上才聽清他說的是什麽。“你腦袋才伸錯地方了。”鳩車竹馬(二)時川瞬間有些哭笑不得,剛想幫助遊洲把衣服取下來,沒想到對方卻已經匆匆忙忙地轉過身,躲過了他的手。幾次嚐試未果,遊洲已經肉眼可見地焦急起來,他越急越亂,索性塌下腰,讓有些酸痛的雙肘支撐在床鋪上。彎腰時校服襯衫順勢滑下,露出一小截勁瘦腰肢。白皙瑩亮,明晃晃地吸引著時川的目光,也瞬間讓他紅了臉。出於禮貌,時川本想扭過頭,可他的眼睛卻被本能勾得粘在遊洲露出來的皮膚上,甚至最後沒忍住緩緩伸出手在上麵摩挲了兩下。遊洲還沒察覺到他動作中的異樣意味,以為對方又在動手動腳,聲音硬邦邦的:“不用你幫我。”少年的黑眸一下子沉了下來,手指箍緊掌下的腰肢,他猛然用力將人拉近自己,曲起的膝蓋在遊洲的脊柱上暗示十足地蹭了蹭,“再說一遍?”手下的人小幅度掙紮起來,遊洲又羞又惱,紅臉蛋的顏色幾乎要從襯衫下麵透出來,隻是這次卻是因為氣的。“你放開我!”時川深吸口氣,一鼓作氣把白襯衫拽下來,同時迅速調整了袖口和衣領的位置。當遊洲回過神的時候,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板板正正地穿戴完畢了。坐在床沿的人還有點懵,表情呆呆,白皙的臉頰上有一道明顯的勒痕。看著他的模樣時川差點笑出聲,可湊近仔細觀察後表情卻又逐漸轉為疼惜,指腹輕輕地在傷口邊緣蹭了蹭,眼中的愛憐幾乎要搖晃開來,“疼不疼?”遊洲雖然剛才跌了麵,可貓兒似的瞳孔分外清亮,聲音相當頤指氣使,“從我臥室裏出去。”時川被他的變臉弄得一愣一愣的,片刻後他小狗似地壓低了眉眼,倏爾湊近身邊的少年,然後委屈地把腦袋埋在了遊洲的肩窩之中。“老婆,我知道錯了,你理理我嘛。”鳩車竹馬(三)遊洲深知自己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尤其是對著時川心軟。可是當猛然被這具溫熱的身體抱緊時,他原本就不算堅定的意誌再次狠狠地動搖了兩下。小兩口鬧別扭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無非是有人給遊洲遞了封情書,然後碰巧被占有欲作祟的時川親眼瞧見了。這件事本來倒無可厚非,畢竟遊洲對那個暗戀自己的小男生根本毫無印象。可是時川骨子裏的小氣勁再次湧了上來,竟然氣勢洶洶地帶著情書去親自警告了那個男同學,一推二搡三威脅,現在好了,全年級都知道遊洲名草有主了。即便脾氣再好,遊洲在聽說這件事的原委之後也忍不住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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