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宥再喊:“周淮嶼,快過來躲雨!”他還是不動。終於夏成宥還是沒有不管他,衝出涼亭過來拉他。這場雨讓他和那位男朋友感冒了。他躺在床上給夏成宥打電話,說自己發燒了,頭腦昏沉,渾身無力,能不能帶點藥過來。夏成宥很為難的樣子,在電話說:【可是我男朋友也感冒了,他的症狀比你還嚴重,燒到了40度,我必須馬上帶他去醫院。】他說:【我燒到了41度,感覺自己快不行了。】夏成宥驚恐:【啊?!那那那這樣,我叫我男朋友的媽媽照顧他。我現在馬上帶藥到你那裏!或者給你打120!】【沒這麽嚴重,你過來就行。】他說。夏成宥連聲說:【好好好,我很快過來。】他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果然他比較重要。等了十幾分鍾,夏成宥打開了他的家門。腳步非常慌亂。衝到他床邊時還在喘著粗氣,那張俊秀的臉上還透著跑累的紅暈。“淮嶼,你現在怎麽樣,能聽得見我說話嗎?我馬上給你吃退燒藥,然後帶你去醫院。”夏成宥喘著氣極速地說。他緩緩睜開眼,說:“我睡了一覺後退了幾度。吃點藥就可以,不用去醫院。”“哦,這樣啊。”夏成宥的焦急立馬就消退了幾分。渾身都放鬆了一些,打開袋子裏的藥。夏成宥去接了一杯溫水,手心裏放著退燒藥,蹲在他床邊說:“那你吃了藥就再睡會兒。我就先走了,男朋友還等著我呢。”“好。但是你要陪著我讓我睡著了你再走。”他說。夏成宥有些為難,似乎念著男朋友那邊。但是思忖再三後還是答應了。他在夏成宥麵前吃了退燒藥,然後掀開被子,拍了拍身側空著的床位,說:“上來陪我睡。”要成宥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裏有些遲疑。想了想後,搖頭:“不行淮嶼,這樣不正常。我隻能和男朋友睡一張床,不能和朋友睡一張床。”他說:“我們以前都是這樣睡一張床,為什麽有了男朋友就不行了?我們之間純不純潔你還不清楚麽。你這樣隻會讓我寒心。”“不是的淮嶼,你別這樣說,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們之間比什麽都清白。我男朋友也相信我們很清白,就算看到我們睡在一張床上,他也不會認為我們有什麽。”夏成宥很認真很著急地解釋著,生怕他會傷心難過。他說:“那不就行了。上來吧。”夏成宥很聽話地脫了鞋子,脫了外套上床,挨在他身邊。“睡吧淮嶼,我看著你睡覺。”夏成宥。但是他沒有閉眼,隻是這麽沉默地看著夏成宥。夏成宥眨了眨眼,有些窘迫,說:“我給你唱安睡曲。”說著就開始唱歌。然而唱著唱著,夏成宥把自己唱睡著了。他眼底暗流湧動,嘴角牽起的弧度十分詭異。夏成宥醒來時,發現自己還躺在他的床上。但是床上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喊了一聲“淮嶼”沒人應。掀開被子起身,發現雙腳分別纏上了紅色的繩子。而繩子的另一端則是死死綁著床尾柱子。他端著熱牛奶走進房間裏,看到夏成宥蹲在地上解繩子,但是怎麽也解不開。還衝他喊:“淮嶼你為什麽要把我腳綁住?我還怎麽走?”他笑著把牛奶放在桌上,說:“解不開的。”夏成宥又急又氣,眼眶很快紅了,像一隻落入獵人陷阱的動物,無力又可憐地掙紮:“我要去找我男朋友,他生病了,我要去照顧他。你不能把我困在這裏,快放了我。”他慢條斯理地走到夏成宥跟前,蹲下,修長的手指勾起夏成宥的下巴,欣賞對方的表情:“乖,留下照顧我。”“你是不是有病啊周淮嶼?!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夏成宥衝他吼。他不喜歡夏成宥為了別人這樣吼他,心髒會痛。於是張開手臂去抱夏成宥,卻被對方狠狠推開。他笑了,然後不由分說一把抱起夏成宥扔到床上,撲上去抱緊夏成宥。他的力氣很大,足以壓製夏成宥,令其反抗不了。“阿宥,哪裏也不許去,必須在我身邊。”夏成宥哭了,罵他神經病,還說:“我恨你周淮嶼!”手機震動聲響起,周淮嶼從夢中驚醒,後背被冷汗浸濕。他坐起身,胸膛劇烈起伏著,內心的震顫久久沒有平息。抬手捂住眼睛,手指不自覺地發著顫。最近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做這樣瘋狂的夢。拿起手機看到是夏成宥發來的消息:【淮嶼,忘了跟你說。爸爸給我安排的房子地址在江山海小區23棟19樓4號門。密碼是我媽媽生日。】周淮嶼立馬刪除了這條消息。但是看過一眼後還是記住了。第48章 【雨露均沾】自從從周淮嶼家裏搬了出來以後,夏成宥也並沒有覺得輕鬆多少,但是相對來說要更自在一些了。雖然給周淮嶼說了新家地址以及密碼,但是周淮嶼一次也沒有來過。他的直覺告訴他,周淮嶼好像開始有點避嫌了。是不是最近兩人的關係過於親密了些,不太像正常朋友的相處模式,所以讓周淮嶼的恐同屬性發出了警報?當然,死過很多次的心也沒有多期待,所以也就沒有多失望。每天中午兩人還是像之前一樣,都是一起吃飯。但是沒有過多交流,周淮嶼好像在刻意減少交流。當然還是有好事情的。經過這段時間量身定做的食譜,夏成宥發現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周淮嶼的食欲顯著上升。但和正常男人的食欲比起來還是差些。晚上夏成宥都是自己回家吃,也沒有過問周淮嶼晚上怎麽吃,周淮嶼自己也沒有說過。而且也沒有再問他晚上吃什麽了。今天下班以後,王硯初時隔一段時間又向夏成宥提出一起吃飯,說是新開的一家粵菜館口碑不錯,還會帶上小貓蛋仔給夏成宥看。反正夏成宥社交圈子也很窄,基本晚上沒有什麽活動。加之也沒有住在周淮嶼家了,不用跟周淮嶼報備去哪裏。沒怎麽多想就答應了。畢竟真的很想看看蛋仔。去了粵菜館以後夏成宥才發現王硯初居然訂了包廂,還以為請了其他人來,結果就兩人一貓。這就有點大材小用了吧。早知道就把叉叉也帶來了。包廂裏,王硯初正在點菜,夏成宥則逗著懷裏的蛋仔,眼眸笑意濃厚,對毛茸茸的小貓愛不釋手。雖然家裏也養了一隻周淮嶼送的小貓叉叉,但是不妨礙他雨露均沾。點完菜,王硯初看向夏成宥,一如既往溫柔的眼眸裏夾雜了些其他意味。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夏成宥逗蛋仔。直到上了第一道前菜時,王硯初才說:“小宥,你家小貓是公是母?”“公的。跟你家蛋仔一樣。但是比蛋仔皮一些,總翻我鞋櫃。怎麽啦組長?”夏成宥戳戳蛋仔的肚子,逗得蛋仔用爪子拍他。王硯初:“沒什麽,想著如果是母的,說不定可以牽線搭橋談戀愛。不過公的也好,可以做朋友。”夏成宥逗弄蛋仔的動作緩了下來,這句話似乎觸動了他一下,狀似隨意道:“倆公的就不能談戀愛了麽。”王硯初一怔,眸子裏不知名的情緒明顯了幾分,有了一絲往日沒有的激動:“我也是這麽想的。如果你願意的話下次把叉叉帶來吧。它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為什麽要先從朋友做起,一旦確定了朋友關係,就很難再發展其他關係了。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明確表示喜歡,總好過一個人獨自煎熬。”夏成宥臉上已經沒了笑意,目光看著虛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王硯初咂摸出他好像話裏有話,像個大哥哥一樣,溫聲問:“小宥,如果你有什麽煩心事可以跟我說。把我當一個情緒宣泄箱,什麽都可以跟我說。我會給你保密,也會盡我所能安慰你。”“不是,組長我……”夏成宥有些懊惱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出了公司就別叫我組長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硯初哥。”夏成宥一時語塞,他知道王硯初是好心,但是苦戀周淮嶼多年這件事,真的無法為外人道也。自己的媽媽知道就好了。“好,我們不說這個話題了,嚐嚐這家的菜味道好不好。”王硯初察覺到氣氛變得不輕鬆起來,及時轉移話題。夏成宥覺得王硯初處事妥帖又細心,真的很像大哥哥,也真的很像以前念大學時的學長。對他莫名有親切感。這家粵菜館的味道果然很不錯,夏成宥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了菜品上。就在美滋滋品嚐美食時,手機在此時震動了起來,夏成宥看到是周淮嶼打來的。隔了這麽久,周淮嶼竟然給他打電話了?但是應該能猜到周淮嶼肯定又是問他晚上吃的什麽。果不其然,接通以後周淮嶼第一句就是問他晚上吃的什麽。夏成宥從善如流地回答:【粵菜。】周淮嶼:【自己做的?】【不是呀,是組長請我吃的。】夏成夾著精致漂亮的天鵝酥塞進嘴裏,很享受地咀嚼著。電話那頭隔了幾秒才說:【什麽時候回家?】夏成宥嘴裏塞著東西說話囫圇:【不知道呢,應該也吃不了多久。】周淮嶼:【好。】通話結束。夏成宥把手機放到一邊,並沒有多想,繼續吃飯。王硯初給他夾了一塊叉燒,問:“周總打來的?”“嗯。他問我晚上吃的什麽。”夏成宥腮幫子鼓鼓的。王硯初又給他碗裏夾了一個麵皮晶瑩剔透的蝦餃:“據我所知周總厭食,他問這些幹什麽,對他有參考價值嗎?”“不幾道,他的心思很難猜。”夏成宥並沒有在意這個問題。王硯初給他倒了一杯檸檬水:“你們不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麽,朋友之間不是應該很了解對方嗎。”“我們八年沒見了,”夏成宥喝了一口檸檬水,覺得有些澀,“其實以前我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現在就更猜不到了。但是我現在覺得猜不猜得透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也就那樣了,總是去猜對方的心思很累的,維持表麵的友誼就行了。王硯初端起杯子淺淺喝了一口檸檬水,神情若有所思。飯後,蛋仔被王硯初裝進了太空艙背包,他說:“現在還早,我們帶蛋仔在附近步行街散散步,可以嗎?”“可以呀,反正我回家除了畫畫就是玩手機。”夏成宥把手指戳進背包透明小孔裏,被蛋仔那爪子拍了一下。“我覺得我們有些地方有點相似,我也喜歡宅在家裏畫畫,偶爾看看書。有機會我們一起畫畫。”王硯初說。“可以呀。現在不都流行找什麽搭子麽,那我們就是畫畫搭子,哈哈哈哈哈!”夏成宥答應得輕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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