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周淮嶼回複得快了些,不過卻是一張圖。夏成宥瞬間滿臉漲紅,似乎手機是烙鐵似的,燙得他把手機扔得老遠。因為周淮嶼發的是一張他cos黑貓的自拍!頭上戴著貓耳發箍,雙手戴著貓爪,穿著及臀的白t,一條黑色貓尾巴翹得老高。雙手撐地跪坐地上,模仿小貓的姿勢,對鏡凹出身體弧線,臉上畫著幾根胡須,露出誘人的表情。簡直燒得不敢直視。這些照片平時都是自己偷偷欣賞,結果那天都被周淮嶼發到他手機上了。周淮嶼不會經常拿出來看吧。背地裏不知道怎麽笑話他呢。被扔在沙發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夏成宥不敢拿起來看周淮嶼回複了他什麽,害怕又甩來一張騷圖嚇死他。但幾番心理掙紮後,還是拿起來看。周淮嶼:【你貓尾巴怎麽戴上去的?】夏成宥真的很想把手機摔爛。他就當沒看見這條消息,不再回複。幸好周淮嶼也沒有追問。但是明天還要見麵……於是第二天夏成宥出門前戴上鴨舌帽和口罩,拉著行李箱準時到了機場等候。“誒小夏,你怎麽把自己的臉包這麽嚴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明星來機場了呢。”蝦仁李打趣他道。夏成宥摸了摸口罩,掃了一眼發現周淮嶼還沒來,稍微鬆了一口氣,隨口找了個理由說:“昨天晚上水喝多了,早上起來有點水腫,把臉遮一下。”四眼蹙了蹙眉:“你們基都這麽注重形象麽,我經常早上起來都是腫的,從來不管,反正醜給別人看又不給自己看。哈哈哈哈!”一袋小籠包和豆漿遞到夏成宥麵前,王硯初眉目溫和:“吃早餐了嗎?”“哦謝謝組長,哦不,硯初哥。”夏成宥接過王硯初給的早餐。“喲,叫這麽親。你倆關係這麽好,”蝦仁李賤兮兮地湊到王硯初身前,“硯初哥~”周圍人都不約而同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阿斐直接說:“好惡心。早飯都差點吐出來了。”蝦仁李來勁兒了,又說:“硯初哥~我的早餐呢~”夏成宥趕緊把手裏的小籠包遞過去,真誠地說:“李大哥我這裏還有,一起吃吧。”蝦仁李摸了一把夏成宥的腦袋:“我打趣組長呢,哎呦你可太單純了。”夏成宥心說:我黃起來你還是個弟弟呢。王硯初語氣溫和:“小夏,你的小貓怎麽安置的?”夏成宥:“我送到寵物店裏寄養。”王硯初點點頭。此時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來,瞬間吸引周圍人的注意。在人來人往的候機大廳裏,回頭率極高。夏成宥條件反射地想起昨晚的圖片,老臉一紅,趕緊把最後一個小籠包塞進嘴裏,喝了一大口豆漿,重新戴上口罩。“周總來了。”“我靠,周總好帥。”“沒見過周總這風格呀。”周淮嶼罕見地沒有穿黑襯衣,而是一件灰白調的寬鬆休閑外套,也沒有穿西褲,而是水洗牛仔褲,更沒穿皮鞋,而是白色休閑鞋。戴著墨鏡,拉著行李箱,長腿步步生風地走過來。他徑直走到夏成宥跟前,摘下墨鏡。而夏成宥壓了壓鴨舌帽的帽簷,遮住周淮嶼看自己的視線。“人到齊了嗎?”周淮嶼問王硯初。王硯初:“12個,加你13個,到齊了。”說著,王硯初把最後兩張機票分別遞給周淮嶼和夏成宥,神情有一瞬的異樣。四眼抬了抬眼鏡,十分眼尖:“小夏和周總坐的是頭等艙呀,那我們不能和小夏坐一個機艙了。”阿斐:“不能就不能唄,有什麽影響。”夏成宥拿起機票看,還真是和周淮嶼單獨在頭等艙。這……怕什麽來什麽,真尷尬。真怕和周淮嶼單獨相處,待會兒又問他昨晚那個問題。夏成宥跟著周淮嶼往頭等艙候機室走去,王硯初帶著組員往登機大廳走去,回頭看了一眼夏成宥的背影。登機以後,夏成宥坐在周淮嶼旁邊的位置,有些局促地拿著手機,餘光注意著周淮嶼,將手機開啟飛行模式。隨後拿出自己的相機開始擺弄,顯得自己很忙似的。忽然頭上的鴨舌帽被周淮嶼揭開了,夏成宥按著腦袋茫然地看周淮嶼。周淮嶼把他帽子放在桌上:“遮什麽?”夏成宥別過頭去,聲音從口罩裏傳出有點嗡:“沒洗頭,遮一下。”剛說完,口罩又被周淮嶼修長的手指挑開了。夏成宥捂住臉,驚愕地看著周淮嶼。“也沒洗臉嗎?”周淮嶼問他。夏成宥耳根到臉莫名其妙地紅了:“洗了。”周淮嶼目光定在他臉上:“現在知道害臊了?拍那些照片的時候沒見你害臊。”夏成宥另一隻握緊拳頭,嘀咕道:“我那是自己拍給自己看的。”忍不住請求道:“你能不能把那些照片刪了?”“不能。”周淮嶼拒絕得幹脆利落。夏成宥:“為什麽,那是我的照片。”“你發給我了。”周淮嶼。夏成宥:“那是你用我手機發給你的。”“那也叫發給我了。”周淮嶼。夏成宥也不捂臉了,委屈道:“淮嶼你以前不這樣的,你以前講道理的。”“我現在不講道理?”周淮嶼挑眉。夏成宥別過臉去低聲嘀咕:“是有點。”卻還是被周淮嶼聽清楚了,偏著身體湊近夏成宥:“你最近對我有點意見。”夏成宥餘光看他一眼:“沒有,不敢。”是你對我有意見才對吧,避嫌避得那麽明顯,這會兒又跟沒事人一樣。周淮嶼看著他紅暈未消的側臉,不知怎的起了故意逗弄的心思:“我不看那些照片,怎麽會知道大腿的紋身什麽樣?怎麽會知道你這麽……唔。”後麵的話被夏成宥伸手捂住,似乎是臊得不敢再聽下去。他也不知道後麵那句“怎麽會知道你這麽……”這麽什麽?這麽燒?還是這麽不知羞?反正不管什麽,他都不想從周淮嶼口中聽到。忽然察覺手心有溫熱的呼吸感,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情急之下居然捂了周淮嶼的嘴!明知最近周淮嶼有點避嫌,自己還做這麽親密的舉動。此時猛一對上周淮嶼的眼眸,心髒不受控地狠狠跳了一下。自己快要被那雙幽深的眼眸吸納進去。像個驚慌失措的小醜,慌亂地收回自己的手。卻不料收到半路,手臂被周淮嶼一把握住,那隻手的掌心很燙,好像在灼燒著他的皮膚。夏成宥怔怔地看著周淮嶼,一時不明白這舉動是什麽意思。恰在此時,滑行一段時間後的飛機順利起飛,那幾秒的失重感讓夏成宥呼吸一窒,定定地看著周淮嶼,心髒跳動如擂鼓,仿佛要從嘴裏跳出來。很快周淮嶼鬆開了他的手臂,沉默地往後靠在椅背上,神情難以琢磨,不知道在想什麽。夏成宥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剛才失重那幾秒,周淮嶼心跳有沒有加速。如果有的話,那就有可能產生“吊橋效應”——在同一外界刺激環境下心跳加快,會錯把這樣的感覺理解成是心動。當然,周淮嶼那麽理智的人,是不可能把心跳加快誤解成是心動的。飛機平穩後,周淮嶼起身去廁所。水龍頭打開,水流衝刷著他的手。剛才有一瞬間心率有些不正常,跳得比平時都快很多。周淮嶼抬眼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又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這段友誼有些過界了?最近開始覺得和夏成宥的朋友關係太過親密,已經分不清界限在哪裏了。隻得回避了一陣。但越回避越覺得不對勁。不知道別的朋友間是怎麽相處的,他們這樣到底正不正常?他明明是恐同的,但近來越發覺得自己可能不直。這個想法一旦產生,就很難再打消。唯一的辦法是有意識地試探自己,以此來驗證。*飛機行駛的這三個多小時裏,兩人都沒再交流什麽。下飛機以後,已經快中午一點多鍾了。大家拉著行李箱在機場的餐館裏吃了一碗麵。王硯初在群裏發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當地的一座山。來海城必打卡的地方。據說從山腳爬到山頂再許願的話會很靈。當然這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13個人分別坐了四輛出租車。夏成宥還是和周淮嶼坐一起,因為其他組員都不敢和周淮嶼坐一起。四眼在群裏問:【組長,我們不先去酒店放行李嗎?】阿兔:【是啊,拉著行李怎麽去爬山?我這箱子裏的東西可多了。】王硯初:【周總說要提著行李去爬山。】瞬間群裏十幾個人刷屏發[震驚jpg]的表情。隨後大家都@夏成宥:【小夏啊,我的小夏啊,你快勸勸周總,留我們一條命吧!】阿斐@夏成宥:【小夏,我提一桶油第二天手臂都要酸痛,別說一個行李箱了,要我命啊。求你勸勸周總吧。】群裏都在@夏成宥勸周淮嶼。夏成宥看著群消息,也覺得周淮嶼這個安排有點強人所難了。於是往周淮嶼身旁坐近了一點,笑著試探著說:“淮嶼,提著行李爬山雖然能鍛煉身體,但是一般人真的受不住。要不我們還是空手爬山吧。”周淮嶼正在看手機上的工作消息,回答了一個字:“嗯。”夏成宥一喜,說:“那我們讓工作人員把我們的行李拉到酒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