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嶼,我很困了,能不能不要再說了。”夏成宥求饒道。誰知周淮嶼拿出手機:“那你睡,我在網上搜一下。”這怎麽可能睡得安穩。網上那些說什麽的都有。本來沒有那麽誇張的,網上一搜就誇張得不得了。嚇得夏成宥伸出手趕緊把周淮嶼拿手機的手腕按了下去,說:“別搜了。這個很簡單的,就是栓在腰上的。”“那我怎麽沒看見有腰帶?”周淮嶼反問。夏成宥想哐哐撞牆洗了蒜了。周淮嶼單手將夏成宥的兩隻手手腕按住,自己另一隻手操作手機搜索。還拿給夏成宥看:“不是像圖片裏這樣把這個插.進去?”夏成宥兩眼一黑,真的好後悔跟周淮嶼搭夥睡一個帳篷。現在去跟王硯初搭夥還來得及麽。他用力試圖把手腕從周淮嶼的手掌裏掙脫出來,卻發現周淮嶼收緊了手裏的力道,讓他絲毫掙不開。“我真的很困了,我要睡覺了。你能不能放開我。”夏成宥再次求饒道。周淮嶼放開他的手腕。隨即夏成宥就翻身背對著周淮嶼。他感覺自己在周淮嶼的心裏已經一點也不單純了。這樣的認知讓他很難在周淮嶼麵前自在起來,總感覺好像小辮子被周淮嶼捏在了手裏。周淮嶼好像很好奇他的秘密,非要追根問底,非要知道真相才罷休。夏成宥有點擔憂。胡思亂想好一陣後,夏成宥終於又有了困意。在即將睡著時,又被冷得清醒了些。不得不掖了掖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緊一些。沒想到這山頂的夜晚那麽冷,像是在下雪一樣。早知道就該把行李箱裏的毛衣拿出來穿著睡。那毛衣還是周淮嶼奶奶給他織的呢。翻了幾個身,還是冷。夏成宥思忖著要不要現在去拿。可是好冷啊,不想起來。“冷醒了?”周淮嶼的聲音在靜謐的小帳篷裏響起,帶著慵懶的磁性。“嗯,我想去拿毛衣穿著睡。但是太冷了不想起來。”夏成宥。“穿太厚睡著不舒服。進我被窩一起睡嗎?”周淮嶼問。這句話的誘惑力實在太強了。這麽冷的天能和周淮嶼睡一個被窩,簡直不要太享受。可是最近周淮嶼不是在避嫌麽,怎麽這會兒主動邀約睡一個被窩?哎呀不想了。夏成宥沒扭捏地答應了。飛快地掀開周淮嶼被子鑽了進去。鑽進去才發現周淮嶼的被窩也不是很暖和,想必周淮嶼應該也是冷得睡不著。兩人蓋著兩床薄被,雖然睡在一個被窩,但是夏成宥還是和周淮嶼保持著一個拳頭的距離,側身背著對周淮嶼。然而很快周淮嶼貼了過來,從後麵抱住夏成宥。“這樣暖和一些嗎?”周淮嶼的嗓音在黑夜裏顯得十分蠱惑。夏成宥迷糊地嗯了一聲,後背果然很快就暖和了,能感受到周淮嶼硬邦邦的胸肌貼著他。雖然小時候兩人也時常一起睡,但是沒有像這樣親密無間地抱著睡。上一次這樣,還是他在被窩裏哭,被周淮嶼抱著安慰。夏成宥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怎麽這麽大聲。害怕被周淮嶼聽到,夏成宥深呼吸努力平複自己的激動。但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周淮嶼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還是冷?”夏成宥哪裏敢說自己是因為太激動而顫抖,隻好順著周淮嶼說冷。下一秒周淮嶼的手就放到了他腿上,隔著一層薄薄的絲襪。驚得夏成宥全身僵住。但很快周淮嶼的手就滑到了他的腰,收緊了幾分:“抱一會兒就不冷了。”夏成宥反應極慢地嗯了一聲,腦子忽然有些發暈。不清楚周淮嶼剛才放在他腿上的手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應該是不小心的吧……忽然周淮嶼說:“我們才是最好的朋友對不對?”現在已經很晚了,不知道周淮嶼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在周淮嶼看來不是廢話麽。夏成宥還是應了一聲“嗯。”周淮嶼:“那你為什麽和王硯初走得那麽近,關係那麽好?”夏成宥:“我們是同事關係啊。平時組長也挺照顧我的,在工作上給我了很多指點。而且他很親切,像我大學時的一個學長。但和他也僅此而已了。畢竟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最要好的朋友,沒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裏的地位。”“你還是和他保持一點距離吧。他沒你想的那麽好。”周淮嶼。“可是……”夏成宥話還沒說完,周淮嶼說:“睡吧,太晚了。”第二天早上夏成宥是被周淮嶼弄醒的。他感覺睫毛癢癢的,睜開眼發現是周淮嶼的手指在撥弄他的睫毛。“你這麽早就醒了啊,我六點鍾的鬧鈴還沒響呢。”夏成宥迷迷糊糊地說。周淮嶼把毛衣扔給夏成宥:“早上冷,穿上。把絲襪脫了,我們一起看日出。”夏成宥賴了一下床,腦子裏在想自己已經起來穿上衣服了,但很快他被周淮嶼拉了起來,才發現自己還睡著呢。脫絲襪的時候赫然發現絲襪不知道什麽時候撕破了!撕破了?夏成宥懵逼了,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把絲襪撕破的。難道是自己在睡夢中撓破的?有這可能。夏成宥把毛衣穿好了,穿的是那件藍天白雲毛衣,好暖和啊,忍不住欠欠地跟周淮嶼說:“淮嶼你奶奶好厲害啊,能織又暖和又好看的毛衣。可惜你沒有誒。”周淮嶼大力摸了一把他的頭發,隨後拉開帳篷拉鏈,一股冷氣襲來,夏成宥一哆嗦,適應了外麵的溫度。聽到周圍陸陸續續有同事的聲音響起,都是在說什麽好冷的。說話間,對麵濃霧彌漫的山巒間,隱隱透出橘紅色的光。“快看!”“太陽出來了!”“哇!”大家都全神貫注地望著對麵冉冉升起的太陽,眼裏煥發著無與倫比的神采。似乎忘了剛才還在抱怨冷的事。夏成宥也看呆了。可惜自己沒有帶畫具,不然一定要把這麽美的日出畫下來。好在他帶了相機。相機鏡頭對準山巒間升起的太陽,哢嚓一聲定格。餘光瞥見周淮嶼的側臉,夏成宥調整鏡頭,將周淮嶼的側臉框進了鏡頭裏,又是哢嚓一聲,畫麵定格。再次準備拍周淮嶼側臉特寫時,對方把頭轉了過來,那一瞬間正好拍到周淮嶼的正臉。日出的暖光打在周淮嶼側臉上,將那張英俊的臉鍍了一層暖色。夏成宥不由得看呆了。他真想時間永遠定格在這一刻,沒有以後,就像現在這樣,一輩子,就好了。可惜時間會流逝,下一秒就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夏成宥不得不放下相機回頭應聲。四眼穿著一件薄薄的長袖猥猥瑣瑣地走過來,吸了吸冷得發紅的鼻子,羨慕地看著夏成宥身上這件厚厚的毛衣,說:“早知道我也帶件毛衣來了,鬼知道這山頂這麽冷。昨晚把我冷醒好幾次,現在都感冒了。”“你們可以抱著睡啊。”夏成宥說。四眼嫌棄道:“惡不惡心啊,我就是冷死也不會跟一個臭男人抱在一起睡。”夏成宥表情僵硬了幾分。忽然覺得這才是正常直男的思維。那昨晚周淮嶼……“我還有一件衝鋒衣外套,借你穿一下。”夏成宥說。“好呀,就等你這句話呢,嘿嘿。”四眼接過那件衝鋒衣穿上。他個頭沒夏成宥高,身板也比夏成宥薄,穿上還有點大。不過倒是挺保暖。夏成宥一回頭看見周淮嶼靜默不語地望著遠處山巒,神情若有所思。不知道剛才和四眼的對話被周淮嶼聽到沒有。周淮嶼說:“收帳篷,準備下山了。”第53章 【欲蓋彌彰】古鎮沒有山上那麽冷。不算寬敞的街道上擠滿了來來往往的遊客,地麵是石板鋪就的路,經過幾百年的曆史,地麵凹凸不平,增添了幾分質樸。街道兩邊的小店鋪,雖然店麵的裝潢是古舊的風格,但依然掩蓋不住商業化的氣息。他們在街道上逛著,隻看不買,因為都覺得太貴了,沒必要,看看就行。周淮嶼對下屬們說:“大家今天在這裏的消費我報銷。”眾人歡呼一聲,很快就高興地四散開去購物了。夏成宥一側頭,發現留在原地的就隻有周淮嶼和王硯初兩人。周淮嶼目光移到王硯初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王組長不去買東西?”王硯初看了夏成宥一眼,收回目光,說:“沒什麽想買的。”周淮嶼目光又移到夏成宥臉上,對王硯初說:“對了,我剛才在古鎮大門外看到有賣梅菜餅的,既然王組長有空,那麻煩你幫我買一個可以嗎?”三人周圍都是嘈雜的人聲和穿行的遊客,立在原地有些顯眼,加之長得都帥,回頭率也比較高。王硯初的手微微握了握。大門外那家賣梅菜餅的小店排了很多人,不知道要排多久才能買到。看著周淮嶼表麵平靜無波的臉,他心裏有些不適,但麵上還是沒有異樣,回應了句“好”之後就邁步離開了。夏成宥看到王硯初離開的背影很快淹沒在人群裏,疑惑不解:“淮嶼,你怎麽會想吃梅菜餅啊?我記得排隊的人好像很多,不知道組長要排多久。”周淮嶼邁步往前走,隨意道:“反正他有空。”“可是買來你也不吃啊。”夏成宥跟在他身後說。周淮嶼:“你吃。”夏成宥鬱悶:“我也不是什麽都吃的呀。”周淮嶼指著一家特色小吃店:“這個你吃不吃?”“吃!”沒一會兒夏成宥就吃完了才買的小吃,一抬眼看到前麵走過來的是幾個女同事,手裏還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細瘦的手臂都快提不動了。“我來幫你們提點。”夏成宥走過去一邊說一邊幫阿兔提袋子,一提過來才發現很重,不知道買的都是些什麽。“謝謝你啊小夏。”阿兔瞬間就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