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ceo辦公室。夏成宥直接經過cam。cam張口想要說什麽但又馬上閉嘴,知道夏成宥有特殊待遇,就沒有說話,看著夏成宥直接去敲周淮嶼的辦公室門。這次跟以往任何一次敲周淮嶼的門都不同,聲音急促而沉重。“進來。”夏成宥進門第一句話就是:“你和組長之間有什麽矛盾不能解決?”這副質問的模樣觸怒了周淮嶼,手裏正在簽字的鋼筆往旁邊一扔,墨水濺了出來。抬眉看著夏成宥,目光冷厲而嚴肅。夏成宥被嚇了一跳。但心裏急著王硯初這事,又硬氣起來,問:“是工作原因?還是私人原因?”周淮嶼後背鬆懈地靠在椅子上,微微抬起下頜,眼神裏透著幽冷光澤,睨著夏成宥,“他是怎麽跟你說的?”夏成宥看著周淮嶼這幅模樣有些發怵,站在門口不敢進去:“他沒具體說。但我覺得組長這人不錯,做事踏實,做人厚道。不會勾心鬥角,不會作妖,也不會苛待下屬。”周淮嶼冷嗤一聲:“在你心裏他形象這麽光輝偉正?”夏成宥握緊門把手,覺得周淮嶼這個樣子好壞。接著又聽見周淮嶼說:“你這腦子能猜對什麽。他自己不想幹了,我何必留他。”“到底是什麽事情嘛?”夏成宥追問。周淮嶼:“他犯了我的禁忌。”周淮嶼的禁忌……那會兒夏成宥剛來公司的時候就聽同事們說過很多次周淮嶼的禁忌。禁忌是什麽?夏成宥一瞬間恍然。難道……隻聽周淮嶼麵不改色地說:“他跟我表白了。”夏成宥人都傻了。這不可能吧!這也太荒唐了吧!夏成宥回憶之前和王硯初接觸的過往,無論如何也沒有看出王硯初喜歡周淮嶼,隻看出王硯初喜歡自己。這回絕對沒有錯。夏成宥相信自己的直覺,他就是覺得王硯初喜歡的是自己而不是周淮嶼。而且王硯初也沒有那麽蠢,在公司都快四年了,怎麽會不知道周淮嶼的禁忌?難不成還專門往槍.口上撞——明知表白會被拒絕還要去表白?所以王硯初不可能賭上自己的前程吧?周淮嶼不會是在撒謊吧?“真……真的嗎?”夏成宥忍不住懷疑起周淮嶼話裏的真實性。但又覺得周淮嶼沒有理由騙他啊。可是可是可是。他真的不相信王硯初會喜歡周淮嶼。簡直天方夜譚。周淮嶼雙手抱臂,姿態閑散毫無撒謊的心虛,薄薄的眼皮慢慢撩起:“我有必要騙你嗎?你實在不信,可以去問他。”是啊,有必要騙嗎?有理由嗎?夏成宥又怎麽好意思去問王硯初是不是跟周淮嶼表白了。這不是給人添堵麽。這一瞬間心裏湧上一股難言的痛苦,夏成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著周淮嶼的眼神何時變得難過又哀傷。多番複雜的情緒一股腦地全部湧入腦海裏。夏成宥以為自己還是很有魅力的,能夠吸引優秀的男生,能夠被優秀的人愛慕。結果自己還是誤判了。當然這不是讓他難受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周淮嶼從來沒有變過。周淮嶼依然還是那個周淮嶼,其實沒有變。即使有時候說的話、做的事,看起來是那麽曖昧。讓他產生周淮嶼是不是彎了的錯覺。讓他自戀地以為周淮嶼是不是對他也有喜歡的感覺。但總會在某個時刻發生一件事,敲響警鍾,讓他保持清醒。夏成宥像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為自己剛才的質疑感到羞愧。更覺得壓力很大,好像一座山壓了下來,讓他更加不敢肖想周淮嶼。那天周淮嶼給他擦藥時的曖昧,真的是自己的錯覺。“他走了,你就這麽難過?”周淮嶼的聲音又冷又硬。夏成宥吸了一口氣,搖搖頭,不再言語。轉身就要離開,卻聽見周淮嶼說:“我昨天跟人事部說了,從今天起你來我這裏當助理。”這不是商量的語氣,就是不容置喙的陳述。周淮嶼不經意透露的霸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夏成宥第一次有了反感。周淮嶼又繼續說:“之前你爸爸囑托過我,要讓你在我身邊學習。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學。為以後你接手自家公司做準備。”夏成宥沒說什麽,隻是點點頭。情緒低落得傻子都能看出來。辦公室門關上。周淮嶼獨自坐在老板椅上,目光透著冷沉。別人看不出王硯初的心思,他能看出。他警告過王硯初了,但是對方依然還對夏成宥抱有幻想。明知道自己配不上,還試圖去追求。很明顯夏成宥也不喜歡王硯初,後者卻沒有收斂的意思。他不得不私下跟王硯初挑明,讓他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別想不該想的。誰知王硯初硬氣,直接不幹了。讓周淮嶼很窩火的是夏成宥居然這麽難過。-同事們見夏成宥回來了,知道他是直接去問周淮嶼了。所以紛紛圍過來問什麽情況。夏成宥走到自己工位前,開始收拾東西,盡量讓自己的神情不那麽難過,刻意用輕鬆的語氣說:“組長就是自己不想幹了,家裏沒有發生什麽變故。你們別擔心了。”他當然不會把實情告訴大家,也想要給王硯初留點體麵。可是同事們都半信半疑的,似乎並不能說服他們。但是既然夏成宥都這麽說了,自然也問不出什麽。再追問也沒意義。“小夏,”阿斐見夏成宥收拾東西,緊張起來,“你不會也要走吧?”“不是,我被安排去做周總的助理了。”夏成宥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什麽高興的情緒。但是同事們都為他感到高興,說他升職了是好事,還說在周總身邊能學到很多東西,還說以後飛黃騰達了不要忘了他們。夏成宥疲於應付,隻好一一點頭。抱著東西走前,說:“明天周末請大家吃飯。之前臨時退出團建有點抱歉。加上這回升職,就一起請了。”大家都應了下來。夏成宥發消息給王硯初,想讓他也來聚餐,但是被王硯初拒絕了。這結果也是預料之中的。-周末。夏成宥和大家約好了在某家口碑不錯的火鍋店裏吃火鍋。開的是一間包廂。大家陸陸續續來了。當然王硯初沒有來,雖然夏成宥請了他很多次。剛開始大家都在為王硯初的離職感到可惜,隨後就開始抱怨新上任的組長愛挑小毛病,逼事多。之後氛圍逐漸來了,大家推杯換盞,喝得情緒高漲。不知是誰說了句“小夏你命真好,有周總這麽個好朋友,想升職就升職,想加工資就加工資,還有各種特殊待遇。周總平日裏也對你關懷備至,我們要不是知道周總鐵直,還以為他喜歡你呢。”“誒誒誒,這話可不能亂說。人家小夏和周總是純潔的友誼。”阿斐抿著唇,要笑不笑的。之前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悄咪.咪地磕,這會兒有人也想磕了。夏成宥也覺得對方喝高了,這種話都能說出來。雖然自己覺得周淮嶼不可能喜歡自己,但聽到別人說周淮嶼喜歡自己,還是有一瞬間的心跳加速。但心跳加速後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空落感。夏成宥覺得隻喝啤酒不夠帶勁兒,將白酒兌進啤酒裏混著喝,一杯又一杯,從來沒這麽上頭過。整個人暈頭轉向的,有了醉生夢死的感覺。難怪有這麽多人喜歡借酒消愁。夏成宥慢慢趴在桌子上,耳邊是同事們嘻嘻哈哈的聊天聲。但一句也聽不懂了,不知道他們在嘰嘰喳喳地聊什麽。兩腮紅紅的,眼神迷離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對了小夏,你那天聯誼怎麽樣啊,有沒有看對眼合適的優秀青年啊?”“對啊小夏你給我們講講唄。”旁邊的同事推搡著夏成宥,但夏成宥的反應很遲鈍,迷茫地看著他們,似乎已經醉得聽不懂人話了。“糟了,小夏醉了。”“誰知道小夏家住哪兒啊?”“之前不是說住周總哪兒麽?”“但是我怎麽聽說又搬走了呢。”四眼醉歪歪地走過推搡著夏成宥:“部草,喂部草清醒點啊,你醉了誰付賬啊?”“你滾吧你,”阿斐推了一把四眼,“先墊著不行麽。”四眼本就有些站不穩,被這麽一推連連後退幾步後,結果眼鏡掉了,蹲在地上眯著眼摸眼鏡。誰知蝦仁李從這裏經過時一腳把眼鏡踩爛了。頓時包廂裏傳出四眼刺耳的怒吼,開始跟蝦仁李吵架。夏成宥被四眼那一嗓子嚎得清醒了幾分,撐著桌子支棱起來,說要去付賬。再後來阿斐扶著夏成宥走出店外。其他同事也陸陸續續地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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