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真白感覺到霍仰的手先是àn在他的後 $ 腰上,而後慢慢往上挪,最後強勢地掌住他的後腦。alpha的手也很熱,沒有阻隔地貼在他的頭發上,明顯不屬於他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過來,他有點不適應地躲了躲。坐在觀眾席的學生每一個都大氣不敢出,臉上的表情無一例外都是驚恐。“不是……幹什麽呢這是?”“拍偶像劇呢?為什麽要在我們麵前抱來抱去的。”“不是說霍仰很討厭岑真白嗎?我怎麽看著不像啊?”“有點好磕……臥槽我真是瘋了。”霍仰他們站在觀眾席的右邊,坐在左手邊的觀眾們看過去,一點都看不到霍仰抱著個人,omega的身影被完完全全擋住了。抱了好一會,岑真白才聽見霍仰出聲:“……謝了。”岑真白正想“嗯”,就聽alpha繼續低聲道:“你蠢死了……誰讓你跨出圍欄的?”岑真白的聲音悶在alpha的懷裏,他說:“我沒跨出去。”他看不見霍仰的表情,但霍仰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你那還不叫跨?萬一一個不穩,萬一有人推你。”岑真白識時務者為俊傑,沒反駁。“總之沒有下次。”alpha道。岑真白含糊地應了一聲。他都被抱得有點出汗了,堅 $ 硬的馬術服抵著他的鼻梁,鬆開後估計能看到一條紅印子,他開始聽到周圍的竊竊私語。他問:“你要抱到什麽時候?”alpha一僵,這才鬆開他。霍仰哢噠一聲按響了自己的拇指關節,他沒有看岑真白,側著頭,因此一眼就對上了坐在第一排的某位學生。他後知後覺有些無所適從,隻能拿這個學生出氣,惡聲惡氣道:“看什麽看?”這下,不單止是這個學生,後邊連著一排都瞬間低下了頭。感覺氣氛有些尷尬,林子壩撓頭打哈哈:“小白你剛真的嚇死我了,差點以為你要跳下去!還有霍狗你,可以啊!這都沒摔!”宋遲彥餘光看到比賽結束後,有三個裁判過來要牽走霍仰那匹馬,他叫了一聲:“霍仰。”霍仰看了一眼那邊,沉下臉,他原路返回,單手撐住欄杆,從兩米高的台子重新跳了下去。眾人又安靜了一刻。於小魚:“耍什麽帥呢真是!旁邊明明有樓梯!小白你沒事吧,我剛真嚇傻了,都沒反應過來。”岑真白搖了搖頭。宋遲彥看向於小魚和岑真白,說:“我和林子壩去一下霍仰那邊,你倆在這裏等還是?”岑真白說:“一起去吧。”兩個alpha快步下樓梯,轉彎時,林子壩還要湊到宋遲彥耳邊,小聲道:“不過霍狗不好意思的樣子真是少見。”宋遲彥:“這個時候倒挺有眼力見。”霍仰看起來似乎在和裁判們起爭執。宋遲彥一眼就看見韁繩斷裂處不正常,自然損耗的韁繩不會斷得那麽整齊,就像是有人提前剪開了一個小口子似的。預曦正立●裁判們也怕得要死,割裂韁繩這簡直和謀殺沒有區別。謀殺霍啟上將的兒子?他們怎麽敢!“你們知道嗎?”霍仰道,“隻有你們找到了罪魁禍首,才不會當替死鬼。”裁判們連連點頭,保證一定好好查。霍仰看見了站在最後邊的岑真白,煩躁地嘖了一聲。煩死,本來想好好表現一番來著。不是什麽,就是想讓岑真白更加沉迷自己罷了。至此,校運會結束了。出了這麽驚險的一件事,大家心情都不算太明朗,林子壩提議:“要不我們今晚自己聚一聚?”於小魚最喜歡湊這種熱鬧了,“我看行,幹什麽去?”霍仰:“我都可以。”宋遲彥自然也沒異議。於小魚:“小白,你呢?你肯定也去吧?”岑真白並不想去,但他總不好拂了這些朋友的意。“晚上吃個飯得要吧?”林子壩道,“然後唱個歌?看個電影?玩個密室?喝點小酒?”他越說越興奮,“或者霍狗你剛剛不是沒衝過癮嘛,咱們帶小白和小魚騎馬?”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他們第二天還有課,馬場遠,來回都要四個多小時。霍仰搖了搖頭:“馬場來不及,下次周末一早再去吧,晚上我來安排。”有人安排那當然最好,大家都樂得當甩手掌櫃。大概收拾了下,五人打了兩輛車去,隻是,林子壩看到酒店時都傻眼了,“不是,咱幾個聚來晚宴吃?”他們平時大家族節日聚餐二十幾個人才來的那種正式酒店!一般還得穿西裝打領帶那種!霍仰說:“吃就是了,我請客。”他還記得上次閔觀生日,岑真白那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今天就讓他見見。他們下了車,鞋踩著厚重嶄新的紅地毯,每有人走一次,就會有人出來清理一次。岑真白覺得這不是酒店,更像是金碧輝煌的城堡,大廳看起來六七層樓那麽高,遙遠的天花板上都是金燦燦的花紋與複雜的圖案。經理笑臉相迎,將他們帶到37樓。林子壩“嘖嘖嘖”地搖頭,“什麽排場啊霍狗。”隻見經理將宴會廳的大門拉開,一個跟籃球場那麽大的房間展示在眾人麵前。宋遲彥:“這個廳我上一次來好像是林子壩的姐姐生日。”林子壩:“你記得不錯。”水聲朗朗,左邊是一個小型瀑布,水流從三層樓高的真石頭山上墜入池子,走上台階,麵前是一堵木橋,木橋旁邊是一顆柳樹,枝葉垂進水池裏。樹上竟然還掛著一個秋千,能蕩。岑真白從橋上走過,看到一大群金黃色的錦鯉有序地遊著,下了橋之後,地板上有著像蜿蜒河流一般的透明通道,從水池連到餐桌、經過他們、又繞過柳樹,最後回到水池。“可以踩上去,”霍仰在岑真白身後,說,“是玻璃。”岑真白剛踏上去,錦鯉大軍就從他腳下遊過,金黃、金紅一片,像是在發光,將他鞋子周圍都照亮了。經理按下了什麽開關,應該是窗的那一麵牆發出哢哢類似於機械一般的聲音,緊接著,原本是黑色的“牆”緩緩向四角展開,露出高清的落地玻璃窗。沒想到這還沒完,玻璃窗也開始變形往外突,最後變成了一個可以站上去的平台。樓層高,下方是璀璨的夜景,上方是真正的星星。霍仰不動聲色地站在omega身後,看omega的瞳孔倒映著繁星點點,他低聲問:“好看嗎?”岑真白真第一次見這種場景,像遊戲畫麵一樣,他“嗯”了一聲。霍仰滿意了。桌子是圓的,順序是林子壩、宋遲彥、霍仰、岑真白和於小魚。五個廚師站在他們麵前,用的食材全部最大最頂級。岑真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到廚師將他小腿那麽粗那麽大的龍蝦放到他麵前,甩了他一臉的水,隻為展示龍蝦的鮮活。殊不知這都是某人特意安排的,就為了讓岑真白看清楚。飯菜真的很好吃,這是岑真白這麽大以來,在外邊最合胃口的一次。飯量都變大了,整整吃了三碗飯!岑真白放下筷子,肚子太撐了,都撐得有點隱隱作痛了。哪隻下一秒,一隻手憑空出現,拿走他的碗,他抬頭,看到身旁的霍仰應該是想幫他添飯。岑真白抗拒,要搶回自己的飯碗,他說:“我不要吃了。”霍仰:“這才吃了多少?”本來酒店的碗就小,加上alpha手大,落手裏秒變茶杯。眼見霍仰不聽他說,真的要再盛,岑真白忙說:“真的很飽,肚子撐得有點痛。”alpha手一頓,表情有些奇怪,這才把碗放回他麵前,還要點評一句:“……沒用。”岑真白鬆了一口氣,吃飽了就有點放空,他盯著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發呆。對麵的林子壩正在給於小魚講鬼故事,還要經理把燈全關了。窗外的月光很亮,岑真白倒不至於看不見。林子壩低聲道:“就在那種破舊的居民樓裏啊,陽台不都那種鐵窗嗎?一天男人出去晾衣服,晾完了,轉頭看到隔壁的女鄰居也站在陽台,他也沒在意,打了聲招呼就進去了。”於小魚聚精會神地聽著。“但沒想到,接下來的第二天,男人收衣服的時候又看到了女鄰居,女鄰居那邊也晾著很多衣服,臉遮遮掩掩的,看不清,但透過衣服,能看到女鄰居的眼睛是看著他的,這個男人他就照例打招呼啊,但女鄰居沒搭理他,男人心想害羞呢,對女鄰居笑了一下就進去了。”宋遲彥明顯聽過,毫不在意地吃著。“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個月,隻要男人出去陽台,女鄰居就也跟著出來,每次男人都能看到女鄰居,男人就確定這個女鄰居暗戀他,直到某一天,男人發現女鄰居沒來了,兩天三天都不在,經過這麽多天,男人也喜歡上了女鄰居,男人嘛,他就打算主動一番,去隔壁敲門了,但沒人開門……”林子壩壓低了聲音:“你猜怎麽著?”於小魚也跟著用氣音:“怎麽著?”宋遲彥看到林子壩不自覺地往他這邊挪了一點,他一下就懂了,林子壩其實把自己也說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