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壩:“什麽?”林子壩:“什麽意思,你說清楚點,霍狗喜歡小白?”“我沒有多喜歡你啊,”霍仰枕著自己的手臂倒在課桌上,“你別誤會,我就是覺得你一個omega在課室,萬一又被別人欺負了。”岑真白沒說話,筆也不帶停的。“喂。”忽然,alpha碰了下他的手臂,似乎是無聊。岑真白眼皮都沒抬一下。過了一會,霍仰又撞了下他的手指,這下,筆掉到了卷子上,岑真白終於朝在自己身旁搗亂的alpha看過去。窗戶在他這邊,霍仰麵朝他,也就迎向了太陽光。霍仰的頭發不算短,隻是全部弄了起來,偶爾會有幾撮額發落下來,露出了完整的臉和額頭,總之岑真白見過那麽多人,的確沒有比霍仰的五官更立體更分明的了。黑發,黑瞳,幹淨的淺小麥膚色。他還記得林子壩之前吐槽過,說總有人去問他霍仰祖上是不是有其他星的血統。然後林子壩就會無語道:“二星人,純正二星人。”霍仰此刻趴著,眼睛卻向上抬,一眨不眨地盯著岑真白。不知道為什麽,岑真白忽然想到了之前在貧民窟,總是坐在小賣部門前搖尾巴的那隻大黃狗。要是岑真白去摸摸它的頭,大黃狗就會搖得更起興。岑真白問alpha:“做什麽?”霍仰起身,坐到omega的左邊去。alpha看起來心情真的很不錯,每時每刻嘴角都是微微上揚的。陽光被擋住了,岑真白重新低下頭,寫自己的。寫著寫著,視線裏忽然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放在他壓著試卷的左手邊。兩隻手貼著。岑真白抽出0.5秒瞥了下,alpha正閉著眼睛,他照例沒管。過了一會,左手被觸碰,緊接著一重。alpha的手整個覆了上來,完完全全將他的蓋住。手心的體溫普遍比手背高,加上alpha的體溫普遍又比omega高。手整個被包住的感覺很奇怪,很暖,又有些黏乎,仿佛剛碰上的一秒鍾,手心就出了汗。這還不夠,alpha不容置疑的,抓住他的手一翻,手指嵌進去,牽住了。岑真白一愣。而霍仰已經把頭擰到窗那邊了,唯有兩隻手在課桌上緊握。一深一白,一大一小。岑真白由始至終,其實並不喜歡和別人有任何身體接觸,從一開始到現在,但可能是百分百匹配度加這快四年的脫敏,所以現在除了有一點不習慣外,哦……還有一點心髒緊抽,也沒別的了。岑真白垂下眼,陰影在下眼瞼上撲扇一下,重歸於靜。他拿起筆,筆尖剛想落下,就發現印在試卷上的,恰好就是兩手緊牽的影子,alpha的骨節和他的手指,都清晰分明。於小魚剛睡醒呢,就被手機的消息通知給吵醒了,他半睜著眼,拿起來一看,垂死病中驚坐起。【報!驚天大新聞!星際大年度重炮!霍仰和岑真白在一起了!!!】於小魚連忙點進去一看,最頂上的就是一張照片。午後,陽光,影子拉長,空蕩的階梯教室,兩個坐在後排的少年,一個低頭,一個趴著,看不清表情,可課桌之間,手卻牽在一起。唯美得跟拍畫報似的。【我吃完飯發現充電寶忘課室裏了,想著回去拿,一進門差點被嚇死,瞬間閃現到牆後,好在沒打擾他倆約會!】底下評論:“臥槽這錘了吧?”“手都牽了難道還我們隻是點頭之交?”“我天呐,從仇人到戀人,這該死的愛情別太好吃。”“我就想知道貼主拿到充電寶了嗎?”貼主抽空回複:“在第三排最右邊,哪位仁兄想要可自提!但誰都別在這時候打擾他們!”“不是……”於小魚嘀咕,“這照片還挺好看啊,我能拍出這效果嗎……”霍仰是真睡著了,下午第一堂課的上課鈴聲才吵醒了他。課桌很硬,睡得他脖子疼,他坐起來,看到課室已經坐滿了人,就是……大家看他的眼神怎麽有點奇怪,還有點八卦,露著精光。“喲,霍狗醒了啊?”霍仰轉頭,看到林子壩、宋遲彥和於小魚都在。林子壩賤兮兮地:“睡得好香啊,哪像我們,孤家寡人一個,是吧宋遲彥。”宋遲彥被撞了一下手臂,才他看了林子壩一眼,才慢悠悠道:“嗯。”霍仰莫名其妙,他一動,右手被扯到了,才猛地想起來。他唰地一下轉頭。兩人的手還牽著呢。準確的來說,是他單方麵緊緊抓住。手心相貼,omega修剪得幹幹淨淨的手指甲乖巧地搭在他的虎口上,好像還出了點汗,分不清是誰的。但按照平時岑真白那虛得大夏天也不怎麽出汗的體質,估計是他的。老師進來了,站在講台上,岑真白熟練地單手拿書、翻開、記筆記。見他醒了,側目,平靜道:“醒了?”霍仰把手放開了。階梯教室人多,大概能坐五百多個人,他是想和岑真白牽手,但沒想在那麽多人的時候。公開,他還沒準備好。當他的男朋友,怎麽能這樣隨隨便便就官宣?起碼要整點什麽儀式吧?他都想好了,就在海邊辦個聚會,坐熱氣球,玩滑翔傘,吃自助餐,把玩得好的朋友全請過來,大家一起見證。而且定情信物都沒送。他還要等岑真白主動跟他表白呢。“哦喲喲喲~”林子壩起哄不嫌事大,他這次終於瞧見了霍仰耳朵變色的全過程,他嘻嘻道,“好甜蜜啊~”“閉嘴,”霍仰生硬道,“治療而已,你懂什麽。”雖說霍仰不想,但大家好似都默認了,一天到晚打趣個不停。岑真白深知這種起哄套路,不管就是最好的辦法。幾天後,到了周末,每個月的例行身體檢查時間。霍仰和岑真白兩個人都麻木地上機器,本來一點沒抱期望,畢竟快四年了,差不多的話聽了幾十遍。哪知,醫生看著數值單,問:“這一個月,是不是應激症和信息素失渴症都沒發作過?”醫生點醒,霍仰才意識道,的確是。他怔了幾秒,點了點頭,表情逐漸染上了點不可置信,但又不敢多放一點期待,怕落空。醫生:“我單看數值表,霍少你現在的腺體是沒問題的。”岑真白心一跳。霍仰張了張嘴,好一會才道:“……什麽意思?”“就是很有可能,已經恢複了。”江嘉能睜大了眼:“真的?!”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砸暈了,非常驚喜。“但,”醫生轉折來了,“我看以往的數值單,是這個月才正常的,上個月都還差一點,所以有可能隻是長時間omega信息素疊加的原因,出現了暫時性假想平衡狀態。”大家又重新安靜下來。霍仰皺眉:“所以,是怎麽個情況。”“這樣吧,”醫生托了下眼鏡,“我建議先繼續保持原有的狀態,如果一連好幾個月,數值都是正常的,那我們可以試著和omega分開一段時間,看激素平衡會不會有所變化。”“如果沒有,那麽,恭喜霍少,信息素失渴症,徹底好了。”作者有話說:親媽死亡吟唱:退婚倒計時……第54章 “好看嗎?”醫生這番話,簡直是讓岑真白心甘情願地忍受接下來霍仰的各種離譜小動作。霍仰的各種qin密舉動也越來越多,原本側躺的距離,他已經覺得不夠了,不知不覺到了chēng著個手肘,到了omega上邊。漫長又強勢的一個吻結束,他稍稍支起,去看omega的臉。黑暗中,岑真白正乖順地tǎng在他shēn下,半闔著眼平緩呼吸。嘴唇、眼睛、臉側都是hong的,都那麽可憐了,可當霍仰重新低頭要親的時候,omega還是張開了zui,甚至稍稍仰高了點頭。真給霍仰一種感覺:他做什麽都行。也的確是他做什麽都行。有好幾次,都被於小魚撞見了,那個狀態,beta可能不懂,但身為omega的他,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