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想法是,他想好兄弟快點回到身邊。可真的回來了,又覺自己做夢。晚上他一整晚都沒睡,就躺在星兒身邊看著他,鬼使神差就親了人臉蛋,非常輕的一下。這件事到第二天就被他忘了,隻是一個單純的親,沒往歪處想,好比西方親密的貼麵禮。所以忘了,還忘得一幹二淨。但真忘了又怎麽會在蒙塵的記憶裏翻出來,是真的沒多想隻為兄弟回到身邊特別高興,還是不敢往多的地方想,所以將其掩埋。回頭細細推敲,喜歡初見端倪。許暮星還是那兩個字:白癡。不過唇邊漾開笑意。席亦城摸摸鼻子,又編輯了一行字:【當時覺得第一下輕了,像沒親到,後來又補了一下。】【.......】許暮星起身。“誒,星星,你幹嘛去?”段秋明喊話。剛才那一輪,寧儲被點到,他選擇大冒險,也是抽紙條決定哪樣,很幸運,就是唱個歌而已,但是選的是一首搞怪歌曲,再由他誇張的調子一加工,包間裏陣陣笑聲,注意力都在寧儲身上。就段秋明一瞥眼看到許暮星起身。許暮星道:“上洗手間。”席亦城也在下一秒站起來。段秋鳴詫異:“你怎麽也走了啊,”想想又揶揄,“該不是你倆是連體到上廁所也要一起吧?”“對,”席亦城利落回答。“.......”說是上洗手間,實則許暮星推了門出外麵,陳曉斌還在抽最後一根煙,臉色憋城豬肝,見許暮星出來又要嘴欠挖苦,剛張嘴又瞥到席亦城,嘴裏咳嗽兩聲接著抽煙。ktv的隱私性很好,走廊彎彎曲曲都是90度轉角,一轉身連片衣角也看不到,走廊盡頭又是拐彎處,是死胡同,卻留了一塊空地可以容身,盡頭視線也異常昏暗。許暮星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跑這個地方,還挑這麽隱蔽的角落。也知道席亦城跟著他。站定,身後的人也停下腳步,席亦城將下巴輕輕擱在他肩膀上,從後伸出手臂環上來,像隻毛絨絨的大寵物:“星兒。”“嗯,”許暮星應一聲說,“遊戲有點無聊。”“我也覺得。”“我想要算賬,討回來,”喜歡就要,天經地義。他許暮星就是這麽個性子。緊貼肌膚的觸感蹭著臉頰,他略微偏頭,側向一邊的脖頸被撫住,溫度蔓延,下頜骨被捏在對方手指間,脖子的線條繃得更加緊致細長,席亦城低頭親他,撬開唇齒長驅直入。許暮星想接吻,從席亦城說16歲親了他,他就想親回去。親回去,把這筆賬討回來。也有滿滿的歡喜無法在那麽多人的地方宣之於口,飽脹的心情仿佛吸了水的海綿,卻仍然不知足想要汲取更多。席亦城親得有些重,這麽側著脖子也酸。他推了下,轉過身,腰被扣住,身上的分量太重,不由得往後退了步,腳後跟撞到牆壁發出點聲響,下意識低頭要去看,但對方氣息緊追而至,濃烈又霸道。“星兒,我喜歡你....”許暮星想回一句,卻說不出口,想說的話全被對方吞了,原本是自己主導,結果成了被動,胸腔裏的氧氣被全部擠壓,席亦城的親吻又熱又燙,要將他溺斃其中。“特別特別喜歡你....”“為什麽耳朵也這麽軟?”“就喜歡你,星兒...”“許暮星....”似呢喃的話耳邊訴說,席亦城喜歡在每次給他小憩的一兩秒時間裏說軟話,也是霸道另一種表現,許暮星就是知道,聽慣他的話,習慣親密時的嗓音,告訴他是誰在親他。ktv到底是娛樂場所,沒有真正安靜的地方。沒多久,走廊上傳來動靜。男男女女的說笑聲,服務生領著一幫人到新開的包間,音樂響起,歌聲喊得穿透牆壁,震得耳朵嗡嗡響。太吵了。許暮星推了下席亦城,要不是突如其來的音樂,他的意識還在麵紅心跳的迷糊混沌中,長睫微斂,緩了緩,眼皮稍稍掀了點去看席亦城,握住腰上的小臂:“你能不能不要把打籃球的力氣全用在我身?”責怪得沒什麽力度。席亦城輕呷:“我還覺得不夠。”說完又用力抱緊。“可以撒手了。”“就不。”席亦城恨不得粘他身上:“早知道不來ktv,沒勁,去電影院也沒意思,不如一起窩在家裏,隨便你看什麽,看書看劇我都能抱著你,星兒,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想撒手,一輩子都不。”“跟個牛皮糖一樣。”“你說牛皮糖就是牛皮糖。”“臉呢?”“這種時候要臉幹什麽?”“滾吧,”許暮星笑罵。唇上又被親了下,沒有淺嚐即止,反而蜷著方才的情熱再次侵襲,等視線聚焦,適應昏暗的光線,才覺席亦城肩膀上的衣服快被他抓爛了,心口也跳得厲害。“亦城,星星?你們人呢?”走廊上有人大喊。段秋鳴出來找他們。“他們該不會也走了吧?咱們1班就我們倆了,人單力薄怎麽幹得過他們?”寧儲也在。“給他們打電話?”寧儲說。剛喊的兩聲比較清楚,之後的說話混著走廊上或鬼吼或婉轉的歌唱聽不真切,席亦城鬆開人,許暮星正想出去,親了又親的也差不多了,再親就要被發現了。“走吧,”他道。然而還沒邁出去,球鞋離了地麵,他被托臀抱了起來,後背抵上牆,一陣羞恥,好歹他也是男生!“.....”“席亦城!”他壓著聲,曲膝企圖撞席亦城腰側,但是貼得太親密不像撞也不像踢,席亦城騰出一隻手摁住。“星兒,你別亂動,這地方隻能接吻,做其他的不合適。”“……”什麽狗話!剩下的話被牢牢封回去,碾得伶仃細碎。沒一會兒,手機來電,鈴音帶了震動,貼著衣服布料發出嗡嗡嗡,段秋鳴耳朵尖,過濾掉層層雜音捕捉到鈴聲,兩個人尋聲找到角落。席亦城正低頭,看著來電顯示,屏幕光暈照亮了他臉。就有點滲人。“你們怎麽躲在這兒啊,幹嘛呢?不會是又吵架了吧?”段秋鳴猜測。寧儲則點亮自己的手機屏,光線在席亦城不十分不滿以及許暮星略的臉上掃過,和許暮星好歹做了一年多的同桌,也是天天見,那薄薄的唇此刻鮮豔飽滿,還染著水光,逃不過他的眼。“你們!”寧儲吃驚地指著他倆。許暮星微微繃緊表情,麵孔燥熱,席亦城一步站在他身前,將他擋得嚴嚴實實。寧儲大聲道:“你們也太不夠仗義了!居然兩個人躲起來吃辣條,看把你們嘴給辣的!”許暮星:“.........”【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3-10-10 09:25:00~2023-10-11 07:42: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19864059 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3章 許暮星抽了抽嘴角。辣條?挺好。“還有沒有啊?是不是出了新包裝還是改良了口味, 至於要躲起來吃嗎?”寧儲作勢要從他們身上搜刮,不是辣條也是其他好吃的,以前席亦城經常給許暮星變零食, 不過好多都進了他們嘴裏。席亦城攔住他:“沒了, 要辣條回頭給你整一箱, 辣不死你。”寧儲立馬喜笑顏開,四個人從角落裏出來, 段秋鳴落最後, 視線投向席亦城褶皺交錯的後背,衣服像是被麻繩捆紮過後重新展開,吃個東西能把衣服搞成這樣?還搞在後背?他也撓了下頭, 奇奇怪怪。四個人還沒回包廂, 接到了薛沅電話, 準確來說是打給許暮星, 張延進醫院了, 他慌。*突發急症的老人被推出縫合室,張延依次進入, 額角的血順著左邊臉滑落, 拉出一條蜿蜒血線,護士指了位置讓他坐下, 簡單告知了會先給他清創、局部麻醉後縫針。張延點頭,看向門扉的探視窗口,玻璃外露出一張擔憂的臉, 他用口型說“沒事兒”。但那張臉上的緊張仍在。薛沅就在門外盯著, 看護士給張延清理傷口、消毒, 見張延呲牙, 自己也跟著咬住了唇, 仿佛也能接觸到這份痛覺,雙手無處安放,隻能緊緊攥著衣服,不覺間眼睛裏掉下一顆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