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虞文知舔著下唇,眸色深邃,他用手指按壓著盛緒的喉結,似是在獎賞說出那句話的地方。“不過有件事你做好準備。”就在盛緒尚不解其意時,虞文知將目光移向衛生間的方向,輕聲開口:“媽。”衛生間裏傳來輕微的響動,緊接著,門被從裏麵推開了,先出現的,是一隻與虞文知同樣白皙的手。盛緒腦中嗡的一聲,周身毛孔都在此刻炸開,隨著衛生間的門越張越大,他的心也越沉越深,逐漸淪為一片死寂。他都做什麽了?他親了虞文知,說了愛他,當著虞文知媽媽的麵。盛緒甚至都沒有看清顏衾的樣子,他以一種自己都難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把虞文知攔在身後,不容分說的認罪“阿姨是我強迫他的,跟他沒關係!”顏衾原本還尷尬著,畢竟沒有哪個母親想撞見自己兒子的情事,但盛緒的反應讓她收起了尷尬,挑起了神似虞文知的眉。“噗。”虞文知實在忍俊不禁,笑聲漾的夕陽都在輕顫。他一笑,顏衾也就笑了,原本寧靜的房間裏突然就活色生香起來,花香混著笑聲,將沉底的心一寸寸撈了起來。盛緒僵住,不知所措,顏衾的情緒穩定到他仿佛在看一場魔幻劇。顏衾掩著唇,平複笑意,溫和說:“除夕沒見到,今天見到了,正好,帶的特產可以直接給你,不用文知轉交了。”顏衾是前些天過來探望虞文知的,趁著虞文知去桐市集訓之前。她照例帶了好些海南特產給虞文知的隊友,但是親疏有別,給盛緒留的,是更貴更好的。本想著虞文知明天走可以給小男朋友帶去,沒想到,小男朋友迫不及待追過來了。“除夕?”又一片陰霾豁然開裂,隱隱透出光的輪廓。“本來想除夕帶你回家的,提前跟我爸媽提了一下。”虞文知接過話來,後麵發生的事,就不必讓顏衾知道了。盛緒胸膛湧起溫熱的暖流,他眉眼垂下,下頜繃的很緊,一時無言,他抓住了虞文知的手。在他一片狼藉的過往裏,本來會有一個那麽值得懷念的新年。顏衾:“下次去也是一樣的,他爸爸買了輛新車,到時候可以帶你們去雨林轉轉。”顏衾的聲音實在是好聽,聲聲入心。“謝,謝。”盛緒有些生澀的吐出兩個字。他第一次這麽討厭自己嘴笨,沒辦法說出更動聽的話來取悅顏衾。“謝什麽,可惜我要去趕飛機了,等你們有空我們再聚。”顏衾搓著手上漸幹的水,拎起沙發上的手提包。“媽,我送你。”虞文知拍拍盛緒的手,到門邊拉開門。盛緒明白他的意思,在被阿拉斯加以外的生物看到之前,兩人的手默契鬆開,隔著不經意就能擦到的距離。將顏衾送上車,揮手告別,茶隊幾人紛紛看向盛緒。茂義:“兄弟,怎麽我每次見你你都在隊長屋呢?”ware:“因為他跟隊長一個屋啊,蠢。”澤川:“我們不是明天就回去了,又蹭車?”虞文知開口打斷他們:“先別問,我和他談些事。”說罷,虞文知揪起盛緒一根帽帶,將人帶回了宿舍。門再一合,最後一絲夕陽也隨之沉落,房間裏暗了幾分。這次他把盛緒帶到了透明窗前,站在自己曾經被壓著的位置,調笑般帶起唇角:“說說,怎麽突然叫哥哥?”盛緒後背被玻璃冰著,腰側與杯中虞美人隔窗相貼,他很深的做了一個吞咽動作,誠實道:“我看到我的生日禮物了。”說起這個,他嗓音就變得低啞,紅色的鐐銬和銀色的金屬管仿佛已經在他腦海中,束在麵前的人腳踝上。虞文知怔住,表情明顯有絲不自然。溫熱的呼吸在兩人之間交纏,帶起空氣的細小顫栗,說不出是哪個波頻顫動了虞文知的眼神,他眼睫微眨,消化了恥意,手指向下探去。“看到啦,重不重?”虞文知笑問著,將腰帶從灰色工裝褲裏一寸寸抽出來。“有點。”盛緒的聲音還是啞。“腳銬夠軟嗎?”腰帶鬆散開,被重力帶得垂下去。“還沒摸。”盛緒的小腹繃緊了,腹肌硬的像鐵一樣,在鬆緊帶間留出一道縫隙。“那......喜歡嗎?”一頓之間,虞文知借用了那絲縫隙,細長的手指初探陰影。“喜歡。”手指微微涼,盛緒輕抽氣。“想我戴著被你|幹嗎?”露骨的言語與露骨的動作同時侵襲了盛緒,他的背更加用力地貼向玻璃,企圖用外力的涼來消解瘋狂攀升的熱。陽台那株虞美人嬌豔欲滴,恰逢此時,用紅色的花瓣托起靡靡野香。“虞狐狸,哥哥......”盛緒已經開始輕顫。“不許動,不許出來,站好。”突然強硬的命令讓盛緒青筋暴突,手骨攥的發白,就像那株隔著玻璃的虞美人,明明花葉那麽軟,可他卻隻能在玻璃後,任它為所欲為。“叫哥哥很好聽,怎麽突然這麽會了,嗯?”尾音突然揚起,如手指的頻率,嘈嘈切切伏進盛緒神經。“你喜歡,我以後,就叫......這個。”極力的克製讓盛緒說話開始斷續,像是一口氣已經不足以支撐全部的感情。不知過了多久,盛緒的汗已經滾到了下巴,他渾無所覺的去逐虞文知的唇來親。虞文知終於在與他雙唇相碰時壞笑著道:“可以了。”晚間七點,遠處有教堂的鍾聲響起,禱告附著嗡鳴直達天聽,淫|靡與聖潔的界限再次模糊一片。虞文知抽出濕熱的手指,手腕一翻,指尖挑著,落在窗邊,恰好敲在虞美人的花瓣。“以後會戴給你看,哥哥也愛你。”溫柔的情話如禱告一般虔誠。第79章 虞文知那句話像是烙在了盛緒心上, 燙的疼,又讓人甘之如飴。今天好像是他們第一次說愛,這讓身體尚未從興奮中平息的盛緒又獲得了精神上的享受。盛緒伸手去摟虞文知的腰, 兩人胸膛相貼,他稍微弓背,將下巴抵在虞文知肩上,想蹭。人體真是奇妙,他一個自小性格有些獨的人,在這種時候,居然很想粘人。他的手掌胡亂在虞文知瘦韌的脊背撫摸, 把掌下的衣服都揉的發皺, 好一會兒, 被激素催發的衝動才緩下去。“我也幫你。”神經元傳遞的電信號歸於平靜時, 力氣重新恢複,盛緒說著, 也想向虞文知那裏摸索去。虞文知卻用沒有沾濕的那隻手按住了他:“不用。”虞文知眼底依舊含著笑, 除了脖頸些許變紅,嘴唇被吻的水光瀲灩外,幾乎看不出他也被挑起了情|欲。“你不想?”盛緒難免忐忑, 虞文知是不是嫌他做不好?“想,但不是現在, 再不吃飯我就要暈了。”其實給人做這種事也是消耗能量的,因為情緒被調動的極其亢奮,渾身血液流速都變快。“靠,我差點忘了。”都七點了, 虞文知的低血糖。虞文知鬆開他的手,在他側臉撫摸, 隨後別有深意地拍了拍,放輕聲音:“說的沒錯,是夠熱的。”盛緒愣了一瞬,才靈光一現,找回記憶。小年夜那晚,虞文知說虞美人夠熱才能開花,問他夠不夠熱。盛緒感覺好不容易緩下去的亢奮又有抬頭的趨勢,他在幹澀的口中搜羅唾液,努力吞咽了三次才克製住自己。虞文知已經去衛生間洗手了。水龍頭擰開,淡白色的水流衝掉指縫中的濕黏,虞文知自己看著自己的手指,也不免有些感慨。至少一年前,他都想象不到自己會為一個男人做這種事,而且還會因為那個男人的動情而歡愉。大概因為盛緒不算純粹的南方人,家裏又是祖傳的體魄好,虞文知回憶了一下手感,覺得自己現在是飄了,頭腦一熱就愛給人保證,也不管是不是草率。盛緒靠在衛生間門口,想咳,又實在咳不出東西,於是很做作地擠出了個聲音:“咳,我幫你洗吧?”虞文知手指停下,偏頭睇了他一眼,促狹道:“這麽想幫我,那下次我不洗了,讓你自己弄幹淨。”盛緒知道這是虞文知的惡趣味,比如之前在訓練室,虞文知喂給他一顆泡芙,他不小心把奶油擠到虞文知手上了,虞文知就叫他舔幹淨。“你喜歡,我也可以。”盛緒眉頭擰起來,雖然沒試過,雖然有點膈應,但也不是不能犧牲。虞文知輕笑出聲:“舍不得。”虞文知處理幹淨了,盛緒也不能不處理,幸好他當初什麽東西都沒搬走,這裏還有他一些衣物。大概是怕虞文知餓著了,他五分鍾就衝完了澡,換了條內褲出來,頭發囫圇一抹,向下淌水。“吃什麽?”虞文知已經剝出一顆巧克力,一邊嚼著一邊說:“出去吃吧,門口那家串店,你也很久沒吃了。”“嗯。”盛緒應著,抬手拉門,門外三人齊刷刷向後仰去。茂義拍著胸脯:“我靠嚇我一跳,你又和隊長神神秘秘的幹嘛呢,半天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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