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病 作者:零下八度簡介:季楠曾經是楊重鏡寵著哄著,放在心裏,最珍視的公主。不過說來可惜,那也隻是曾經了。再次見到季楠的時候是在公司的迎新會上。對方光鮮亮麗,和他記憶中一樣,仍然是那個眾星捧月般的存在。楊重鏡眸光深深,罕見地少言,隻低著頭喝酒。他的酒量並不算好,很快感到幾分醉意。他於是及時止損,轉身進了不遠處的衛生間。不知是不是酒精帶來的錯覺,他在轉身的瞬間看見了跟上來的人影。而事實向他證明,不是錯覺。男人的身體溫度很高,貼過來的時候帶著些許混合的香水氣味,讓楊重鏡覺得惡心。“哥哥,好久不見了。”季楠從身後攬住楊重鏡的腰,有些貪戀地湊到他的脖頸處,輕輕嗅著,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肌膚上,帶來一陣癢意。楊重鏡狠狠擰著眉,從鏡子裏看見了季楠那張漂亮至極的臉。如果放在從前,季楠喊他一聲哥哥,不管什麽事楊重鏡都會答應他,不過現在,楊重鏡的回答隻有一個字“滾。”1.季楠x楊重鏡 陰鬱美人攻x酷哥直男受2.攻重逢後追妻,但不火葬場,兩個人都很愛對方3.攻有點綠茶屬性,愛撒嬌,會穿小裙子4.全文默認所有雷點,自行避雷微博@零下八度 愛吃飯美人攻、綠茶攻、he、破鏡重圓第1章 “滾。”不知怎麽的,楊重鏡這兩天右眼跳個不停,總讓他有種說不出的煩躁。這股煩躁一直延續,並於林落落挽著他的手,一臉驕傲地對她那個所謂前男友說“這是我新對象”時達到了頂峰。林落落,楊重鏡同母異父的妹妹。年紀不算大,談過的前男友卻類型各異,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最近倒是不知道中了什麽邪,收了心似的,跟眼前這個男人分分合合,甚至到了要拉著楊重鏡演戲的地步。“別來煩我。”他忍了又忍,配合著對方演完這場幼稚到讓他啼笑皆非的鬧劇,撂下這樣一句話,沒搭理林落落後知後覺的心虛,轉身走了。據林落落說,這場宴會是公司的迎新宴,頂頭來了個新上司,來頭不小,格外受董事長器重。器不器重楊重鏡沒興趣知道,隻是一聲不吭地坐在宴會角落裏喝酒。說來也奇怪,楊重鏡酒量說不上差,但絕對算不得好,卻格外地喜歡喝。心情差的時候,這個習慣就會表現得更明顯,就像現在。他目光穿過人群,落在站在舞台中央,光鮮亮麗的那個俊挺身影上,眸光沉沉,情緒翻湧著,不知在想些什麽。宴會進行到一半,楊重鏡坐在角落裏,聽身邊聚成一圈的女生用不太小的聲音感歎“好帥”。嘰嘰喳喳的,吵得本來就疼的腦袋更加疼。他喝酒不上臉,其實到了這會兒,已經有了隱約幾分醉意。楊重鏡站起來,有那麽短暫的一秒趔趄,不過他很快站穩,仿佛那一秒隻是錯覺。宴會的燈光橙黃,但是很亮,照得每個角落都格外敞透。楊重鏡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力道不輕,似乎這樣就能緩解一下一下跳動的疼和酒精上頭的暈眩。衛生間離會場有點遠,楊重鏡扶著牆,擰開水龍頭,捧了把冷水澆到臉上。不知是不是酒精帶來的錯覺,他在轉身的瞬間看見了跟上來的人影。而事實向他證明,不是錯覺。男人的身體溫度很高,貼過來的時候帶著些許混合的香水氣味,讓楊重鏡覺得惡心。“哥哥,好久不見了。”季楠從身後攬住楊重鏡的腰,有些貪戀地湊到他的脖頸處,輕輕嗅著,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肌膚上,帶來一陣癢意。楊重鏡狠狠擰著眉,從鏡子裏看見了季楠那張漂亮至極的臉。“剛剛在大廳,我一直在看你。”季楠說到這裏,好似有點委屈,頭發在楊重鏡的脖頸蹭了一下,說:“但你都沒有看我。”楊重鏡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在身體被擁抱住的瞬間清醒過來,他麵部肌肉克製不住地顫動,牙關也用力咬著,發出細微的咬合聲。“哥哥怎麽不說話?”季楠姿態自然地撒著嬌,他眼神近乎迷戀,嘴裏的聲音溫柔又動聽,抱住楊重鏡的手卻格外用力,勒的他腰腹都開始感到酸疼。楊重鏡眼睛眨了眨,最後盯著鏡子裏的那張臉,半晌才緩慢地吐出季楠的名字,用一種平靜到詭異的語調說:“季楠。”他甚至扯了下嘴角,才命令道:“鬆開手。”這樣的場景是奇怪的,氛圍也是。楊重鏡太冷靜了,冷靜的好像對方隻是一個陌生人。他眼神淡漠得可怕,裏頭黑寂寂的,既沒有愛,也沒有恨。“我不。”季楠說著,摟住他腰的手更用了幾分力,生怕鬆了一點,楊重鏡就會從他手裏跑掉。他眼眶泛紅,配著極度妖豔的五官,讓他看上去無辜又可憐,像是楊重鏡說了多麽傷人心的話,才會露出如此難過的神情。楊重鏡閉了閉眼,心頭猛地生出些無力的恨。他幾乎要被季楠這樣莫名其妙的舉動弄的笑出來,但頭實在太疼,所以他沒有。他喉結滾了滾,閉上眼,道:“我再說一次,鬆開。”季楠依舊紅著眼,固執地抿著唇,沒有動。他知道,楊重鏡這樣對一個人說話的時候,是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可是他舍不得放手。他太久沒有見到楊重鏡了,整整三年,他光是回想那種日子,就感到咽喉被死死扼住,窒息感蔓延開去,如同瀕死,痛苦又絕望。季楠怎麽可能舍得放手。這是真實的楊重鏡,是帶著體溫的,鮮活的楊重鏡。他下意識地撒嬌,用從前楊重鏡最喜歡的姿態同對方說話,想著或許這樣可以討得一點對方的憐愛。殊不知,這樣的他,才是最讓楊重鏡惡心的。是的,就是惡心。楊重鏡力氣很大,他一根一根將季楠的手指生生掰開,轉過身,一拳打在了季楠的小腹,直讓他吃痛地彎下身,才收回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別來惡心我。”季楠被這一拳打得措手不及,勾著身子,生理性地幹嘔了一聲。他卻仿佛不覺得疼,除了那一聲,就沒再表現出別的,隻是很快仰起頭,用另一隻空餘出的手去抓楊重鏡的衣袖。衛生間的燈光是橙黃的,從頂上麵落下來,照在季楠的眼睛裏,反出破碎的粼粼波光。季楠站直身子,匆忙抓住他,絲毫沒管腹部傳來的,一下勝過一下的疼痛,聲音焦急,又似哀求:“哥哥!”“別走,別走好不好?”他嗓音是顫抖的,又想起什麽似的,急切地想要和楊重鏡說點什麽,仿佛這樣就能挽留他一樣:“我找了你很久,我很想你,我現在很聽話,我已經不任性了……你別不要我。”楊重鏡背對著季楠,清晰地感受到他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腕在顫抖。他心髒跳動得極快,每一下都在叫囂著讓他回頭,讓他去安撫這個,因為他如此傷心的季楠。但楊重鏡的大腦清晰地,決絕地對他下達不要被季楠欺騙的指令,所以他沒有猶豫地甩開了季楠的手。“滾。”楊重鏡丟下一個字,抬步走遠。他的背影愈行愈遠,一直到消失,都沒有回過一次頭。如果時間倒流回三年前,那時候的楊重鏡絕對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會這樣對待季楠。他有多愛季楠呢,愛到人盡皆知,毫無底線。少年人年輕氣盛,說愛就是一輩子。楊重鏡一直覺得季楠金貴,每一處都應該捧在手心裏精心打理,是真的把人疼到了骨子裏。別說是哭,哪怕是皺一下眉,他都覺得舍不得。半點不誇張地說,季楠曾經是楊重鏡放在心上,寵著哄著,最珍貴的公主。不過說來可惜,那也隻是曾經了。第2章 “瘋子。”宿醉的感覺不好受,楊重鏡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忍受著大腦傳來的抽痛,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拖著步子走進衛生間。浴頭的水噴灑而下,楊重鏡閉上眼睛,在溫熱的水珠觸碰到肌膚的瞬間發出一聲喟歎。疲憊的肌肉終於放鬆,緊繃了一夜的神經也於這一刻懈怠下來。沒人看得到,楊重鏡的背上有很深的幾道疤。周圍的皮膚凹陷進去,皺皺巴巴,難看又惡心。疤痕從脊柱處向下蔓延,最後藏進白色的浴巾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