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楠唇張開的幅度不大,腰身繃緊,單腿屈起,撐在楊重鏡的腿縫之間。他握住楊重鏡後腰的手微微收緊,搭在肩膀上的手不太用得上力,一個不小心,就會滑下去似的。這個姿勢過於曖昧,季楠有點把持不住。他費了很大的精力,才分出神來,聽清楊重鏡在他耳畔的低語。聽清楚之後,季楠又覺得,楊重鏡真的很壞。明明把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看得清清楚楚,卻從不點破。隻會心裏默默記下,然後在一些很平常的時機,話家常似的隨口說出來,好看見他因此臊的滿臉通紅的樣子。衣角被楊重鏡撩開,季楠的腰側接觸到空氣,無意識地跟著收縮一下。楊重鏡感受到手下季楠肌肉的跳動,眉頭輕微上挑,像是沒想到,季楠會敏感成這樣。隻是這麽一碰,都會如此輕易地流露出這種神態。季楠的皮膚光滑,如同一塊上好的羊脂玉,腰側那一處緊致,手感很好。楊重鏡眼眸微黯,視線跟著投過去,身體先於大腦一步的,指腹摩挲過手下的那寸肌膚,引得對方不自覺地咬住下唇,發出好聽的,隱忍的氣音。“嗯,”季楠後槽牙稍稍咬緊,鮮紅的唇沾染著誘人的水光,緩了少時,才接著把話說下去:“我喜歡這個味道。”“隻喜歡這個味道嗎?”楊重鏡下頜線條流暢,說這話時的吐息落在季楠的耳側,扶著對方腰的手也輕而易舉地滑進襯衫內裏,順著季楠的身材曲線,一寸寸地撫摸。像國王巡視屬於自己的領地,烙印下專屬的印記。季楠的身形頎長削瘦,單從外表上看,總讓人覺得他是病弱的。因為常年蒼白的臉,也因為那雙看起來輕易惹人憐惜的眸子。楊重鏡同樣不例外地認為,季楠是需要自己保護的。好像刻在潛意識裏,對方還是當初那個,渾身上下都找不出二兩肉的少年。唯一的一點肉居然還長在了臉上,觸碰到身體的時候,全然不敢讓人相信,這是一具屬於青春期的男性軀體。到了現在,真正摸上手時,楊重鏡才有些訝然地挑了下眉。和記憶中堪稱瘦骨嶙峋的身材全然不同,季楠腹部的肌肉線條緊實,腹肌塊塊分明,順著人魚線滑進下身的西褲,是隱秘的,勾人的。“……不是,還喜歡你。”季楠被楊重鏡得寸進尺的動作摸的蹙起眉,看不出是痛苦還是歡愉。原本就豔麗的唇因為咬緊泛出更深的紅,如同染血的豔鬼。楊重鏡出神了一秒,略微仰起頭,挑逗一樣地勾了勾季楠的下頜,實話實說道:“你有點像狐狸。”的確和狐狸一樣,成了精似的,直把人的魂都要吸走。不過被這樣的妖精勾走了魂,楊重鏡也心甘情願就是了。季楠偏過頭,躲開了楊重鏡撓下巴的動作。他眼眸含著折射出來的波粼水光,似乎不喜歡楊重鏡的這個比喻:“那你呢?”“我是狐狸,哥哥是什麽?”“我是被狐狸勾走的書生,”楊重鏡被躲了也不惱,隻在唇角含著淺笑,眼中也跟著染上星星點點,給人一種寵溺的錯覺:“沒什麽定力。”“是嗎?”季楠歪了下頭,這下又聽的高興了,眼睛也眯起來,微微彎著,說:“哥哥也會被美色勾引嗎?”成年男人之間貼的這樣近,雙腿毫無保留地貼合在一起,其實什麽反應都瞞不住。身體是遠超於語言的,世界上最誠實的東西。楊重鏡喉結滑動一下,被這個自帶答案的問題問的許久沒說話,好半晌,才認輸一般地泄了力,跟著笑了。很低的笑聲,從咽喉的聲帶中滾動出來,要了命的低沉和慵懶。他抬起手,將季楠係的嚴合緊密的襯衫扣子解開兩粒,還要向下的動作停住,十指攥著襯衫衣領,把人帶的離自己更加近。“你 硬 了,楠楠。”楊重鏡說話的聲音不大,也沒什麽起伏,隻是含著點笑,便給這句直白話語添上了十成十的曖昧。季楠的笑意有點維持不住,整個人如同出水的蜜桃,要生生冒出熱氣,才能散去渾身的燥一樣。他惡狠狠地磨了下牙,說是惡狠狠,倒更像是情人之間的嗔怪,眼神帶著纏綿的悱惻,化不開的都是欲望。“嗯。”季楠沒反駁,紅著臉承認得幹脆利落,他借力向楊重鏡的方向倒去,緊盯著對方的雙眼,說:“所以,我可以吻你嗎?哥哥。”第61章 “深吻。”是楊重鏡在引誘他。季楠癡迷地望著楊重鏡的眼,緩慢地垂下頭,這樣想。他扶在對方肩膀的手隨之使上勁,幾乎在下一秒,就要觸碰到那處柔軟的唇。但他沒能如願,因為楊重鏡身子稍稍後撤,微微偏開頭,避開了季楠的靠近。“不可以。”楊重鏡伸出食指,貼在季楠鮮紅欲滴的雙唇,輕輕笑了,低聲說:“楠楠,隻有情侶才可以接吻。”季楠那雙漂亮到輕易讓人心動的眼睛,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流露出委屈。他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麽,卻被楊重鏡的指腹抵著,所以沒有成功開口。他癟癟嘴,眼睫也跟著撇下,被欺負了一樣。隻是欺負他的對象是楊重鏡,所以才敢怒不敢言,隻能自己受著。楊重鏡看的好笑,抵在季楠唇間的食指挪開,再次變成了單手捧著對方的側臉。他手掌微微用力,將季楠帶到自己麵前,下頜稍抬,不太用力地吻上季楠的唇。楊重鏡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下,牙齒磕碰著唇瓣,帶來一陣輕微的酥癢,用氣音說:“親我。”很矛盾,像是在命令。季楠雙眸微微睜大,身體先於大腦的,下意識地摟緊了楊重鏡的腰身。他嚐到舌尖的淡淡血腥,大腦也像是被這點血腥味點燃了,逐漸變得亢奮。楊重鏡被季楠炙熱的吻堵得喘不過氣,那股鐵鏽味也傳到他的口腔中,濕潤的,帶著熱度。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剛剛從一陣窒息中抽離,就被季楠緊緊扣住後腦,侵略性的吻驟雨般落下,容不得絲毫躲閃。他的下頜被捏的有些疼,半掐著被季楠抬起,力道大的不容反駁。楊重鏡口中的空氣被掠奪的一幹二淨,渾身都跟著發軟,連推開的力氣都不再有。動作幅度太大,身下的椅子也因此和地麵摩擦出刺耳的響聲。楊重鏡喉結仰在空氣中,有些脆弱地滾動兩下。他腦子因為缺氧變得昏沉,原本就寬鬆的睡衣也不知什麽時候褪去,堆在腰間。季楠將人抵在桌子邊緣,第一次覺得那些飯菜礙眼,生出一種全部拂去的衝動。楊重鏡覺得季楠像個瘋子,明明自己隻是同意接吻事態變得超出楊重鏡的預想,他從喉間擠出細細的喘,一路被抵著,最後被人抱起,雙雙倒在了柔軟的沙發。季楠有意護住了他的後腦勺,力道經過緩衝,卻依舊讓楊重鏡摔得頭暈眼花,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楊重鏡的雙手被季楠單手摁著,麵上也泛起欲望的紅潮,柔軟的發絲攤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向季楠透露出邀請。季楠目光深深,一個接一個吻細密地落在楊重鏡的脖頸,寸寸梭巡,如同在品嚐自己的所有物。楊重鏡胸口起伏著,遲鈍的大腦終於意識到放任季楠繼續下去的嚴重性,他微微喘著氣,單腿屈起,卡在季楠的腰間,姿勢曖昧的像一幅性感的油畫。“……不,季楠!”他鎖骨上還沾染著季楠留下的紅痕,唇也被吻的腫脹。即使是瞪,都莫名帶著春色,不自覺地變成嗔怪。楊重鏡用力掙脫季楠對他雙手的禁錮,腕骨處明顯的溢出紅,顯得格外色情。“不許……聽到沒有?”楊重鏡扣上季楠的脖間,沒有收緊,像單純的,用五指做成的繩索。季楠睫毛顫動著,淺茶色的眸子透出些茫然,好像自己才是被欺負的那個。他手指修長,關節也透著淡粉色,反手握住了楊重鏡掐住自己脖子的指尖。“為什麽不許?”季楠問。單從臉看,他的眸子幹淨又透亮,像不諳世事的孩童。如果不是楊重鏡的小腹,還感受到對方下/身的堅硬,大抵真的就被季楠偽裝出來的假象所欺騙了。楊重鏡紅著臉,被季楠捏住的指尖傳來一陣酥麻的電流。他下意識地將手抽回來,手肘屈起,遮在半闔起來的眼瞼。空氣裏泛著讓人意亂情迷的曖昧潮濕,季楠的發尾拂過楊重鏡裸/露的肌膚,引起一陣又一陣的輕顫。“哥哥,為什麽不許?”季楠眼瞼微紅,唇色殷紅豔麗,活生生一個勾人的狐狸精。他聲音有些啞,手上的動作溫和又憐惜,指腹蹭過楊重鏡的身體,感受著身下人肌肉鮮活的跳動。楊重鏡偏過頭,有些自暴自棄地倒吸一口氣,被季楠撫摸過的身體誠實地戰栗。他咬著下唇,語氣裏帶著點惱羞成怒:“不許就是不許你下去!”“不要,”季楠撥開楊重鏡擋住眼睛的手腕,身子壓迫性地貼近,聲音粘膩又慵懶,自帶一股撒嬌意味。他彎著眼睛,眯眼笑了笑,低下頭很輕地去啄楊重鏡的唇,舌尖輕輕舔舐那裏被自己咬破的細小傷口,說:“哥哥明明很喜歡。”季楠微涼的指尖描摹著楊重鏡腹肌的線條,帶去一陣細微的癢。他膝蓋微微上抵,很輕地碰到楊重鏡的胯,引得身下人發出一聲動聽的悶哼。楊重鏡被季楠磨得不行,有幾個瞬間,是真的差點突破了心裏防線,大腦一片空白,崩潰的隻能點頭順從。他平緩了一下呼吸,驟然發力,五指插進季楠的發間,趁著季楠沒反應過來,一把將他掀開,翻身將人壓在自己的身下。“你不聽話。”楊重鏡“嘖”了一聲,喉結上的痕慢慢變深,暗沉下去,變得有些紫,肉眼可見的,吮吸的人反複啃咬了多少遍。他扣住季楠的脖子,另一隻手撩開擋在季楠臉上的碎發,呼吸逐步從淩亂變得均勻。楊重鏡緩緩喘了口氣,從方才那陣失神中找回理智,氣著氣著,反倒被氣笑了。“想*我,嗯?”楊重鏡說這話的時候,不慎碰到下唇那處被咬破的傷口,下意識地“嘶”了一聲。他怒極反笑,扣住季楠的手也逐漸收緊,直到對方微微張開唇,不太喘的上氣,才稍稍鬆開,讓季楠得以呼吸進一點空氣:“你屬狗的嗎?”季楠黑發如瀑般鋪開,散在身下,折射著燈光,顯得柔順,光澤度很好。他被掐的咳了兩聲,白皙的臉染上紅暈,給人一種可憐巴巴的錯覺。楊重鏡被這樣的眼神盯得心軟,下一秒就更加來氣,腰側的咬痕還隱隱作痛,大概是要泛出血。他信了邪才會覺得眼前這個人委屈,著了對方的道,分明就是隻披著羊皮的狼。“我屬兔子的,哥哥。”季楠溫聲回答,被這樣壓著也不惱,心情很好的樣子,聲音也軟糯,全然不見方才那副活生生要將楊重鏡拆吃入腹的凶狠模樣。他伸手,指尖攥住楊重鏡掉落在胯骨的睡衣,乖巧巧地將衣服提上來,慢條斯理地替他把睡衣整理齊整,認真地扣上扣子,直到那些吻痕被布料遮住,才抿著唇,笑了:“別生楠楠的氣了,好不好?”季楠鮮少這樣自稱,年少時候,每每在床上縱欲過度,把楊重鏡惹毛了,才會說這種堪稱肉麻的撒嬌話。偏偏楊重鏡就吃這一套,次次都被季楠溫順的表象騙過去,不再計較下去。直到下一次,反複循環,倒也成了一種情趣。楊重鏡不太怕痛,大多時候也不是真的生氣,隻是骨子裏一點別扭作祟,喜歡看季楠插科打諢的可愛樣子,見到對方哄自己,心情舒坦罷了。久違地聽見這句話,楊重鏡還覺得自己在做夢。他還要教訓季楠的話卡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了。或許真的是美色誤人,楊重鏡不自在地偏過頭,心裏默念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半晌才憋出來一句:“我沒生氣。”他收回手,摁著季楠的肩膀,光著腳從沙發上下去,攏了攏自己的衣服,背對著季楠,說:“我去洗澡。”“哦,”季楠垂下腦袋,視線落在楊重鏡裸露的腳踝,也跟著坐起來,說:“那我呢?”“哥哥不管我了嗎?”他的發散著,襯衫褶皺淩亂,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都沾著顯眼的紅。精致的眉眼也泛著薄粉,仿佛剛剛哭過,音調垂下去,透露出主人的低落。這副樣子,如同楊重鏡拔*無情,把人吃幹抹淨之後,便丟棄不要了一樣。楊重鏡聞言轉過身,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冷聲道:“你把碗洗了,然後把那些零食帶回去。”“然後呢?”“然後,”楊重鏡頓了頓,說話時喉結滾動,吻痕徹底暗下去,變成深色,隨著呼吸聲而微微變動。他收回笑意,唇角重回平直,淡淡道:“你和你那堆零食一起,給我滾出去。”第62章 “夢境。”楊重鏡話說完,沒再分給對方一個眼神,背影消失在臥室門背後,門被順手帶上,砸出一聲不重的響。季楠站在原地,目送楊重鏡走進去,才後知後覺的,有些悶悶不樂地“哦”了一聲。他扭過身子,蹲下去默默收拾攤了一地的零食。嫌披散的長發礙事,他又抿了下唇,拿起零食的動作稍停,隨後褪下手腕處帶著的皮筋,重新將頭發紮起,隨意地挽成一個小揪。沒了油煙機運作的聲音,浴室的水聲就變得明顯起來。淅淅瀝瀝的,在季楠的心裏點火。他蔥白的指尖稍稍捏緊,耳尖也跟著變得通紅。腦子裏的畫麵實在少兒不宜,季楠在心裏唾棄自己。他把剛才弄的一團糟的東西收拾幹淨,強迫自己轉移注意,一板一眼的按照楊重鏡的吩咐行事,很有些聽話地把碗洗掉。放在桌上的可樂經過這麽一遭,霧氣早已散去,化成了顆粒狀的水珠,附著在鋁製的罐身,落成一條條蜿蜒的線。季楠伸手將那罐可樂拿起,掌心泛起的些許溫度被驟然冰到,帶來點涼的刺激,讓他還有些混沌的大腦逐步清醒。他頓了頓,將可樂的罐身貼到自己單邊的臉,好讓那尚未來得及褪卻的冰發揮最後一點作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公主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零下八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零下八度並收藏公主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