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邃看了管家一眼,拿過管家的手機。-距離消息發送有一分鍾後,向北一收到了那個偷開老板車的慣犯司機的回複八百塊。向北一對比了一下上次去農莊的路程,給他轉賬的時候在心裏默念了一句黑心。三個小時後,夜色已經十分濃稠, 黑心慣犯司機開來了一輛邁巴赫。“兩百塊是我被辭退的保險金。”司機在向北一坐好的時候和他說,然後遞給他一個保溫盒,“你消息發得巧,我剛好在吃飯,酒會免費的,多帶了一份。”向北一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又聽他說:“兩百塊。”“……”向北一最後給他轉了兩百塊,但付完錢就突然意識到點什麽,所以抱在懷裏沒動。“不餓嗎?怎麽不吃?”向北一瞥了他一眼,看著前方淡淡道:“會留味。”“下次的單子可以給你少兩百塊。”司機似乎淺淺笑了一下,又繼續說:“吃吧,這輛車明天會清洗,我老板再坐的時候不會有味的。”於是向北一在這個大雪融化的黑夜,在一輛邁巴赫裏吃了一份售價兩百塊零成本的粥。向北一蓋上保溫盒的時候,聽到司機問他:“冷的話後麵有薄毯子。”車裏溫度不底,向北一上車沒多久就摘了圍巾了,這會兒搖了搖頭,說:“不了。”司機看著前方的路,沒再說什麽。等車子駛入熟悉的道路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種。慣犯雖然黑心,但向北一還是和他道謝了,下車時司機叫住了他。向北一:“?”“大熊貓,少熬夜,下次有需要還叫我,給你算友情價,少一百。”司機說完就把車開走了,向北一:“……”前麵還說少兩百……-“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咱公司哪個部門要倒黴了?”林洋從辦公室外晃進來的時候往裏麵瞥了一眼就問了這麽一句。寒邃沒搭理他,他懶洋洋往沙發一灘,兩腳再往茶幾上一搭,舒舒服服眼一閉,結果上眼皮還沒磕到下眼瞼,就聽寒邃突然冷聲吩咐著什麽,他眼皮再回到上位時,寒邃的人已經不在辦公室裏了。”我他媽……沒見鬼吧?”林洋撐著腦袋望著“哐”一聲又關上的門,又回頭去看茶幾上自己剛帶來的文件,瞬間急得嗷嗷叫:“你又去哪啊!!!”-一刻鍾後,寒邃呼吸微重地在密碼鎖上輸入密碼推開門,然後緊繃著臉大步朝廚房走去。然而在看清廚房裏的場景時,他腳下卻生生頓住了。裏麵的人,未著寸縷,此時此刻,正站在水槽邊,自疏著手臂微動,臉上是潮紅,但眼神卻如幽魂般空洞。緊繃的神經緩緩鬆懈,寒邃靜靜地看著這一段安靜的有色默片,直到向北一手裏的白濁瀉出,悶哼結束,再如遊魂一般回到房間,動作機械地趟回床裏。寒邃掃了一眼向北一房間裏的擺設,和原來變化不大,隻是把客廳的桌子搬進來了。抽了張濕紙巾,寒邃將他沾了東西的手一根根擦拭幹淨,又給他捏好被子,然後掩上房門出去客廳。寒邃看著牆上的米色貼紙,又看了一眼客廳中央架子上的小熊擺件,走過去伸手調整了一下角度。然後去廚房把向北一的東西收拾掉,在把大大小小的刀具都收進了廚房最高的櫃子裏。從廚房出來,寒邃麵色鐵青打開了陳祈眠住的那間客臥,沒進去,隻是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然後他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轉眼就接近年關了,陳祈眠自從上次出差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向北一有一天買了水果,想切小一點吃,但卻怎麽也找不到水果刀,就連平時切菜的刀都不見了。他拿著剛洗過的人參果一臉疑惑的站在水槽旁,就在他準備離開廚房的時候,餘光卻突然瞥見水槽下方的櫃門壁上好像沾了些東西。那東西是乳白色的,不多,隻有一點點,像是沒有清理徹底的油汙混著洗潔精掛在了上麵,久而久之就留下了一點白色的痕跡。向北一抽了一張廚房的專用紙,死了一點水把那點白色的痕跡擦幹淨,他扔掉紙巾的時候有些疑惑這是什麽時候留下來的?陳祈眠不在的這段時間,他都是在外麵吃的,就連泡麵都沒有泡過。夜裏,向北一給陳祈眠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他刀在哪裏,但陳祈眠那邊還沒回答,就突然傳來了一聲悶哼,緊接著是尖銳刺耳的一陣瓷器摔碎的聲音。向北一有些擔憂地詢問他怎麽了,陳祈眠說沒事,告訴他刀都在廚房裏平時放著的位置,他那邊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晚點給他回電話,然後就把電話掛了。向北一看著掛斷的電話,返回廚房看了一眼,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第23章 磨紅了李回來了,在臘八節那天,給向北一帶了一罐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臘八粥。李沒說自己去了哪玩了啥,向北一也不問,大半年的時間過去,兩人間沒什麽生疏的感覺,一個依舊嘴欠愛念叨,一個悶葫蘆敲不出太大的聲響。此刻,向北一手裏抱著粥罐子坐在沙發裏,聽著李嘴裏的數落,左耳進右耳出。他看著李身上的西裝,覺得人模狗樣的,他有些不習慣。“你聽沒聽見啊?祖宗?你這兩黑眼圈比我家那兩隻烏鴉都黑!”向北一覺得這個比喻還挺新奇的,喝了口粥淡淡道:“烏鴉全身黑。”“……”李:“重點是這個嗎?”向北一不作聲,讓李蹬著眼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沒有不睡,隻是睡醒來身子很累。對了,你,有安眠藥嗎?”李想也沒想就說:“我肯定”向北一:“?”“我肯定沒有了!”李:“我上哪天天給你找安眠藥去,以前那是我朋友找醫生開的,都給你順走了。而且你這破腦袋都不記事了,再吃你就傻了。”向北一恍惚間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於是繼續埋頭喝他的粥。“你睡著做夢嗎?”李問。向北一:“做,但不記得夢到些什麽,醒來就忘了。”“以前你有段時間好像也是這樣。”李琢磨著吐話,視線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向北一的麵部表情。向北一聞言思索,皺著眉看了李一眼,“好像是,記不清了,我以前也和你說過?”“對,有這麽個印象,也問我要安眠藥來著。”向北一腦子裏也就有一個大概,沒有個具體,他點點頭,問:“你吃晚飯沒?”向北一一向不擅長轉移話題,每一次都顯得僵硬。李拇指在食指上磨了磨,片刻後大大咧咧道:“沒吃呢還。”向北一:“小區出門左邊五百米有一個餐館,和舊城區老街那一片的小吃攤味道很像,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嗯?你不請我吃一頓?”李眼睛都睜大了,“接風洗塵耶,你不和我去啊?”已經洗過澡不想再出門的向北一不為所動。李:“我大老遠給你帶來了臘八粥!你就打發我出去自己吃啊?我太苦了,我是苦瓜!!!沒天理了,蒼天啊大地啊請收了向北一吧!”最後向北一還是出了門,裹著圍巾無語地坐到了那家餐館裏。今天上菜上得特別慢,向北一和李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心裏神煩,也不知道李今天怎麽淨說些他不喜歡說的東西。即使知道他不是有意過問,但隨口一個話題都總能踩到他的防線。向北一把這歸結為李回來沒有看日子,今天肯定不是個黃道吉日。等終於開始上菜,李又不知道突然抽了那根筋,非要再回去吃。向北一:“……”於是折騰了一番,又回到了家裏。“一起喝點不?給我拿個杯子吧。”李把一瓶順手買的酒拿出來對向北一說。向北一搖了搖頭說不喝,然後去給他洗杯子。等他拿著一個馬克杯從廚房出來時,李已經把所有的菜都擺在桌子上了。李看著他手裏的馬克杯,嘴角抽了抽,“以前在舊城區用的杯子不是都一塊搬過來了嗎?”“不小心都摔碎了,這個是我買咖啡的時候送的,還沒有人用過呢。”李:“你丫的喝咖啡啊?你丫的還喝咖啡啊?”向北一摸了摸耳朵,“不是我喝的,是陳祈眠喝的。”“?”向北一:“我不是發消息和你說過這裏離陳祈眠上班的地方近,他比較忙就搬過來這裏住了嗎?”李張了張嘴,也不好說你那消息可不是發給我的。他看了向北一一眼,最後點了點頭夾菜吃。陳祈眠住過來這段時間,向北一漸漸習慣家裏有人了,見李不說話,又說了句:“還有一間客房,你也可以合租。”李心道:我也得有那個膽啊。“我行李全放一小弟那了,我和他住一段時間,回頭再過來找你。”向北一陪著李吃了點,裏麵有盤葫蘆瓜,口感甜,他便吃多了幾口。“你怎麽看著像要睡著了似的?你這是多久沒睡了?”李突然無厘頭地說了一句。向北一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知道是李烏鴉嘴還是怎麽的,向北一在他說完之後就真的感覺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眼皮有點重。他放下筷子,戳了戳太陽穴,感覺眼皮越發重了起來。恍惚間,向北一又感覺這種經曆似曾相識,好像以前也有過這種兩個人正在吃飯,結果李突然說他看起來很困,然後他就真的困了的情況。“困了就睡吧,醒來再說。”這是向北一聽到的李說的最後一句話。大門被人推開進來時,李正把那盤隻被向北一吃過的葫蘆瓜倒進垃圾袋。來人走到桌前,李便加快了收拾的動作。“寒總。”旁邊的人沒看他,視線落在向北一身上,隻冷冷地“嗯”了一聲。李拿著收拾好的東西離開,在門關換鞋的時候他把耳朵裏的微小型耳麥摘下,餘光看著向北一被抱起進入房間,又看了眼客廳中央的那個小熊擺件,覺得寒毛直立。向北一醒來的時候,感覺身上有點發沉和酸脹,大腿根與在農莊醒來那一天早上一樣被褲子摩擦的有點辣,左手好像也有點酸。他伸手搓了搓褲子的布料,他腿根好像比較敏感,這兩年來偶爾就會被褲子磨得不舒服,買的褲子也都是挑的比較軟的布料,但這種情況還是難以避免。--------------------我終於可以申榜了!從0開始碼到6萬沒有榜單的這段時間可熬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走過路過給我一點海星吧(破碗敲得叮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