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洋一點不客氣地說道:“該問的東西我之前已經問過你們了,現在我再說一次,希望你們真的能如實相告,如有半點隱瞞,最後遭罪的隻能是你們的兒子。你們是否有一個叫張玉蘭的女兒?”


    被曹小洋這麽一問,夫妻倆本來還是有些猶豫,但由於實在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危,他們終於還是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曹小洋見終於是有戲了,微微一笑,接著問道:“那你們可知道她現在何處,最近這些年她都經曆了什麽?”


    張玉蘭的母親搖了搖頭,說道:“那孩子我們已經二十幾年都沒見過了,她現在在什麽地方,是生是死我們都不知道。”


    曹小洋一聽這話,頓時皺了皺眉,心想那張玉蘭嫁給柱子的時候本就二十來歲,而她這母親卻說二十幾年沒見過她了,這很明顯是在說謊。


    於是曹小洋頓時垂下臉,做出要離開的動作。


    “都這個時候你們還是不願意說實話,那沒辦法了,你們兒子的事我是幫不了了。”


    這時張玉蘭的母親連忙一把拉住曹小洋,然後做出要跪下的動作,帶著哭腔說道:“大師,我真的沒騙你,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呀。


    那年我們兩口子從北方逃荒到了這裏,身上一窮二白,連口飯都吃不上了,可我偏偏在那時候大了肚子。


    當時我們到處要飯,晚上睡在人家稻田的穀草堆裏,天天忍凍挨餓,本以為那孩子保不住了,但沒想到她命大,最後我還是把她生了出來。


    生完孩子之後我瘦的皮包骨頭,也完全沒有奶水喂她,所以我們隻能去人家家裏討點米糊糊喂她,那時候我們討飯路過一個名叫古黎村的地方,遇上了一個好心人,她說自己家裏沒有孩子,願意收養我家女兒。


    當時我們兩口子想著如果女兒再跟著我們要飯,恐怕活不了幾天了,但要是把她送給這戶人家至少能保住她的一條命,所以我們就答應了她。


    那女人說她是個寡婦,家裏沒有男人,讓我們給孩子取個名字,娃兒她爸見那寡婦門前長了棵玉蘭樹,所以就給孩子取了個名字叫做張玉蘭。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如果玉蘭現在還活著的話,現在應該有二十五了。”


    聽完這些,曹小洋仔細審視了一下這夫妻倆,感覺他們似乎還是有所隱瞞,便接著問道:“你說收留你們孩子的那個好心人是個寡婦,那你們可知道她的姓名,平日裏以什麽為生計?”


    說到這裏,張玉蘭父母的臉上又露出了難色,見曹小洋皺起眉頭,張玉蘭的父親歎了口氣,說道:“是這樣的,後來我們在鎮子裏賺了錢之後,曾回古黎村找過我們家玉蘭,但是那時候那寡婦已經沒住在原來那地方了。


    而且我們還聽當地的苗族人說那個寡婦她其實……是個蠱婆,平時喜歡到處放蠱害人,村子裏一些苗醫一起把她趕出了村子,後來她好像是住進了村子外麵的山洞裏。


    因為村子裏的人把那蠱婆說的太危險了,所以我們兩口子一害怕,就沒敢再去找她了。我估摸著,玉蘭既然是落到了蠱婆的手裏,恐怕早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這時,曹小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身打算離開。


    “大師,我說的可全都是真話呀,你可千萬要救救我兒子。”


    “放心,你們兒子會沒事的。”


    曹小洋見這夫妻倆把他們兒子看得比自己命都重要,但對於張玉蘭卻是遇上一點困難就不再去找她,這樣的差別的待遇,想來還是那重男輕女的思想導致的。


    之後曹小洋又向他們問了那古黎村的具體位置,然後便離開了,這時白蕭顏正在門外等著他。


    “剛才他們的話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自然是去古黎村找到那個蠱婆。”


    於是他們回到三河村,打算叫上唐雯雯然後帶著行李離開,可他們剛一進村口,卻發現村子裏亂作一團,像是剛打過仗一樣。


    正當他們疑惑之時,突然聽到李婆婆的聲音,她似乎是在叫救命,曹小洋和白蕭顏連忙尋著聲音找過去,發現張婆婆正被他的傻孫子狗蛋掐著脖子。


    狗蛋因為之前遭到那陣黑色旋風的襲擊也變成了個無臉人,這時隻見他滿是傷疤的臉上多出了一張長滿尖利牙齒的大嘴,他張著嘴像是想要咬人。


    白蕭顏一把將他拉開,救下了李婆婆,但這時狗蛋並不罷休,張牙舞爪像是瘋了一樣想要襲擊白蕭顏,白蕭顏跟他對了幾招,發現這家夥的力氣大的出奇,這已經是超出了常人的極限。


    可即便是這樣,狗蛋也完全不是白蕭顏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便被製服,之後曹小洋找了條粗繩子將他綁了起來。


    曹小洋看著狗蛋原本沒有五官的臉上長的那張大嘴,發現這家夥已經變成一隻嗜血的怪物,於是拿起旁邊的一把鋤頭打算了結了他。


    這時李婆婆卻一把拉住了他。“不行,這是我孫子呀!”


    曹小洋一時有些無奈,之後他和白蕭顏發現村子裏那些沒有臉的人全都變成了狗蛋這副樣子,他們在村子裏瘋狂的襲擊村民。


    這時唐雯雯也從村子裏趕來和他們會合,據她所說村子裏有大量的村民已經遇害,那些死掉的村民很快也都變成了這些怪物的樣子,臉上原本的五官全都消失,唯獨剩下一張占據了大半張臉的血盆大口。


    之後,他們三個合力,將這些沒有臉的怪物全都抓了起來,且集中捆綁在了村口的位置。


    這時村中人分成了兩派,其中一派是家中有親人被這些怪物害了性命,極力主張將他們全都燒死,另一派則是以李婆婆為代表的這些無臉人的家人,他們不支持將這些怪物殺死。


    曹小洋和白蕭顏一時顯得非常為難,因為他們也無法判別這些家夥到底還是不是人,他們不想誤殺,但也也不能放任這些怪物繼續作亂。


    就在這時,村口突然傳來村民的尖叫聲。


    “那裏還有一個!”


    這時隻見村外的小路上一個張著大嘴的無臉人正搖搖晃晃的朝著這邊跑過來,幾個強壯的青年人拿著家夥衝上去很快將他製服。


    卻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會說話,他張著滿是利齒的大嘴大喊道:“曹先生,我要找曹先生!”


    曹小洋一聽這聲音感覺有些熟悉,連忙走到他的身邊問道:“你是誰?”


    那家夥喘著粗氣說道:“曹先生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張瞎子呀。”


    曹小洋這才注意到這家夥眼眶處那兩個黑洞,心裏一驚。


    “是你,可是你怎麽會變成這副樣子?”


    張瞎子說道:“是蠱蟲,蠱蟲要噬心了,我快撐不住了,曹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呀!”


    “你說蠱蟲?我要怎麽才能救你?”


    “張玉蘭,她是蠱蟲的源頭,隻要殺死她身體裏的蠱蟲母體,其他的蠱蟲就會死掉。”


    “可是張玉蘭她現在何處?”


    這時李婆婆走到曹小洋身邊說道:“我猜得沒錯的話,她現在應該還在井裏。”


    突然,曹小洋像是明白了什麽。


    當初張玉蘭蠱惑柱子成為他的妻子,再來到三河村之後任勞任怨的為柱子家勞作,最終還被柱子的妻子害死,這一切並不是巧合,而是她早有預謀的。


    張玉蘭來到三河村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製造那些無臉人,而那些無臉人的五官都是因為蠱蟲的蠶食才消失的,也就是說在那時候張玉蘭就已經將蠱蟲種進了那些人的身體裏。


    之後她隻需要在適當的時候,讓蠱蟲占據那些人的身體,那麽那些無臉人都會變成任她擺布的傀儡了。


    也就是她從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柱子,而是三河村全體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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