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子戈從相機顯示屏裏抬起眼:“我要是知道就不在這裏當攝影了,我得去當娛樂新聞小編。”“……”溫渡在一旁聽著聽著突然琢磨出哪裏不對,“yo的原名叫什麽?”這一問給他同事也問住了,幾人對視了一番搖頭:“不知道,國內對於yo的信息很少,百科上也都是粉絲從外網上扒下來的資料。怎麽了?”溫渡:“不,沒有,隻是有些好奇。”“現在的明星叫兩個字母的不多,倒是很有個性。”他隻是覺得這個起名方式……呃,很熟悉。想起那幾間俱樂部,溫渡隻能往巧合那邊猜測,但琢磨起祁東笙家裏那張yo的簽名照又覺得挺怪。倏地,青年大悟。如果祁東笙是yo的超級真愛粉那這一切都說得通了。祁東笙的第一間俱樂部“qk”曾經叫“鶴唳”,其風格轉換改名之反差大得讓溫渡第一次知道這事時暗暗咋舌,詢問後祁東笙總用其他事情敷衍過去或是轉移他的注意力,唯一一次得來的不同答案是:不喜歡了。很沒有說服力。飛機準點到達。溫渡和穀子戈的位置在靠前,他們能第一時間拍攝到yo。和照片中的不太一樣。當那人出現時,周圍響起相機快門聲如何浪潮般將溫渡淹沒,溫渡將視線從相機取景器內移開,偷偷觀察著那個明星。比起祁東笙公寓內照片來,現場看到這人相較要成熟得多。半長的頭發在後腦隨意地紮了起來,米黃色的薄外套將那修長的身形勾勒,讓他整個人鋒利的五官柔和,顯得溫柔又親和。溫渡和yo的視線有一瞬間的相觸,隨即被那人眼底神色嚇了一跳。眨眼間yo又移開了視線,剛剛不過是不經意間往這邊一瞥。……好恐怖的眼神。“溫渡?”穀子戈察覺到身側青年有些不對勁,看了他的相機顯示器。也不知道溫渡什麽時候按到了圖片查看,相機內僅有一張yo的模糊身影,就連焦距也沒對上。他們工作室來了那麽多人,溫渡沒有拍攝到有用的圖片也沒關係,本就是帶小孩兒來湊熱鬧見見世麵,但溫渡這反應顯然是不對勁。順便和新人炫耀一下工作室的地位和他們小組織的實力強勁程度。溫渡一陣反胃感上湧,握著相機的手都有些抖,他感覺身體莫名地開始陣陣發冷。穀子戈一看溫渡臉上血色都沒了一張小臉慘白,心裏一慌:“你不會沒吃早飯就過來了吧?”“……是的。”昨天晚上和江柳聊有關於旅遊方麵的事情聊的很投緣,一個不小心忘記今天還有活,早上的鬧鍾響了兩次差點沒起來,甚至連口水都沒喝他就匆匆趕過來。“辛苦你們等會去門口再拍兩張,我們小溫應該是低血壓,我帶他去隔壁坐會兒。”穀子戈同工作室的同事們打了個招呼就扶著溫渡向休息室那邊走去。他記得隔壁就是休息室,先前看到有指示標牌。“先生這裏是頭等艙休息室,請出示您的機票。”地勤小姐姐客氣地將兩人攔了下來,滿臉為難,“如果是低血糖的話可以去那邊的超市……”隻是剛剛一瞬間的頭暈反胃,走了幾步後又緩過來一些,溫渡剛準備說不用了。“怎麽了。”傅承在等人,剛在休息室等候不久就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聽到那熟悉聒噪的聲音實在是沒忍住過來看一眼。想到今天穀子戈工作室的活動,他猜想應該會遇到那個青年,故意過來碰碰運氣。結果一來就見那青年麵色慘白半死不活掛在穀子戈身上的樣子。幾天不見,就拍個東西,你給人家整成這樣?穀子戈和傅承對視,成功讀取男人眼裏的訊息。哥,真不是我。傅承並沒有將注意力長久地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視線一掃就掃到青年有些開裂的唇。“麻煩倒杯水。”這話自然是和地勤小姐說的,那地勤反應極快,立刻轉身離開。溫渡看到傅承的時候隻感覺心髒突地跳了一下,似乎每次被對方撞到都是這種狼狽的模樣。青年瞥開眼,不敢和那人對視。自從那天晚上加了這人的微信,給他轉了錢說了句謝謝之後就再無消息,這麽一想還真挺尷尬的。沒讓他們等太久,地勤小姐抬著一杯溫水返回,托盤上還擺放著一把鑰匙:“傅先生,已經幫你們準備了休息的包間,裏麵的甜品和餐食也準備好了,這是鑰匙。”“要進去休息一下嗎?”溫渡聽那人這麽問。雖然沒有去看,但他能感受到這人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傅承也足夠有耐心,等待著青年的答案。“……好的。”就像是風一般輕輕飄出來的回答卻被有心人捕獲,若是溫渡在此時抬頭就能看到那穀子戈便秘一般的神情。操,我吃了早飯怎麽還會被狗糧塞了一嘴,早知道不吃了。穀子戈莫名感覺到一股冷冷地視線。可不是嗎,轉頭就見傅承麵無表情的盯著他。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似的,穀子戈光速放開自己的徒弟往後大退一步:“我就不去了,哥們兒現在精神的能去跑三公裏馬拉鬆,你回去記得注意安全。”得了得了,扶了一會兒就和搶了你老婆似的,差不多得了。穀子戈光速遁了,溫渡回頭看隻能看到一個極其模糊的背影。第39章 糖分超標“走得動嗎?”麵對現實吧溫渡,你再低著頭也不可能變成土撥鼠一路鑽地消失不見,更何況你明明才答應了人家傅承看著青年的臉上逐漸恢複了些血色,以為是對方緩過來了一些,殊不知是溫渡害羞自己急的。在詢問的時候他已經將手遞出去了,溫渡猶豫了一下搭了上來。“謝謝。”但好像他隻是低血糖了,走路也不需要牽啊。怎麽辦腦子不清醒已經握上去了,現在總不可能說:哈哈逗你玩兒,然後抽回來吧?誰來救他,怎麽辦,急急急。噢,他懂了。可能這人隻是想扶他一下,懂你意思。溫渡心理活動大爆發,沒注意到男人往自己這邊靠了一步,半彎下腰顯然是一副“!”青年瞳孔微縮,失重感讓他下意識摟緊了男人側過來的脖頸,手指死死地攥住對方的衣領,領口被抓得皺起。這人怎麽二話不說就把他抱起來啊啊!二人顯然對彼此行為的理解不在一個頻道,大庭廣眾之下被抱起來的溫渡臉上的溫度瞬間爆炸,耳根就像是燒起來一般滾燙。地勤小姐裝瞎,臉上掛著笑容一直將兩人送進包間才離開。“放……放我下來。”僅僅是幾秒鍾的時間溫渡就快感覺自己要被這人身上那股苦艾草的味道浸透了,熟悉的味道生不出半分讓他討厭的感覺。他們太近了,這種距離會讓他心髒跳動的頻率很快,快到下一秒幾乎就要蹦出來了。“怎麽不吃早飯?”休息包間內放著幾塊精致的甜點,還有幾個包子和小饅頭,坐到溫渡對麵沙發的傅承將包子和豆漿往溫渡那邊推了推。溫渡不吃早飯的時候經常會低血糖,以前兩人住一起時早餐的包子都是他親自包的。“……昨天晚上玩太晚了,今早差點沒起來,就沒吃。”溫渡抬起豆漿,喝了一口。傅承點頭:“嗯。”溫渡:“……”溫渡不是很會主動找話題,以往兩人之間都是傅承主動提起,兩人會針對感興趣的內容開始討論。現在又冷場了,他倆總不可能麵對麵大眼瞪小眼。溫渡絞盡腦汁終於想起剛才穀子戈溜的飛快,似乎很放心將他交給傅承……“你和穀子戈認識?”傅承並不打算隱瞞,坦然道:“嗯,他是我的大學舍友。”“大學舍友……”溫渡低垂下眼。難怪。之前在婚禮上他就覺得穀子戈的行為很怪,對他太熱情了一些,當時就琢磨著他身邊是不是有內鬼,後來在知道芸儷與祁東笙認識後還懷疑了他哥一下。原來是傅承,這麽一想一切都串聯起來了。“謝謝。”傅承麵不改色:“隻是巧合而已,穀子戈恰巧路過那裏。”篤篤。敲門聲響起但也隻是通知他們一下,休息室的門直接被打開。“你怎麽躲在這,害我找……”闖入者的聲音突然頓住。喲,怎麽藏了個人?溫渡尋聲看去,看清進來的人是誰後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