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小裴,你管理境外的那些業務已經夠辛苦的了,這些我來處理就好。”沈裴看著沈湛麵上的倦意,沉了沉眼:“哥,你兩日沒回去過了。這些事或許我可以試試,哥你該休息一下。”沈湛頭也沒抬,開口:“不用,我有數。”沈裴再次被排除在外,像是流放一般被趕去了境外。沈家沒有他能夠插足的東西。第二日,沈裴給江希饒發了一個短信:[我們可以再談談。]沈裴和江希饒約在一間保密性較強的私人會所內,兩人商議關於合作的事情進行的異常順利。江希饒表示,她可以以江家的名義出資,投資沈家的產業,未來有很多合作的項目和機會,沈家和江家會得到共贏。真是對未來的美好暢想。同時,江希饒也提出了疑惑:“沈二少,我可以以江家的名號投資沈家,可沈二少您能不能以沈家的名義,和江家合作呢?”沈裴沉默了一下。暫時不可以,因為沈湛還在大眾視野內。他需要沈湛暫時消失在大眾視野內,消失一段時間,他才有機會和江希饒合作,名正言順地處理沈家公司的事務。沉默無疑是給出了答案,江希饒捂嘴輕笑:“沈二少,您得想想辦法。我等得起,我們江家可是耐不住就這麽一直耗下去……”恰在此時,一穿著深藍旗袍的女傭來到江希饒身側,將燉好的燕窩粥放在桌上。或許是盛的太滿了,江希饒拿起小勺時不經意間碰到杯壁,瓷碗晃了晃,灑出來一些,流到了江希饒手上。江希饒麵色一變,她還未開口,那侍女見狀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著開始道歉。沈裴沒見過這副陣仗,沈家對傭人並不苛刻。可這個穿著旗袍,上次見麵時就跟在江希饒身邊的傭人好似怕極了江希饒。也因那傭人跪在地上道歉的動作,沈裴看見對方被旗袍遮掩著,不小心露出的傷痕。大片的青紫、結了痂似刀劃一般的傷口。江希饒慍怒的聲音響起:“你怎麽辦事的?!”沈裴垂下眼,裝作沒有發現。他和江希饒隻是普通的合作關係,不,現在甚至都沒建立起合作關係,他不需要去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見義勇為的事情隻適合一些能將自己的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條,同時還有餘力去幫助別人的人身上。很顯然,目前的沈裴並不是。這一細微末節處,給沈裴內心種下了懷疑和警惕的種子。江希饒沒有表麵上看的那麽友善,能通過聯姻,僅有她一個人,一直留在傅家十餘年的女人,顯然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她或許隻是裝得好。沈裴在此刻清晰地認識到:這人並非是很好的合作對象,和這種人合作非常危險。也因為這個細節,沈裴再次猶豫要不要和江希饒合作:“江夫人,我盡快給你答複。”沈裴想要的是沈家。具有血緣,且由多個人組成的社會基本單位被稱之為家庭。在家庭上,以沈裴、沈湛以及沈悱桐為主體,建立起的公司,稱為沈家。當血緣關係消失,一整個家庭內隻剩下了沈裴一人時,“沈家”也將不複存在。那個會產生經濟效益的房地產公司不再配被稱之為“沈家”,它將成為一個毫無意義,以“沈”為名的公司。沈裴想要的是沈家,不是一個以沈為名的公司。沈裴沒有兄弟相殘的想法,但似乎沒有一種辦法能讓他在不傷害兄長的情況下獲得沈家大權。不然也不可能出現那麽多兄弟為爭搶家產大打出手,最後你死我活的場麵了。礙於沒有想出讓沈湛消失,且保證對方安全的辦法,沈裴和江家的合作隻能暫時停滯,沒辦法繼續推進。沈裴忙於處理境外的事情,江家那邊的暗暗的催促使得沈裴,兩邊的事情使得他十分焦躁,整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空去管沈悱桐那邊在幹什麽。這種情況大概持續了一月左右,一日深夜,沈裴在家裏收到了下屬發過來的消息:“沈悱桐帶人網賭,動了祁東笙的人,目前沈悱桐被祁東笙的人帶走了。”沈湛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沈裴也沒想到那向來愚鈍的沈悱桐會想出帶人網賭如此惡毒方法。一腳給人踹下了深淵,沒有一絲拉回來的可能性。未來將要發生的事就像已經排列好的多米諾骨牌,象征著沈悱桐的那塊已經被他縱容著倒了下去,即將開始引出一串串的連鎖反應。與此同時,當天淩晨三點,傅家家主找上門來威脅他們沈家,傅家家主走後,沈裴在樓上看著沙發上的大哥,開口:“你上次就不該心軟將沈悱桐放出去。”大哥你看,這就是你溺愛出來的弟弟,沈悱桐總是不知悔改地繼續犯錯,絲毫也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可沈湛卻道:“悱桐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不會幹出那麽過分的事,說不準是別人指使的。”無論是不是別人攛掇的,也都是沈悱桐去做的,不是嗎?若不是他本來就有這個想法,怎麽會去幹這種事呢?沈裴覺得好笑,卻還是克製住了語氣,不讓半分的情緒透露出來。他假裝若無其事地開口:“究竟是誰教唆的呢?”沈裴頓了一秒。“確實得好好查查。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吧。大哥你平時處理公司那邊的事已經很忙了。”沈裴看著樓下的沈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聽沈湛道:“好。小裴,這件事就麻煩你了。”--------------------逐漸正常的時間線……第142章 不要相信沈裴回到房間已是淩晨三點半,床上的被褥淩亂。他剛從睡夢中被一個電話叫醒,得知沈悱桐被祁東笙的人扣下後,立即起身下床去找沈湛。沈裴走到窗前微微打開一條縫隙,吹進來的冷風將他最後一絲睡意也吹散。他低頭撥通一個鮮少聯係的電話,等待音僅響了三聲就被接起,很顯然,電話對麵的人手機一定放在身邊。沈裴:“你做的?”如果說先前隻是一個猜測,那麽淩晨三點半快四點鍾,在深夜還能秒接電話,此等反應幾乎證實了沈裴腦中的猜想。這一句詢問的話,不過是通知對方他已經猜出來,不用繼續裝了的意思。果不其然,電話對麵的女聲帶笑:“不知道沈二少指的是哪件事?”哪件事?這人還幹了其他什麽事?沈裴眸色微沉:“沈悱桐帶人去網賭,是你攛掇的?”不可否認的是,沈湛說的確實沒錯。沈悱桐確實沒有那個耐心和計謀去放長線釣大魚,使得一個人自願走入流沙之內,掙紮著、痛苦著,不斷下陷。沈悱桐衝動,遇到什麽事當場就會教訓回來。這麽想來,那天他回家時,沈悱桐問他那一句“二哥,境外是不是有些東西不太容易被查到”,確實就有些不對勁了。沈悱桐怎麽知道的,有些東西不容易被查到?為什麽會突然想到利用境外東西來教訓一個人,是因為他剛好回家嗎?概率非常小。沈裴沒想過會是江希饒。“沈二少,在最開始我和您見麵的時候就說過了。”電話對麵的江希饒緩緩開口,“我了解並欣賞您的能力,境外的業務您一個人也能管理得井井有條。”沈裴瞳孔一縮。沈家本就不大,境外的業務更是鮮少有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去深入了解,更別提去調查他的能力了。一個住在傅家的江家人,江希饒怎麽了解並欣賞的呢?很顯然,江希饒和境外的一些東西有著某種聯係。沈裴甚至有個大膽的猜測:就是因為江希饒這一股在境外的勢力,發現了沈家的境外業務是他在處理,所以江希饒才找上了他,和他談合作,而不是其他人。沈裴不清楚江希饒的真實目的:“江夫人這麽做的意思是?”江希饒並未直麵回答:“沈二少苦惱沒辦法將沈湛暫時挪出大眾視野,沒辦法名正言順的掌握沈家,這難道不是一個讓沈湛消失在大眾視野內的一個很好契機嗎……”“我可是在幫你,沈二少。”“隻是將沈湛放到國外度個假,讓哥哥休息一段時間,你幫哥哥處理一些麻煩的事務,不也是弟弟應該做的嗎?”那個女人的聲音回蕩在耳側,這麽聽來的意思好似就真的是為了和沈家合作,為了和沈裴合作而想方設法地把沈湛弄出眾人的視野一般。可沈裴卻知道,一定沒那麽簡單。距離天亮還有近四個小時,沈裴沒有睡。他一直坐在窗邊,看著天際逐漸泛白,樓下大哥的車駛出院落,消失在視野內。手機內,下屬發過來有關於沈悱桐被扣在祁東笙俱樂部的消息仍在右上角掛著礙眼的未讀紅點。直至太陽順著它應有的軌跡而緩慢上升,玻璃窗反射著那陽光有些刺眼時,沈裴才收回一直落在遠處有些失焦的視線。沈裴獨自一人去了沈家,作為沈家二少,進入沈家公司自然不可能受到任何阻攔。抬手在辦公室門上輕扣,沈裴聽見沈湛說了一聲“進”後,推開了門。沈裴看著沈湛堆滿文件的辦公桌,眸色愈發沉重:“哥,悱桐惹上事了。”沈裴見辦公桌後的男人抬起眼。沈湛問他是怎麽回事。沈裴撒謊了:“境外催債公司說他們因沈悱桐惹上了祁東笙,損失了不少人,若我們拿不出足夠的補償,這筆賬會算在沈悱桐頭上。”聽,多麽蹩腳的理由,多麽離譜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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