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推測的話,繼子和繼母之間的矛盾是必然的,尤其是在傅家,那麽龐大的利益之上。江希饒肯定不會甘心。但她一個人的能力去和已經繼承了傅家大權的傅承對抗無異於螳臂擋車,於是她迂回了一下,決定痛擊傅家家主的曖昧對象。自然,以她的身份做出這樣的行為無異於親手給自己編織了一條用於自盡的繩索,把她和她們江家的生命線連在一起了,每走一步都是在刀尖上,稍不注意就會被刺穿心髒。於是她決定找一個擋箭牌,用於分散一些傅家注意力,給她自己做了一件防彈衣。沈裴手心發涼,思緒不可控地繼續往下推測。江希饒將使用一些危險的境外勢力去對付那個和傅家家主曖昧的青年,找上了,同樣在境外處理公務的自己。她不知道從哪得到消息,得知沈悱桐要報複溫渡,於是攛掇沈悱桐帶人網賭,順理成章地將對付溫渡境外的勢力以一個合理的形態放置在了一整個布局中。現在,沈悱桐帶人去網賭,差點害死了兩個人是鐵證,無論怎麽樣都逃脫不了,確實是沈悱桐做的。不知內情的祁東笙和傅承自然會將懷疑的目光轉移到沈家身上。他和這起事件的勢力都涉及到境外,有共通之處,很難不懷疑這其中摻和著什麽複雜的東西。更何況,沈湛還不見了。原本管理沈家的沈湛不見了,輪到了他沈裴。現在祁東笙和傅家已經開始針對沈家,江希饒目的達到了。江希饒已經牢牢將他們兩家綁在了一條繩索上。沈裴覺得自己的猜想已經無限接近於正確答案,可仍然帶有一個巨大的悖論。江希饒為什麽要對溫渡下手,她憑什麽篤定殺了那個青年會成為她對付傅家的關鍵?江希饒為什麽要等現在才和她的繼子對抗,為什麽不提前將傅承解決,在傅承還沒繼承傅家之前?她明明有聯係且使喚那股境外勢力的方法。帶著這個問題,沈裴陷入沉思。雖然他發現了江希饒和他們合作的真實目的並不是為了合作,而是為了拿沈家當擋箭牌,但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不可能和江希饒坦白說:他已經大概猜出來了整個事件。沈家陷入了一個非常極端的兩難境地。前有虛假的合作對象,背後有豺狼一般的祁東笙和傅承。和江希饒翻臉後,第一時間對沈家出手的是被惹惱的祁東笙和傅家。這件事已經並非他一個人能夠處理的了。於是沈裴在沈悱桐跳樓未遂後,借著這個契機,決定將沈湛接回國。在輪船上,沈裴告訴了沈湛以上的猜想,以及目前沈家陷入的困境,期望得到一個解決困境的方法。聽完一整起事件後,沈湛沉默了良久。沈湛道:“沒有方法。”“等。等祁東笙和傅家那邊的人發現端倪,他們肯定會來找我。在找我期間,他們不會放過沈家的任何一絲舉動。”沈裴不解沈湛話中的意思。沈湛說:“動靜大一些,別讓江希饒就那麽躲著。”江希饒那邊自然得知了沈湛回國的消息,沈裴將計就計,以“在國外不好看著,生怕沈湛跑出去破壞計劃”為理由,將沈湛放在y市,放在江希饒眼皮下,讓江希饒放鬆警惕。讓江希饒覺得他沈裴現在還沒猜到他們兩家合作的理由,還能繼續當擋箭牌,毫無反水之心。按照沈湛的建議,他把沈悱桐也丟了過去,目的是為了增大目標,方便祁東笙和傅家的尋找。這是十分危險的。沈裴把自己的哥哥和弟弟都放在那個目前已經確定石錘和境外勢力有關,或許違法犯罪事也沒少做的江希饒手下。沈裴不敢完全篤定,江希饒不會幹出什麽用沈湛和沈悱桐的命來威脅他幹些什麽事。每走一步都是險。沈裴開始利用江家的提供的資金大張旗鼓地動工,拓展沈家業務,目的就是為了讓祁東笙和傅家察覺到不對。他們沈家憑什麽有那麽多資金,一定是和什麽人合作了。那麽合作的人是誰?那麽大筆的資金,不會難查的。擋在身前的盾牌悄無聲息地往一側挪開了一條縫隙,留出了背後掩藏著的,江家的身影。首要目的,是把江希饒也同樣拉下水。沈家已經陷入如此境地,江家不可能在這場混亂的局勢中隱身。--------------------得解釋一下沈裴的行為動機,不然這劇情看的莫名其妙:關於沈裴為什麽要把自己哥哥丟出去這部分會不會有點拖遝∑(°°但想了很久也刪不掉,簡略帶過又不太合適(好久沒見小溫渡了……快結束了x傅承:三章內我要見到老婆、某作者:你欺人太甚。傅承:兩章。某作者:?-已經日更半個月了超勤奮老婆可以給一點點內個嘛qaq(抖碗)就是內個,海星(抖碗)(哭腔)第144章 任務完成沈家如此囂張的行為果然吸引了祁東笙和傅家的注意,他們開始尋找沈湛。這段時間內,沈裴多次要求江家的項目負責人去到工程現場監工,明麵上是為了共同監督兩家工程項目,實則是為了使得傅家那邊更容易發現端倪,發現和沈家合作的江家。近一個月的躲貓貓之戰,祁東笙和傅家那邊貌似毫無進展。沈湛被江希饒藏的很好,沈裴本以為現在這般情況會持續更長的時間,直至前一個星期,傅永寧找上了他。沈裴在回家的必經之路,一條鮮少會有車輛經過的路口上等紅燈時,那位高挑的成年男子徑直走到了車輛的右側,敲了敲車窗。“沈二少,好巧。”傅永寧笑著開口,“順路,開個門載我一程?”沈裴想:巧不了一點。他寧願相信路邊掉下來二百萬砸他頭上,他也不會相信傅永寧會巧合地出現在這個鮮少有車輛的十字路口。可沈裴依舊將車門鎖打開,期間僅猶豫了一兩秒。既然對方主動找過來,那肯定是有什麽東西要說。傅永寧聽到車門開鎖的聲音後十分自然地拉開車門,坐在了的副駕駛座上。待他係好安全帶後,緩緩開口:“那就麻煩沈二少在下個路口左轉了。”那人精致的麵容上帶著的幾分倨傲,“在馬路上隨便找一個人當司機”這件事發展的理所當然,以至於沈裴找不出除了抽象以外的其他形容詞來形容這人的行為。綠燈亮起,沈裴仍因愣神而沒發動汽車,倒是傅永寧奇怪地看了沈裴一眼。傅永寧:“沈二少,我可是偷偷跑出來找的你。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可不要耽擱了,更何況,你也不想被祁東笙發現我私下和你見麵吧?”沈裴:“……”聽聽,這是人說的話?沈裴當時的心情宛若吃了蒼蠅一樣。雖說沈裴內心已經罵開了,但他麵上不顯,仍是那般冷靜自持的模樣:“不知道傅先生要去哪?”傅永寧謎語人病發作,僅僅是說:“下個路口左拐。”跟著人形gps傅永寧走,沈裴發現他們最終目的地是一間沒有名稱的小酒館,藏在城郊破舊的居民樓後。現在剛好是午後,酒館內部的椅子都放在了桌子上,顯然白天這個地方並不營業。傅永寧推門進入酒館,推門的動作引得門上掛著的鈴鐺被牽動,發出叮鈴一聲輕響。沈裴進門後便開始警惕的環視著四周,傅永寧這般行為加上祁東笙的那背景,很難不讓他多想:這一趟怕不是傅永寧要把他騙過來解剖了。傅永寧進門後回頭看見沈裴站在門口和個樁一樣一動不動,鳳眼微挑:“沈二少怎麽那麽拘禁,莫不是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心虛的連一間酒館都不敢進了?”“難道不是傅先生的行為更加莫名嗎?”沈裴也微微蹙眉,“為人處世,警惕一些理所應當。”“那沈二少剛才在路上又為什麽會讓我上車?”傅永寧疑惑,“沈二少的警惕或許來的有些延遲。”眼看氣氛開始陷入劍拔弩張,傅永寧卻主動打了個響指:“沈二少,我這次來找你不過是來談一場合作。”被江希饒的“合作”帶進溝裏後,沈裴現在聽到一個人莫名找上門來和他說“合作”都開始有些ptsd了。沈裴轉頭就走,卻在兩隻腳即將離開酒館時清晰地聽到那個長發高挑男子道:“沈二少那麽堅定的離開,那麽必定是做好了救出沈湛和沈悱桐的前期準備工作,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自作多情罷了。”傅永寧僅用了一句話就讓沈裴死死定在原地。沈裴瞳孔微縮,驟然轉身看向那抱著手的男人:“你說什麽?”傅永寧打了個哈欠,隨意地倚靠在酒館小吧台上,並未完全束緊的發絲順著對方的動作而掉落了一縷滑至肩頭,蓋住了寬大毛線衫露出的鎖骨。“現在想聽了?”那男人一副慵懶而不可一世的模樣倒像是一隻叼住了關鍵之門鑰匙的大貓,若此刻不把他哄開心了或許會毫不猶豫地跳走。至於東西是否會損失並不在大貓考慮的範圍之內,大貓不會在意除了自己罐罐以外的其他東西。大貓的罐罐是祁東笙和傅家。沈裴看著傅永寧,腦海內閃爍著先前對方口中的話。救出沈悱桐和沈湛。“如果一個人的家人消失了幾個月沒有在公共場合出現過任何一麵,恐怕家裏的人會先急死吧。既然沈二少還在如此淡定地上下班,那麽沈二少必然是知道沈湛和沈悱桐的行蹤,並且知道他們倆現在仍處於安全狀態。”傅永寧自身側隨意拿起一個幹淨的玻璃酒杯,垂下眼,看似隨意地把玩著。“沈二少您要知道,一個家族沒落歸根結底逃不脫一個因素,缺錢。那麽近幾個月您陣仗那麽大,弄出的那麽多項目,江家究竟是從哪拿來的資金進行周轉呢?”這個問題由傅永寧說出,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江家自身就是一個沒落的家族,江希饒若是有那麽多資金為什麽不自己幹,反而是來和沈家合作?先前已經大概推測出江希饒真實目的的沈裴在此刻不可能相信那什麽狗屁發展前景好、合作共贏的鬼話。江希饒拿了傅家的錢,很多。傅永寧抬眸,看著沈裴:“接下來的內容就是付費內容了,還得請沈二少同意這筆合作才能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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