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淮煙招架不住,祝城淵洗完澡一上床他就抬腿踹祝城淵:“今晚我們分房睡,你去隔壁客房,我已經讓安諾打掃過了。”“不行,”祝城淵低著頭往淮煙身上拱,像個大型癩皮狗,黏到淮煙身上就再也撕不下來,一直蹭淮煙胸口跟鎖骨,“你穿蕾絲西裝實在是太性感了,我控製不住,今晚我們休息,好好睡覺不做了,行不行?”淮煙不吃他這套,扣好睡衣扣子,扯著衣領往上蓋住自己的脖子跟鎖骨,用手心去推祝城淵的下巴,紮了他一手心的胡茬兒:“你昨晚跟前天晚上也是這麽說的。”“今天是真真真的,”祝城淵跪在床上,舉手發誓,“我發誓,今天晚上肯定老老實實。”祝城淵以前可是體會過跟淮煙分居的滋味兒,抓心撓肝扯心扯肺的,晚上睡不著白天吃不好,半夜驚醒往身側一摸,淮煙不在他身邊,被子裏沒有一點熱乎氣兒,想淮煙了也隻能自己憋著,半夜爬起來,蹲在窗台上渾渾噩噩抽根煙,然後吹進一肚子涼風,更想淮煙了。等他再躺下,翻來覆去半宿也睡不著。不可能分居,永遠都不可能。“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居了,再也不想了。”祝城淵把臉埋在淮煙身上,用力聞著他身上的味道,聲音聽起來很貪婪,還委屈巴巴的。現在他就是個委屈巴巴的癩皮狗。淮煙也想起了以前的事,轉了個身,不忍心還是妥協了:“那你再去拿一床被子,我們分被子睡。”祝城淵還想繼續說分被子他也不願意,但淮煙已經不給他討價還價的機會,轉身背對著祝城淵,自己先睡了。他實在太困。祝城淵聽著身側均勻安穩的呼吸聲,聽著聽著自己就笑了,老老實實去衣櫃裏抱出一床被子,晚上也老老實實睡覺。他自己的被子隻蓋在胸口,夾在胳膊下麵,側身麵朝淮煙,手臂攬著淮煙的被子,隔著被子抱他。上半夜兩個人的確一人一床被子,睡著之後祝城淵身上的被子就被他踢到了床底下,哪怕他沒醒,身體的本能記憶驅使他自動鑽進淮煙被子裏,感受到懷裏熟悉的溫度跟觸感,緊緊摟著懷裏的人才滿意。早上八點鍾,音樂鬧鍾準時響起,淮煙摁掉鬧鍾又睡了半個多小時,這一覺太舒服,他不想起。祝城淵先起床,給淮煙小心掖好被子,又輕手輕腳進浴室洗漱,下樓跟安諾一起準備早餐。淮煙打著哈欠下樓時,祝城淵還穿著胸前印著小熊圖案的圍裙,手裏端著兩個餐盤。祝城淵做的早餐都是合淮煙胃口的,且賣相極好,心形煎蛋更規整,玫瑰花比安諾畫的還生動,淮煙不覺間就多吃了不少。淮煙邊吃邊看新聞,電視新聞裏一直在播昨晚的熱點事件,昨天夜裏第九區內五家地下賭場跟十幾家澀情會所被安防局的人突擊查封,現場一共抓了五百多賭博跟賣淫嫖娼的人。地下賭場跟澀情會所的老板是邱文斌,但安防局的人並沒有抓到邱文斌,去的時候邱文斌家裏已經空了,現在正在全城通緝,第九區區長同時被帶走調查。早飯還沒吃完,淮正卿的電話就打過來,囑咐他們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能推的工作跟活動都推掉,等過了這段時間之後再說。淮煙除了去公司外就是回家,每天上下班的路線都不一樣,安諾開車,祝城淵也是寸步不離。大選期間,不光淮正卿身邊都是記者,他們又被記者團團圍住,淮煙總能看見家門口跟公司馬路對麵拐角的攝像機。年後的幾個項目還是重點,淮煙再小心工作也得繼續,晚上他約見了來訪客戶,結束得晚了一些,他讓安諾先下樓把車從地庫開出來,他待會兒要送客戶離開,不走地庫。一送走客戶,他們的黑色商務車也停在了路邊,淮煙一走近,商務車自動車門緩緩打開,前排的機器人司機穩穩地握著方向盤,從後視鏡往車門邊瞄了一眼。就在淮煙彎腰想上車時,身側的祝城淵一把拽住他胳膊,把他拉到一邊。“別上車。”“怎麽了?”剛剛車門自動打開時,祝城淵已經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平時安諾不會一直坐在車裏,一定會下車走過來,等他們上車坐好之後再回到駕駛位。今天前排的“安諾”一直沒動,就連頭也沒回過。安諾的外形是最老款的金屬機械結構,哪怕此刻前排那個機器人的外表做得再像,但祝城淵還是能迅速分辨出來,前排的機器人並不是安諾。因為安諾所有的程序都是他設定的,而他的一切設定隻有一個中心以淮煙為主。前排安諾的漠不關心跟突然的反常,都說明那不是真正的安諾。“這不是我們的車,前排司機也不是安諾。”祝城淵拉著淮煙快速後退,把他護在身後。前排的機器人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快速倒車,想要撞祝城淵跟淮煙,祝城淵已經拉著淮煙跑上台階。樓下的保鏢發現異樣,七八個人一起衝上來,那輛車沒有撞到人,機器人知道任務失敗,打了幾圈方向盤,一腳油門到底開車離開。追不上了,淮煙回過神,四處看看:“那安諾呢?”第78章 兒子模式他們費盡心機弄了一個跟安諾十分相像的機器人,又準備了一輛一模一樣的車,如果不是祝城淵及時發現了假安諾的破綻,一旦等他們真的上了那輛車,再想下來可能就沒那麽容易了。淮煙快速調了監控,安諾是連車一起被劫走的,安諾一靠近車門邊就發現了異樣,等他轉身想要離開,車門迅速打開,那裏麵坐著一個更強大的戰鬥型機器人,後排座椅還坐了兩個男人。安諾並沒有來得及打開報警模式通知祝城淵跟淮煙,靠近車門邊的機械右臂被車裏的機器人生生拆了下來,整個身體的機械骨骼被鉗製住,把他壓進了汽車後座裏。監控後麵的淮煙看著安諾的斷臂耷拉在車門邊,一拳砸在桌子上:“給我找,我要把他們跟那個機器人給剮了。”祝城淵已經通過後台程序在追蹤安諾的定位信息,淮煙派人順著定位去追,又派人中間攔截,但沒過多長時間安諾的定位信息就徹底消失,看起來車裏的人已經在拆解安諾的程序設定。祝城淵從安諾定位消失的地方開始,結合周邊路況信息,判斷出他們大概率是出了地下城,去了暗河方向,那條高速公路有一條通往暗河的出口。而暗河邊那一段的路況十分複雜,都是連綿交錯的崎嶇山路,所以沒有設立監測站,更沒有監控。如果綁走安諾的人是邱文斌,那麽他也很有可能是躲在暗河邊的山裏。他們原本想綁的是淮煙跟祝城淵,現在隻帶走了安諾,而安諾又是淮煙的貼身機器人管家,係統內存儲著關於淮煙跟祝城淵的所有數據信息,所以他們必定會盡力破解安諾的內存係統。安諾的程序設定是跟他每一天的數據積累,還有實時的個性化反應相關,所以就算祝城淵能重新弄一個跟安諾一模一樣的機器人,數據的個性化反應結果也不會再跟安諾百分百一樣。而且安諾跟著淮煙那麽多年,淮煙早就不把安諾看成是簡單的機器管家,心裏更無法接受安諾會真的出事。祝城淵遠程調控安諾的程序,已經第一時間開啟了反鎖模式,加強防禦係統,最後設定了自毀模式。但安諾的自毀模式是除非到了最後一步的萬不得已,祝城淵盡量在那之前,找到安諾。第九區區長在被審訊期間自殺未遂,淮正卿早就料到會如此,早就提前做了準備,確保第九區區長在審訊期間安然無恙。第九區區長經過幾天的審訊,心理防線被擊破,為了戴罪立功,交代了跟最近議長的熱門人選秦明傑之間的利益輸送。十幾年前秦明傑還隻是第九區的區長,現在的第九區區長也是他提拔上去的。而西林研究所一直都是他們的財庫來源,西林研究所所長邱文斌之所以會在當下的敏感時期開設地下賭場跟澀情會所,是因為秦明傑現在參加大選需要大筆錢財來到處維係打點關係。而西林研究所能得到的回報是,他們可以在地下城第九區內設立地下秘密實驗基地,研究地下城不允許的各種實驗。但地下實驗基地後來被他們從第九區轉移到了迷尹街,迷尹街不受地下城管製,無法在這項上給他們定罪。隻不過邱文斌目前所有的犯罪事實,哪怕刨開地下實驗基地這一項不談,也足夠讓他把牢底坐穿。邱文斌現在成了亡命徒,藏身地不得而知,被抓的邱文斌助理交代,邱文斌隨身攜帶他們實驗室研發的有毒氣體,危險係數極高。安防局已經把邱文斌列為一級紅色通緝犯,下了全城通緝令。就在祝城淵還在盡力追蹤安諾位置時,淮正卿的電話打過來,越梨在去給淮煙姥姥姥爺掃墓的路上被人綁架,他們的位置同樣是通向暗河方向,跟安諾一樣,淮正卿自己正帶著安防局的人去追。祝城淵立刻把自己追蹤到的大體方位告訴了淮正卿,目前地下城內都在找邱文斌,邱文斌如果有了藏身地,一時不會冒險轉移,大概率還在那裏。但追蹤到的位置範圍實在太大,如果真要順著暗河邊一點點尋找,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淮正卿有些失去理智,下了命令,按照祝城淵圈定的範圍,掘地三尺也要把越梨平平安安找出來。他的電話一直保持開機,等待對方提要求,他甚至在心裏想,不管對方提出什麽要求他都會答應,隻要越梨能平安回來。24小時過去了,搜尋的飛行器在山裏飛了一夜,沒有任何結果,淮正卿跟安防局的人都在最近的一個暗河監測站指揮,一夜之間就急出了白頭發。“邱文斌到底想要什麽?”淮正卿這句話已經嘀咕了不知道多少遍。淮煙心裏有了大概的猜測,邱文斌是想要保住他們的實驗成果。果然,一天之後一名機器人出現在暗河監測站,還帶來了一段監控跟邱文斌的要求。監控裏是越梨被關在一個小黑屋裏的畫麵,四周被黑布蒙著,完全看不到周圍的環境。邱文斌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讓淮正卿放他們的研究員回迷尹街,包括返還他們所有的實驗數據。隻要他們的研究員回了迷尹街,地下城的法律就管不著了。“我做了那麽久,不能現在就毀了。”視頻了邱文斌說了最後一句。淮正卿此前已經摸清了邱文斌的所有信息,邱文斌之所以癡迷各種實驗,是因為他有個兒子少年時死於罕見疾病。當年邱文斌為了給兒子治病,自己在實驗室裏研究,但最後並沒成功,他兒子還是死了。邱文斌還造了一個跟他兒子一模一樣的機器人,但機器人終究隻是機器人,隻不過他對各種實驗的癡迷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後期不惜用活人作為實驗體。祝城淵一直在遠程操作,很快他發現那頭的人不再繼續破解安諾的程序,可能是一直不成功,所以就放棄了。祝城淵開始給安諾植入隱藏程序,三小時候成功啟動,開始呼叫他。“安諾,安諾,你在哪兒,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沒有任何聲音反饋回來,祝城淵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並沒有放棄,持續呼叫安諾。半小時之後,細小的沙沙聲夾著微弱的聲音傳過來:“祝先生,我還活著,他們把我扔了。”“安諾,你現在還好嗎?”“可能並不好,我的身體都被拆了。”“跟我說一下你現在的位置。”安諾四處看看:“我……我在一棵大槐樹下。”祝城淵:“都這種時候了,你就別開玩笑了。”安諾又四處看看:“大槐樹旁邊還有一棵大槐樹。”祝城淵:“……”祝城淵真就憑著兩棵大槐樹,通過飛行器找到了安諾,他們破解不成功,把安諾大卸八塊直接扔進了山裏。好在安諾的內核程序並沒有被完全破壞,還能修,隻不過身體已經不能用了,外在的機械結構需要改造升級一下。順著安諾給的路線,他們找到了邱文斌的藏身地,除了機器人,所有參與營救的人都穿戴了防毒設備。淮正卿領著所有的研究員,喊話邱文斌,讓他放了越梨。邱文斌在深山裏躲了那麽久,渾身邋裏邋遢胡子拉碴,身上還穿著白大褂,隻不過那白大褂已經發黑,變得破破爛爛。他領著越梨出來,讓淮正卿放了他的研究員。淮正卿一揮手,身後的研究員都跑到了對麵,邱文斌也放了越梨,淮正卿跟淮煙跑過去扶著越梨,淮正卿脫了身上的衣服披在越梨身上,淮煙給越梨解開手上的繩子。等所有的研究員跑到邱文斌身邊之後,邱文斌讓那些研究員都摘了身上的防毒設備,研究員不疑有他,紛紛摘了頭上的防毒麵罩,慶幸自己終於得救。但所有人都想錯了一點,原來邱文斌並不是想要帶著研究員一起轉移到迷尹街,而是想帶著所有的研究員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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