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以珩當時沒在公司,才不知道這件事。他在群裏看到大家為戴盈盈打抱不平後,立刻小窗私聊她。想勸勸她別太衝動,畢竟工作不好找,可話到嘴邊又沒發出去。哪個女孩受得了這種話呢?最後,嚴以珩換了個問法:【找好下家了嗎?】戴盈盈打了個電話過來。“沒有。”她說話聲音都有氣無力的,“衝動了,一覺睡醒就後悔了。”她跟嚴以珩抱怨了幾句,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處境。“他的意思挺明確的,現在組裏這些人,都是‘老人’。他想要的,是‘新人’。”戴盈盈說,“所有人都會被他擠兌走。以珩,想想以後,早做打算吧。”嚴以珩應了一聲,說:“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好好考慮的。”之後,他過了幾天看彭哥眼色工作的日子。好在他平時還算認真,這才沒被抓住別的小辮子。不過,離職的事,是該提上日程了。嚴以珩看過幾個招聘軟件,又去問過韓千一的想法。“看你怎麽規劃職業。”韓千一說,“如果你隻是把這裏當跳板,現在就可以走了,你在這裏積攢的經驗和學到的東西,完全夠用了。如果你想深耕投行這一行,可以再待待。不過……”韓千一沉吟了一會兒,說:“我隻說我自己的看法啊,我覺得你待在這兒……有點屈才吧。”他又重複了一遍:“隻是我自己的看法啊!你長大了,以後怎麽走,自己選擇吧。”和韓千一通話的過程中,嚴以珩的手機又進來一個電話。他沒接。掛斷電話後又在琢磨自己如果跳槽,應該跳去哪一行,想來想去,電話這事就給忘了。幾天之後翻通話記錄才注意到這回事。原來,那天打來電話的,是許醫生。嚴以珩立刻回了一個電話過去。結果這一次,許醫生按掉了。他發來一條消息:【馬上要上手術,等等說。】而許醫生下了手術,再次來找他時……他又在彭哥辦公室接受“審判”。顧不上接電話,又按掉了。這一次,嚴以珩連再給許醫生回個電話的想法都顧不上了彭哥這次找他,居然是想動他的薪水。嚴以珩工作認真,去年打分時是滿分,今年的工資漲幅就比其他同事高了一些。彭哥問,你覺得你的工作能力,配得上這樣的薪資水平嗎?嚴以珩反問道:“配不上的話,為什麽去年老板會給我打滿分呢?”他一向是極好說話的溫和性子,前陣子被那麽為難也忍了,現在這句反問,實在讓彭哥意外。他看著嚴以珩,滿臉震驚,沉默了足足好幾秒。嚴以珩也不打算再給他好臉色,又問道:“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他盯著彭哥,絲毫不掩飾自己上下打量的視線:“我挺忙的。”之後便走人了。那天晚上,他也打了一封離職信。……發出去前還是猶豫了一下。猶豫歸猶豫,最終,他還是發出去了。不算是衝動,但確實沒給自己留後路。不過,這正是嚴以珩想要的沒有後路,沒有退路,才能放手拚一把。他打算,試一條以前沒想過的路。在這家公司待了這麽久,也學到了很多東西。隻是,誰說離開這裏之後,這些東西就用不上了呢?他在這裏做的行研、寫的分析報告、出過的投資建議,難道離開了這裏就不能做了嗎?這樣的工作,在哪裏不是做?掛哪一家公司的名字不是做?在公司能做,他自己就不能做了嗎?!“……”戴盈盈目瞪口呆地聽著他的話,“你的意思是……你想自己幹?你想創業?!”嚴以珩聳聳肩:“試試唄,反正還年輕,失敗了也不至於跳樓。”戴盈盈:“……這剛哪兒到哪兒你就想著跳樓……呸呸呸!”敲定了這個想法後,嚴以珩第一個找到了戴盈盈。原因……非常簡單。誰讓她待業在家呢。戴盈盈說:“臥槽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真有點被你說服了……”嚴以珩:“本來的事啊。項目組裏有多少人接私活你知道嗎?出去找個代理公司把名一掛,分個兩成三成,剩下錢就是自己的。”“客戶資源哪兒來?”戴盈盈問他。嚴以珩想了一會兒:“這個我來想辦法,我有個人選。你先想想有沒有興趣。”這個人選,就是談吉祥。談吉祥畢業之後一直在做資產管理,要說客戶資源,還真沒人比他更了解。“這隻是我自己的一點初步的想法,不一定成熟,也可能失敗。”嚴以珩誠懇地說,“我現在隻是說出來給你聽一聽,看你有沒有興趣,你的情況……我知道,咱們這麽熟,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他拍拍談吉祥的手背,說:“我不能保證一定成功,你知道的,我也沒創過業,所以……是非常有可能失敗的。我隻能說,我不需要你投錢,所以,就算失敗了,至少你還能重新去工作。”談吉祥擰著眉毛,看不出心裏的想法,他說:“小珩,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想一想,你給我一點時間,我要好好考慮一下。”嚴以珩笑著說“行”。這事沒敢告訴嚴舟和陶乃姍,嚴以珩還在每天製造一種自己還在上班的假象。忙活了好幾天之後,他趁著周末放鬆了一下,終於又想起被自己拋到腦後的……許醫生了。距離上一段感情結束,已經一年多了。這段時間裏,他和鹿溪也有些斷斷續續的聯係情侶頭像也還沒換。可那些聯係,也都止步於問候了。鹿溪是很有分寸的人,說話做事,都不會越軌半分。時間長了,兩人好像真的退回了朋友的身份。也許仍有遺憾,但嚴以珩的心裏,已經慢慢放下了那一段深刻的感情。現在他遇到這麽一個人,對方有點意思,他也……有點意思,似乎也可以考慮……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了。嚴以珩找到幾天前的通話記錄,給許醫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六點多了,許醫生再忙,應該也下班了。想是這麽想,可電話遲遲沒有接通。嚴以珩心想,不會吧,又在做手術?正要掛電話時,電話通了。“許醫生,你好忙”“問滕安的病嗎?”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嚴以珩的聲音本來懶洋洋的為工作和創業的事煩惱了這麽多天,難得輕鬆一下。然而,當他聽到許醫生的話時,他的眼角忽然重重跳了一下。他從沙發上坐起,幾乎是正襟危坐的姿勢。“滕安?”嚴以珩眉頭緊皺,“滕安怎麽了?”許醫生沉默了片刻,低聲說:“……有點情況,昨天來的醫院。”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3-11-25 19:35:15~2023-11-26 20:19: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溫客行 3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2章上次見滕安,還是6月份的事今年六一,他和滕酩一起帶著滕安去了上海迪士尼。滕安玩得很開心,他也覺得很快樂。之後的這段時間裏,他和滕安的聯係並不多九月之後,滕安回學校去上課了。病了兩年,滕安的功課落下不少,好在小學的課程不算緊張,勉勉強強還是能跟著六年級的孩子們一起。滕酩覺得新鮮,一開始還會時不時跟嚴以珩說說這些,後來時間長了,也習慣了,這些分享滕安日常的話題,也逐漸少了起來。再後來,就是嚴以珩工作的問題了。離職、商量新工作、注冊公司、找客戶資源……亂七八糟的瑣事一耽擱,一晃,已經到年底了。到了年底,滕酩也忙碌起來,就光是12月的前半個月就飛了兩次德國出差。他忙,嚴以珩也忙,這段時間,聯係確實少了。嚴以珩在這幾分鍾的時間裏仔細回想了一下,滕酩上次提到滕安,應該是在上個月,再之後,滕酩就去德國了。他走之前,沒有聽說滕安的情況有惡化呀……嚴以珩按了按心髒,輕聲問道:“是……什麽情況呢?嚴重嗎?”許醫生沒說話。嚴以珩的手心都出了汗。他握了握拳頭,又問:“是誰陪他來的?滕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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