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嚴以珩今天談戀愛了嗎? 作者:蘇蘇蘇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也……沒太多餘力再去思考這些了。他實在是太忙了。先是陶乃姍那邊一直在催他結婚。“……”嚴以珩無奈地說,“媽,我還不到28歲,著什麽急呢?”陶乃姍的語氣有點生硬:“什麽叫還不到28歲?你爸28歲時我都懷上你了。”手機不是說重要話題的地方,不然,嚴以珩真有衝動想跟她和盤托出。最終,話題繞了幾圈,他說:“我真不著急,再說吧,媽。”陶乃姍沒接話,反而問起另一個問題:“小一最近找過你嗎?”“沒,怎麽了?”還真沒有。他忙,韓千一也忙。嚴以珩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托他告訴自己,便又說:“他忙,可能忘了,什麽事呢?我問問他。”誰知,陶乃姍忽然緊張起來:“算了,你別問!”說著,她大約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又低聲重複了一遍:“你別問,沒什麽事。”嚴以珩失笑:“什麽呀?什麽事不能直接跟我說,還要他來轉達嗎?”“我讓他幫你介紹女朋友,”陶乃姍平靜地說,“你問他也行,反正,就是這個事。”“那你可是找錯人了。”嚴以珩樂了,“一哥被催了這麽些年,最不樂意聽的就是‘介紹對象’,你還找他?你可真撞槍口上了。”陶乃姍沒說話,又說了兩句別的之後,掛了電話。之後,嚴以珩立刻給韓千一去了個電話詢問情況。還真是要給他介紹女朋友。韓千一說:“可能覺得你到年紀了吧,最近催過我好幾次。”嚴以珩:“……唉。幫我擋擋,你就說安排過,人家看不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老覺得韓千一有點欲言又止。“哎哎,一哥,你被催了這麽多年,現在不能眼睜睜看著我也被催這麽多年吧。”嚴以珩嘀咕道,“你被韓伯伯催婚的時候有多痛苦,我現在就有多痛苦。”韓千一好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屁孩。”後來韓千一又說,他最近會休年假回一趟家,到時候順道來陽城找他吃飯。嚴以珩說“行”,這通電話就結束了。陶乃姍催婚引發的小插曲並沒有讓嚴以珩多想,很快,他又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他們招了兩個小新人:一個幫他和戴盈盈做行研,一個幫談吉祥談生意。報告不可能全讓他和戴盈盈來寫,生意自然也不能全丟給談吉祥去談。同時,他也在四處尋找能讓他們參與進來的……小型物管公司。總而言之,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還出了好幾趟差,連28歲的生日都是在外麵過的。他自己都忘了生日這回事,那晚還是滕酩給他打了電話他才想起。等到出差回來時,又跟前幾次一樣,飛機剛落地就被滕酩拐回家了。“哎呀”嚴以珩小聲抱怨道,“你屬狗嗎滕酩!還咬我!”滕酩用齒尖叼著嚴以珩下巴上的一小塊皮膚,聽到這話時後還嚇唬似地更用了點力氣。“說你你還來勁是不是……”嚴以珩笑著推開他的臉。好幾天沒見,滕酩有點著急,親他的動作都帶著焦躁,急到好幾次咬到了他的舌頭。折騰了好一會兒之後,滕酩的吻才算安靜下來。兩個人並排靠坐在床頭,嚴以珩歪著腦袋靠著他。兩個人的呼吸都濕漉漉的,空氣裏到處都彌漫著散不開的情/欲。嚴以珩坐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冷了。他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今天居然已經20號了。”說著,他躺到被子裏縮成一團:“沒有暖氣了呀,我說怎麽這麽冷。”“冷嗎?”滕酩也掀開被子躺進來,把邊邊角角都掖好,“我都沒注意今天多少號,你這一趟也出去得太久了。”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不在,我一天天的都沒心思過日子了。”嚴以珩輕笑一聲:“少來。”他閉著眼睛平躺在床上,困意逐漸上湧。“以珩,跟你說個事。”滕酩湊近他,低聲說,“安安說”“嗯?”嚴以珩都快睡著了,聽到滕安的名字又清醒過來,“說什麽?”人醒了,腦袋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眼神都帶著茫然。他這些天跑了太多地方、說了太多話、做了太多事,實在已經疲憊不堪。滕酩在昏暗的臥室燈光下都能看到他眼下的烏青,想說的話又吞回了嘴裏。他說:“安安說……他老惦記著他的畢業典禮,說讓你一定來。”“哦,這個啊……”嚴以珩放下心來,“我記得,記手機備忘錄裏了,那天的工作我都提前安排好,會參加的,讓他放心吧。”他又念叨了兩句:“下次我親自跟他說,讓他把心放肚子裏……”說著說著,又快睡著了。滕酩笑笑,湊過去親親他的耳朵:“睡吧。”*在這個冬天的尾巴裏,談吉祥的母親也離開了。老人難過冬,更何況是病了這麽久的老人。談吉祥大約也早就料想到了這一天,悲傷之餘,又混雜著一絲麻木。“以前總想著,工作了,賺錢了,家裏就不用過得這麽緊巴巴了。可現在真的賺錢了,卻也……”談吉祥低低地說,“換不來一個健康的身體,一個沒有病痛的……身體。”從四個人合夥開了恒譽之後,談吉祥家裏的生活確實改善了不少就在兩個月前,他才在老家給父母按揭買了一套房子。隻可惜,他的母親還沒等到交房,就已經去了。而談吉祥的婚事,也因為母親的離開,不得不又一次延期原本,他準備跟女朋友在五一期間領證的。女方的父母已經因為他們這麽多年的愛情長跑卻遲遲沒有結婚而心生不滿了,這一次的延期,他們沒法責怪談吉祥,話裏話外卻都透露著不滿。談吉祥無可奈何,卻又什麽都做不了。喪事結束後,嚴以珩和蘇筱回了陽城,談吉祥則放了個小小的假期,繼續待在老家處理自己的家事,和……收拾亂七八糟的心情。很快,時間已經步入了四月中旬。陽城又度過了一個冬天。滕安的第二次手術,從目前來看,都算順利的。他的左眼視力恢複了不少,雖說不能完全恢複到正常的水平,但已經完全不影響日常的生活了。語言功能恢複得也很好,小句子說得很好,隻有念課文的時候偶爾還會磕巴幾句。他聰明,再加上,小學的課程本也不算太難,回去學校上課之後,功課追得很快。再一轉眼,春天也過去了,滕安要去參加畢業典禮了。小孩很高興,也激動,更擔心嚴以珩不來提前一個星期就天天打電話問,以珩哥哥,你到底來不來。後來,嚴以珩再看到滕酩打電話來都覺得頭大:“客戶追報告都沒追得這麽凶。”滕安還學會告狀了:“哥哥,他說我。”滕酩倒也完全不向著自己弟弟:“說你你就聽著,你看你幹的這事,不值得說嗎?”玩笑歸玩笑,畢業典禮肯定還是要去的。學校給他們訂購了全新的校服,每個男生還配上了小領結,看著非常唬人。“天呐,這是哪裏來的小大人!”嚴以珩逗他,“快讓我看看,這是誰家大人?這麽氣派!”滕安可驕傲了:“我們滕家的!”滕酩都受不了了:“你們倆能不能……別這麽……幼稚啊我說。”嚴以珩叉著腰告狀:“滕安,你哥哥說我。”滕安也學著他的樣子,小胖手往腰上一搭:“滕酩,壞!”“惹不起,惹不起。”滕酩拱手告辭,“打擾了。”嚴以珩笑彎了眼睛。滕安畢竟身體不好,沒有參加表演節目,但秉著“畢業典禮絕對要有參與感”的原則,滕安自告奮勇,給自己找了個小工作。給每一位參加表演的同學的手背蓋一個粉粉的戳。都是十一二歲的大孩子了,依然對這種蓋戳的獎勵毫無抵抗力每個節目結束之後,這些小畢業生們連謝幕都顧不上,一個兩個跑到台下去,舉著手給滕安,讓他趕緊給自己蓋戳。愣是給小大人忙活出了一腦門汗。嚴以珩找老師領了一個呱啦呱啦拍掌的小玩具,每個節目結束後就瘋狂發出噪音,顯得比那些剛剛完成了表演的孩子們的家長還要興奮。滕酩無語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嚴以珩又是一陣呱啦呱啦。“……耳膜都要,裂了……”滕酩閉著眼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畢業典禮的時間不算太久,小孩子的注意力就隻能集中那麽一兩個小時。短暫的儀式感結束後,大家各自散去。嚴以珩和滕酩一左一右把小大人夾在中間,一人牽著一隻手,在夕陽裏慢慢地走著。恍惚間嚴以珩又想起很多年前,被滕酩背在背上的那個小孩。不過一眨眼,他已經這麽高了。嚴以珩在一旁想著這些,手裏忽然被滕安撓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