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生喉結一滾,視線隨著他的話語,當真落在了那人鬆鬆的領口。睡衣本就寬鬆,又因為肩膀處的衣服沾了水而顯得更加單薄。隔著那層布料,好像都能看到泛著水意的白皙肌膚。許醫生的手指像是不受控製一般撫上了嚴以珩的肩膀,帶著薄繭的手指靈巧地鑽進窄窄的衣領“……水都沒擦幹。”許醫生用拇指指腹攆著嚴以珩鎖骨上的一小塊皮膚,輕聲說。嚴以珩低頭看看他的手,指腹在他的手背上輕輕一戳“那……謝謝你幫我擦幹?”嚴以珩低聲說著,唇齒翕合見的氣流好像都化作了實形,灑在許醫生的手背上。他的指尖落在許醫生手背上那輕飄飄的力氣當然不足以推開許醫生。那人輕聲哼笑一聲,低下頭去他用鼻尖擠開嚴以珩的衣領,幹燥的雙唇在剛剛才碰觸過的鎖骨上落下一個綿柔的吻。力道很輕,卻足以讓嚴以珩發出一聲驚呼。一觸即分的一個淺吻,沒有再用力的啃咬,也沒有纏綿的舔舐。許醫生隻是碰了碰他的皮膚,便離開了。而這樣輕微的一個觸碰,又留下了無法忽視的酥麻。許醫生當然並不會僅僅滿足於這樣的碰觸。下一刻,嚴以珩被他推著後背,毫無防備地向前跌去。在落入麵前那人的懷抱時,肩膀處的酥麻又悄悄向上擴散開來。許醫生依次吻過他的脖頸和下巴,那吻最後落在臉頰邊,再近一點點就會碰到他的唇。“……你到底想幹什麽,許醫生。”嚴以珩沒用多少力氣,虛虛用手抵著他的胸膛。他看了一眼許醫生,又迅速撇開視線,隻留下眼尾一抹緋紅,和明顯的水意。也不知是剛才洗澡時留下的小水珠,還是……因為別的什麽。許醫生目光幽深,盯著他的視線好像帶著灼熱的溫度,看得嚴以珩臉頰發燙。方才被輕柔吻過的地方也始終泛著存在感極強的腫脹和酥麻,熱意也隨著湧上臉龐,那溫度仿佛比剛才的水溫還要滾燙。覆在背後的手掌又多用了一點力氣,嚴以珩被迫向前靠去,被許醫生擁入懷中。隨後,一個濕潤的吻又印在了他的額頭。依然隻是一個……觸碰到皮膚後就停下來的,淺淺的吻。許醫生貼著他的前額,動了動嘴唇,說:“……我想跟你談戀愛。”而和這羽毛一樣溫柔的吻不同的,是他扣在嚴以珩身後的手掌。那雙手幾乎要把嚴以珩的骨頭都揉碎了。“如果我隻是想跟你發生點什麽,那我……我們,隨時都可以。”片刻後,許醫生終於肯鬆開嚴以珩。他用手掌撫著嚴以珩的臉頰,目光裏是毫不掩蓋的欲望。然而,他說出的話依然萬分克製:“但我要的不是跟你上床而已,我要的是”他的拇指刮蹭著嚴以珩的雙唇,他們並沒有真的接上一個吻,可那淡色的唇瓣早已變得紅潤。“跟你談戀愛。”許醫生低低地補全那句話,“穩定的,長久的,不會分開的……戀愛。”下一刻,他的手重新落回嚴以珩的背上,另一隻手則抄起那人的膝蓋“啊!”嚴以珩一聲驚呼,還沒做好準備,就已經被騰空抱起!許醫生抱著他快步走向主臥,動作很急,又……十分穩當。突然的動作之間,嚴以珩的睡衣下擺飛起,腰部柔軟光潔的皮膚被一把握住。……過電一樣的觸感刺得他蜷縮起指尖,抓皺了許醫生背上的衣服。就像是之前始終沒有落在唇上的親吻一樣,許醫生在這一晚始終保持著最後的一點君子風度。他把嚴以珩輕輕地放在床上,扯過一旁的空調被蓋在他的身上,自己則坐在床頭,微微低頭看著他。來得急,主臥還沒開燈,他隻能就著昏暗,看著枕在枕頭上的人。看他……烏黑明亮的眼睛,和柔軟又淩亂的發絲。他伸手撥開擋在那人額前的頭發,低聲說:“你今天身體不舒服,本來不應該……在這時候跟你說些什麽。但既然說都說了,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他碰碰嚴以珩的耳垂,拇指戀戀不舍地摩挲著他的側臉:“……從前你身邊有別人,我沒辦法。但現在……”他手上的力氣陡然加重,落在嚴以珩的皮膚上卻不帶半點痛意。“嚴以珩,你說什麽都好,想幹什麽、想去哪裏,都好。”許醫生的手指逐漸挪到他的下巴輕輕捏著,道:“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嚴以珩的心跳聲砰砰作響。他伸手圈住許醫生的手腕,手指又使不出一點力氣。許醫生低頭看看,又反握住他的手腕,低頭在他的指尖親了親。……嚴以珩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這個小動作逗笑了許醫生。他扭頭笑了一會兒,再回過頭時,眼中濃鬱的情欲散了一大半。那一晚的最後,他幫嚴以珩蓋好被子,俯身在那人的額頭落下一個吻。沒有欲望,沒有……衝動,隻有珍視,和愛。這個夜晚,嚴以珩帶著滿心的安寧進入了夢鄉。許醫生也是表裏如一的君子,這一晚,當真在客廳支起了折疊床,不聲不響地去睡了。第二天一早,嚴以珩先起了床。他躡手躡腳地打開臥室的房門,從小小的縫隙中探頭探腦向外看去許醫生還在睡。入睡前還穿著灰色的背心,中間似乎是熱了,現在,背心被團吧團吧丟到了枕頭旁邊。嚴以珩小心打開房門,輕手輕腳溜去衛生間洗漱。聲音輕輕地,完全不會吵醒許醫生。然而,路過客廳的折疊床時,冷不丁被許醫生攥住了腳踝。“啊!!!”嚴以珩嚇了一跳,“你幹什麽?!!”許醫生幽幽地說:“看哪隻小狗偷偷摸摸去洗臉。”嚴以珩彎下腰,一巴掌拍開許醫生的手,怒道:“你說誰是小狗?你才是狗!”許醫生閉著眼睛,麵無表情地“汪”了一聲。嚴以珩:“……我真想把你這個樣子拍下來,放到你們醫院裏供大家欣賞。”許醫生不說話了。沒話可說,開啟裝死模式。然而嘴上老實了,手裏可依然不老實。他被嚴以珩拍開了手,又轉而攥住嚴以珩睡褲的褲腳,扯著一小塊衣料,把人往折疊床上拽。嚴以珩抱怨著“我褲子要變形了”,無奈地被他拽著,坐到了折疊床上。“你起得好晚啊。”許醫生依然閉著眼睛,“我八點就起床洗漱過了。”折疊床就這麽大,兩個成年男人非要一起擠在上麵,難免……挨著碰著。嚴以珩的腰就抵著許醫生赤.裸的胳膊,熾熱的溫度在夏日裏更加明顯。嚴以珩不自在地動動身體,又被許醫生捏著背後的衣服拽了回來。“你不要再扯我的睡衣了!”嚴以珩抓狂道,“睡衣很容易變形的!”許醫生鬆開手,說:“好吧。隻是想讓你別再動了。”過後,他又說“我這個折疊床還蠻舒服的,你要不要……”說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睡一下試試?”嚴以珩木著臉說:“你是不是有病啊?”許醫生低頭笑了。那笑意越來越明顯,連肩膀都不自覺地抖動起來。他撐著折疊床坐起,又伸手撈回自己的背心穿好,坐在嚴以珩身邊,終於肯正經地跟他說幾句話。“好了,不逗你了。早上吃什麽?”許醫生朝廚房的方向指了指,“冰箱裏有奶黃包,可以蒸一下吃。”得到嚴以珩的同意後,便起身去了廚房。他穿著寬鬆的睡褲,用手指很隨意地向後梳了幾下頭發,彎腰拉開冰箱最下麵的冷藏抽屜。灰色的背心隨著他的動作向上滑了一點,露出腰間精瘦結實的肌肉。把奶黃包蒸上鍋後,又順手給嚴以珩衝了一杯奶粉。就一杯。嚴以珩接過來喝了一口,這才反應過來許醫生沒給自己衝,便問道:“你不喝嗎?”許醫生說:“我不喝。我都這麽大了,喝奶算怎麽回事。”“……”嚴以珩哽住,“許遂,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許醫生又不說話了。他站在一旁,老實地等嚴以珩喝完那杯奶,接過空杯子洗幹淨後才重新坐回折疊床上。這期間,很安靜地一句話都沒再說。嚴以珩眯著眼睛看他瞎忙活,冷哼了一聲:“又在犯神經……”許醫生也不反駁,權當沒聽見。又老實了幾分鍾之後,許醫生正經了起來。“哎,嚴以珩,問你個事。”許醫生半躺著靠在折疊床上,長腿很隨意地伸展著,“你說去北京,到時候是不是還要找個新的辦公地點?”說起這個,嚴以珩還真想好了這趟去北京,他還特地去看過。他掏出手機,從地圖上找了個位置給許醫生看:“我覺得這裏不錯,這兩天去看了一下,很方便,租金也合適,到時候如果有合適的辦公樓,打算在這裏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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