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清臨對這種無語理由並不想發表意見,他直截了當問:“你和他熟嗎?”熟的話,應該就很好解決了。但…“互相認識但沒說過話,”童檸音量低了兩分,不大好意思道,“我也不是跟誰都熟…”海城是真紙醉金迷的大城市,少爺黨眾多,自然也分個親疏遠近。但很快,就聽童檸又轉折道:“不過我肯定會幫你的!我不熟那總有人熟,我去問就是了!”“那就拜托童老板了,”聞清臨語氣倒還是輕鬆的,隻是頓了頓,他又認真了兩分道,“如果能解決,我掛在你畫廊賣出去的下一幅畫,就不用給我錢了。”“至於嗎聞大畫家?”耳機裏童檸無奈歎了口氣,“以我倆的關係,我幫你本就是應該的,還用你給我這麽大報酬?”聞清臨現在的一幅畫,那可太值錢了。認識十年,童檸是真的總能被這過分的邊界感震撼到。他這位好友好像總是如此受不得別人分毫超出的好意。聞清臨不置可否笑了聲,並沒說更多,隻是又講了一遍:“總之拜托童老板了。”“我肯定上心!”耳機中童檸先認真應了一句,可微頓一秒,又聽他略微遲疑道,“不過我說句真心話哈聞老師,這件事情你找我,肯定不如找你家那位更好。”聞清臨微頓,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下意識朝飯廳的方向看了一眼。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依然坐在飯桌前的,沈淵的背影。看不到沈淵在做什麽,又是什麽樣的神情。童檸話裏意思,聞清臨其實是明白的童檸和那位什麽張家老二都是少爺黨,家世背景差不多少,就算真的托關係搭上話了,對方未必就能買賬。可沈淵不一樣。沈淵雖然和他們是同輩人,但一眾同輩人還在靠爹吃飯,沈淵卻能和“別人的爹”同桌談判,甚至沈譽集團在圈裏也基本是碾壓式的存在,這是完全不一樣的底氣。對方可能不買童檸的賬,卻基本不會,或者說不敢不買沈淵的賬。但…“算了,”聞清臨一笑道,“我暫時還是更想和他維持純粹的夫夫關係。”當然,聞清臨這句話沒說全,說全應該是純粹互相獲取身體愉快的夫夫關係。至於更多的,聞清臨覺得他和沈淵並沒到那一步。他不想平白欠下沈淵人情。童檸聽得雲裏霧裏,也不再浪費時間勸說,隻講了句“我一定盡力”,兩人就結束了通話。聞清臨將手機鎖屏,正要站起身回到飯廳,卻見沈淵已經朝他走了過來。剛剛電話的內容,聞清臨不確定沈淵有沒有聽到,又聽到多少,聞清臨也並不太在意。他薄唇微張,正要隨意講句什麽,卻見沈淵在他麵前站定了,垂眼看過來,低聲問:“聞老師,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不用,”聞清臨再次毫不猶豫搖了頭,語氣肯定道,“不是什麽大問題,我自己能解決。”很幹脆,不給分毫回轉的餘地。沈淵薄唇微抿,下頜線輪廓也好像有兩分緊繃。默了一瞬,他忽然道:“我先去收餐具。”講了這句,他就轉身原回了飯廳,把用完的餐具收去廚房放進洗碗機裏。沈淵清楚自己此時的情緒不太受控聞清臨之前那通電話,他聽得斷斷續續,但也夠猜出來大致出了什麽狀況了。理智上,沈淵很清楚聞清臨不向自己尋求幫助的理由,無非是他們關係沒到那一步罷了。這本就是場不知會不會有勝利終點的持久戰,沈淵一直都一清二楚。但情緒上…或許是骨頭裏對聞清臨的掌控欲作祟,沈淵無法接受,在聞清臨遇到了一個很大可能他能夠解決的問題時,明明他就站在聞清臨麵前,聞清臨卻要向另一個不是他的人求助,甚至不知道能否解決得好。握著碗沿的手指不斷收緊以至骨節都泛了白,沈淵倏然闔了下眸,片刻猶豫之後,他還是放下碗轉而解鎖手機,給何千發了條信息。-聞清臨還懶在沙發裏不想動,順便琢磨起沈淵剛剛的反應好像是不大高興?聞清臨倒也能理解,畢竟沈淵向來是很有責任感的伴侶。但他並不準備在這件事情上妥協亦或解釋什麽。哄一哄倒是可以的,畢竟聞清臨今晚是真的很想做。即便有了這個突發狀況,也並沒有太影響他的興致。在聞清臨看來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沒必要自我內耗,不然他這麽多年過來,早要自己先抑鬱了。因此,在沈淵從廚房出來的瞬間,聞清臨就暫時把這個小麻煩拋之腦後了,他仰頭看向沈淵,唇角挑了起來,意有所指般開口:“沈總,有件事情倒還真需要你幫忙。”沈淵身形微滯,隱約反應了過來,他啞聲問:“什麽?”聞清臨眨了眨眼,輕聲答:“你之前寫過的聶魯達那句詩,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做嗎?”嗓音有意磨得輕緩,看向沈淵的眼神更是仿佛帶了勾子。話音落,迎上沈淵陡然變深的眸光,聞清臨唇角挑得愈高,他忽然抬腿,腳尖輕輕抵上沈淵小腿。感受到沈淵肌肉驟然的繃緊,聞清臨又如同最會蠱惑人心的海妖般,慢條斯理補上三個字:“就在這…”第10章 成年人之間,腳尖抵小腿這個動作本身,就是再直白不過的信號。而聞清臨講的,“就在這”三個字,更是如同一粒火丟進荒原,頃刻間便將沈淵最後一絲搖搖欲墜的理智徹底燒穿誰又能拒絕心上人如此直白而主動的邀請?等沈淵回神時,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已經將聞清臨籠罩在了沙發上…以一個飽含掌控意味的姿態。唯有撐在聞清臨耳朵兩側的,繃出緊致線條的小臂,還透著些許仿佛早已刻入本能裏的自控。聞清臨正微微彎眼看著他,眸底很少見的,染了兩分“陰謀得逞”般的狡黠。靈動得要命。沈淵心神驟然一凜,他倏忽間闔了闔眸,與此同時小臂發力,幹脆利落便將聞清臨又翻了個麵…直到眼前隻餘聞清臨掩在家居服下的勁瘦背影,沈淵才微吐出口氣,終於堪堪找回兩分岌岌可危的理智。可下一秒,就聽聞清臨含笑嗓音忽然響起,語氣中略染兩分玩味:“沈總對這個姿勢是有什麽執念嗎?”沈淵肩背驀然一繃。兩秒後,他才沉聲答:“沒有執念,這個問題,我之前回答過聞老師的。”聞清臨當然還記得沈淵之前的回答,大意便是這樣不會讓他太不好受。這個答案確實很“沈淵”。但…“那如果我說,我不介意呢?”聞清臨又故意問。不介意什麽?當然是指不介意“好不好受”。很難說在這一刻,聞清臨是真的想換個姿勢,亦或隻是想“為難”沈淵想聽一個不這麽溫柔體貼,不這麽四平八穩的答案。話音落下的瞬間,聞清臨確實聽到了身後,沈淵明顯一滯的呼吸。可確實隻有一瞬。下一秒,腰間便驀然一空…沈淵溫熱身軀覆上來。肌膚與肌膚完全相觸的瞬間,聞清臨聽到沈淵沉啞嗓音響起,隻有簡短卻認真的三個字:“我介意。”他講話時候胸腔的些微震動,都仿佛透過兩人此時貼合的肌肉與骨骼傳遞給聞清臨。在這樣的時刻顯出種別樣曖昧意味。聞清臨還想再說什麽,可身後猛然席卷而來的特別觸感,卻又讓他猛然間下意識咬住了下唇…話音被悉數吞下,很快便隻餘變了調的破碎氣音………沙發的空間自然不比大床,要明顯狹窄得多。此時承載著兩個身形足夠優越的成年男人,便愈發凹陷明顯,甚是可憐。起伏之間,聞清臨甚至感覺自己有很多次臨近邊緣,要滾落到地上去。可也正是這份人類本能裏的緊繃感,愈發在這一刻成為特別的助燃器…大概危險與快感本就從不分家。當然事實上,這份緊繃本也隻是聞清臨的錯覺畢竟即便是很臨近邊緣,但他卻絕對不會真的掉下去。沈淵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是絕對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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