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人不聽話那就換了他 作者:不見仙蹤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累點也好,能睡個好覺。臥室裏的製冷空調沒發出什麽動靜,他裹緊薄被,蜷縮著身體閉上了眼睛。公司不破產,尹倦之上班沒激丨情,早上遲到中午還遲到。最後幹脆不去了。醫院人滿為患,尹倦之來這做全身檢查,然後拿著好幾份報告單去找他認識熟悉的醫生。胡醫生辦公室都是人,左右沒事做,他在外麵等。玩了會兒消消樂,旁邊坐下一個人,尹倦之感到醫院的椅子嘎吱響了聲。是個男生,拿了滿手報告,明顯跟他一樣是打算等醫生忙完再說。尹倦之側眸看了眼,收回,又立馬移過去看。有點兒眼熟。尹倦之突然想樂。這也太巧了。男生明顯也記得他,捕捉到尹倦之眼神,薄唇趕緊一動,僵硬地說:“我們,見過。”尹倦之忍住想笑的新奇,明知故問:“在哪兒?”“劇組。就,前幾天。”一米九說,“我演屍體。”“嗯?”尹倦之驚疑,怪不得男三男四男五男六男七全搜不到,怪不得查無此人,“你這臉演屍體?”一米九立馬點頭,頗重地嗯了聲,好像慢半秒回答都是對尹倦之的不尊重。“暴殄天物。”尹倦之可惜地嘖聲感歎,“你叫什麽?”男生立即:“屍體。”尹倦之疑惑:“嗯?”“啊不是......”男生捏緊手裏的報告單,為自己的愚蠢感到臉紅,眼睛卻不肯放過尹倦之,緊盯著看,“楚,楚玨。”“我叫,楚玨。”尹倦之覺得好笑:“你是小結巴啊?”“我不是結巴。”楚玨緊張,強行鎮定,控製住不讓自己說話磕絆,“也不小。”尹倦之左眉挑得老高:“你在跟我說黃色笑話?”楚玨眼睛頂頂清澈:“什麽黃色笑話?”這一關的消消樂計時,隻顧著和人聊天,手機震了一下提醒尹倦之闖關失敗,他低頭關掉手機,唇角不由自主地上翹被楚玨蠢笑的。清咳一聲摒掉嘲笑,尹倦之顯得正經了不少:“你多大?”“20。”楚玨趕緊說。尹倦之問:“厘米?”楚玨迷茫:“嗯?”實在沒忍住,尹倦之樂不可支。完了,更感興趣了。第5章 醫生辦公室的家屬和病人離開一撥,又來一撥。走廊上摩肩接踵,拄雙拐的病號貼著牆,防止被撞。醫院不能高聲喧嘩,此時也亂糟糟的,但誰也不會注意誰。為了讓其他人更好路過,尹倦之坐著蜷了蜷腿,肩膀仍微聳個不停。看到楚玨耳朵突然全紅了,那道笑更加放肆,肚子疼。“我......”楚玨嗓子發哽,丟人現眼地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尹倦之樂著說:“所以是沒有20厘米?”太誇張了,怎麽可能有。極品不會那麽容易見到。這下楚玨的臉都燒了起來。尹倦之覺得自己像個應該被抓起來的神經病,光天化日,他竟然這麽低俗下丨賤。楚玨把報告單捏得像風幹的橘子皮,皺巴巴,臉上溫度過高眼睛跟著燒紅,水分蒸幹,嗓音幹澀微啞:“有。”尹倦之“嘖”了聲,覺得小楚也挺浪,竟然量這種東西。又純又淫,仙品。尺寸真絕,奈何用不上實在可惜。尹倦之不愛真的,太醜。不過還沒見過真正的二十,想看看。報完“家門”,楚玨像是受不住另外一副麵孔的自己,不敢再盯尹倦之,垂著燒燙的眼尾看膝蓋並攏、坐姿整齊的腳尖。尹倦之從不會顧忌目光的直白,更不怕和人對視,有一百種方法讓他感興趣的人同樣對他產生興趣。他今天穿了件塗鴉式的紅 t,藝術性濃,和醫院這樣救死扶傷的場地嚴重不符,像朵妖豔的最美麗的毒花,吃人不吐骨頭,沒道德。平生最愛看想采擷他的男人為他傾覆真情,他玩夠了抽身離去,情人卻畫地為牢。追到人後,尹倦之會直接和人說清楚隻包養、不戀愛,提醒對方千萬不要動心。所以他們要為情所困,怪不了他。但一開始就對尹倦之有興趣的,尹倦之反而不愛,挑戰起來沒意思。他喜歡追人的過程,那種曖丨昧期堪稱享受。小楚二十歲,尹倦之二十六歲,沒談過這麽小的說的是年齡。二十歲在校,他就已經是人盡皆知的花花公子,情人和自己年齡相仿,可能會比他小幾天或幾月,近兩年才找比他小幾歲的,但年齡差也不超過三歲。兩分鍾過去,楚玨的臉還像個紅蘋果。這麽容易臉紅一看就知道沒談過戀愛,要是給人家搞出心理陰影,多罪過啊。還是算了吧。按捺住心癢手欠,尹倦之斂了心思,道:“還在上大學?”楚玨點頭:“嗯!”這年頭,愚蠢到如此清奇的大學生實在不多見了。尹倦之忍笑:“你來醫院檢查什麽?”胡醫生的科室,家屬與病人數量減少,尹倦之看著呢,瞅準時機就得過去,省得又來一撥。如有實質的目光探照燈似地射過來,尹倦之側眸,和楚玨對視個正著。楚玨哦了聲,說道:“我腦子有病。”尹倦之:“啊?”“讓一讓,讓一讓”走廊拐角突然推過來一架急救床,往搶救室奔去。病床上的女人渾身鮮血,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醫生護士與患者從尹倦之眼前刮過一陣有藥味的風,鞋尖不知道被誰踩了一腳,有點疼。尹倦之又往裏收腿,盡量縮進椅子,幾張身體檢查報告的單子板正地立起,擋住小腹。另外幾份報告單突然出現在眼前,急促的急救腳步遠去,尹倦之看不見眼前情景,疑惑地看向楚玨。楚玨仍舉著報告單,嚴實遮擋尹倦之視線:“你暈血嗎?”“是有點兒。”尹倦之無奈地笑了聲,“我臉變色了?”楚玨說:“嗯。白。”尹倦之肩頸放鬆:“我本來就白。”一句玩笑話,楚玨竟然沒敢再膽大包天地盯著尹倦之,點頭道:“嗯。白。不過,剛剛那種是蒼白。”尹倦之心情好:“謝了。”楚玨認真地說道:“我腦子沒病。我是想說,我來醫院,就是檢查身體有沒有病,緊張說錯話了。”身旁沒有人應聲,又格外強調道,“我腦子真沒病。”尹倦之哈哈地笑。科室的胡醫生早看見尹倦之來了,其他人一走,他就雙手插著白大褂的兜出現在門口:“醫院裏笑什麽笑。”尹倦之按著楚玨的肩膀站起身來:“小楚啊,你真是......”胡邵明是蘇合研究生時期不同專業的學長,尹倦之追求過蘇合,胡邵明也追求過蘇合,倆人做過情敵。看上直男,能有什麽好下場,白折騰。情敵最終握手言和,尹倦之每個月都來醫院“看”胡邵明。胡邵明給尹倦之倒了杯水遞給他:“還挺準時,每個月都來報到是吧。”眼睛看向另外一個人,“你也來了。”楚玨頷首算應答。尹倦之正喝水,聞言驚奇地看看胡邵明,又訝然地看了看楚玨:“你們兩個認識啊?”“嗯,”胡邵明拿過尹倦之身體的各項檢查報告單,不理解當代年輕人的精神心理狀態,但能尊重,比尹倦之大四歲,好像就已有代溝,“他跟你一樣,也是每個月都會來醫院做一次全身體檢的神經蛋。”尹倦之笑罵道:“怎麽說話呢?”“特別健康,回去吧,浪費我時間。”胡邵明把報告拍給尹倦之,手勢往左指說,“再不濟去掛一個精神科的號看看,我可以幫你打聲招呼。”尹倦之吊兒郎當:“我精神狀態很好。”又不信地問,“我真沒得絕症?”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一年體檢一次正好,每隔半年體檢一次也行,像尹倦之與楚玨這種每個月都來的是奇葩。好像多麽怕死。胡邵明被尹倦之煩三年,麵無表情:“你腎有點兒虛,沒事幹可以多補補。”尹倦之無語:“你才需要多補,你腎虛,胡說八道。”胡邵明說:“年輕人,別太重丨欲。”尹倦之轉身就走:“我晚上要去酒吧玩,一次叫倆人,酣戰到天亮。”醫生每天忙到腳不沾地,玩不了,胡邵明捏緊白大褂裏的拳頭,想錘死尹倦之。藝術性濃重的塗鴉紅 t招搖地出了醫院的門,尹倦之把證明他身體無比健康的報告單扔進垃圾桶,單手抄兜地走到公共停車位,對著庫裏南的後視鏡照了照自己的臉,臭美的很滿意。頸側的紋身已經洗掉了,塗鴉紅 t把他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白皙張揚。尹倦之拉開庫裏南的車門,揚長而去。楚玨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看不見尹倦之。人剛走他就想追,但胡邵明除了拿著證明他身體健康的報告說話,還問:“你喜歡他啊?”他和胡邵明不熟,麵對外人楚玨冷著麵色,抬起眼黑沉沉地看過去,眼神裏帶有掠奪欲與對其他雄性的警惕。胡邵明由衷勸道:“換個人吧,說好聽了那是個浪子,難聽了就是個渣男。”楚玨拿起報告就走。九月的太陽將地麵最後一點水分蒸幹,車輛過去會帶起細細粉塵。楚玨目送前方五十米處的庫裏南拐彎消失,眼眸沉鬱。他找顧烈,發消息:【他對我沒興趣。】顧烈發來語音,是一道非常低磁的男聲,頗有威嚴,和給楚玨支招讓他把尹倦之囚丨禁起來的黑丨道感莫名相襯:“別來問我,你爸不讓我跟你說廢話,怕你真把人綁回來,犯法。”上次楚玨已經認真設想了囚丨禁的可行性,甚至有策略,但沒能實施。因為“顧烈”的賬號易主,由楚清語音回複了:“別聽你顧爸瞎說,你敢學回來我就揍你啊。”用最柔和清淺的男聲,說最強勢的話語。楚清麵前,顧烈都得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