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慌忙大量周圍。有啪噠啪噠的聲音從二樓傳來,那個聲音接近樓梯後,她聽到了麻衣的聲音。


    怎麽了?


    翠來到走廊上。麻衣她們正好從樓梯上下來。那魯和廣田則從走廊盡頭現出身影。在他們的背後,隻有基地還有光亮。是複數的顯示器的光亮。兩個人手上的手電的光線,照亮了走廊的牆壁。


    難道是,跳閘?


    聽到麻衣的詢問,那魯搖搖頭。


    不應該是這樣。


    那麽是停電?


    麻衣這麽說的時候,從旁邊傳來了微弱的光線。街燈的光線從玄關房門旁邊的亮窗那裏射進了房裏。


    好像不是停電啊。這是怎麽了?


    就在麻衣迷惑不解的時候,從走廊那邊傳來的光線也消失了。


    那魯慌忙跑向基地。不用進入房間也能明白,所有的顯示器都熄滅了。


    怎麽了?


    另一個電源也完蛋了。


    還有蠟燭哦。我這就去準備。


    禮子如此說著進入了旁邊的餐廳。所有人都跟在她的後麵,穿過餐廳走向起居室。


    禮子很快就靠著手電的光線找出了蠟燭。點亮火將蠟燭放到燭台上,然後放到了桌子上麵。黑暗中的那個光線,看起來充滿了微妙的讓人懷念的色彩。


    這是怎麽了啊?


    聽到麻衣的聲音,廣田也很迷惑。


    該向哪裏詢問才好呢?


    廣田一麵說一麵看向電話。但是馬上想起來停電的時候電話也容易出毛病。


    翠,子機放在什麽地方?


    就在上麵。


    借我用一下。


    廣田拿起話筒。就在他捉摸著應該給哪裏打電話而把話筒放到耳邊的時候,卻發現那裏麵完全沒有聲音。


    怎麽了?


    電話打不出去。


    聽到廣田的聲音,麻衣咦地反問了一聲,然後脊背突然感到一陣僵硬。一陣寒氣攀上了她的脊背。她的身體開始輕微顫抖,牙齒也嘎嘎作響。?麻衣,你怎麽了?


    禮子感覺到旁邊的麻衣的身體突然變得非常僵硬。當她靠近麻衣仔細凝視麻衣的臉孔後,就發現她的牙齒正在打戰。


    怎麽了?


    有什麽,來了。


    習慣了黑暗的眼睛,捕捉到了麻衣僵硬的側臉。


    有什麽東西?


    嗯,麻衣點點頭。


    可怕的東西。


    說完後,麻衣非常明顯地劇烈顫抖了一下。


    kosori要來了。


    咦?翠嘀咕了一聲,廣田也屏住了呼吸。他困惑地看著那魯,但是那魯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


    怎麽了?這是怎麽回事?


    糟糕,廣田聽到那魯輕輕嘀咕了一句。


    什麽?


    你當時說事件是在幾號發生的來著?


    十月十日深夜。正確來說是十一日的早晨。


    今天呢?


    廣田啊了一聲睜大眼睛。


    十月十日。已經是十一日了。不會吧?


    是我的失誤。居然漏掉了這種地方。


    他的臉孔上浮現出了可以說是第一次的認真表情。名為痛苦的認真表情。


    為什麽那四個幽靈會活性化?當然是因為針對十一日的早晨。川南邊一家針對女兒回來的那天加強了警告。


    不會吧?你該不會說這個也適用於關口吧?


    適用。關口當時被逼入了絕境。必須在十日的晚上將一切都了結。


    要是那樣的話,不是每年都要從這棟房子裏麵出現死人了嗎?


    有導火線!


    咦?廣田看著那魯。


    就是廣田是否要起訴的那句話。雖然翠當時說不會,但是不能保證世倉他們就會相信。甚至可以說反而讓他們處於了疑心重重的狀態。也許會受到起訴的恐懼感,十月十日。條件已經齊全。那些家夥如果不采取行動反而比較奇怪。


    行動


    電線和電話線都被世倉他們弄壞了。除此以外不會有其他原因。


    沒事的,我們又好好鎖門。


    對吧?真砂子回頭看著翠。


    對,門窗都鎖好了。是吧?廣田。


    廣田也點點頭。翠她們鎖好了門,而廣田則關上了開到最後的起居室的窗戶。門窗的上鎖確實都確認過。


    那魯嘀咕了一句。


    穿衣鏡


    咦?


    那個穿衣鏡,是從外麵打開的


    廣田筆直地走向了麵對庭院的通風口。


    我來確認是不是有埋伏。


    他說著打開窗戶,伸手搭上了通風口。


    通風口沒有動。


    他輕輕地搖晃了幾下。這時麻衣也跑過來幫忙,然後叫了出來。


    打不開!


    並不是紋絲不動的感覺。多半是從外麵被用什麽東西固定住了。


    照這個樣子來看,玄關和陽台的窗子多半也已經被他們動過手腳了。


    廣田的喃喃自語,消失在了燭光搖曳的室內。


    冷靜下來。在如此安慰自己的同時,那魯注意到自己足夠的冷靜。隻不過,他還需要更加的冷靜。越是在這種時候,思考上越是不能出現漏洞。絕對不能出現進一步的失態。


    位於一層的家具是什麽?


    餐廳那邊是餐具櫃,桌子和椅子。脫衣所裏麵是衣櫃和洗衣機。廚房裏麵是冰箱,起居室有音響、彩電、沙發和茶幾。基地那邊有一個箱子。


    隻靠這些可以封鎖入口嗎?


    在穿衣鏡前麵建立起路障。但是那扇門是向外打開的。外麵雖然狹窄了一些,但好歹也是個後院。隻要打開門將障礙物搬到後院就可以。僅僅靠這些,真的可以阻止那些家夥嗎?


    至少比什麽都不做要好。


    廣田。


    那魯靠近起居室的房門。注意到已經存在世倉他們就在門外的可能性。


    怎麽了?


    請你來一下,我要移動家具。


    家具?


    我要在穿衣鏡前麵建立路障。也許多少能絆住他們。


    他一麵說一麵打開房門。雖然他充分地進行了留意,但是不能讓其他人發現他的留意。如果注意到存在世倉他們已經潛入房子的可能性的話,一定會產生恐慌。就算經曆過不少事件的麻衣神經夠粗,能夠振作起來,但是其他三人會有什麽表現就不好說了。而麻衣在重新振作起來也無法讓人放心。


    為了防備她們在害怕之下做出蠢事,就不能讓她們注意到侵入者已經進入的可能性。


    明白了。


    他阻止了試圖正跟在他後麵的廣田,並示意了一下通向餐廳的房門。


    請你把桌子拿來。


    世倉他們也許在走廊上,也許已經屏息靜氣地躲在餐廳。如果廣田和那魯穿過那兩遍的話,至少可以確認起居室的安全。


    一麵看著點頭的廣田,那魯一麵搜尋著走廊上的氣息。一個人也沒有。至少他這麽覺得。


    然後他打開門向外踏出。走廊上沒有任何人的影子。他反手關上房門,打量著樓梯上方。然後他穿過走廊,打開脫衣所的門,接著打開四坪半和室的門。至少到此為止還一個人也沒有。


    他看了一眼穿衣鏡。在那裏沒有發現異常。


    外麵時候元。三麵被牆壁包圍,無法成為退路。就算是堵住了這裏,也還是無法安心。


    進行了一瞬的思考後,他伸手抓住了和室的箱子。雖然沉重,但還不是拖不動。從背後傳來的腳步聲,他聽到了廣田的聲音。


    要用這個堵住穿衣鏡嗎?


    在他點點頭後,比廣田遲了一點,麻衣她們也小跑了過來。


    我們也來幫忙。


    那就拜托了,說完這句,那魯走向二樓。


    那魯?


    我去確認二樓的鎖。


    確認上鎖,還有二樓是不是已經有什麽人存在。


    這樣就好了嗎?


    確認二樓沒人後,那魯走下樓梯。桌子和箱子已經在穿衣鏡前麵形成了路障。


    在箱子和牆壁之間塞上些東西。


    為了讓人無法從外麵推動路障,他們在障礙物和牆壁之間放上了從基地拿來的器材。然後又移動櫃子和冰箱來堵住走廊。


    希望那些家夥能因此而放棄就好。


    去二樓。撬開陽台的雨窗。


    可以通向外麵的脫身之路隻有三個。玄關,起居室的通風口,二樓的陽台。不管哪一個都被從外麵封鎖了這一點那魯已經確認過。但是,隻要花上一點時間,並不是不可能撬開。假如那些家夥這樣也能夠侵入的話,位於二樓的安全性多少要高上一些吧。


    雖然林他們有可能已經等在世倉家的外麵,但是世倉家的窗戶麵對著阿川家的前院。如果那些家夥從那扇窗子跑出來的話,要避開林他們的視線進入院子並不是不可能。假如好不容易撬開了通風口,但是卻被對方等在外麵的話就沒有意義了。如果是從陽台走的話,至少可以確認院子裏麵有沒有人影。


    在那魯的催促下,麻衣也上了二樓。但是在樓梯的中途,她感覺到後背上一陣冰冷。


    就好像冰塊滑進了衣服。根本不用思考。


    那魯,來了哦。


    她俯視著跟在廣田後麵最後一個上樓的那魯。


    kosori在房門的對麵


    在大家都上了樓梯的時候,所有人都聽到了咕咚一聲。


    麻衣產生了仿佛被人撫摸著汗毛的感覺。


    房門打開了。


    移動沉重物體的聲音,悄悄地,伴隨著漫長的間隔傳了過來。是那些家夥試圖排除路障的聲音。


    要來了哦


    那個沒有那麽簡單就能越過的。


    那魯輕輕地說了一句,向麻衣示意陽台的雨窗。然後指了指從下麵拿上來的菜刀等東西。


    想辦法去撬開。但是不要弄出聲音來。


    嗯,可是。


    廣田,在樓梯上也暫且堆上什麽家具吧。


    在將兩個箱子放到樓梯上的期間,樓下的響動逐漸變得越來越大,而且間隔也越來越短。最初還是靜靜的,好像在盡可能的屏息靜氣。但是對方似乎漸漸地煩躁了起來。


    既然那裏存在著路障,那些家夥也應該明白那魯他們注意到了侵入。相信再過不久他們就不會再在乎響動。


    要想出什麽辦法來。


    如果能有擊退的手段就好了。


    假如林在的話事情就好說了。雖然凶暴了一些,但是他擁有式神。瀧川或是約翰也多少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現在他們都不在。在場的隻有那魯和廣田。


    假如在的話。


    如果他在的話,那魯就能獲得強力的武器。


    有什麽武器嗎或是能設下陷阱的東西。


    那魯打量著周圍。所有的房間的門都打開了。不管看哪個房間,也沒有什麽可以用得上的東西。


    世倉家有三個人。或者說隻是夫婦兩人。


    假如那個高中生的兒子也參加進來的話,會成為相當棘手的強敵。二對三。而且他們一定持有什麽武器。


    要使用非常手段嗎?


    隻要能拖住他們,或是讓他們昏迷就夠了。因為是人類,所以不需要足以消滅強大幽靈的力量。即使如此一個人。兩個人已經是極限了。就算在對付第二個人的時候沒有倒下,假如對第三個人出手的話,那魯本身的性命也會麵對危險。


    隻能試試了嗎?


    他一麵思考,一麵轉動視線尋找有可能成為武器的東西。然後,那個進入了他的視野。


    那魯瞠目結舌地踏出了腳步。


    雖然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撬開雨窗。但是麻衣還是拚命地,盡可能安靜地把菜刀插入各個縫隙之中。


    從房間的某個地方傳來了聲音。她覺得那個聲音在逐漸地變大。她的腦海中已經隻剩下一個念頭在旋轉。


    kosori來了。


    她的手在顫抖。掠過腦海中的,是不知什麽時候見到過得kosori的影子。鮮血淋漓的赤裸的上半身,被血液打濕的褲子,插在皮帶上的菜刀,手上提著的血淋淋的柴刀。


    會被發現。


    雨窗打不開。一點可以打開的跡象都看不到。


    怎麽辦。


    她覺得快要哭了出來,為了求助而看向自己的背後。盡管如此,直到剛才還在的那魯的身影卻消失了。她不由自主四處搜索著那個身影,結果在男孩子曾經死去的那個和室的窗邊看到了他。


    她不由自主啞口無言到甚至忘記了現在的狀況。


    你在幹什麽在這種非常時刻。


    那魯凝視著窗戶。正確來說是鑲嵌在窗戶上的鏡子。他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鏡麵。


    廣田注意到麻衣的哭笑不得的臉孔,追逐著她的視線,自己也同樣啞然失聲。


    現在不是對著自己的身影自我陶醉的時候吧?


    這家夥真是的!在他近乎獨白地壓低聲音丟下這句話後,那魯麵無表情地轉過頭來。


    麻衣。


    是,麻衣支撐起了原本彎曲著的身體。


    我和廣田去下麵。廣田你當然會來吧。


    聽到那魯的詢問,廣田點點頭。


    那當然。


    等我們下去後,就把衣服和毯子什麽的丟到樓梯上,這樣應該可以絆住他們一些時間。然後,把家具弄回去在樓梯上麵建立路障。用所有能找到的家具進行封鎖。


    可是,那魯和廣田呢?


    對此那魯沒有回答。


    冷靜下來,去把雨窗砸開。用被褥代替墊子從陽台上跳下去。因為不是什麽不得了的高度,所以應該不會受傷。


    但是。


    現在已經沒有功夫去悠閑地害怕。因為如果萬一對方點火的話就完蛋了。


    可是,那魯呢?


    如此詢問的人是真砂子。


    我不會優勢。要祈禱就祈禱廣田的平安無事吧。


    可是


    那魯的手已經伸到了擋在樓梯上麵的箱子上。


    太亂來了,那魯!


    阻止他的人是麻衣。


    就算是麻衣,也可以想象得到那幫家夥多半持有武器。就算是兩人一起去,就算來的三個人裏麵有一個是女人,赤手空拳地過去也不可能沒有危險。而且,如果封鎖樓梯的話,雖然犯人們無法上樓,但是也就意味著那魯他們也無法回來。


    沒事的。廣田。


    在那魯的催促下,廣田也把手伸向了箱子。他們弄出了一條可以通過的縫隙。而樓下則持續響著嘈雜的聲音。


    武器呢?


    聽到廣田的問題,那魯冷冷地回答。


    如果不安的話就拿上什麽好了!


    我是在說你!


    廣田本人是柔道和合氣道高手。所以他的不安也是針對這個怎麽看都很虛弱,隻有氣勢高得出奇的家夥。


    那魯突然笑了出來。是他特有的壞笑。然後他示意了一下右手。


    你不用擔心我。因為我有電子防身槍。


    電子防身槍?


    那個是從頗久以前起就被視為問題的護身用武器。出於讓對方昏迷的意思,這個小型武器的前端可以伸出兩根電極。在受到暴力襲擊的時候,用這個碰到對方身體按動按鈕,就能釋放出五萬伏左右的電壓,讓對方的感覺麻痹,或者是失去平衡感覺。也就是說擁有讓對方陷入昏迷狀態的威力。


    因為電流極少,所以沒有殺傷能力。五秒鍾的使用就可以讓對方昏迷三分鍾。雖然名字中帶了個槍字,但是因為並非真正的槍支,所以不會觸及槍支管製法。因為用到壞處的時候也不少,所以相關人士曾經呼籲販賣者進行自肅。


    pk嗎?


    就是那個的應用。


    真砂子和麻衣幾乎同時身體一顫。


    pk?


    那魯,不行的!絕對不能使用那個!


    pk會對那魯的身體造成負擔。如果隻是暈倒都還算好的,糟糕的時候甚至會危及生命。所以絕對不能讓他使用那個。


    不可以。不能這樣!


    不行啊!


    那魯抬起一隻手,雪白的手指筆直地指向鏡子。


    尤金。


    廣田和翠都吃驚地看向他所指的方向。在那裏有一麵鏡子。出現在鏡中的是指著這邊的他。


    真砂子不明白那魯在示意什麽。但是,她能感覺到身邊的麻衣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


    麻衣?


    真的。


    麻衣看起來好像茫然若失。隻是牢牢地凝視著鏡子。


    什麽?


    那個是尤金。


    在哪裏


    麻衣看著真砂子,輕輕握住衣角。


    在鏡子裏麵。那裏麵不是照出那魯的樣子了嗎?那個就是尤金。


    咦?真砂子重新看向鏡子。鏡子裏麵的他已經調轉了身體。


    那魯回頭看著詫異地睜大眼睛的翠。


    翠,你不介意我弄壞電器製品吧?


    請便。


    順便說一句,如果能有什麽水之類的東西讓我弄濕手就最好不過。


    我那裏有化妝水。


    可以給我嗎?


    唉,翠如此說著小跑到房間。從梳妝台那邊拿來了瓶子。


    接過那個,那魯回頭看著麻衣她們。


    等我們下去後,就立刻封鎖。沒問題吧?


    麻衣立刻發出了抗議聲。她能明白那魯沒有說出口的意思。但即使如此,也不等於他和廣田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證。


    可是!


    封鎖樓梯!


    可是可是。


    麻衣,委托人是誰?


    麻衣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不要弄錯了該保護的對象。你是專業人士吧?


    麻衣凝視著麵無表情的他。


    了解。


    聲音還在持續響起。在走下樓梯的時候,傳來了咚的一聲格外大的聲音。


    廣田看了看樓梯上麵,向從箱子和牆壁縫隙間不安地露出臉孔的麻衣等人點點頭。看到毛毯被從縫隙間扔出來後,他輕輕把視線轉回了走廊。


    聲音還在持續。路障好像還沒有完全被排除。他屏息靜氣地從樓梯拐角那裏探出腦袋後,就看到了堆在走廊盡頭的冰箱和書櫃。在更深處應該是橫放的桌子和箱子在擋住門,但是桌子已經無法看到。代替桌子的是一個黑洞。


    門被向外打開了。


    那魯輕輕地戳了一下廣田的手腕。看到他示意去起居室後,廣田跟在了他的後麵。他們躡手躡腳地滑進了起居室的房門中,進一步屏聲靜氣地潛入了餐廳。


    真的,沒事嗎?


    聽到廣田壓低聲音的詢問,那魯隻是做了個無聲的肯定。


    門。


    那魯隻是示意著房門說了這麽一句。自己試圖靠在背後的窗戶上。廣田點點頭,將身體藏在了延續到走廊上的房門背後。好像隻有他自己的呼吸不管再怎麽屏息靜氣,聽起來還是很響亮。


    那魯對此點點頭,進一步將脊背深深靠在背後的窗子上。


    那魯。


    聽到呼叫後,那魯皺起了眉頭。這個聲音也許隻是單純的印象的問題確實很耳熟。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他打量了一下附近,似乎領悟到那是從自己背後傳來的。那聲音是從他背靠的鏡子裏麵發出來的。


    (可以說話嗎?很好。)


    那魯微微一笑。不是實際的聲音,也不是某種波長的音波。那是通過兄弟之間存在的類似於熱線的東西而進行的。


    (終於連上了)


    聽到這個好像放心下來一樣的聲音,那魯做出了嚴厲的回答。


    (現在不是悠閑聊天的時候吧!對方的情況?)


    (三個人。附身的狀態相當深刻。)


    (可以知道他們在哪裏嗎?)


    (不知道。我無法清楚地看到現實世界。)


    (沒用。)


    那魯感覺到了對方傳來的苦笑的氣息。


    (進行充電吧。就算有一定距離也能連接嗎?)


    (如果不在鏡子前麵我就無法明白那魯的所在地。有接點的話還能有一定保證。)


    (你真的是派不上用場呢。)


    那魯一麵說,一麵反手用左手觸摸鏡子。


    不知道是處於什麽樣的原理,但是那魯憑自己的經驗是了解這個力量的。


    他的腦海中設想出小小的白色光點。盡可能讓它在體內所有的地方巡回了一周,和尤金進行連接。當那個返回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散發著強烈光線的球體。在一再重複這個的期間,已經孕育出了巨大的力量。


    以碰觸到鏡子的手掌為接點,他讓自己的力量和尤金相連接。然後同樣的力量也從對方身上返回到他這裏。


    (回來的好慢。)


    以前的話瞬間就能返回,但是現在卻花費了足夠眨好幾次眼的時間。


    (那魯好遙遠。雖然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那魯輕輕皺了皺眉頭。因為這個沒有原理可言,隻能依靠感覺上的習慣來做,所以就算是像這樣的小小的一個錯位,也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影響。


    咕咚一聲。是什麽沉重的東西輕輕叩動牆壁。嘎吱,他聽到了地板被踩動的聲音。


    來了。


    那魯的體內存在著電容器。那個的容量那魯本身也不清楚。光點每在體內巡回一次就會在那裏積聚一分力量。一直積聚到必要的程度而止。證據就是他右手的手掌已經開始感到負荷。他用裝在口袋裏的翠的化妝水弄濕了手掌。如果不這麽做的話,在放出的時候會出現嚴重的炙傷。


    小小的金屬聲。是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剛向加津美和潤使了個眼色。


    在起居室存在著微微的光亮。多半是那些家夥困守在那裏吧?加津美和潤點點頭,走向了起居室的房門。剛站在通向餐廳的房門前暫時搜尋著裏麵的氣息。


    他擦了擦從額頭滑落的汗水。因為考慮到會濺到血,所以他是脫了外套過來的。按說應該覺得寒冷才對,可是現在他卻是汗流不止。這絕對不僅僅是由於排除路障的關係。剛重新握緊了右手的柴刀。他不記得這把柴刀是什麽時候弄來的了。雖然他不記得是什麽時候買的,但是為了尋找武器而在房子裏麵搜索的時候,就找到了這三把還沒有拆封的柴刀。因為是壓在箱子的底下,所以說不定是加津美買回來的。仔細想想的話,好像也有自己去購買這個的記憶。但至少也不是今年或者去年的事情了。


    但是,這些事情都無所謂了。是誰預備的都沒關係。他們已經下定決心鏟除礙事的家夥。在下定決心之後他們獲得了武器。僅此而已。


    他重新握緊柴刀,伸手摸了摸皮帶上插的菜刀。他從前到後一共準備了四把菜刀。加津美有收集柴刀的嗜好。所以會毫無意義地頻繁購買菜刀。他一直對她這個奇妙的嗜好很不以為然,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用場。


    而潤則喜歡收集木工工具。他明明對幹活沒有什麽特別的興趣,但是相關的工具卻都收集全了。錘子和鋸子之類的東西都有不止一個。而錘子之一現在也插在皮帶上。


    (鋸子很重要。)


    剛笑了笑。


    (在分解屍體的時候鋸子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數量越多越好。因為一旦纏上碎肉很快就無法使用了。)


    如此自言自語著,就好像實際上經曆過這種場麵一樣,剛輕輕地切了一聲。


    (這次一定要做得漂亮一些!)


    剛抓住了門把手。向同樣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潤點點頭,一起轉動了那個,靜靜地拉開門。


    一麵窺探著裏麵的情形,他們一麵拉開門,在門打開到一半的時候,他們發現了站在眼前窗戶旁邊的人影。


    是和潤同樣年紀的少年。他的眼睛毫無動搖地投注在剛的身上。


    剛用好像要把門扯斷一樣的勢頭拉開門。房間之中沒有家具。他舉起柴刀試圖衝上去,但是卻因為腳一絆而摔倒了。因為摔倒的關係,柴刀從他的手裏滾了出去。


    他慌忙支撐起身體,用手摸索著脫出手的柴刀。就在手指碰到刀柄的時候,跑過來的少年把那個踢到了房間的角落。就在他切了一聲要去握腰上的菜刀的時候,有什麽人從背後抓住剛的肩膀,並把他按在了地上。


    少年接近了他。剛揮舞著拔出來的菜刀扭動身體。就在他感覺到碰到了什麽的時候,背後傳來輕微的呻吟聲,與此同時,通向起居室的玻璃窗被打開了。


    放開他!


    是加津美衝了進來。


    加津美揮舞著柴刀。但是柴刀沒有碰到少年,而是大大地掄空。她揚起險些陷入地板的柴刀,再次揮下。雖然沒有打到少年,但至少成功地把他逼到了房間角落。


    住手!加津美!


    按住剛的人發出了怒吼聲。也許是被加津美吸引了注意力吧,他略微放鬆了力量。剛拚命揮動手臂,成功地彈開了男人。他所揮動的菜刀似乎碰到了什麽,感覺到微微傳來的血腥味,剛不由自主笑了出來。


    (就是這個味道。)


    剛調轉身體衝向男人。這個就是加津美說過的廣田吧?試圖唆使翠她們起訴的男人。但是,他不會容許這種事發生的。


    住手!世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我當然知道,剛嘀咕了一句。他揮起菜刀,但是伸出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住手!你以為殺了人還能跑得了嗎!?


    我覺得跑得了啊。他掙紮著要拔出手臂,並且試圖去踢廣田的腿部。


    唔,一個沉悶的呻吟聲,但那並不是廣田的聲音,而是從旁邊傳來的。是加津美成功了嗎?他向那邊看了一眼,卻發現加津美已經倒在了地板上。


    是敵人。


    剛狠狠瞪著滿臉清涼地站在那裏的少年,瞪著抓住自己的廣田。


    這些家夥,是敵人。如果不殺掉這些家夥的話,自己就要完蛋了。


    (這是正當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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