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高琅很興奮,一掃先前頹意,兩眼發亮的看著齊惟,甚至直接拉住他的手,“您怎麽來了?”矮個男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睛在兩人身上轉了幾圈,看出齊惟從頭到腳穿的都是名牌貨,提高聲音嘲諷道:“我說呢,高琅以前從來不敢跟我吼,原來是搭上金主才這麽囂張,搞半天你喜歡男的啊,好惡心,我要告訴經理!”齊惟沒空管高琅拽自個的手,“你他媽罵誰呢,斷沒斷奶啊,遇事就找家長告狀,你屬喇叭的是麽,三歲小孩都沒你能叭叭。”男人狼狽的躲,他本來就沒什麽膽子,挨打後也不敢罵了,可他看到高琅譏諷的看著他的表情,氣順不過,不怕死的又罵:“說的就是你們,死同性戀死基佬!”他們站的位置很隱蔽,沒什麽人注意,被男人這麽一喊,路人好奇的探頭往裏瞧。齊惟來火了,擼起袖子把人拎起來:“你再說句試試。”“我就罵了,惡心變態,活該被男的捅屁眼,你這麽喜歡高琅,是不是他弄得你很舒服,長得人模狗樣原來是個喜歡被男人捅的賤人。”齊惟危險的眯起眼,他很想把這人的嘴巴撕爛,但現在不可以,他強迫自己把拳頭收起來。男人認為自己說到他痛點了,笑的很下流的在兩人身上打轉,最後停在齊惟堪比明星的臉,看到他手腕上達百萬的手表,搓了搓手說:“不過如果是你,我可以忍著不看你身下那根,勉強跟你睡一晚,隻要你給我這個數。”齊惟怒了,拳頭還沒衝出去,高琅倏地從他身後竄出,扳著男人伸出的手指往後一翻,男人嗷的一聲抱著右手呼痛,“高琅!你敢對我動手!明天我就讓你啊”話沒說完,高琅狠厲的把人壓在地上,拳頭一下下往男人身上砸,有幾下男人躲開了,拳頭直接錘在地上。鮮血直流,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周圍看戲的人紛紛掏出手機拍視頻,男人一個勁喊殺人了,同性戀殺人了。齊惟蹙著眉,拎著高琅衣服後領,扯了好幾下才把人分開。高琅打急了眼,沒顧上誰拉的他,反身朝齊惟臉上揍,還把人撞在鐵門上揍,他隻聽骨頭輕微的哢嚓一聲,鈍痛從左邊胳膊傳來。“艸,你他媽往那裏打!”高琅回過神,看到齊惟臉上的淤青,懊悔爬滿臉,他三兩步走到他跟前,手摸了摸他的臉,發現自己手上的血沾到齊惟臉上,趕緊在衣服上擦幹淨。顫抖道:“對不起齊先生,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您打我,我一定不回手,打我吧。”說著抓起齊惟的手往自己身上打,剛碰上,齊惟撕的一聲驚得他不敢動了,臉色煞白,高琅抬手對著臉扇巴掌,很快就腫了。齊惟被他的舉動驚住,下一秒就是尷尬,連忙抽回手:“幹什麽,你有病是不是,趕緊鬆開!”高琅不肯,魔障似的抓著他手不放。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齊惟臉皮子沒高琅這麽厚,放棄讓他鬆手的念頭,帶著人急匆匆離開。第8章 登堂入室助理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公司,聽到消息趕忙往醫院跑,氣喘籲籲跑到病房,一開門就看到齊總左手打著石膏,右手拿著蘋果罵人。“可以啊,下手這麽狠,怎麽不對著腦袋揍?讓你走還不肯,臉全被你丟盡了,媽的。”齊惟萬分不爽,他這人最要麵子,剛才當那麽多人跟人打架,別說臉上麵兒了,連裏子都丟的一幹二淨。拿起果核往高琅身上扔:“挺能逞能啊,先前被人欺負跟死狗樣的不還手?後麵發什麽神經!”還攔都攔不住,簡直要把他氣死,想到剛才不知道有多少人拍了視頻,齊惟氣都不打一處來,臉難看的堪比高琅削的亂七八糟的水果。高琅還穿著外賣員統一製服,被罵了也不還口,果核打到腿上彎腰撿起,垂著頭拿著小刀,像個悶葫蘆,就知道削果皮,弄幹淨後遞到齊惟手邊,低聲道:“齊先生,您別亂動,醫生說你要靜養。”“靜養個屁!”齊惟臉痛死了,剛被高琅揍的那兩下現在還在抽,更別說骨折的手了,他抬手往硬邦邦的石膏上敲,高琅嚇得趕緊壓住他:“齊先生,要聽醫生的話,不能動了。”奪過他的手機,擅自做主把東西收進抽屜,高琅說:“沒什麽能比身體重要,工作的事等會再說行麽。”什麽時候被人這樣對待過,齊惟氣惱道:“滾,東西給我拿來。”“不行。”媽的,是不是他太好講話了,齊惟臉一板,冷著聲音道:“高琅,我給你臉不是讓你蹬鼻子上臉的,不該管的事少插手。注意自己的身份。”就差直接說他配不上。神情瞬間一煞白,這才想起自己越界了,高琅鬆開手,把手機還回去,低聲說:“對不起......”又來了,每次自己說一點重話,高琅就會擺出這幅模樣,齊惟頭疼的坐直身體,本來還難過的高琅趕緊伸手,碰到他手又猛地收回去,雙眼緊張兮兮注視他,生怕齊惟出一點差錯。都這樣了,齊惟還哪能生氣,“行了,別裝可憐,坐下。”高琅想了會把凳子往前挪,貼到床邊坐下,抬起下巴,露出鼻青臉腫的麵部,小聲道:“您還生氣麽。”眼前的臉徹底不成樣,前兩天才被自己揍,今天又跟人鬥,臉還沒好全又添上新的淤青,這下左右兩邊臉算是勻稱了,齊惟氣笑了,“生什麽氣,氣你蠢,傻逼嗬嗬被人打還是氣你發神經,打架都能打錯人,懟著往我身上下手?”羞愧的低下頭,高琅呐呐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齊惟存心要逗高琅,待對方頭都要鑽到地上才罷休,哼道:“做什麽欺負你,說來聽聽。”高琅不太願意說,直到他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才說:“他要跟我換班,不讓我去魯山送餐,拿車子的事情威脅我給他八千塊錢,上次我已經賠了,他不講理他敲詐我。”簡單明了說完,齊惟懂了,當下覺得這兩人也太幼稚,就因為這點小事還能打起來,長得高大的高琅還是被欺負的,“你有沒有腦子,別人都朝你臉上打了還不回手。”“公司規定不能內部打架。”“那你就隨便他揍你?後麵怎麽就牛了?扯都扯不開,艸,老子還被你搞成這個樣子,”想到接下來的一個月,得套著醜不拉幾的石膏走來走去,他就鬱悶的不行。“媽的,你一開始動手老子會被你揍,後麵就跟瘋狗一樣亂咬人,搞什麽。”高琅飛快的小聲說了句話,齊惟沒聽清楚,揪著他衣服把人擺正,“嘀咕什麽講大點聲。”高琅鼓起勇氣道:“因為他罵您,我生氣!”病房安靜一瞬,門外猛地響起咳嗽聲,兩人同時看向門外。助理鬆開掩嘴的手,故作鎮定地把眼鏡往上推了推,一本正經走到床邊,無視高琅拽著齊惟的手,匯報道:“齊總,徐先生約您明天見麵。”齊惟恢複正常,把手抽回來,瞪了眼高琅警告他別亂動,才說:“哪個徐?”助理瞥了眼床邊的高琅,說:“澳泰的徐陽坤。”徐陽坤的名字一出,室內輕鬆的氣氛瞬間凝固,冷肅、壓抑。齊惟臭著臉,“不見,讓他滾!”見多不怪,助理早就知道老板不會見,回絕對方助理後,把文件遞給齊惟。兩人在病房處理工作,直到醫生巡查,強力要求他們停止,齊惟這才想到從助理進門時,某個人就沒了聲音。轉頭一看,高琅似乎站在門邊很久了,身影異常落寞。“高琅。”小保安回頭看著他,齊惟正準備喊他回去的話重新咽回肚子,轉而問:“怎麽了?”高琅難過道:“齊先生我被開除了。”這事齊惟早就想到了,還沒想好怎麽安慰,高琅走到他麵前,委屈道:“我沒有工作了。”齊惟不擅長對付這種人,要像吳童那種,甩張卡過去準能保證人笑得合不攏嘴。安慰道:“那點工資沒了就沒了,看你最近瘦的,難看死了。”高琅搖搖頭,“不行的,我不能休息。”這份工作對於齊惟來說確實不算什麽,但他想起老李調查的資料,知道高琅為什麽缺錢,當下明白失去外賣員這份工作對他來說,是多嚴重的問題。半響,齊惟想到今天來找高琅的目的,笑道:“別哭喪著臉,開除了正好,上次讓你給我做生活助理不用考慮了,明天報道正式上班。”不可置信抬起頭,高琅眼裏還帶著水汽,說:“齊先生,您真的要我?”“老子說的話從來沒有假,小蔣,安排他去…頌蘭亭。”助理沒有多嘴,在平板記錄好,轉身詢問高琅:“高先生,個人信息麻煩你填一下。”“哦,”高琅受寵若驚的填好,助理確定無誤後,資料一合:“高先生,麻煩您跟我去體檢。”“好,”剛走到門口,高琅又回到房內,把床調到合適的角度,確定齊惟這樣睡沒有不舒服,才跟人出去。十分鍾後,助理獨自返回。齊惟在看雜誌,頭也沒抬讓他坐下休息。助理沒動,躊躇道:“齊總,讓他去頌蘭亭沒問題麽?”頌蘭亭是齊惟固定的私人住宅,除了魏小姐,就連魏航沒得倒許可都不能進。齊惟不以為然,說:“一周2次翻不出浪,派人盯好了。”“是。”“徐陽坤什麽情況?”“徐先生助理在電話沒有透露,應該是為了招標會的事。”“哼,蠢貨不用理他,打電話聯係盧禹龍,晚上把北港口1月賬目帶來。”“好。”消毒水味道浮在走廊,下午的房護士早查完了,回到前台坐下。盡頭的房間門未關緊,透過門縫能看到病床上沒有人。齊惟坐在沙發上,左手骨折受傷並沒有影響他的行為,右手拿筆在紙上寫,眼睛盯著屏幕裏頭跳動的紅綠線,助理坐在床邊,埋頭記錄。他住的地方是醫院vip室,整層樓除了他們便隻有醫院的人,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高琅拿著體檢報告,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外,視線停在兩人靠在一起的胳膊,過了好一會才敲門。“齊先生,我可以進來麽?”聽到齊惟‘嗯’了他才進門。齊惟說:“搞完了?”“嗯,醫生說我非常健康,齊先生您怎麽下床了?”對方年輕略帶喜色的聲音,莫名其妙驅散齊惟那一丁點煩躁,停下筆笑道:“不工作怎麽給你發工資。”高琅知道他在調侃自己,羞澀的揉了揉頭發,嘀咕道:“我沒關係,隻希望您能快點好起來。”齊惟哈哈大笑,看表情明顯很受用,貧嘴了幾句又投入工作。助理一直沒說話,臨走前,高琅把他送到電梯門口,客套道:“蔣特助辛苦了,這麽晚下班回家注意安全,可惜我要陪齊先生,不能送您下樓。”蔣興跟著回了幾句才踏進電梯,在電梯門合上前,突然渾身一冷,他抬起頭,隻看到高琅高大的背影。懷疑是空調風太冷,蔣興沒做多想按下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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