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悶虧也隻能往肚子裏麵咽。齊惟頭一回栽跟鬥就摔了個深坑,尤其還是摔在自個弟弟身上,摔得狼狽不堪鼻青臉腫。氣歸氣,但齊惟心裏清楚,高琅充其量隻能算得上是個小人,白白撿了個便宜,如果昨天不是高琅出現,說不定自己就被徐陽坤派人抓住。想到被他踩爆的那管藥劑,心下一寒。他不清楚徐陽坤為什麽要魏航給他下藥,但他明白,幸好隻是這種,如果是冷凍箱的那管,說不定他現在就見閻王了。不死也要半殘。齊惟一直都懷疑徐陽坤在暗地裏做不良勾當,也聽說過很多風言風語,隻是從來沒有被抓到證據。然而這些都不是他關心的,隻有魏航,齊惟怎麽也想不明白,他從小帶到大的小孩會對他做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什麽被騙2000萬全他媽是假的,兩人就聯合著對他下套,甚至給他下這種玩意的藥!他就沒有想過,如果高琅沒有出現,他今天在拳館會遭遇什麽事。魏航簡直在把他往死裏逼!齊惟身心疲倦地靠著枕頭,被人背叛的憤怒跟失落,猶如龍卷風將他卷席在風暴中央,撞的頭昏腦脹。高琅貓著腰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他這幅模樣,傲慢到不可一世的男人,就跟被人遺棄的野貓,躲在角落舔舐傷口。接連遭受打擊,無論再強大,也無法迅速愈合傷口。第37章 煩死你了齊惟現在很累,他很想讓浮躁的大腦快速冷靜,結果怎樣都無法集中注意力,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擠在腦袋裏橫衝直撞。混亂的床榻跟粗喘的呼吸,還有魏航那個缺德貨給他倒酒,然後是包廂裏的監控跟冷凍箱裏的針管,一鍋粥似得混在一起。昨晚為了躲開徐陽坤的追捕,他往胳膊上劃的時候沒有收半點勁,現在血已經止住了,看樣子高琅給他換了紗布。想到高琅,齊惟頭更疼了。事情發生成現在這個情形,他沒立場去責怪高琅,畢竟是他先纏著人解藥性,不然也不會被吃的連骨頭渣渣都不剩。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他被魏航這個好弟弟坑的,主動把肉送到別人嘴裏,換誰能白白看著肉不吃?有甜頭不占是傻逼!門口傳來一陣細索的聲音,他迅速捏緊手邊的利器。“誰?滾出來!”昏暗的光線足以看清窄小的地下室,齊惟抿著嘴忍住身體各處的疼痛,視線緊盯著通道口。大約過了幾秒,一個熟悉的人影彎著腰進門。他一把扯掉頭上的衛衣帽,垂在額前的濕劉海滴滴往下落水,一雙淺色瞳孔跟被水洗過的透亮,直直跟齊惟對視。一看到高琅,齊惟氣得牙癢癢,恨不得衝過去把人大卸八塊。“你他媽還有臉來。”齊惟雙眸冒火,拿起枕頭朝高琅身上摔,完了又撿手機扔過去,逮著什麽就丟。高琅站在門口任他撒火,等齊惟把能碰到的東西都摔完了,他才把手上的袋子放桌上,順手撿起地上的凳子,將所有東西歸回原位,走到床邊想給齊惟鬆綁。還沒碰上,臉就被齊惟十足的力道甩了一巴掌。“滾,現在跟老子玩什麽狗屁溫情,告訴你晚了!高琅你給我等著,等我好了不把你做死我跟你姓!”齊惟此時的姿態著實狼狽,放狠話也沒有什麽震懾力。完好的右手被綁在床頭,另一隻用紗布包著小臂,幹透的血跡跟臉上的警覺,宛如被獵人困在籠子的野獸,企圖用眼神把高琅殺死。相比齊惟的狼狽,高琅簡直好的不得了。衣服清爽幹淨,全然沒有乘人之危犯錯後的懊悔跟尷尬,齊惟甚至能看到這小子饜足後的瑟,那種得逞後的狡詐。其實昨晚的瘋狂齊惟記不太清了,隻覺得一開始很痛,然後就是爽。沉溺在情欲中的人基本沒有理智,他記得兩人玩了什麽姿勢,跟高琅馬達一樣的腰,還有自己快要散架的骨頭,當然也少不了被蜂蜜糊了一身,尤其是那處特別的多。一想到這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高琅這個小處男,玩的花樣還挺多,從小視頻裏學的東西全都用在他身上。動作粗魯蠻狠,可差點沒把他做死!想他活了這麽多年,被個生手翻來覆去吃了個透,齊惟就覺著眼前發黑,心肝生疼,恨不得把高琅生生掐暈,然後把昨晚的一切全都還給這個傻逼。齊惟憤恨地踹了高琅一腳,結果下肢的肌肉一抽,疼的他齜牙咧嘴,隻剩下眼睛死瞪著高琅。高琅臉皮子確實厚,被扇巴掌被罵臉色沒有半點變化,扣著他肩膀探身把人鬆開。手剛被解開,齊惟不顧發麻的胳膊對著高琅就要發難,一把被人抓住。“媽的,你撒手!”他怒罵道:“高琅你小子要是還想留條命就給老子放開。”“齊哥,剛塗了藥你能不能別亂動。”“什麽......”齊惟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高琅稍深的臉頰忽然飄起兩朵紅暈,眼神也開始發虛,聲音超低的說:“昨天,你那裏流血了。”似乎是為了印證高琅的話是什麽意思,齊惟驚恐的察覺身上的某個地方一涼,然後就是火辣辣的刺痛,震驚之餘,兩眼一黑差點就要暈厥。高琅急忙把他放好,彎腰撿起枕頭墊在他背上。一抬頭,看清齊惟的狀態,充實著甜膩的蜂蜜味的回憶一股腦闖進腦袋。其實昨天從一開始高琅的大腦就很清醒。他非常清楚的記得在這間暗室裏發生了什麽,從過程到結束,齊惟的所有變化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濕度上升的空氣跟熾烈的呼吸,瘋狂的動作跟熱烈的回應,他全都記得。高琅垂下眼皮猛吞了下口水,瞳孔穿過睫毛暗暗打量著齊惟。這一看,身上很快就燥熱了。齊惟僅僅用張薄毯蓋在腰部,深淺不一的紅斑從脖子一路延到被子擋住的位置,其中胸口的最多,繞著乳.暈還有幾口牙印,深深嵌進肌肉印出齒痕。這些全是他弄出來。高琅既滿足又得意,就算用的下作手段把人吃進肚子,他也一點都不覺得羞恥。當初就說過在上在下各憑本事,又沒有說用什麽手段不行。他是耍了點心機把人弄上手,但即使再給他一次選擇,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即使後麵被齊惟湊一頓,這個買賣也很劃算。一想到齊惟憤恨又無可奈何的任他為所欲為,高琅的喉嚨又開始幹渴,脊椎燃起得火氣一直燒到頭頂。離他最近的齊惟最先察覺到他的變化。不可置信道:“你還來!”“嗯,我還想要。”高琅把回答貫徹到底,翻身用嘴唇把人堵住。齊惟被他弄得猝不及防,愣了一秒,立馬拽著高琅的頭發把人往外一推。“靠,你有病啊。”“對,你才知道我有病。”高琅嘴邊綴著笑,兩隻眼珠子閃的跟天邊的星光一樣亮,他趴在齊惟身上笑咪咪的,一看心情就特別愉悅。饒是齊惟也沒想到高琅變得這麽沒臉沒皮,以前還能收斂,現在他媽是想做什麽就幹,一點都不掩飾。齊惟氣的嗓子冒煙,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高琅特喜歡看他這個表情,如果時間跟地點允許,他真想跟齊惟窩在這個小房間,從清晨到午夜,隻有他們兩個人,做任何想幹的事。他明白過了今天,以後再想吃到嘴可沒那麽容易。想到這,高琅突然有些遺憾沒吃個夠。隻是當務之急得先把人安撫好,否則按照齊惟的脾氣,等他好了又得跟上次一樣,麵都見不著。拿起塑料袋蹲在床邊打開。高琅選了個麵包撕開包裝袋,拿著盒裝牛奶遞到齊惟麵前:“齊哥先將就吃點填填肚子,等會換班我帶你出去,這下麵沒有信號,我已經給蔣哥打電話讓他過來了。”食品被推開的下場高琅沒有意外。按照齊惟高傲的性子,發現這種事後,兩人還能待在一個房間相安無事,除了齊惟身體不適之外,更多的是因為他知道這一切源頭不是高琅。高琅垂下頭,重新開了個包裝,連同牛奶一塊放在床邊。“齊哥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我一點也不後悔,即使你好了之後把我揍個半死我也是這個想法,我隻怪自己心軟,一聽到你哭我就受不了了。”這話徹底點燃齊惟的暴脾氣。他羞憤交加,是真想把高琅那口吐不出好話的嘴巴撕爛。惱羞成怒道:“哭你個臭狗屁,你哪隻耳朵聽見了?我會哭?哼,真他媽的笑話,高琅我警告你說話小心點別亂叫,再胡說我把你舌頭扒了,讓你叭叭亂叫!嘖,還不是趁老子被下了藥,有本事你吃個藥,躺下讓我做!”有功夫罵人也就證明人沒事了。高琅等他罵歇氣的時候,適宜的拿起牛奶遞過去。齊惟嘴巴也渴了,順手接過,就著管子喝光,結果完事後肚子叫了兩聲,聲音響的特清楚,還有回響。霎時間,兩人的臉色變得很精彩,尤其是齊惟,簡直想往肚子上捶兩下,竟給他丟人!齊惟那個恨啊,怪肚子不爭氣,這時候給他出岔子。英俊白皙的臉霎變紅,他倏地瞪向高琅,眼神似乎再說你要是有反應,今天就甭想活命。高琅隻有最開始愣了一下,立馬死憋著笑,低頭裝作在袋子裏找東西。簡單吃完東西,齊惟的精神勁也恢複了不少。高琅從外麵拿了幾瓶礦泉水跟毛巾,蹲在床邊給他擦手,碰到腳背時,齊惟冷不丁把腳抽了回來。齊惟的表情有點不自在,緊抿的嘴唇跟緊繃的下巴,證明他還在生氣,隻不過火氣沒有之前那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