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惟興致勃勃讓呂博把定位發他,剛發出去,樓下傳來說話聲,他點開監控一看,高琅提前回來了,手裏抱著睡著的小尾巴不是他妹妹還能是誰。他傻眼了,還沒來得及鎖上手機門就被推開。高琅抱著魏婉婷出現在門口,齊惟立馬把手機扣在桌上:“怎麽回來了,今天不是要去學校。”即使動作再快,高琅還是看到屏幕裏一閃而過的照片,從上麵豔麗的背景來看肯定不是正經照片,否則不可能看到他們回來這麽慌張,今晚肯定有事。高琅的臉色沉了沉,他不動聲色地走到書桌前,貌似不經意地坐到手機邊上:“改時間了,明天上午。”“哦?怎麽群裏沒看到通知。”“老師打電話說的。”高琅邊說邊往後靠,手指剛碰到手機,齊惟跟火燙了似得一下跳起來拿起來:“那行,我先上樓睡了,等會保姆來了你讓她帶婷婷洗漱。”說著匆匆離開書房,迫切離開的背影怎麽看都有點做賊心虛,留下高琅抱著小孩坐在原地。深夜,往常早該洗漱休息的魏婉婷愣是在客廳玩到十一點,都沒有上樓睡覺的念頭。齊惟不知道往外麵看了多少回,每次都能看到樓下的人影。泄氣地坐回床上,怎麽也想不通那麽小的人精力為什麽那麽足,都這麽晚了還不睡覺,白天上學不夠累麽,高琅在搞什麽鬼,還不叫保姆帶人睡覺。那頭呂博使勁打電話問人到哪了,催促他快點出門,所有人都等著他開party。齊惟何嚐不想,問題是他沒辦法脫身,家裏的小祖宗還沒睡他哪裏出的了門,看來今晚是出不去了。正準備跟呂博說不去,就聽見蹦蹦跳跳上樓的聲音,伴隨著保姆哄人的說話聲,主廳的燈關了。機會來了。齊惟眼睛發光,連忙給呂博發消息,讓他避開前門從後門接他,一定要記得給他帶套衣服。一番折騰後齊惟終於坐上了車,呂博握著方向盤,瞪著他身上包裝嚴實的休閑服,怪叫道:“難怪讓我帶衣服,齊少,你這穿的什麽東西啊,幾天不見什麽時候做人了。”“滾蛋,怎麽說話呢,合著我以前不是人了?”呂博回想了下以前的事,咂嘴搖搖頭說:“以前也是,隻不過是沒進化完全的人,俗稱禽獸,禽獸下山小綿羊可要小心嘍。”“去去去,少貧嘴,趕緊開車別耽誤時間,明早還得趕回來。”“什麽?明天回來?開玩笑吧,我可是為了你包了一整天的華莎頂樓,上麵的泳池一晚上就要100萬,你玩幾小時就回去,虧死我了。”“哪那麽多廢話,再多說一句又得虧小幾萬,走不走。”齊惟說著抬手脫掉上衣扔到後座,呂博罵罵咧咧地倒車回到主路,誰也沒看到車子離開後,站在陰影下的高琅。早在齊惟下樓前高琅就在後門蹲點了,一開始他隻是懷疑,結果呂博的車剛到齊惟就從樓上下來,完全印證了他的猜想。急著出門開心的齊惟安全沒注意後門還藏了個人,上車後兩人說的話也沒想到會有第三人在場,所有的對話全都被高琅聽到了,想起齊惟急不可耐換衣服的模樣,高琅臉上滑過一絲暗色。其實他早猜到齊惟早晚有一天忍不住,能忍這麽長時間說實話還挺讓他意外。要變禽獸了?行,那就看看誰更禽獸。高琅轉身回房間換了套衣服,看著手機裏的地址,乘著夜色出門。迷幻醉人的絢麗燈光在榕城最高樓的頂層滾動,暗昧奢靡的氣氛驅散空氣中的冷意。露天泳池蓄滿了溫水,性感妖嬈的俊男美女聚集在泳池各處,端著香檳,夾著香煙,所有人在重金屬搖滾樂的加持下肆無忌憚的扭動身軀。電梯門一響,呂博帶著齊惟來到派對中心,大聲喊:“surprise!看看誰來了!”“哇哦!”“齊少齊少齊少。”有節奏的起哄聲在頂樓徹響,很明顯齊惟受歡迎的程度比在場所有人都要高,甚至對派對的主人都沒有這麽高的期待。齊惟的到來讓泳池的氛圍達到高潮,有眼力見的早就貼了上去,膽子大的直接脫了上衣往他身上貼,無一都是男性。誰都知道齊大少是gay,隻對同性感興趣,有貌多金,身材還特別的棒,最最重要的是個1,這在gay圈0多1少的環境下,隻要帶個把就想貼上去,這可是妥妥的天菜!長時間的健康作息,讓沒有被夜場侵蝕精神下的齊惟比之前更招人了,一身高奢時尚款西裝包裹的精英人士,還有身上偶爾透出的那點風流韻味,禁欲又勾人,這次重返歡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往他身上撲。齊惟有很長時間沒有出來玩了,但他沒有絲毫不適,像隻被困久了的野獸終於從獸穴回歸領地,肆意散發身上那些多餘的,該死的魅力。他隨手解開衣扣,一口悶完杯裏的酒液,眯著眼,站在人群裏輕輕搖擺,身上那股子慵懶勁又帶了點不屑的神情,簡直把好些個男人迷的發軟。呂博瞪目咂舌地看著齊惟就喝了杯酒,扭了兩下胯,便將泳池一大半人迷的神魂顛倒。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十分佩服道:“要說牛還是得你,齊少考不考慮下海來我俱樂部做個台什麽的,你八我二,什麽都不用你幹,往台上一坐,估計那個錢啊嘩嘩往口袋裏流。”齊惟斜著眼睛掃了他一眼,哼笑著撐在護欄上看著樓下瘋癲的人群,用力吸了口煙對著呂博吐了出去:“你覺得我當鴨誰跟出的起錢跟我睡?”“哎呦喂,可不是看您自個心情,我看隻要你願意,隨便勾勾手這裏得有一大半人散盡錢財,隻求你跟你共度良宵,嘿嘿,有看上的沒?”沒趣地搖搖頭,咬著煙,貼著護欄轉了個圈,兩隻胳膊向後搭在杆上,靠著欄杆昂頭歎了口氣:“不行,沒一個長得帶勁的。”“這都瞧不上,現在眼光這麽高了啊,你要什麽樣的跟兄弟我說,我還就不信這麽多人沒一個你看得上的。”“那種...形容不出來,就一看就很悶騷型的,最好有點肌肉,太幹巴的摟起來膈手,皮膚不要太白,晚上看著嚇人。”齊惟每說一句呂博就在人群裏篩選,結果越聽越不對勁,這怎麽那麽像之前見過的叫高什麽的小保安。他問:“兄弟,你是來砸場子的吧,念著家裏那位就別出來玩,我這找一圈了都找不著,不要我還是送你回去?”齊惟自己覺著不對勁,出來玩就是為了放鬆,怎麽淨想著高琅,可實在不怨他,看多了那種再看誰都覺著太俗氣。“嘿,還別說,真有一個你要的款式!”呂博指著站在樓下朝他們暗送秋波的男模,拍拍齊惟說:“那個怎麽樣,不錯吧,我把人叫上來你看看。”呂博很快把這位名叫avery的混血男模喊了上來,對著齊惟眨了下眼睛,嘿嘿笑著下樓。齊惟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還算滿意,稍稍抬了抬下巴,avery立馬湊了上去,動作緩慢又極具誘惑地拉開身上的輕薄的上衣,往嘴裏含了口酒,抬腳胯坐到齊惟身上。齊惟也來者不拒,笑著摟住avery的腰,兩人坐在頂樓二層,互相挑逗。高琅找到人的時候就看到有個騷包男坐在齊惟身上,那雙該死的手還摟在齊惟脖子上,從領口一點點把衣服扒掉。淺褐色的眼眸瞬間冰冷,他死死盯著二層的方向,慢慢收緊拳頭,極力忍住胸腔四竄的怒氣,在看到齊惟翻身把人壓在沙發上時,再也抑製不住的怒意飆升到最高值。他虎口大張扣在酒杯上沿,力量越來越大,五個手指指尖都被他捏的發白了,手背上的青筋凸凸直跳,一如他此刻的心境,恨不得把上麵那人拽下來狠狠教訓一頓。突然杯口裂了道縫,下一秒堅硬的杯子被他徒手捏碎,砰的一聲炸開,小範圍嚇到一小部分人。樓下發生了什麽齊惟一概不知,靠著欄杆迷醉地昂起頭,性感十足地抽了口煙,撩人的煙霧把人籠在其中,殊不知是誰迷醉了誰。作者有話說:嗯,馬上要爆炒河螃蟹了第48章 別逼我氣氛正濃,avery不安跟齊惟隻有口頭上的撩話,見他遲遲沒有帶自己離開的念頭,媚笑把嘴唇湊到齊惟臉邊:“齊少,我叫avery,仰慕你很久了。”“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聊天,什麽話題都可以……”聲音越來越低,伸出手指在齊惟身上撓了兩下,沿著紐扣悄悄滑到皮帶扣上,行為舉止處處帶著暗示。原本還在笑的齊惟神色稍斂,突然推開他:“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在道上玩的都知道齊惟有固定情人,夜場玩歸玩,但從來不會跟人過夜,除非你被他看上領回去養在身邊,該有的錢利一分不少的往你身上砸,錢色交易分的清清楚楚。吳童就是個例子,而且一待就是好些年,從名不見經的混夜場的小駐唱,跟了齊惟一躍而上,冠冕堂皇坐在台上領一些摻水的獎項,隻是最近有小道消息傳吳童被棄,某些人心思自然就起了。avery就是一個。他攀住齊惟的胳膊:“當然知道,可現在您身邊沒有人,漫漫長夜,齊少考不考慮重新找個伴。”齊惟輕笑了聲:“給我個理由。”“喜歡啊,肯定是愛慕才想和您在一塊。”齊惟臉上的表情徹底消失了,avery眼底的野心不加掩飾的表露在外,完全不走心的‘愛慕’簡直太諷刺了。歡場上的喜歡,時效隻有多巴胺傳導物質的瞬間,導致頭腦處於極度興奮的階段,一旦清醒,隻有碎了一地的虛假幻影。avery就屬於這種,要說有什麽不同,他想把這種短暫的‘喜歡’變現,能達到長久的物質交換。很可惜的是,他想等價交換的男人沒有這個想法。齊惟想也沒想地搖搖頭,輕笑道:“不好意思,你的魅力還不足以讓我有想上你的念頭,下去。”“齊少”“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男人灰溜溜被趕回泳池,忍受一波嘲諷後重新找了另一個看起來很有錢的男人。似乎因為被齊惟拒絕,avery泄憤地勾住男人火辣地擁吻,雙膝跪在皮質沙發上,在周圍起哄看戲的視線下,拿起整瓶酒往身上到,琥珀色液體淋濕男人姣好的身材,在激情四射的音樂中,視線挑釁地看著齊惟,包含暗示地對著齊惟扭動。在avery的帶領下,好幾個也安耐不住地加入熱舞中。血脈噴濺的熱辣場景,齊惟卻沒了最開始的興奮,神色淡淡,雙腳隨意交叉搭在桌台上,眼裏暗藏著不可察覺地譏諷。呂博喝得醉醺醺地摟住齊惟的肩膀:“什麽情況,不喜歡?我看a什麽very很喜歡你啊。”齊惟勾了嘴唇:“喜歡錢還差不多,現在的小年輕說話都這麽直白,也不看看什麽德行。”“你就是沒瞧上。”呂博打了個酒嗝說:“我知道,你今晚壓根不是來找人的,就是在家憋得慌,之前沒敢說,宋源跟徐陽坤那事你準備怎麽處理,要不是你讓我別動手,我早叫我哥出麵了,還有魏航,什麽狗屁玩意,要不是看他是你表弟,我肯定找人弄他。”提到這事齊惟的興致全都沒了,煩躁地喝了幾口酒,往桌上一按:“徐陽坤暫時沒辦法,他叔叔手裏有個項目我準備拿過來,現在還不能得罪,至於宋源算個屁,就是個小慫包,隨便一捏就軟了。”“魏航那個小王八蛋你準備怎麽搞,總不能就這麽算了吧。”齊惟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皺了下眉:“放心,我心還沒那麽寬,媽的提這事做什麽,節目呢,把老子騙過來幹喝酒?”“嘿,差點忘了,來來來,把人叫上來。”夜幕就像一張巨大的遮羞布,一到黑夜,蟄伏在身體裏的野性跟放浪跟洪水似得衝出體內。齊惟遊刃有餘地站在人群裏,身上的衣服全濕了,閉著眼,落寞又瀟灑地在泳池玩了一圈,酒也喝多了,壓抑許久的躁鬱也被他釋放的一幹二淨。呂博從泳池把齊惟撈出來的時候,人已經半醉了,腦袋犯暈,隻有兩條腿還能勉強站直。他胳膊發軟地勾著呂博,嘴上嚷嚷著:“王八蛋,個個都想著坑我,還想睡老子,我艸你媽的狗屁東西!”齊惟是真憋狠了,平時在夜場從來不會把自己喝迷糊,接連發生這麽多事,如果不是魏婉婷搬進頌蘭亭分散他足夠多的精力,人早就爆發了,哪能憋到現在。“還說喜歡,理由都沒有就把我睡了,媽的,早晚有一天幹死你。”“幹幹幹,幹死幹死,齊少,您能不能站直點,我這小胳膊扛不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