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惟翻身躺在枕頭上平複呼吸,閉著眼,回味剛才的韻味,掀起眼皮瞥了眼高琅,意有所指地抬了抬小臂。高琅明白齊惟煙癮又犯了,起身拆了盒香煙。這次他沒有遞給齊惟,不抽煙的他直接將濾嘴咬在嘴裏,打開火機,火光在黑中快速跳了兩下,燃燒煙草的氣味在空中散開。他偏頭對著齊惟挑了挑眉,似乎在等他從自己口中奪走。齊惟是十多年的老煙槍了,當然忍不了這點誘惑,想也沒想湊上去,用舌頭巧妙地卷走濾嘴。他用力吸了口,若有所思盯著濃煙中高琅那雙像狼一樣的眼睛。渴望、暴戾、極強的占有欲,平日被他斂在麵具下的真實,在此刻全都顯露出來。很凶,但他很喜歡。齊惟輕輕笑了兩下,俯身,報複性的對準高琅的唇部用力咬過去:“狗逼玩意。”罵完靠在床邊漫不經心地夾著抽煙,姿勢相當慵懶、隨意,灰藍色煙霧從唇縫緩緩飄出,一縷縷將人圈住。高琅下嘴唇被咬破,溢出的細小血珠很快被他抹掉,他舔了舔刺痛的傷口,對上齊惟挑釁帶著得意的笑容,瞳孔猛然一動,散發著野生動物的凶光。但他什麽都沒有動,直盯著男人抽煙的姿勢,慢慢吞了吞唾沫。齊惟吸煙的姿勢特別招人,身上散發荷爾蒙比煙霧都要濃重,高琅在邊上看著,按在被子上的手難耐不住地捏成拳頭,憶起先前齊惟顛簸時手指上顫抖的煙頭,強忍著的躁動控製不住。心動不如行動,把想法貫徹到底是高琅一貫的行為。他快速抽走男人手上的香煙,用力摁在牆上碾滅,在齊惟惱火前,發狠地抓著他的手指十指緊扣。激昂深沉的交響樂在套房回蕩,每一個墜落的音符準確的停在該有的節拍點上,餘音繚繞,具有相當強的感染力。高琅卑鄙的趁齊惟發暈時,一次次逼問,極具目的性的想要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齊惟,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聽見沒有,記好了.....我是誰......耳畔嗡嗡作響,理智瘋狂湧浪,迷迷糊糊中齊惟不耐煩地點頭,馬拉鬆似得拉扯終於在他似怒似惱的答應後,高琅才放過他。狂浪的海潮緩緩退散,逐漸寧靜的海平麵承載著名為躁動船隻,洶湧的晚風摩挲著撩動沙灘,卷起的細沙,眷念的往海水吹去。頂樓的泳池派對的音樂徹響到半夜,套房內的交響樂在樓上停歇時,仍舊斷斷續續奏樂,隻是聲音比之前多了幾分暗啞。翌日,齊惟睜開眼,沒完全清醒的記憶很混濁。他遲鈍地掃了眼周圍,淩亂的空間,紛亂的回憶,狂躁似野獸般撕扯的爭鬥,昨晚套房內所發生的紛亂,一股腦把他拍醒了。艸,他跟高琅又睡了?!這個又包含了很多層意思,可以解釋兩人第二次上.床,在這追逐的過程中,一次又一次的沉淪,更說明他們來了不止一次。跟上次不同,這次發生的每一處環節跟細節齊惟記得很清楚,甚至還知道他該死的被高琅引導的答應了什麽?!喉嚨幹渴,身體像是被車碾壓過的劇痛,都遮不住齊惟眼底裏的驚濤駭浪,他快速從床上坐直,還沒捋明白,堅實有力的臂膀把他拉了回去。“醒了,怎麽不多睡一會,身上痛不痛。”高琅饜足後的聲音比以前多了些沙啞很磁性,邊說邊湊到齊惟側臉上繾綣地聳動,跟護食似得捂住昨晚騙到手的男人:“老婆,辛苦了。”轟隆一聲,一道驚雷在顱內震響。齊惟被這個稱呼劈的內外焦,一時間竟沒否認,任憑高琅把他摟在懷裏上下其手,在高琅湊到他嘴邊想親昵時,一巴掌拍他臉上。“滾你媽,誰是你老婆,別亂喊!”高琅早就習慣他動不動發脾氣的性子,以前沒辦法,人還沒哄到手,現在不稍多想,抓著齊惟扣在懷裏狠狠親了兩下:“難不成想聽我喊你媳婦,如果你想聽,我也不介意叫你寶寶。”“寶個屁,亂喊我就弄死你!”一陣惡寒,齊惟死命掙開他的手臂,赤腳踩著地板走到落地窗邊,光潔透亮的玻璃把他的影子折射到上麵,密密麻麻的斑點在陽光下的照射下更明顯了。肩膀、胸口甚至連小腿內側也全是,尤其是鎖骨上的痕跡重的都發紫了。抬手碰了下發腫的位置,齊惟疼的吸了口涼氣。狗東西,還真是屬狗的!昨晚犯什麽抽,竟然答應跟他談戀愛?靠,難不成被艸傻了?高琅一猜就知道齊惟肯定後悔了,走到他身後,抓著他肩膀帶人轉身壓在窗戶上,先發製人道:“齊惟,你能不能幹脆點,別磨磨嘰嘰的行麽,昨晚你自己答應跟我處對象的事別想賴賬。”“滾。”他不悅地別開頭,昨晚有多爽快現在就有多懊悔,但他也不是矯情的人,既然答應了也不含糊。暗暗做了下心裏建設,咬咬牙道:“處就處,但你得讓我在上麵。”雖然在下麵也夠舒服,但他好歹做了這麽多年的1,總不能一晚上就變號了吧。高琅的武力值有多高齊惟已經領教過了,如果他不心甘情願讓他上,就自己那點力量完全不夠壓製這個狗崽子。“可以,”高琅很幹脆就答應了。“還有,不許在外人麵前喊…什麽老婆。”“不叫老婆那喊什麽?”齊惟不暇思索道:“老公。”“……”兩人同時愣住。高琅很想答應,但他明白此時齊惟得順毛走,稍有不慎人又得炸掉,他努力憋住笑,故作乖巧地點點頭:“好的老公。”艸,這詞聽起來怎麽那麽燙耳朵呢。齊惟罕見的臉紅了,脖子連著耳朵全紅熟透了,高琅怎麽看怎麽稀罕,手指一抽,抱著人倒在落地窗上親熱。白潔上等的瓷玉跟巧克力綢緞交織在玻璃上,互相吞噬。高琅接吻的技巧比以前好太多,就連齊惟都被弄得呼不上氣,罵了句艸,猛然偏頭呼吸,高琅的嘴唇也就滑到他耳朵,結果弄得齊惟打了個哆嗦。“老公~我想親,我就親親成麽~”高琅貼著他耳旁廝磨,一個勁要求接吻,手指也不甘寂寞地亂點火,齊惟被他弄得沒法,再加上他現在根本還不適應突然多了個‘老婆’。高琅根本不給他時間,沒得到回答,自顧自摟著人來了個長吻,結束後碰了碰他的腰:“昨晚舒不舒服,技術沒那麽差吧,都是看片學的,還有好多姿勢沒試過,要不要試試……怎麽樣?”中間幾個字特地湊到他耳邊說曖昧。齊惟聽的有些心猿意馬,差一點就要上當了,但他心知現在不行,迅速收起某些不良畫麵,一腳把人蹬開:“有完沒完,滾!”呂博是被手下從沙發上叫醒的,宿醉後頭痛欲裂,摸到浴室衝完澡才想起昨晚他順手把齊惟塞給了誰。沒收到人走的消息,估計還在樓上睡著,換了件衣服繞到6601。“齊少?起來沒有,齊少。”在門口按了半天鈴都沒動靜,就在呂博考慮要不要叫人拿房卡時,門滴滴響了兩聲開了。高琅站了門邊,堵在門口像座大山把套房內部擋的嚴嚴實實的。呂博驚訝道:“你是那個…高什麽來著,你怎麽在這?!”高琅身上的抓痕很多,還有身上散發著的味道,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兒。他在高琅身上打量了一會,突然覺得不對勁,這肩膀上的抓痕跟牙印,怎麽看都不像被壓的那個,難道不行不行,不能亂想。呂博推開人就要進去,推搡了半天愣是沒把人弄走:“誒,你讓我進去啊,在門口支著做什麽,齊惟,齊惟!”高琅擋住他,說:“呂先生,你別喊了,齊哥在洗澡,聽不見你說話。”靠靠靠,難道真是他想的那樣?呂博坐不住了,費勁進門,看見一室狼藉。沙發坐墊擺件亂飛,還有空氣中尚未彌漫開的旖旎氣息,昨晚的戰況到底是有多激烈啊,過了這麽久還有味。這時裏麵的水聲停了,高琅轉身回到裏麵,順手把門關的死死的,杜絕一切外人的視線。呂博盯著緊閉的大門,想窺視的好奇心簡直能把他溺死。短暫的糾結後,他悄悄貼到門板上,啥也沒聽到,不死心又擰開把手,剛拉開道小縫,散落一地的安全.套跟地上破碎的布料紮進眼裏。臥槽,什麽情況?!這是玩了多少次啊,太瘋狂了吧。短暫的吃驚後,呂博又被房間內兩人的動作震驚到。高琅從浴室拿了一幹一濕的兩條毛巾,在齊惟濕漉漉的頭發上擦了兩下,低聲說了句什麽話,齊惟罵罵咧咧,不情願地轉了個身彎腰。高琅蹲著往後看了看,估計沒受傷,又拿起齊惟的腳用濕毛巾擦腳底板,動作相當細致溫柔。剛沐浴完的齊惟什麽都沒穿,起身走到凳子邊,沒有床遮擋,呂博完全看清他好友身上的痕跡,跟他身後的高琅相比,簡直不要太刺激。呂博也是個玩咖,就單單從兩人身上不同的痕跡跟位置,幾乎第一眼就看穿他們誰是上下位,再加上剛才看傷口那種情形,完全證實他的猜想。草草草,昨晚他聽到的都是真真真的?!他攻了這麽多年的兄弟,昨晚被攻了?!我去,這是什麽大新聞!他恍恍惚惚坐在沙發上,齊惟穿完衣服出來一眼就看到他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似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呂博指著他後麵的高琅,結巴道:“齊少,這這是?”齊惟臉色稍變,話憋到嘴邊半天說不出口。高琅笑著從後摟住齊惟的腰,把下巴搭在他肩上眨了眨眼,偏頭在齊惟臉上親了一口:“你好呂先生,正式介紹一下,我是齊哥的‘老婆’。”“唯一的。”早心知肚明的呂博瞧了眼齊惟,見好友臉色相當別扭且難看地點點頭:“咳咳,這我對象,叫人。”他默默垂下了腦袋,也跟著一塊裝傻,難以言喻道:“呃,嫂子好嫂子好,久仰大名嗬嗬,久仰大名……”第51章 主權齊惟接受能力很好,承認高琅身份後,除去剛開始的不自在,沒過一會便坦然麵對自己多了個‘老婆’的事實。其實能適應這麽快,打從內心來說,齊惟不得不承認他早就對高琅有些許好感,但他始終很介意以前的破事兒,更別說高琅比他小那麽多,能懂個屁的情愛。齊惟愛玩也混蛋,起初確實是高琅出色的外貌引起他的興趣,可隨著兩人接觸的時間越長,想法變質了。那種模模糊糊的微妙變化,他還沒捋清,便猝不及防聽到高琅告白,第一反應是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