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鈺下榻的地方是間能夠一覽東方明珠的高層公寓,到達以後,程傾將人半扛半拽了上去,最後把他放倒在了浴室。  想著好人做到底,程傾又把他推進了浴缸,並替他在浴缸裏放起了冷水。甚至又在公寓裏繞了一圈找到廚房,從冰箱裏拿了幾排的冰塊回來倒入。  可能是剛剛幾次疏解了些藥性,雖然身體還在難耐地輕微扭動,但此刻楚知鈺的麵容冷肅些許。他的頭發都被水濡濕,水流順著發絲在麵中下滑,有種靜態,顯得整個人也都安分不少。  對著鏡子將身體上不屬於自己的液體稍作清洗,程傾才拍拍手準備離開。可原路返回門邊,壓腕開門的瞬間,他的背卻突然密密麻麻地爬上冷意。  “啪”  不輕不重的一聲,一隻手從他頭頂穿過按在了門上,才剛開了條縫的門又嚴絲合縫地閉合。  突然回關的門,也令程傾下意識後退,可他的身後好像也突然出現了堵牆,撞上並紋絲不動。  在極度壓迫的籠罩之下,他聽見一聲語氣極冷的質問,語調平平地說:“你要去哪兒?”  程傾的身體完全地僵住了。  作者有話說:  寶寶 小心引火自焚第三十章 30 “你別跟他了”  留給轉身的空間太過逼仄,略回過神,程傾就連扭過頭的動作都做的極其困難。  被寬闊身型覆蓋的一片漆黑裏,除了遠處沒有拉床簾的落地窗透出些光亮,隻有麵前出現的一雙眼睛,瞳孔中閃爍的光點。  “你要去哪兒?”楚知鈺又問了一遍。  程傾的唇張了張,眉關漸漸壓了下來。他試圖在黑暗中分辨此刻對方的清醒與否,可緊隨而至的,便是與冷清肅立的語氣截然相反的動作。  楚知鈺漸漸垂下頭向他頸間埋過,溫熱曖昧的鼻息危險地噴打其上,像是蛇在捕獵時對待獵物的常用手段,盤桓收緊窒息。  他現在知道他的清醒與否了。  出於對危險的敏銳察覺,程傾的目光仍直直地同他對視著,隻是垂至身畔的手卻再次向背後的把手壓了過去。  “啪”  “不許走。”他冷冷地說。  轉瞬之間,程傾的手腕便被擒住。因為是背手反折的姿勢,並不想受罪骨折的他幾乎是沒得任何反抗餘地,硬生生被楚知鈺重新拖了回去。  “嘶......”  “楚知鈺!楚知鈺!!”  楚知鈺對他的呼喊全部置若罔聞,見他掙紮得厲害,直接攔腰把他扛了起來。  剛好走到樓梯,程傾薄薄的腰卡在他肩膀堅硬的骨骼上,感覺五髒六腑都被頂得移了位,表情霎時因痛苦而扭曲幾刻。  頭暈目眩之間,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在一陣猛烈的咳嗽結束後吼道,聲音卻由於顛簸而忽停忽續:“你......清醒點!我去聯......係你助理讓他給你找......醫生!”  楚知鈺急切的腳步漸緩,接著停下,似乎是在駐足思考醫生的含義。  見狀,程傾迅速地補充:“你現在難受對不對,醫生可以幫你。你知道自己是公眾人物吧,我剛剛就沒敢帶你去醫院,你把我放下來,我聯係你助理去找個信得過的”  話語被打斷,顛簸又開始了。  程傾實在有氣無力再說些什麽,直到被“嘭”的一聲拋在了床上。天旋地轉的眩暈過去,他的視野中,楚知鈺被欲望充斥的目光像是輪深邃的漩渦,居高臨下地降臨。  “為什麽要找別人?”  話語迎麵砸下,楚知鈺的語氣帶著真心的疑惑:“你答應要幫我。”停頓了下,自言自語地順起了思路肯定:“我已經有人幫了。”  說著,他的手便本能地伸向了程傾,往衣服的領口上扯。  程傾瞪大了眼,說:“我是個男的!”  楚知鈺的手頓了頓,似乎是在問“怎麽了”,他迅速又吼了一聲道:“你也是男的!你不是直......”  依舊沒有停下。  程傾近乎嘶吼的聲音因意識到溝通無能而驀地變小,在這一刻,他的第一反應竟是覺得好笑,接著才被凝重的情緒席卷。  他說的沒錯,每個男人天生都會。  哪怕清冷如楚知鈺,到了這種時候也依然會像條發_情的狗一樣,知道該做些什麽。  程傾的眼神冷意蔓延,臉色很不好看,可這些對於完全沒了神誌的楚知鈺毫無威脅作用。他又狠狠抬腳去踹,但力量又太過懸殊,被楚知鈺毫不費勁地掐住了小腿肚,按坐在了屁股之下。  楚知鈺的動作太雜亂,好半天,程傾的雙臂被衣服勒著抬起,臉都裹在禮服內襯裏,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響。  扣子幾次磕劃,他的鼻子酸得生理性淚水溢出眼眶,又很快被布料吸幹,上衣才被拽下一把拋開。  視野回清的瞬間,程傾最先看到的,便是楚知鈺跪在他身上,單手脫衣的動作,和隨之暴露的肌肉線條流暢的身材和性感的臉。  他敢保證,沒人見過這幅模樣的楚知鈺。  也沒人會不被這樣的楚知鈺所引誘,拒絕他的求歡,和他做_愛。  除了程傾。  隻有程傾。  不行。  這兩個字在腦海裏放大,在楚知鈺向他壓下的瞬間,程傾將頭一偏。薄唇在臉畔擦過,許久後仍留有似正溫存的觸感。  對方被他的躲避惹惱了。  程傾兩隻細巧的腳腕被扯住,分開下拽,下半身幾乎完全騰空地向著他的腰間過去。  好在楚知鈺的反應同樣也是遲鈍的,程傾咬牙向床頭櫃的方向去爬,伸手撈住一盞台燈,死命也沒放手。  可隨著程傾的力氣漸漸虧空耗盡,抵抗無能被拖拽而下,台燈線也被不斷勾長一同帶了過去。  “嘭咚!!”  一聲巨響,床頭櫃被扯出的線帶歪倒地,上麵的東西七零八落地全被掃在了地上。程傾被楚知鈺從背後環緊,幾乎是被擠入了胸膛。  這種領域明顯是楚知鈺未曾涉足的。  那雙被全網評為最漂亮的一雙手,此刻一隻兜住了程傾的腰,另隻正在他的胸前亂摸,用狹長的手指青澀地點火。  “唔......別......”  他的身體本就敏感,又被岑遠調教的太好,這種毫無章法的手法都足矣令他的麵龐浮上春色,忍不住嚶嚀出聲。  ......  而這給了程傾積蓄力氣的時間。  ......  “嘭!!”  又是一聲巨響。  程傾被壓著倒在了床上,不穩地喘著粗氣。他緊攥台燈腳的手驟然一鬆,台燈在床麵滾了滾,又停。  好半天過去,才氣息稍平。  壓在他身上的楚知鈺一動不動,可腰間環繞的手臂卻依舊毫無鬆懈。程傾掙了掙,卻仍沒能撼動分毫,隻能被迫在床麵裏愈發深陷。  程傾簡直是被楚知鈺的突然襲擊弄得精疲力竭,他的手機也早不知道隨著衣服被扔到了哪去。確認既無法聯係旁人也無法自己做到脫困,他便沒再徒勞於掙紮想要離開。  他幾乎被楚知鈺扒光了,隻剩褲衩半掉不掉的墜在了大腿上,嚴絲合縫地同對方的肉體貼合。  在極其不適的姿勢下,他努力調整到了一個有些不適的姿勢。對著沒有拉簾的落地窗,眸色在月下愈發幽暗起來。  他微眯起眼,冷冷地扯了瞬唇角,罵道:  “.......媽的。”  ......  他這一覺睡的極其難受,一個晚上醒了數次,被砸暈的楚知鈺都沒有清醒。程傾生怕砸出了問題,期間還勉強別著胳膊伸手摸了下他的腦袋,在確認隻是腫起了包並沒有流血後,才又調整姿勢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搖醒的。  或者說用搖並不準確,他是被突然一下的巨大推力所震醒的。在有所反應的瞬間,程傾忍住了犯起床氣不善的麵色,將表情轉換為發懵。  “我......”身後傳出的楚知鈺的嗓音很啞。  程傾沒有急著回應他。  感受到身上重量的消失,趴在床麵的他的轉身卻還是無比艱難。被壓了一夜後,他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發著僵。  直到對上楚知鈺各種情緒爭先恐後劃過、極其精彩的臉,他才稍微感到受了這麽些罪的好受一點,接著聽見對方再次欲言又止的一聲:  “我們......”  再沒人發聲。  楚知鈺明顯是因清醒後這一幕的衝擊太過巨大,一把將他推開,從床上撐起,把半褪不褪的褲子拉了上來,後腳虛虛地點在地麵,此刻還保持著半退不退的姿勢。  程傾隻是一掃,便垂下眼簾,磕磕絆絆地撐住床麵下床,自顧自地去拿地麵上淩亂散落的自己的衣服穿。  他隻撿到了一件內襯,好在皺巴巴的襯衣足夠長,足夠遮掩至大腿。單穿很像在做偷穿男友衣服的情趣,他以前為了取悅岑遠就這麽穿過,可現在他根本找不到其他衣服都被昨夜發瘋的楚知鈺扔去了哪裏。  實在找不到,程傾才扶著被壓酸的腰轉身,在床沿坐下,以一副因被折磨得狠了,疲憊無力到無能表露任何情緒的麵孔,重新對上了楚知鈺的視線。  楚知鈺躲開了。  他的目光不知落在程傾身上的何處,不停轉換著地點,又突然垂眸。臉比前晚更紅,接著說出了第一句組織完成的話:  “你別跟他了。”  這個“他”是誰,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後麵這句,程傾就不懂了。  並且他也並不明白,前一天說是還待他冷若冰霜都不為過分的楚知鈺,僅僅是因為自己幫了他,這句明顯逾越對方為人處事內外界限的話是從何而出的。  楚知鈺的語氣很認真:“他人品有問題。”  程傾愣了下,楚知鈺便已很快繼續接上,語序混亂語氣無措地說:“抱歉......我、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負責。真的很抱歉。”  說話時,視線時不時偷抬眼偷瞟,又幾次神情羞赧地垂頭,不像是在觀察他的反應。  程傾的目光跟著他的流轉,最後鎖定在了自己領口被扯得極開的胸前。上麵留下的青紫痕跡,是岑遠對所屬物打下的烙印。  所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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