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譯覺得眼眶有點酸。他仔細回想,夏淩風好像的確沒有什麽大筆支出。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現在掙多少,但每個月都能給他那麽多,還能攢錢,應該掙得挺多。但掙這麽多,他也從沒見夏淩風買過什麽貴的東西,平時衣服鞋子和日用品都買的性價比很高的牌子,得虧夏淩風身材好顏值高,普通衣服也能穿出走秀的效果來,不然可能就真的是路人模樣。夏淩風好像很節省,每個月最大的開支估計就是給他的錢了。每次這種時候他就覺得自己懷疑夏淩風挺不應該的,但很多事情他又真的太想知道,夏淩風去上班時的冷漠,不知道對方究竟忙些什麽,跟……那個生活減少很多的頻率,不自己弄清楚的話,經年累月,很可能變成他心裏麵一道疤。所以……還是讓他任性這一次吧,反正他也就隻是瞞著夏淩風去醫院裏麵做一份工作而已。無傷大雅。他隻是想親眼去看看。耳朵聽再多都是虛的他沒有具體的概念,親眼看到了他可能才能理解那一切。周六中午,他們一起出門吃了燒烤,又去電玩城玩一個下午,等回到家的時候衛譯已經累癱了。他癱在沙發上表示不想起來,夏淩風去浴室裏收拾了片刻,站在浴室門口跟他說:“來洗澡。”衛譯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這個意思。他剛剛還在想他們x生活次數減少,現在就……不過現在時間是不是還早,算是白日宣yin了吧。咳咳,有點羞恥。他在進浴室後,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濕透了,脫掉仍在浴缸旁邊。夏淩風低聲問他:“這些天理療,腰好點了麽?”衛譯偏頭,臉不爭氣地紅了。“好……點了。”作者有話說:很久以後衛譯在醫院裏的好友:醫院裏現在有條傳聞,說是物流成功追到一位心外的主治,兩個人在一起結婚了,後勤部的同事跟我說,來麵試物流的人都多了衛譯:???**這幾天會換個封麵哈,如果大家到時候看到封麵變了,不要奇怪,不要不認得了,書名沒變哈第9章 周末浴室裏,水濺了浴室滿地。衛譯跪在浴缸裏,浴缸熱水的水汽氤氳在他臉上,他臉頰和眼角都是紅的。夏淩風說這樣跪著不那麽費腰,躺在床上的話他的大腿需要翹起來,更費腰。他有理由懷疑對方這是在忽悠他,因為跪著他也並沒有感覺很輕鬆,而且這樣好像更方便了夏淩風……夏淩風的手落在他腰上,不輕不重地幫他揉著,聲音很低,有些暗啞,“有沒有好點?”……這種時候他還哪裏有那個心思去管他的腰,都要熱死了。“你,快點。”衛譯強忍著那種奇怪的感覺,很酸脹,不隻是他的腰,“先別管我的腰了。”夏淩風好像輕笑了兩下,又好像沒有,浴缸裏的水又飛濺出來的時候,衛譯這麽想著。……有的時候換個地方,不在床上其實也不錯。等完事洗幹淨重新再躺在床上的時候,衛譯這麽想著,就是那個姿勢有點費腰,讓他覺得原本挺好的腰都有點疼,因此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夏淩風收拾好浴室後走出來坐在床邊,一邊用手繼續幫他按腰一邊說:“我等等要去值夜班。”衛譯下意識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出頭……難怪他們今天這麽早。衛譯立刻翻身抓著夏淩風的手,“你要值夜班,早知道就不鬧你了。”還……鬧了兩次。“沒事。”夏淩風輕描淡寫地回答:“不影響。”衛譯:“……”“我先走了。”夏淩風交代,“給你點外賣,你吃完在家好好休息。”“……哦。”夏淩風很快就離開,隻留衛譯一個人在家,一室冷清和安靜。而衛譯聽了夏淩風的話,更加難過了。事實證明夏淩風的體力還很好,今天一起玩了一天,傍晚兩次,都還能精神奕奕地去值夜班,體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好。那平時不來,究竟是沒興趣,還是被別人榨幹,還是什麽原因。衛譯想著,他要不然明天等夏淩風回來,還是先試著隱晦地去問一下對方吧,不直接問是不是出軌就旁敲側擊問一下,免得那個答案他可能接受不了,隻問頻率的事情。不然這件事情真的是他心裏麵一根刺,已經紮得他坐立難安。夏淩風是第二天早上十點多才回來的,回來的時候人看著有些疲憊,精神狀態還好。衛譯見夏淩風回來,立刻關掉電視走過去問:“要不要歇會兒?午飯想吃什麽?”夏淩風脫下風衣,去浴室洗了個手,之後問衛譯:“你吃過早飯嗎?”“吃了。”而夏淩風卻像很了解衛譯似的,又問一句:“吃的什麽?”“……就……麵包片。”衛譯說著,有點心虛。夏淩風不在他一個人經常懶得弄,有的時候連外賣都懶得點,因為他現在打開外賣軟件真的都不知道點哪家,附近靠譜的外賣都被他們吃遍了。所以他今天早上就隨便塞了點,不餓就行。不過他知道夏淩風不喜歡他這麽吃,沒營養還對血糖不好,所以回答的時候有些心虛,就像是從前夏淩風輔導他寫作業,輔導了半天他還是不會做時候的心虛。果然,夏淩風麵無表情地看了他片刻,之後說:“我去做飯,我們吃了再一起睡覺。”衛譯連忙跟進廚房,“我幫你。”兩個人一起做了一頓早午飯,吃完後夏淩風問衛譯要不要歇會兒。每次夏淩風這麽問的時候,他都覺得臥室裏那張床充滿了吸引力,很多時候他自己可能不太困,但夏淩風問了之後他就莫名覺得有點困,跟夏淩風一起躺在臥室裏麵睡覺。再醒來的時候,感覺他躺在夏淩風的懷裏。其實好像隻要他先醒,他就總是躺在夏淩風的懷裏的,也不知道是他睡著了滾進去的,還是夏淩風摟著他。夏淩風還在睡,長長的睫毛蓋在下眼瞼上,衛譯看著看著就想起了從前的事情。從前高三的時候,夏淩風給他輔導作業,他總是走神,這真的不能怪他不認真,他其實一開始是真的認真聽的,但無奈他聽不懂,就跟聽天書一樣,不自覺就走神了。走神後他有時候就會盯著夏淩風的臉看,夏淩風講著題就看到他不專心,冷下臉問:“你在看什麽?”衛譯就笑嘻嘻地回答著土味情話:“看你好看呀。”夏淩風的臉色就更冷了。之後衛譯又不怕死地繼續說:“夏淩風,你知道嗎,你的睫毛好長,是個睫毛精。”夏淩風冷笑:“嗬。”衛譯捂著胸口做西子捧心狀,用誇張的演技表演著,“不要對我冷笑,我會傷心的。”夏淩風繼續冷笑:“你還有那個腦子傷心?你腦子裏裝的不都是稻草嗎?”“……別這樣我還是有心和腦子的。”衛譯垂下臉,語氣裏滿是傷心失落,“你怎麽能這麽說我,你這樣我會想不開的……”夏淩風不說話,就靜靜看著他表演。幾分鍾後衛譯演不下去了,直接承認:“我確實是不會,你怎麽給我講都不會,我數理化生是真不行……也就這個成績,能混個大專都得靠你給我補習語文英語。”夏淩風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繼續講。因為他覺得他不講的話,衛譯可能連大專都考不上。衛譯想起了從前的自己和夏淩風,從前他的性格不像現在這樣,他從前有點像個活寶,總喜歡搞怪,經常笑著跟老師和同學插科打諢,還有點小叛逆,總想帶著學霸夏淩風逃課,在夏淩風麵前格外活潑,經常調戲對方。但他現在卻沒有了少年人的神采飛揚,變得有些悶,還越來越敏感自卑,經常內耗。從前的夏淩風是個性格冷漠中帶著些小惡劣的少年,有的時候看到他搞怪還會反戲弄回去。現在的夏淩風性格倒是越來越沉穩冷靜,越來越成熟,也看不到從前少年人的棱角。十多年過去,他們都變了,也好像真的漸行漸遠,尤其是開始工作後,不同的工作不同的社會地位,不同的收入和環境,真的好像讓他們的差距越來越大。衛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沒有了從前的親密無間,變得有些冷漠,很少說事情,他也更少在夏淩風麵前放鬆,更少那麽肆意了。其實衛譯心裏麵知道,按照世俗的眼光來說,現在的他配不上夏淩風。他擔心夏淩風出軌,擔心對方越來越冷漠,擔心那許多,究其根本原因,是他覺得他跟夏淩風之間心的距離越來越遠。他其實最害怕愛人變室友,這是最讓他絕望的事情。但他不想放手……他想為自己努力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得太久,夏淩風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沒有睜開眼睛,輕聲問他:“在看什麽?”衛譯想脫口而出說“看你睫毛很長”,但他又有些踟躕,他已經很久沒有跟夏淩風說過這麽親密的話了,忽然有種不知道對方現在會不會介意他說這些的感覺。最終他隻是說:“看你什麽時候會醒。”“醒了。”夏淩風睜開眼睛,垂眸凝視著他,忽然一個翻身壓在他身上,低頭吻住他,他們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氣氛很好,空氣似乎都變得曖昧起來。衛譯要伸手在床頭櫃裏找東西,卻被夏淩風拉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