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隨後當場笑倒。夏淩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笑,之後說:“你今天問的問題我不想回答了。”“別!”衛譯連忙拉著夏淩風的手,“我錯了,我不笑了,你別不回答我的問題。”他說完之後立刻誇:“夏,你最大方了,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在意我剛剛的笑了。“夏淩風不說話,就看著他。衛譯看夏淩風沒有反對的意思,就試探著問:“夏,你說我要是做了可能會惹你生氣的事情,該怎麽辦?”夏淩風一針見血地反問:“說的是你新工作的事情?”“……你別這麽直白,不要這麽敏銳,這樣我們聊不下去了。”夏淩風幹脆不說話了。但這樣衛譯也忐忑,心一橫,跟夏淩風說:“要不然你還是說話吧,我想知道你的態度。”“那取決於是什麽讓我生氣的事情了。”夏淩風回答,“我的底線是違法亂紀,出軌。”衛譯立刻保證:“我都沒有,絕對沒有,你要相信我的人品,我怎麽可能違法亂紀,怎麽可能出軌,天哪,對著這麽優秀的你,我要是再出軌,我腦子裏得有多少水呀。”夏淩風聽後,雖然還是沒什麽表情,但目光顯然沒有剛才那麽嚴肅了。衛譯保證完,又看著夏淩風的臉色,試探著問:“如果不是你說的那些,你能原諒我麽,如果不想輕易原諒,那你會怎麽懲罰我?”夏淩風沒什麽表情,不緊不慢地說:“看情況。”作者有話說:夏淩風:誰說我沒性-趣的?你試試就知道我有沒有性-趣了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溫柔一刀 3個;第31章 大佬衛譯:“……”什麽叫看情況, 這個回答真的是吊著人不上不下。但他這次再追問下去,夏淩風卻不配合也不回答了。夏淩風多精明呀,他真的不想說的事情, 衛譯肯定問不出來, 除非豁出去了吃臍橙, 叫老公什麽的, 但衛譯覺得什麽吃臍橙叫老公還是等他坦白事情出意外時再說吧。問不出來, 隻能垂頭喪氣地不問了。這種垂頭喪氣一直持續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夏淩風要關床頭燈的時候, 看到衛譯的表情還是不怎麽開心,怕他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 睡覺都睡不好, 沉默片刻,主動說:“阿譯, 你別多想, 隻要你沒做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 我不會真的生你的氣。”“如果你做了那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會怎麽做。”衛譯聽後, 放下了一半心,當然還有一半沒放下,因為他覺得他做的事情就很……離奇, 如果他不主動說明, 夏淩風這種理性思維的人絕對想不到那上麵去,所以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反應。從病房收樣本的活他要做到周五, 打算周五下班前跟孫阿姨提辭職,這樣順利的話, 下周就能辭掉, 下下周就能跟夏淩風坦白了。**周四的時候, 穀菲忽然發了個鏈接給他,說:院宣辦那邊最新一期的視頻,終於開始與時俱進,而不是整些年輕人都不愛看的無聊科普視頻衛譯點開穀菲發的鏈接,看到醫院宣傳的視頻,第一條視頻就是關於甲狀腺結節的科普,這次是一位漂亮的乳甲科女醫生在科普,同時還放了幾張對方做手術時的照片,加了表情包,比之前衛譯看到的那個乏人問津的老大爺或者白紙黑字科普視頻強多了。他隨後點開第二條,剛一點開就看到夏淩風穿著白大褂坐在診室裏,表情嚴肅地開始科普心血管方麵的知識。衛譯沒忍住笑出來了。早該有預料的,醫院既然選擇顏值高的醫生來科普,又怎麽會少得了夏淩風。夏淩風的科普怎麽說呢……一臉我就是來完成醫院任務的表情,或者說沒什麽表情,就是嚴肅,語氣平靜無波地把該說的都說完,一點多餘的打趣的,活躍氣氛的話都沒有,全靠顏值在撐。這讓他想起高中最開始見到的那個冷冰冰的夏淩風。人是有很多麵的,不同的場合會表現出不同的樣子。夏淩風最開始的時候對他也沒有這麽溫柔,是這麽多年下來慢慢變得溫柔,那個冷冰冰的夏淩風一直都在,隻不過對他不那樣而已。衛譯看著看著就笑了,這一臉被強拉來完成任務的表情,讓他有種夏淩風是個受氣小媳婦的錯覺。怎麽說呢,看視頻上的夏淩風科普,還是跟夏淩風給他科普不一樣。他自戀地覺得,視頻上的夏淩風科普起來沒感情,語調沒起伏,跟他說的時候神態和語氣都會有不同的變化。果然得是親愛人才能得到最好的待遇。當然,這其中還穿插了一些做手術的錄像。衛譯終於有機會看夏淩風做手術的樣子,手術隻錄了幾個遠距離的鏡頭,沒有露出病人的樣子,隻照出了無影等下醫生認真專注做手術的模樣。其實衛譯現在聽說了,很多時候做手術也不是這樣,小手術時醫生護士們經常聊天,大手術的時候可能跟這個場景有些類似。衛譯把夏淩風做手術的樣子一幀一幀地緩慢播放,認真看著,覺得夏淩風做手術的時候真的是超帥,表情格外專注認真,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是一副一眼看去就是在認真工作的樣子,很讓人信服。衛譯覺得這是讓他腿軟的樣子,如果他跟對方共事,可能看幾眼就會腿軟。夏淩風在工作中,似乎永遠那麽冷靜理智。生活中很多時候也是這樣,越來越難看到對方有巨大的情緒波動了。**夏淩風哭過嗎?當然哭過,懂事後哭過,高三那年哭過,衛譯聽到過,卻沒有看到過,因為他舍不得看。他知道夏淩風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他那麽狼狽的樣子,寧願自己一個人哭。衛譯當時沒有看。那是高三上半學期的事情,他跟夏淩風住在一起沒多久後。他跟夏淩風住在一起沒幾天就是周末,他們高三隻放周日下午半天,趁著那半天的時間,他拉著夏淩風去對方家裏拿衣服和日用品。他們高三生,早上六點半上早讀,晚上九點下晚自習,兩個人住在他家裏的話,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另一個人家中收拾衣物並且拿走。因此剛開始一起住幾天,夏淩風換洗的衣服都是他買回來還沒上過身的,但他比夏淩風矮,對方穿著他的衣服總沒有那麽方便,就決定陪夏淩風一起拿衣服。而且他家裏如果沒有放一些夏淩風的個人物品,他總有種對方在住酒店,不知道哪天就會把他拋棄的感覺。所以周日下午難得的假期,他陪著夏淩風一起去拿衣服。夏淩風聽到他的這個計劃後一直沉默著,沉默到後麵衛譯也發覺了,以為夏淩風不想觸景傷情,就試探著說:“那我們不去了吧。”“不。”夏淩風搖頭,惜字如金地回答:“去。”兩個人還是一起去了。從他家走到夏淩風的家大概需要二十分鍾,一路走過去時兩個人都很沉默。衛譯悄悄看著身邊的夏淩風,覺得夏淩風在他家住了這幾天,他陪著一起吃飯,雖然對方依舊吃得不多,但還是吃了些,沒有那種形銷骨立,瘦骨嶙峋的感覺了。因為夏淩風吃不多的關係,衛譯一個人繼續吃很多就覺得自己像個飯桶,吃飯吃得很孤獨寂寞,到後麵夏淩風不吃他也就不吃了,餓點就餓點。但是他不吃以後,夏淩風反倒是吃飯時間變長了,有次他都吃飽了夏淩風還沒放下筷子,他覺得自己一個人看夏淩風吃飯很尷尬,就試著聊天:“我覺得你這兩天食欲變好,開始吃得比我都多了。”不知道為什麽,他說完這句話,夏淩風的目光跟刀子一樣,很凶,搞得衛譯都不知道這句話哪裏觸碰了夏大學霸的禁忌。但對方也沒說什麽,隻是格外不爽地看了他片刻才放下筷子。衛譯知道夏淩風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摸摸鼻子,沒有跟對方爭辯,隨便說什麽是什麽。好好吃了幾天飯以後,夏淩風又變成一位瘦高的少年,兩位少年一起走在縣城的街道上,慢慢走到夏淩風的家。到夏淩風家樓下,衛譯想了想,說:“我就不上去了,在樓下等你。”夏淩風的家裏麵應該有很多跟家人的回憶,他一個外人進去可能不太方便,會打擾到家中的氣氛。夏淩風點頭,自己走上去。衛譯在樓下等著,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半個小時,他真的是前所未有地有耐心,但半個小時後他還是有點等不住了。收拾幾件衣服和個人物品,要這麽久嗎……衛譯覺得應該用不著,他收拾幾件衣服和東西最多也就十幾分鍾。要不然,還是悄悄上去看看吧,不知道夏淩風還是不是很傷心,別一個人獨處想不開。他走上去,打算看一眼。他來過夏淩風的家,認識位置,走到樓層後就站在門口試著轉了下門把手,居然轉開了,門沒有鎖。他轉開門以後,屋內靜悄悄的,格外安靜,一點收拾東西的動靜都沒有。他心裏一沉,快步走到夏淩風臥室門口,看到夏淩風背對著他站在床邊,床上是散落的衣物。夏淩風的肩膀隱約在顫抖,他在……哭?衛譯愣住,不知道哪裏來的衝動,走到夏淩風身後抱著對方的腰,就抱著,沒有說話。夏淩風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說話。衛譯感覺有水滴在他的手背上。是夏淩風的眼淚。夏淩風連身體都在顫抖,可能傷心到了極致,反倒是沒有痛哭出聲,隻默默流淚。衛譯一直在背後抱著,陪著他。他不記得當天夏淩風哭了多久,隻記得到後麵他腳都站麻了,終於聽到夏淩風用近乎嘶啞的聲音說:“放開我,要收拾東西。”他慢慢放開夏淩風的腰,看著對方收拾東西跟他一起離開。後來他媽媽去世後,他才懂當時夏淩風的狀態。夏淩風之前一個人繃著一根弦處理一切,可能還沒有意識到父母已經去世,沒有意識到去世真正意味著什麽。等回家一個人收拾東西,發現整個家滿都是父母留下的痕跡,卻空落落的,隻剩下他一個人,才會真正意識到父母已經走了。巨大的悲傷可能會壓垮一個人。他很慶幸,幸好他當時在夏淩風身邊,而對方也沒有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來。後麵等上了大學,他跟夏淩風兩個人都離開小縣城,慢慢從過去的事情走出來後,他發現夏淩風跟其他同學一起吃飯時其實動作很快,比他快很多,就想起從前一起吃飯的事情,笑著問夏淩風:“跟我一起吃那麽慢,是不是想多陪我吃?”夏淩風:“……”笨蛋,那是看你在我不吃了以後也放下筷子,怕你吃不飽,特意放慢速度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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