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之間心情不太好了。如果非要說原因的話,那大概就是他的臉看起來不如衛譯年輕,從外表上來看,兩個人有些年齡上的差距,幾歲的樣子。從前高中的時候,他們都還很年輕,衛譯這種顯小的才是被鄙視的,覺得沒長大,很奶,而到了現在這個年紀,衛譯這種就忽然被羨慕了。他們一起吃完海鮮自助,夏淩風先開車送衛譯回去,之後自己再去醫院加班。衛譯的馬甲都被拆穿,也就不掩飾了,兩個人開始正常交流。夏淩風問他:“你這周末排班了麽?”“沒有。”衛譯搖頭,“不過下周據說我要去收病房的樣本,如果我下周一去辭職,可能還得把下周的活做完了才能辭掉。”“哦對了,我還要買書,還要報名語言類考試……”衛譯說著,連忙拿出手機開始買書開始交報名費。夏淩風失笑,“高中的時候從沒見你這麽主動學習。”“唉。”衛譯歎氣,“這不是被社會毒打教育了嗎。”夏淩風去醫院查房前,衛譯問了下戈雅的病情怎麽樣了,夏淩風就說:“長期三高,心血管狀況不好,要做手術放支架,不過他的手術可以用微創,不用開胸。”“那現在還有生命危險麽?”“不好說。”夏淩風搖頭,“造影結果顯示他血管狀況不好,如果不注意可能會意外破裂。就算現在微創放入支架,也隻是讓他的動脈保持現在的狀態,不會變好,他本人要改變現有的生活習慣,注意術後調養,才能不影響壽命。”衛譯:“……聽起來也並不怎麽好,所以人到中年千萬不能發福不能有三高。”夏淩風點頭,“心外很多病都是三高導致。”“說白了我們也要鍛煉身體。”衛譯說著,在計劃明年開始鍛煉身體。然而夏淩風卻直接說:“我在小區對麵商場的24小時健身房有卡,你每周去那邊鍛煉兩次。如果自己不會練,我也可以給你請私教。”“……哦。”他還在計劃呢,夏淩風這就給他安排上了,這讓他的拖延症可怎麽發作。“你還是趕緊去醫院查房吧。”衛譯的語氣十分真誠,他覺得夏淩風現在要是不去上班,可能會把周幾去健身房都給他安排好了。作者有話說:不知道大家會不會理解這個想去讀書的決定這個去讀書的想法是寫大綱的時候就規劃好的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是塔塔還是桃桃 1個;第35章 icu周一早上, 夏淩風跟衛譯一起起床,說一起走。這次也不用掩飾性地他先開車走人,停在醫院附近, 再勞心勞力地騎車過去, 現在他可以直接跟夏淩風一起開車去, 夏淩風直接早走一會兒, 這個時間路上還不算堵, 他們可以一起到醫院, 還有人給他當司機。不過衛譯聽到這個建議的時候,還是嚐試著勸:“要不然我們分開走吧, 讓醫院裏的人看到是不是不好……”夏淩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隻問:“你真的打算地下戀情?”“沒有。”衛譯立刻否認,隨後幹脆說:“行, 一起走。”反正他這周就辭職了, 到時候麵對眾人八卦目光的也不是他。一起走多好呀, 讓其他人都知道夏淩風名草有主,多多少少可以擋掉覬覦的目光, 既然夏淩風有如此覺悟,他還阻止做什麽。於是早上起來後,他們各自洗漱, 七點左右就出門了。夏淩風開車, 衛譯坐在副駕駛。不得不說兩個人一起上班,還有司機的話, 好處顯而易見,那就是他可以在車上吃吃喝喝, 再也不用苦哈哈自己開車, 有人當司機有人陪聊。衛譯是帶了冰咖啡上車的, 他擰開喝了幾口,又拿出一瓶問駕駛座的夏淩風:“要喝麽?”夏淩風皺眉問他:“冬天為什麽要喝冰咖啡?”“你不覺得車裏開著這麽大的暖氣,喝冰咖啡才是最舒服的嗎?”夏淩風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隻在紅綠燈的間隙把衛譯手裏麵那瓶拿走喝了幾口。衛譯笑嘻嘻地問:“怎麽樣,是不是早上一杯咖啡,精神一整天?”“我到辦公室也會喝。”“可那不是冰的。”衛譯糾正,“沒有靈魂。”他做物流那些天,都沒機會大早上喝冰咖啡,全都是靠醫院的自助販售機裏的咖啡硬撐著,但醫院的自助販售機太過人性化,大冬天的都不製冷,真的沒靈魂。夏淩風還是第一次開車跟衛譯一起上班,莫名覺得對方坐在副駕駛上有點……活潑。也許是過於活潑了。但難得的,上班路上不是孤單一個人。車開到醫院後,停車場還靜悄悄。現在並不是大部分醫護上班的時間,他們從車上下來時也沒遇到什麽人,兩個人一起走到停車場出口就分別。分別前,衛譯在夏淩風的嘴唇上吻了下,之後說:“上班加油。”他沒問中午能不能一起吃飯,因為多半是不能的。不過……他一邊走一邊摸了摸嘴唇,如果這就是辦公室戀情的感覺,那也還不錯。一大早,衛譯去後勤部報到的時候順便跟孫阿姨提出辭職。孫阿姨笑眯眯地,倒是沒怎麽驚訝,她早就知道衛譯幹不久,現在聽到對方辭職也沒太驚訝,甚至她都覺得衛譯能做一個多月已經很厲害了。所以她還有心情笑著問:“辭職了接下來打算去哪呀?”“應該會去國外讀書。”衛譯回答,“語言類碩士,正要申請。”“多讀書是好事。”孫阿姨非常讚同,“人從書中乖,以後念個碩士出來,可以來考我們院的編製呀。”“有機會就考。”衛譯是真的怕他考了這邊的編製,每天都要頂著心外某醫生愛人的名頭,八卦不斷。辦公室戀情真的壓力太大了。“這樣吧,你做到這周五,也給我個招人的時間。”“沒問題的。”衛譯笑著回答,“那我先去跑病房了。”他拉著手推車去病房跑。他跑病房,有的時候是從下往上,有的時候是從上往下,沒有固定的順序,全看心情,反正全都去過就行了。今天他選擇從上往下跑,拉著空的手推車去病房那邊,先去頂層。頂層是icu。這個決定是他的不幸,但也是他的幸運。電梯到頂層,電梯門剛打開,一陣大喊大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好家夥,icu門口又有人鬧事了!這次的鬧事不同以往,以往家屬鬧事都是拿手機錄音或者錄視頻威脅要舉報或者要投訴,這次鬧事的人手裏麵居然拿了一把又長又細的軍刺,正在空氣中揮舞著,情況十分危險。“你們醫院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icu裏麵花了那麽多錢,我媽還是走了,你們都吃人血饅頭,現在全都給我吐出來!!!”拿著軍刺的男人一臉瘋狂,在空氣中又揮舞了幾下軍刺,之後朝icu導診台那邊的值班醫護衝去。導診台後麵就是一間間的icu加護病房,醫護們不敢太往後退,怕對方衝到病房裏鬧事。現在還沒到醫護們正式上班的時間,icu這邊值班的醫護也不多,這種情況下一個拿著軍刺的人能造成的傷害難以想象。很多時候,雖然他們人多,但一個人手持利刃的人造成的威脅和恐慌真的很難用語言描述,那麽長的軍刺刺過來的時候,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而不是用□□去硬剛軍刺。拖著手推車的衛譯見狀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掄起手推車就照著意欲行凶的人身上砸去。“哐!”一大聲,手推車砸到那個男人,對方被砸倒在地,手中的軍刺同時刺在地板上,發出了“刺啦”極其刺耳的聲音。衛譯見對方倒地,立刻衝著護士喊:“快叫保安!”“叫了!”護士大聲喊,“保安馬上就來!”衛譯鬆一口氣,站在稍遠的地方看著那個男人。但沒想到那一砸居然沒有把對方砸倒,那人片刻後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之後拿著軍刺朝衛譯這邊跑來。衛譯嚇得一個激靈,連忙要躲開,卻不想剛一動就感覺腰特別疼。完蛋!他剛剛掄起推車砸人的那個動作太大了,一不小心抻到腰,他的腰本來就千瘡百孔,現在還被抻到,真的是疼死了根本動不了。而那個拿著軍刺的人已經要衝到他麵前,情況十分危急,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背後傳來“叮”的一聲,似乎是電梯門打開,有人來了,但他現在無暇思考,隻感覺那個軍刺仿佛下一秒就要刺過來,他艱難地挪動著刺痛的腰閃開。但轉瞬間,有人踹了拿軍刺的男人一腳,將人踹倒在地上,姍姍來遲的保安立刻趕上來,將拿著軍刺的人製服。衛譯劇烈地喘息著,心跳飛快,還沒有從剛剛的驚恐中回神,眼前的視線都是模糊的。有個人摟著他,搖晃著他的肩膀問:“阿譯,阿譯,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事?!”衛譯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慢慢回過神,目光漸漸清晰,看到是夏淩風在摟著他,問他有沒有事情。剛剛也是夏淩風把那個人踹倒的。“我沒事。”衛譯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你怎麽在這裏?”夏淩風又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發現確實沒有外傷以後,才慢慢鬆開他,回答道:“icu這邊有我的病人,來看情況。”此時那個拿著軍刺的人雖然被保安製服按倒在地上,卻一直不停地在掙紮,口中還叫囂著醫院騙錢坑錢吃人血饅頭,要賠償。夏淩風問值班醫生:“報警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