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夏淩風點頭,“我的辦公室是三人間,這邊資深醫生是單人辦公室。”“待遇真好。”夏淩風帶著衛譯去辦公室,給他倒了一杯水,問:“今天怎麽過來了?”“今天正好有空,就來看看你上班。”衛譯笑著說,“怎麽,不可以麽?”“可以,但是這裏很無聊,一會兒一點半我要去做手術。”“啊。”衛譯眨了眨眼睛,“那等你做手術我就撤了。”夏淩風又好笑又無奈,“你坐這麽久的地鐵來這裏,到底是為什麽?”衛譯摟著夏淩風的脖子在對方嘴唇上吻了吻,之後說:“為了給你一個吻。”之後這個吻變得很長,長到辦公司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他聽到一聲響亮的口哨,一位當地男性用英文問:“夏醫生,這是你的愛人?”夏淩風點頭,用非常流利的英文說:“是我的愛人。”衛譯覺得,來倫敦這接近一年的時間,夏淩風的英文真的是好太多了,現在已經能夠非常流利地用英文溝通,比剛來的時候說話略顯生澀的模樣完全不同。這接近一年的時間,他們都成長了很多。衛譯也覺得在學校裏讀了快一年的書,接受校園熏陶,他身上都比從前多了很多書卷氣,氣質更好,更沉穩,眼界也不同了。果然人還是要多讀書,提升自己。夏淩風的同事見辦公室裏有小倆口,識趣地關門離開去休息室了,把辦公室留給他們,同時誇讚他們兩個很般配。那位同事離開後,衛譯說:“你的同事看起來都很友善。”“嗯,這邊工作環境還可以。”夏淩風頓了頓,補充:“國內的工作環境,同事之間也還好。”中午一點多時,夏淩風要去做手術,衛譯獨自離開,離開前還拍了好幾張照片,做成視頻發到社交軟件上,美其名曰來參觀英國的醫院,其實是其他人看不懂的秀恩愛。衛譯覺得,探班這種事情,打卡一次就行,去太多沒必要,還影響夏淩風的工作,之後就沒去了。時間一晃眼就到了八月初,衛譯的畢設基本做好,就隻等最後的通過,答辯,他開始準備畢業的事情。研究生畢業算是個大日子,夏淩風算好衛譯被授予學位的時間,提前跟這邊的醫院遞交辭呈離開,好陪著衛譯一起畢業。想到畢業那天,衛譯想穿著學士服拍照,帥氣一把,裝個有識之士。夏淩風同意這點,隻不過主動說自己拍照並不好看,問要不要請個跟拍,唐人街那邊有幾個還不錯的跟拍。衛譯想了想,還是拒絕,跟夏淩風說:“我覺得我的顏值應該能禁得住你那死亡角度拍照的考驗,還是你來拍吧,有意義很多。”夏淩風說:“行,那就我來拍,不過不要責怪我拍得難看。”“沒事,拍得多難看也是我老公拍的,有愛情的甜味。”夏淩風很無奈:“……什麽愛情的甜味,你每天都在想什麽?”“打個比方而已。”衛譯回答,“不要較真,總之你幫我拍就行。”兩個人最終說定的是夏淩風幫忙拍。時間仿佛被按下了快進鍵,衛譯覺得畢業設計最後的一段時間過得很快,仿佛一下子就來到了畢業答辯環節。畢業答辯的時候,夏淩風特意請了半天假來陪他答辯。不過衛譯的答辯是不公開答辯,所以夏淩風就隻在教室外麵等著,等的時候讓他別緊張,說答辯完了就帶他去吃火鍋。答辯很順利。雖然衛譯最開始有點緊張,但後麵回答問題多了以後就不緊張,圓滿完成了這次答辯。他從教室裏走出去就看到夏淩風站在外麵,拉著他的手帶他去吃火鍋,並沒有問他答辯感覺如何,倒是他在吃火鍋的時候主動說起來:“我感覺答辯很好,沒問題。”“好。”夏淩風點頭,說起另外一件事:“我們該訂機票了,國內醫院催得緊,我等你畢業典禮結束後就飛回去。”“這麽著急嗎?”衛譯有點驚訝,有點遺憾,“可是我畢業典禮結束後還不能走,得把學校的事物處理下。”包括他們的畢業合照,畢業晚會,房子退租,學校個人賬戶注銷,銀行賬戶注銷好多事情,畢業典禮一結束他走不了。“沒事,我先回去,你留在這邊處理。”夏淩風跟衛譯說,“你也最多處理一周就能回國,對不對?”“對。”衛譯立刻點頭,給夏淩風吃了一顆定心丸,“你放心,我最多一周就能回國。”“那我們今天訂票。”夏淩風一邊說一邊就拿出手機,給兩個人選票,都訂了商務艙。衛譯因為時間寬裕的原因,飛機起飛降落的時間比較好,夏淩風訂的衛譯畢業典禮當晚的機票,打算在飛機上熬一熬倒時差。訂完機票後,衛譯有些傷感,趴在桌子上說:“我們要異國戀一周。”夏淩風:“你從前飛國際航線,經常兩周不回家。”衛譯閉嘴,不敢再說了。好吧,其實一周真沒什麽,從前經常兩三周見不到,對比起來這個一周就是毛毛雨,灑點水。但隻不過他們最近感情很好,他很舍不得分開一周,感覺一周的時間好久,天都要塌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夏淩風在國內醫院那邊已經脫產接近一年的時間,醫院迫切需要他回去工作,需要他這個勞動力。他抓著夏淩風的手,認真說道:“我會很想你的。”夏淩風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覺得衛譯很一本正經。畢業典禮前一天,他跟夏淩風都沒什麽事情,就又在倫敦逛了一遍,之後去了一開始到倫敦的時候去過的那家“工藝品”店,衛譯把油給買回去,還買了另外一個非常精美,像是透明工藝品的裝油的盒子。不為了裏麵的油,就為了這個工藝品盒子,帶回去洗洗,裝他習慣的油,能增加情趣。一晃眼就到了畢業典禮,衛譯穿著學校統一配發的學士服,參加畢業典禮,領證書。夏淩風拿著單反似模似樣地給他拍照,認真地拍了很多張,想著多拍些總能挑出來好看的。衛譯拿著畢業證書站在台上,看到夏淩風就舉著單反站在台下,跟一群來看孩子畢業的家長站在一起,讓他莫名也覺得夏淩風像是他的家長。不過他隻敢在心裏麵偷偷覺得,不敢說出來,這種話是絕對不能對夏淩風說的。畢業典禮很圓滿,他拿到畢業證之後就下台,撲到夏淩風懷中,直接一把扣著對方的頭親吻。他覺得這個時候很適合do,隻不過時間地點場合都不對,就隻能拽著激烈擁吻。擁吻過後他們一起吃了午飯慶祝,之後就是衛譯送夏淩風去機場。他們的絕大部分物品已經郵寄回國,隨身攜帶的隻有飛機上要用的行李,因此夏淩風隻拎了一個登機箱。夏淩風要過海關的時候,衛譯特別舍不得,他抱著夏淩風,臉就在對方胸口蹭,雖然一把年紀了還這麽黏糊是有些不好,但他覺得黏糊自己老公也沒什麽。夏淩風摟著衛譯安慰:“沒事,還有一周就能見麵了。”“好吧。”衛譯不放心地囑咐:“你回去之後認真工作,早晚在我這邊打卡,不要亂去其他地方,不要背著我亂搞”衛譯說不下去了,因為夏淩風的表情不太好。他語氣很淡地問:“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相信我?”從前衛譯一走兩三周的時候,他都沒有做過什麽,現在就一周時間,他又能做什麽。回去忙著倒時差,重新適應國內醫院的環境倒是真的。“不是不相信。”衛譯立刻表明立場,“我就是開個玩笑,絮叨一下,舍不得你。”夏淩風歎氣,摸了摸衛譯的頭發,附身在衛譯耳邊低聲說:“你在倫敦,也不要背著我做什麽。”他說完這句就轉頭過海關了。**夏淩風走後衛譯一個人獨守空房,白天忙著辦手續,晚上很寂寞。回國後的夏淩風肉眼可見的忙,第一天重新去醫院就從早八點幹到了晚十點才回家,都沒空給他發消息,也沒時間跟他鬥嘴,搞得他想說點什麽也不好意思。不過幸好周末的時候,夏淩風休息了一整個周日。時間的關係,他晚上準備睡覺,夏淩風早上準備起床。他們兩個在打視頻,夏淩風顯然很清楚倫敦的時間,就問衛譯:“還不睡麽?”“有點睡不著。”衛譯低聲說:“想你。”“你後天就回來了。”夏淩風回答,“但是阿譯,很抱歉,我可能沒空去接你。”“沒事。”衛譯對於這點並不介意,“我自己打車回來就行,又不是什麽不能照顧自己的小孩,你醫院有事情忙就忙好了。”什麽接不接的他倒是不執念,他也不是什麽沒有自理能力的人,不會這麽矯情一定要讓人接。但他就是……“有點想你了。”衛譯對著視頻裏的夏淩風咕噥著,“都一周沒見你真人,枕頭邊上都沒有你的溫度。每天早上起來枕頭旁邊都是冷的,”夏淩風隻能安慰他:“過幾天就見到了。”衛譯在床上翻滾一圈,“夜深人靜的,好想你。”聽到這話,夏淩風緩緩問:“這種時候,你想我?”“對呀,好想你。”衛譯覺得在愛人麵前撒嬌說想念什麽的,一點都不丟人,就直接說:“大晚上的一個人,就更想你了。”夏淩風低低笑了,“這麽晚了,真的就隻是想我麽?”這一下就有別的意思,衛譯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直白地說:“還想點別的。”夏淩風一走,夫夫生活肯定是沒有了,都一周沒有。“我們買的藝術品也寄回來。”夏淩風轉動手機,給衛譯展示了一下又放在架子上的藝術品,“你那邊什麽都沒有。”衛譯:“……別說了,顯得我很可憐。”夏淩風笑問:“那阿譯想要自己吃飽麽?”“也不……”衛譯沉默片刻,幹脆也不要臉了,直接說:“手指太細太小,吃不飽。”說完後,他清楚地看到夏淩風的笑容。衛譯:“……你笑什麽?”“沒笑什麽。”夏淩風可能是想努力掩飾笑容,但這並不成功,笑意還是從眼睛裏流露出來,“阿譯,你好可愛。”衛譯有點惱了,上次夏淩風說他“可愛”的時候,笑了很久,笑到他氣得出去買了個熱牛奶才回來。這次又說他可愛……“我要掛了。”“別!”夏淩風連忙阻止,之後說:“想不想讓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