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秘的幫忙下,喬清許的材料前一天進館,第二天就出了簽。護照出館後便直接送往機場貴賓廳,司機已經提前把喬清許接來了這裏。姬文川讓陳秘給喬清許訂的是頭等艙,結果兩個半小時的飛行他全程睡了過去,什麽服務也沒享受到。等他再醒來時,窗外一望無垠的白雲已經變成了星星點點的城市夜景他到東京了。落地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換上本地的電話卡,給姬文川發了條微信過去。【喬清許:我落地了】姬文川的消息很快回複:【老先生:我有應酬,晚點回來。】有應酬還搞手機嗎?喬清許的心情有些微妙,姬文川什麽都跟他報備,還搞得他不習慣了。跟著人流過了入境審查,來到拿行李的地方,此時司機已經在接機大廳裏等著喬清許了。從成田機場到東京塔附近大約要一個小時,喬清許第一次來東京,倒也新奇,但窗外盡是一片漆黑的田地,看多了也覺得沒意思,便又拿起了手機。【喬清許:大概什麽時候能結束?】【老先生:不好說,你先睡吧。】喬清許抱著手機繼續打字:我該睡的時候會睡,不用老先生你操……“心”字還沒打完,喬清許連忙刪掉了後一句。一不小心把給姬文川的備注打了出來,被他發現了可就遭殃了。【喬清許:我該睡的時候會睡】【老先生:好。】喬清許收起了手機,但這時手機又振動了一下。【老先生:乖。】喬清許不由耳根一熱,心想這雇主也太沒邊界感了,這是該跟顧問說的話嗎?等到在酒店房間安頓下來時,已是夜裏九點多了。喬清許和姬文川住在一間套房裏,隻是分住不同的臥室。他收拾好行李,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又欣賞了一會兒東京夜景,但直到十一點多,姬文川還是沒回來。想要發消息問一問,又覺得不是顧問該做的事。喬清許索性躺在客廳沙發上,刷起了小視頻不是打發時間,而是看看人家怎麽運營視頻賬號。漸漸地,夜深了,窗外的月亮已不見蹤影,東京塔的燈光也盡數熄滅。當姬文川回到酒店套房時,就見喬清許正穿著浴袍,一手握著手機,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也不知在沙發上躺了多久,他身上的浴袍早已鬆散不堪,露出了胸前的大片肌膚。平日裏幹淨的書生氣息消失不見,出現了在床上才能見到的那股媚色,眼前的喬清許就像一隻毫無防備的小獸,不知道自己這樣躺著有多誘人。習慣了修身養性,姬文川對性事並沒有特別強烈的需求,但現在看來……他好像修身養性得太早了。罷了。姬文川去浴室衝了個澡,摒棄了一些無意義的念頭。出來時,喬清許還睡在沙發上。若是就讓他這麽歪七扭八地睡一晚,第二天必定腰酸背痛,姬文川便走到沙發邊,輕輕叫了一聲:“小朋友?”喬清許沒反應。姬文川伸出手來,想要拍醒喬清許,但當指尖碰到喬清許的肩膀時,他停下了動作,問道:“要我抱你回房間嗎?”喬清許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你如果不說話,”姬文川頓了頓,又生出了新的惡趣味,“我就抱你回我自己房間了。”和預想中不同,這次喬清許竟然開口說話了。但他說出口的卻是一句無意識的嘟囔:“……好。”姬文川失笑,把喬清許橫抱了起來:“你怎麽這麽配合?”這樣的動作喬清許不可能感覺不到,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接著便見到了姬文川近在咫尺的臉。“姬先生?”他不怎麽清醒地問道,“你回來了?”“嗯。”姬文川應了一聲,多少有一些被抓住做壞事的心虛,索性大方問道,“今晚要跟我一起睡嗎?”喬清許就聽到了一句“要睡嗎”,他本就困得不行,自然沒別的想法:“要。”姬文川莫名生出了一絲愧疚,心想這小朋友也太好騙了。但這絲愧疚轉瞬即逝,他還是把喬清許抱回自己房間的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摟著,低聲道:“晚安。”本以為不會有回應,沒想到喬清許翻了個身,無意識地往他懷裏鑽了鑽,嘟囔道:“晚安,姬先生。”第32章 這麽凶的小朋友沒人要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喬清許聽到房間外有人在打電話。他迷迷糊糊地從大床上爬起來,接著便發現不對勁,這裏好像不是他的房間。床尾扔著一件寬大的浴袍,書桌上擺放著一些隨身用品,椅子上搭著一件眼熟的國風上衣……這不是姬文川的衣服嗎?昨晚模糊的記憶逐漸變得清晰,喬清許猛地反應過來,他這是和姬文川抱著睡了一夜?掀開被子一看,浴衣腰帶早已鬆散,內褲大喇喇地露在外麵。喬清許趕緊係好腰帶,從床上跳下來,而當他快步走出房間時,客廳的姬文川正好打完電話,回頭看著他問:“醒了?”“嗯。”喬清許放慢了腳步,摸著後腦勺問,“我怎麽睡在你的床上?”“我抱你過來的。”姬文川說完,又說道,“快去洗漱吧,我們九點出發。”一聽到行程安排,喬清許第一反應便是不能耽誤。他立馬朝自己房間走去,但沒走兩步便反應過來不對勁姬文川怎麽說得那麽理所應當?“你為什麽要把我抱去你的房間?”他在原地站定,看著姬文川說,“我隻是顧問,不陪睡的。”“哦。”姬文川手上端著咖啡,眼裏含著笑意,“怎麽,陪睡是另外的價錢嗎?”“姬文川。”喬清許不高興地沉下臉來,“你再這樣我要要求簽合同了。”姬文川笑得不行:“好好好,下次先征得你的同意。”喬清許往前走了兩步,又發現不對,停下來對姬文川說:“沒有下次了。”姬文川倒也沒戳穿,昨晚也不知是哪個小朋友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鑽。東京的氣候和錦城差不多,單穿襯衣已經沒法抵禦寒冷。姬文川內裏穿著一件黑色針織毛衣,外搭一件深色改良版馬褂,很適合秋天這成熟的季節。而喬清許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藏青色外套,像秘書,像翻譯,像導遊,就是不像藝術顧問。兩人在酒店門口上車時,門童給姬文川打開車門,而姬文川示意喬清許先上,還讓門童愣了一愣。接送兩人的車是一輛豐田皇冠,四四方方的車型顯得嚴肅又古板。前排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化著淡妝的女人,年約三十左右,聽她自我介紹是此次洽購的陪同兼翻譯,叫白桃。“勿言堂那邊的人告訴我,這件東西還有很多歐洲買家在洽談,希望您能盡快做決定。”白桃轉過頭來,對姬文川說道。“不著急。”姬文川說,“先讓……”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看向喬清許說:“……我的顧問看看。”“姬先生,”等白桃轉過去後,喬清許小聲問道,“到底是什麽東西啊?”“賣家說是一件北宋汝窯的瓷器。”姬文川說。“汝瓷?!”喬清許不由驚呼。汝窯是宋代“汝、官、鈞、哥、定”五大名窯之首,在北宋晚期,專為宮廷燒製高檔瓷器。根據權威機構較為客觀的統計,現存世的古代汝窯瓷器應該不足百件。元代青花瓷尚有四百多件,而汝瓷比元青花還要稀少,可見其珍貴程度。據說台北故宮博物院的十大鎮館寶物之一汝窯青瓷無紋水仙盆,若是在市場上流通的話,估價至少在二十億以上。如果姬文川即將洽談的汝瓷是一件真品,這將會刷新現存汝瓷的統計名錄,放在整個收藏圈裏都是大事件。喬清許一下有些心裏沒底:“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摸過汝瓷,你真的相信我的意見嗎?”“先看看再說。”姬文川從容地說。“不。”喬清許搖了搖頭,逐漸變得坐立難安,“你應該找的是博物院裏的專家,而不是我。”說完,不等姬文川接話,他又自顧自地說:“你如果早說我就不來了,我又不是瓷器方麵的專家,怎麽可能去鑒定汝瓷呢?”姬文川數次想說話,但都沒能打斷喬清許。他索性抬起手來,捏了捏喬清許的後頸,安撫道:“行了,來都來了。”“不是,姬先生,你也太心大了。”喬清許皺眉說,“這麽重要的東西,你怎麽能讓我來看?我有幾斤幾兩……”“你有幾斤幾兩我不清楚嗎?”姬文川打斷道,“那隻高足杯隻有你敢說是贗品,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那是我運氣好。”喬清許說,“前同事剛好能幫我找到以前的拍賣圖錄。”“不是的。”姬文川說道,“是因為你較真。”姬文川把那隻贗品高足杯拿給好幾個專家看過,都說就是真品。或許這其中也有人發覺了不對勁,但沒人敢指出來,因為官方手續就擺在那裏,又沒有確鑿的證據,誰會去質疑?萬一要是說錯了話,那可會有損專家的名頭。但喬清許不一樣,有什麽就說什麽,也沒有那麽多顧忌。見喬清許一副擔心的模樣,姬文川又說道:“你也不要太有壓力,之前我已經帶團隊來看過這件東西,所以並不是你的意見就會左右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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