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南,別他媽當老好人了,你已經幫她的夠多的了,現在你還要把自己也搭進去嗎?”男人輕輕一笑,撥弄了一下秦見已經擋住眉目的劉海:“我為了你,不也差點把自己搭進去嗎?”少年一怔,隨即露出狠厲的表情:“既然你那麽無私,那為什麽不好人做到底,成全了我?為什麽要趕我走?!”男人的寬厚的大掌滑到少年的後頸,溫柔地捏了捏:“不一樣,她缺了我...活不了。”“我他媽缺了你也活不了!”秦見雙手顫抖,宋城南輕鬆的破開了他的桎梏,將人一拉抱在懷裏,大掌覆在頭上,壓得密不透風:“見爺,別逼我了。你乖一點,你知道我舍不得你,等你以後不喜歡我了,你就回來,看看我也好,別一點消息都沒有,那樣我會...難過的。”肩膀上傳來溫熱的濕意,宋城南忽然恍悟,原來對秦見最壞的人竟是自己,那個從不流淚的男孩,將眼淚都留給了自己。“我不纏著你了行嗎?我走的遠遠的行嗎?你找你愛的人結婚,誰都行,隻要你別拿自己還債,讓我做他媽什麽都行!”臂膀再次收緊,宋城南用無聲回答了一切。“我能再親你一下嗎?”少年偏頭,兩人交纏著的呼吸,像彼此羈絆在一起的命運,緊密不分。男人微滯,繼而垂眸:“見爺做事什麽時候問過我意見。”慢慢地,慢慢地,他俯身,吻上了他蒼白的唇。。。。。。。--------------------寫偏了,隻能將錯就錯了。喜歡追夫火葬場的扣1.關於宋主任為什麽結婚,有很多細節沒寫,以後的情節會慢慢帶出來,不要罵我們宋主任,我兒子隻是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感情。第92章 好久不見八月流火,悶熱無風。宋城南被門把手燙了一下,“嘶”了一聲用腳尖將門踢開。他將身後帶著手銬的男人推進屋子,朝鋪在門口的地墊抬抬下巴:“蹭蹭鞋。”兩個人腳上都粘著黑乎乎的瀝青,這算得上新發鎮的夏日“福利”,被陽光曬得冒油的瀝青路麵,總有辦法讓你換雙新鞋。“小宋回來了?”一個穿著警服端著大號搪瓷杯子上了些年紀的民警從樓梯上笑嗬嗬的走了下來,掃了一眼宋城南身旁的人,“這是那個皮條客?”宋城南“嗯”了一聲,捋了一把沁著汗的頭發:“車上還有兩個女的,是他同夥,撒潑呢,把衣服都脫了,要告我們猥褻。”老民警咧嘴一樂:“她們不知道咱們有出警記錄儀?嘖嘖,把小張氣壞了吧,他情緒一激動就想上廁所,這回憋住了?”宋城南看了一眼身旁的犯罪嫌疑人,無奈地說道:“您老搭把手,叫兩個女警出來,把小張救出來吧。”老民警嗬嗬一樂:“你啊,賺著輔警的錢,操著所長的心,得,我這就去找女警。”“,老謝。”老民警剛剛轉身就被宋城南叫住,“所長在嗎?”“還是為了你調動的事兒?方所長還是不放人?”老民警搖搖頭,“不在,去市裏接什麽專家去了,下午才能回來。”新發鎮派出所去年裝了空調,不過隻裝了一台,安在了員工食堂。飯菜飄香,宋城南狼吞虎咽了幾口便見了底。他摸出一根煙放在手裏慢慢捏,心中合計著調轉的事兒。三年前,宋城南參加了市裏的輔警統考,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被錄用,分配的時候,新發鎮的方所長翹了市局的牆角,厚著臉皮硬是將宋城南要到了新發派出所。宋城南從新發社區轉戰新發配出所,一幹就是三年。期間幾度被市局臨時借調,憑借著出色的業務能力以及寬厚熱情的性格,在市局留下了不錯的口碑。如今市局有意將宋城南的編製調轉過去,可方所長這邊卻遲遲不鬆口。從廁所回來的小張一屁股坐在宋城南的對麵,沉著臉罵了聲:“晦氣。那幾個女人為什麽就往我身上撲?宋哥條順盤亮難道不比我強?”有人托著飯盤湊了過來打屁:“人家宋哥一身正氣,一看心裏就犯怵,是我我也撲你這個二愣子。”宋城南將煙咬在牙間笑道:“少貧。”“宋哥,你那個調轉方所長還壓著呢?”有人嘖了一聲,“你就是太優秀了,方所長舍不得。”那人壓低聲音:“不過再舍不得也不能擋著人的前程啊,市局機會多多啊,說不準什麽時候弄個表彰、掛個大紅花,就能成為正式編製了。”宋城南搖頭笑笑:“我倒沒想那麽多,就是小孩兒在市裏上學,我如果調過去方便照顧。”那人舔了一下嘴唇,貓下身子聲音壓得更低:“嫂子她真...”小張驀地在桌子底下橫空一腳,那人趕緊閉上嘴,將頭插進了飯盤子裏。員工食堂的門簾子是食堂大姐的純手工製品,五顏六色的塑料珠子與大姐花裏胡哨的著裝極為趨近,愣是將一個挺嚴肅的機構,弄成了大眾洗浴的風格。如今,色彩斑斕帶著天然土氣的門簾被人挑開,塑料珠子碰在一起發出發出“嘩啦啦”清脆的聲響。隨之而來的便是方所長極具辨識度的洪亮聲音:“夏工,小秦,這是我們的食堂,中午就在這將就一口,晚上帶你們嚐嚐我們鎮上的特色,你別看我們新發鎮欠發達,但傳統美食不少,旮旯胡同藏著好多地道的小館子,晚上我請客,請二位嚐嚐。”走在方所長身邊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頭發有些稀疏。與方所長相比,他的聲音不大,略帶拘謹無措:“所長您不用客氣,我們吃食堂就行。”方所長哈哈一笑,大手拍在男人肩上:“到了新發,夏工就得聽我的,你要是見外我可不高興了。”他扭頭往門外瞅,“小秦,聽市局王主任說你是新發本地人?那你與咱們派出所可真是太有緣分了,咱們晚上多喝幾杯啊。”一隻修長白皙手搭上門簾輕輕一挑,一個高個子年輕男子微微低頭進入,他臉上擒著淡淡的笑意,眉目掩在碎發之後,唇色雖淡卻潤,開合間吐出一句:“是有緣分。”宋城南齒間的煙不知什麽時候掉了,他的目光膠在後進入的高個子男子身上,放在膝上的手抓皺了褲子,指間透過薄薄的布料陷入肉裏,他卻無所感覺。“...秦見?那是秦見吧宋哥?”小張警官抻長脖子,向門口招手,“秦見!”一聲高喝讓宋城南一抖,垂在身側的那隻手緊緊地握成拳。他看見那個年輕男子順著聲音看了過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卻一掃而過,輕得像一隻展翅的蜂蝶,最終停在了小張身上。年輕人勾唇一笑,揚了一下手,微微俯身像是與方所長和那個中年男子解釋因由。方所長挑眉,麵上露出喜色,帶著兩個人大步流星的走到靠窗的這張桌子。宋城南不知自己在緊張什麽,心跳聲像擂著的鼓點,在一行人靠近的時候他不受控製的錯開了目光。“真的是你啊秦見!”小張警官一下子站起身來,在秦見肩頭狠狠地拍了幾下,“聽說你出去讀大學了,這是畢業了?”沒等秦見回答,方所長插話道:“夏工是省公安廳網監大隊的高級工程師,小秦是h大學計算機...”“計算機科學與信息技術。”夏工補充道。“對對,小秦目前在省廳實習,這回和夏工來“扶貧”,給咱們建設公共信息監察網絡。對了張頌,你和小秦認識?”方所長問道。“認識。”秦見唇角的笑容始終未變,“以前年紀小不懂事,總給小張警官添麻煩。”“嗨,誰小時候不犯幾年渾。”小張警官餘光一瞥,頓時拍了一下大腿,“對了,秦見是不是沒看到宋哥啊?”他伸手去拉宋城南,“他現在是我們這的協警了。”“哎呦!”熱情的警官又一拍腦袋,“你說我激動個什麽勁兒啊,憑你們的關係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昨晚是不是一起喝的酒,不夠意思啊,不帶你張哥。”宋城南被小張拉著慢慢起身,收斂心緒,目光平靜的落在秦見身上。“小秦和小宋也認識?”方所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交替。“何止認識啊!他們...”“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秦見截了小張警官的話,他笑著向宋城南禮貌的伸出手,“好久不見,叔兒。”。。。。。。--------------------開始了~~~第93章 夜訪晚上八點零二,門口響起敲門聲。正是一年中白日最長的時候,太陽的餘暉被一點點收緊,在天邊壓成了一條霞色的光線。宋城南推開門,年輕的男人立在小小的雨搭下,垂著眉眼表情淡然。夜幕初啟,將暗不暗,光線像調了柔焦的鏡頭,昏黃的餘暉襯為背景,將年輕男人稱得像老舊圖片上的人像,明明臉龐鮮嫩,你卻知道他早已老了。宋城南的心狠狠抽動了一下,以前的少年常常立足於此。討厭他時,趴在窗子上搞怪整蠱;戒備他時,提著行李猶豫躊躇;依戀他時,守在這裏等他回家...而如今,那個原來一眼就能看透的男孩兒斂著神色,像一本集結成冊的書,很多故事都是新的,宋城南都沒讀過。“方所長請客,宋主任怎麽沒到?”秦見越過宋城南往屋子中看了一眼,“媳婦兒管得緊?”四年未見,兩人的私下裏的第一句話如此稀鬆平常。宋城南不知為何心裏燒起了一把邪火,他轉身往屋裏走,邊走邊隨意而言:“怎麽又不叫叔兒了?”秦見彎腰拎起腳邊的兩個禮盒跟著男人進了屋子:“宋主任想聽什麽我就叫什麽,原來是我太強了,非得較真兒。不就是一個稱呼嗎,宋主任想以長輩自居,那我就叫叔兒,嬸子呢?沒在家?”宋城南第一次覺得秦見話多,他坐在沙發上,從煙灰缸上拾起半截燃著的香煙。“沒在。”秦見將手中的禮盒隨意放在進門的簡易櫃子上:“一點省城的特產,宋主任若不嫌棄就嚐個鮮兒。其中一盒麻煩宋主任幫我送給對門,畢竟他們也照顧了秦鐵峰好幾年。”一模一樣的兩盒特產,並無誰比誰特殊一點。宋城南機械地點點頭:“你爸爸最近還好嗎?”兩年前,秦見托人將秦鐵峰從對麵的夕陽紅托老所接到自己上學的城市,而那所房子也以很低的價格賣給了魯智深夫妻。“還不錯,現在偶爾能自己下床走幾步路了。”“大城市的醫療條件肯定比咱們鎮上好很多。”“這還得謝謝叔兒你,要不是你當初勸我出去見見世麵,我可能還窩在這小小的新發鎮上呢。”宋城南吐著煙霧,半晌悶悶的“唔”了一聲。屋中的幾扇門都沒關,地方狹小,一眼便能望個通透。屋中的陳設與秦見離開時並無二致,連床上的床單都還是少年當年選的。隻有客廳中的櫃子換了玻璃門,如今的顏色並不是原有的暗茶色。櫃子中還放著宋城南與秦見聯名的好市民獎杯,至今依舊光彩熠熠。修長的手指在櫃子中的一摞大紅證書劃過,秦見背對著宋城南,眼神冷漠:“你還留著這些?我記得當年我都扔了的。”那是秦見在學校時的獲獎證書。秦見不在乎,宋城南卻寶貝的很,自打在舊物市場買了這個櫃子,就將它們規規整整的擺放進去,時不時的還拿出來翻閱,一邊翻一邊欣賞又羞又惱的少年。四年前,秦見離開時,隻帶走了一點點隨身物品,其餘的都丟進了附近的垃圾箱,包括這些證書。可如今它們卻依舊擺放在原位,完好無損,顯眼耀目。多此一舉。秦見的神色冷了下來,他將證書丟回了原位,轉過身臉上又掛上了淡淡的笑意。“聽說你想調到市局去工作?”秦見坐在了宋城南對麵,白色的煙霧隔著兩人,很近又很遠。說實話 ,與秦見的不期而遇,砸亂了宋城南平靜的心湖。中午兩人在食堂匆匆一見,除了一句“好久不見”,似乎連眼神都沒有交匯。以前秦見的目光太濃烈,現在的又太淡,不管哪種都讓宋城南無法正視。宋城南隻記住了秦見很高,似乎比自己還要高上幾公分,身材再無少年時的單薄,肩寬脊直,暗含鋒銳。如今,宋城南坐在他的對麵,挑起眼皮自重逢後第一次認真端詳秦見,才驚覺時光易逝,物是人非。秦見的俊美一直不在大眾審美之中。他的俊美一直都是帶著攻擊性的,冷峻狠厲、拒人千裏,而如今又帶了幾分默然的涼薄。夜逐漸深重,屋裏沒開燈,門鬥的燈光透過窗子投射進來,鋪展在他一半的側顏上。側臉的線條流麗且深刻,喉結凸起,帶著男色的誘惑。隻是那光影斷麵如刃,顯得他神色太過冷硬,即便是笑著,也像刀戈辟出的一道雪光。宋城南垂下眸子,看白色的煙霧蛇一樣的纏上一段段指節:“是,方便照顧孩子。”“孩子?”秦見抻伸衣服袖子,從光影中看過來。“哦,鈴鐺。那孩子學習不錯,我把她送到市裏的學校去了。”宋城南換了根煙,剛銜到口中,就聽到了“啪”的一聲。瑩藍色的火光跳躍而出,被秦見送到了他的麵前,一如往昔:“沒要一個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