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策摸著他的額頭,看向正坐在病床邊的裴醉玉,“他睡了多久了?”裴醉玉一愣,“好像一直在這裏。”張寒策摸著他冰冷的手,深有怨氣地看著病房裏的其他人,他沉默地彎下腰,直接把人抱走了。葉封華總會將注意力轉移到任何人身上,除了他。張寒策抱著他親了很久,凍得渾身發抖,才把葉封華捂熱了。懷裏人慢慢睜開眼睛,倒是沒有反抗,靠在張寒策肩上。他沉默地回到了家裏,遍尋古籍,想辦法。他一直看了很久,眼睛很疲勞,最後戴上了眼鏡,張寒策給他披上了毯子,“累了就歇一下。”葉封華歎息一聲,動了動腳,發現沒有知覺了,衝張寒策抬抬手。張寒策扶著他的胳膊,葉封華腳上這才傳來疼痛感,他緩緩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腳。張寒策坐在他對麵,將他的腳挪到了自己腿上,脫掉了他的襪子。不脫不知道,一脫嚇一跳,深色的襪子看不出流血了,脫下來的時候甚至帶下了一點皮肉。張寒策驚詫地看著他青青紫紫,還破皮出血的腳背和腳趾,“誰幹的?!”原來單重華下腳這麽不知輕重,他無所謂地說道:“不重要。”張寒策鮮少如此動怒,見他不樂意說,也就不問了,拿過醫藥箱給他上藥,原本白皙漂亮的腳被人糟蹋成這樣,看得張寒策恨不得把那個人大卸八塊。葉封華見他如此專注地給他上藥,動了動腳趾,明知故問道:“你好像很喜歡我的腳。”心思被戳破,張寒策塗藥的手一頓,最後甕聲甕氣地回應道:“嗯。”左腳被踩得尤為嚴重,張寒策默默上完藥,打算再去看右腳的時候,葉封華抬腿,將左腳踩在了張寒策的肩上。換了右腳到張寒策手裏。葉封華觀察著張寒策的神情,見他眼神微微暗了下去,葉封華反倒笑了起來。“凡人,欲念深重。”張寒策抬頭,見葉封華笑意漸濃,眼神裏卻是沁著寒霜。便知葉封華是故意惹弄他。張寒策喉結微動,低下頭,繼續給他的右腳上藥,而肩上的左腳一點也不安分,受了傷的腳趾微微點著他的肩,甚至還去蹭他的耳垂。葉封華像是找到了什麽好玩具一樣,招惹著他。張寒策任由他招惹,隻是手心越來越燙,就連葉封華的腳都被他捂熱了。“你非要招惹我?”張寒策握著他的腳,他深知葉封華隻是玩弄他,卻又有些欣喜,起碼葉封華還願意理他。而葉封華隻是閑的而已,用這種幼稚的小把戲玩弄一下張寒策。右腳的傷也被處理好了之後,葉封華沒有急著把腳抽走,反而是更加過分地探向了張寒策腿間。感受到那裏的熱意,葉封華恣意地笑了起來。“怎麽會有人被人踩著,還能有反應呢?”張寒策體會不到羞恥,反倒握著葉封華的腳踝,拇指摩挲著他那柔嫩的肌膚。自下而上地看著葉封華,眼裏帶著銳利的笑意,“隻要是你,我都挺喜歡的。”近年,葉封華甚少有這麽活潑的時候,張寒策任由他逗弄,也握著他的腳,避免葉封華用力,弄破了傷口。葉封華微微歪著頭,和他對視,不禁覺得有趣,“你們人類都是這樣的嗎?愛犯賤?”張寒策不知道別人,但他肯定有些犯賤的。童年時期,被母親愛過,也被不正常的母親打過,一度讓他覺得愛就是痛苦的,直到遇到了葉封華,他才知道,原來愛也能是暖的。過去的事情,終究讓他有些怪異了,哪怕是被葉封華弄疼,哪怕是像剛才那樣被他輕輕踩著,他都能感受到快意。可能他本來就是個瘋子吧。他知道葉封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追隨他,奢望葉封華能繼續愛他。哪怕葉封華給予的是疼,他也能感受到愛。張寒策淡淡一笑,握著葉封華的腳腕,將人撲在床上,往那處一碰,“你也差不了多少。”葉封華胳膊後撐,仰在床上,衣服因為動作而散開,卻依舊冷豔,“我和你不一樣,跪下。”他想要趕緊恢複法力。而恢複法力的方法,就擺在他的眼前。葉封華眼神一暗,眼裏流淌著惡劣,心想:不用白不用啊。他僅僅隻是扯下了拉鏈,摁著張寒策的臉湊過去,感受著被他取悅,運起心法,靈脈在瘋狂叫囂,法力在成倍的增長。久而久之,靈脈察覺到葉封華作弊的行為,這不是真正的合修,於是開始將法力的增長放緩。葉封華不滿足這個法力漲幅,隻好再次將張寒策扯到了床上,逼他跪在床上,葉封華站在床邊,將人狠狠掌握在自己手裏。沒有做多少準備,隻是用了點潤滑,就蠻橫地橫衝直撞起來。沒有一丁點憐惜,隻剩下對他的懲罰。葉封華卻笑了起來,原來他也是一個這樣惡劣的人啊。喜歡看別人的痛苦。神明啊,不過如此。左不過是一群卑劣之徒。張寒策倒是覺得自己瘋了,哪怕被如此粗暴地對待,他卻感受到了贖罪一般得快感。他本來就是個瘋子。別人覺得痛,而他隻會高興,愉悅。看似是葉封華在懲罰他,而張寒策卻認為,何嚐不是一種獎勵。葉封華感受到法力的增長,精神上的滿足也達到了頂峰,在結束之後,葉封華看著自己掌心裏的光球,滿意地笑了,隨即把張寒策丟到一邊,整理好衣物,又開始去推演命盤,翻書。張寒策這才明白,原來是為了合修增長法力。他也不隱瞞,抬起還有些泛紅的臉,惡劣地說道:“你以為剛才是什麽?不過是利用你這個容器罷了。”他又嚐到了一種類似於報複的快樂,而張寒策隻是輕笑一聲,嗓子有點啞,“你利用我,我也很高興的。”張寒策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服,他甚至開始感謝他那萬惡的父親,逼他練就了如今這副耐摔耐打,疼痛耐受的體質。但是,他高興起來了,葉封華就不高興了,臉上的笑意都淡了,在深思熟慮之後,一本正經又帶了驚歎地說道:“那你可真賤啊。”不知為何,他這句話,讓張寒策感受不到半分羞辱,因為葉封華是真的思考過後,得出了這個結論。不是帶著侮辱意味的臭罵,而是一種驚訝。張寒策也驚訝自己這個變態的屬性。於是他走到了葉封華身邊,表示讚同,“是挺賤的。”說完這句,張寒策看著葉封華臉上的好顏色,又覺得實在是漂亮,忍不住捏住了他的下巴,欣賞似的撫摸他的臉,“不過,看似高高在上的你,其實也在犯賤。”然後,張寒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被葉封華用法術丟出了房間。張寒策站在走廊裏的時候,耳邊還傳來了葉封華的聲音,“受虐狂變態。”張寒策細想了一下,嗯,是這樣。報複的快樂在於讓對方不快樂,所以,葉封華失敗了。在他發現張寒策根本不把剛才的行為當成是報複的時候,他就失敗了。葉封華咬著牙翻書,隻覺得人類真他媽的狡詐,居然還這麽不知羞恥,這麽犯賤。煩死了。這幾個月,有了法術增加的加持,加上葉封華遍尋古籍,很快就推理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命盤結果。宴卿的命理居然有兩條線,每一條線都指向一個死亡的結果。葉封華感到不可置信,反複推演了好幾次,卻都是這樣。有一條線顯示已經走完了。也就是說,在這兩百年的時間裏,宴卿已經死過一次,現在的這一次,是他最後一次活下去的機會。但命盤並沒有給他活的機會。怎麽會這樣......葉封華難以接受這個結局,可不論他推演多少次,都無法改變這個既定的結局。這意味著,如果沒有強硬的幹預,宴卿已經活不了多久了。這段時間他幾乎是圍著宴卿轉,每當他解決掉一個問題,就會有下一個問題接踵而至。葉封華沉默地靠在桌前,看著命盤上的結果,沉思了很久,驟然靈光一現,取出了自己成神時得到的那本書。裏麵記載了很多怪異奇聞,他曾掃了一眼某個故事:有一種形如貓的惡獸,生來兩條命,嚐遍世間痛苦後,一旦死去,體內承受的痛苦和災難,便會降臨世間,稱為:魘。他開始在腦子裏梳理著時間線,前段時間他給宴卿轉移了大部分痛苦的記憶,看到了百年前家族遭到禍事的記憶,和單重華一起抗下了宴卿的痛苦,也一起再次經曆一遍失去親人的痛苦。幻境裏的宴卿沒有顯示出死亡。那第一次死亡,會是什麽時候?為什麽沒有禍難降臨?唯有再次進入宴卿的記憶才能知道,葉封華當即去查了宴卿和單重華的行程,很巧的是,單重華打電話來了。除非是要緊事,不然單重華不會打電話給他的,葉封華趕緊接了,“怎麽了?”“宴卿情況不好,你快來看看,但是我們在南邊取景地,還沒有回來,你知道地方的。”單重華語速很快,明顯是真的著急了。葉封華確實知道地方,而且他們離開的時候,葉封華還去送了他們。“你冷靜下來,咬破你的手指,在牆邊畫一個圓,在圓裏麵寫一個繁體的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