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磊林:你現在在哪兒?是跟葉斯在一起嗎?高磊林:昨天為什麽不回我的消息?是葉斯不讓你回嗎?高磊林:為什麽一來就問我關於陳朝然的事情?你一點也不關心我。……接連好幾條消息砸過來,但一條也沒有回答到點子上。鬱光盯著手機屏幕翻了個白眼,餘光卻瞄到鴉青正探頭探腦往他這邊打量,似乎想找某個能看手機屏幕內容的位置。鬱光愣了一下,明明鴉青隻是一隻貓咪,他卻陡然有股被人注視甚至窺探的感覺,汗毛都無知覺地豎直起來。他點點鴉青的腦袋瓜子,指了指門口,佯裝嚴肅道:“不許看了,自己出去。”說完鬱光自己也有些失笑,竟然真的傻乎乎對一隻什麽都不懂的貓咪下命令,輕嘖一聲,鬱光猶豫後選擇把鴉青抱出門外,‘哢噠’鎖了臥室門。手掌在半空中抓了抓,似乎還殘留著毛絨絨的觸感。居然真的不那麽討厭了。或許是抱貓的經驗太少,也或許是鬱光在想別的事情,他此刻並未察覺到鴉青不似尋常動物的體溫。吱嘎吱嘎的撓門聲沒有給鬱光思忖時間,一下下刺激著脆弱的耳膜。“喵喵喵喵,喵喵!”鬱光聽不懂貓語,但總覺得自己是被鴉青罵了,打開門瞧,鴉青已經踩著憤怒的貓步跑遠,隻留給他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莫名覺得這個場麵有些好笑,鬱光勾了勾唇,但想起手機上未完的話題,臉上的笑意立刻淡下去。剛才這會兒功夫高磊林又發了幾條信息過來,或許是鬱光一直沒有回複,高磊林有些忐忑,才在最後一條消息裏說到鬱光想知道的事情。高磊林:聽之前的學姐說,陳朝然早就因為葉斯的事情休學了,好像連大學都沒有讀完。心尖兒泛起些許酸澀感,他甚至不想看到葉斯的名字和‘陳朝然’這三個字同框出現。深吸口氣複又呼出,鬱光才打字繼續詢問,隻是在先後輸入‘葉斯’和‘陳朝然’姓名時指尖停頓過許久。鬱光:那你知道葉斯和陳朝然之間發生過什麽事情嗎?陳朝然現在在哪兒?這次換做鬱光略顯急切地詢問,但高磊林卻像剛才那樣立刻回複。傳論壇bisi鬱光盯著高磊林的備注變為【正在輸入中……】的字樣,一直等了五分鍾也沒得到回答。他有些煩躁,指尖在手機右側鎖屏的按鍵上反複觸摸著,突然,手機一震高磊林:你好像很關心陳朝然,是因為葉斯嗎?高磊林:我剛才問過那個學姐了,她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也知道陳朝然現在在哪兒。高磊林: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下周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作者有話說:過渡章~陳朝然是一個重要的線索嗷~第62章 62.對峙許是陳朝然的緣故,鬱光下午的興致不高。他在書架裏找到那本昨晚葉斯看過的《呼嘯山莊》,坐到陽台的躺椅看。外麵還在下雨,霧蒙蒙的細雨籠罩整片後山,翠綠色鬱鬱蔥蔥仿佛流動。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似乎這片領地永遠不會烈日當空、永遠都是涼爽宜人的氣溫。在陽台坐久了,仿佛身體都沾染上某種粘稠濕潤的霧氣,就連翻開的書頁都摸著涼潤。腿上驀地一沉,毛絨絨的觸感在他手臂來來回回,鬱光懷裏突然就多了一隻黑貓。“你從哪兒過來的?”鬱光有些驚訝,他不是關門的嗎?鴉青踩在他踩在翻開的書頁上,仰著腦袋喵喵叫,耳朵豎直,看上去有些自豪的模樣。鬱光害怕鴉青把葉斯的書踩髒,趕緊把貓抱起來順便往臥室裏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剛才自己關上的門居然開了一道縫隙。“你自己開的門?”“喵~”像是聽懂他的話,鴉青主動從他懷裏跳出去,跑到門邊一躍而起,貓爪勾住門把手借躍升的慣性‘哢噠’關上了門。輕巧落地後鴉青轉頭過來看他,豎直的尾巴像是勝利的驕傲標誌。鬱光看得好笑,“好吧,挺厲害的。”-一直到晚餐時,葉斯都還沒回來,鬱光發過去的微信消息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鬱光一下下切開五分熟的牛排,未熟透的粉紅肉筋隱約可見,汁水豐盈,最是鮮嫩可口,但他沒吃幾口。鴉青似乎感應到他心情低落,一直在他腳邊打轉,時不時用臉頰和耳朵連接處的位置蹭他小腿。不知緣何故,鴉青好像很喜歡這個動作。鬱光盯著貼在他小腿上蹭來蹭去的鴉青,點開瀏覽器搜索貓咪為什麽喜歡用臉頰和耳朵連接的地方蹭人?鬱光點進最頂上的一條回答:貓咪臉頰和耳朵連接的位置毛發較少,是生長氣味腺的地方。反複用這個地方蹭人是貓咪喜歡你的特點,它們想要在你身上留下氣味,覆蓋領地。……鬱光有些愣神,恰逢此刻鴉青跳起來扒拉他的腿,他彎腰把貓抱起來,與那雙琥珀豎瞳對視,“你喜歡我嗎?”毛絨絨的觸感沒有讓他產生什麽不舒服的感覺。“喵~”鴉青叫了聲,像是在回答。猩紅且長有倒刺的舌頭舔了舔他的手臂,有點呲喇的疼。門口傳來聲輕佻的調侃,打破大廳中平靜的氛圍。“看來咱們新來的寶貝跟鴉青相處得很好啊?”聲音有些耳熟,鬱光蹙眉向門口看去,不粗所料,一頭飽和度極高的紅色頭發撞入視線。沒等到葉斯回家,倒是等到了四楓院隼。對方臉色看上去有些疲倦,風塵仆仆的,但還是打起精神跟他周旋。李管家大抵是知道四楓院隼的習慣,主動端來一杯粘稠的紅酒。四楓院隼一飲而盡後麵色肉眼可見地變好,唇色猩紅。鬱光猜那杯紅酒裏應該加過人血。四楓院隼對鴉青招招手,但鴉青沒理他,隻是往鬱光懷裏蹭蹭。他似乎有些能夠理解那些喜歡小動物,比如說貓咪的人了,某些時候的確挺可愛的。“嗤”四楓院隼對於鴉青的行為見怪不怪,隔空點了點鴉青腦袋,“你就饞吧你。”鬱光蹙眉,居然產生了某種類似護犢子的感情,他不喜歡四楓院隼對鴉青指手畫腳的樣子,即使他對自己這樣的想法也感到驚訝。神色一頓,他把鴉青放地上揉了揉腦袋,讓他自己玩去了。起身後他冷冷掃過沒個正形的四楓院隼,問:“葉斯學長讓你去辦什麽事了?”他也沒期望從對方嘴裏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但他還是問了。“正事,你不能知道的事。”男人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角,“如果你願意放一點血給我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對方落過來的視線讓鬱光感到極為不適,一寸一寸,像被陰溝裏的某種生物盯上,包含著食肉啖血的極端欲望。鬱光靜默半晌,他是坐在餐椅上的姿勢,而四楓院隼斜靠著餐桌。他天然不占優勢。但又怎麽樣呢?四楓院隼也渴求他的血,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才是掌握主.權的人。冷冷勾唇一笑,鬱光撩起眼皮對上四楓院隼侵略性極強的目光。已經能從中看出些許猩紅色澤,跟葉斯在一起這些時日鬱光大致能猜到瞳孔顏色變化代表著什麽。今晚是西餐,瓷白圓盤中汁水豐盈的牛排看上去誘人可口,鬱光輕輕抬眼掃過,轉而拿起一旁的餐刀,對準自己小臂內側劃下去。動作熟練,下手幹脆利落。這不是他第一次幹這種事兒八歲時他就知道各種刀具劃開皮膚的感覺是不同的,劃破身體不同位置的皮膚的感覺也是不一樣的。快刀有快刀的好,鈍刀有鈍刀的妙。但唯獨還沒試過西餐餐刀。他仔細想了想,大概是因為那個女人不喜歡吃西餐吧?西餐餐刀不似平素裏的小刀鋒利,鋸齒狀的刀刃需要用點勁才割破皮膚。就像切牛排一樣。刀尖刺入皮肉,緩慢且深重地劃開一道口……鈍刀割肉總是更疼些,但鬱光像是毫無知覺,他其實有點恍惚,恍惚間想起了小時候。那些看似腦海中遙遠的記憶,翻出來時才發覺,每一處細節居然都無比清晰,新鮮得仿若昨日。但鬱光很快就回過神,麵無表情地將滲血的手臂遞到四楓院隼眼前。那些事情他總是不願意多想的。殷紅液體順著藕白玉臂滴落到地毯。麵前的男人死死盯著那抹紅色,眼瞳徹底泛出猩紅,瞳仁緊縮,克製難抑地滾了下喉結。將腦海裏紛亂繁雜的東西壓下去,鬱光譏諷地勾起嘴角,冷笑道:“你敢喝嗎?”他在賭,賭四楓院隼到底會不會動他,也是在賭自己在這棟別墅到底是怎樣的身份。是獨屬於葉斯的供血者,還是……人人都能沾染的血奴,就像李管家口中說的,像艾倫、像這兒的每一個仆人。手腕驀地一疼,四楓院隼驀地握住他手腕,力道幾乎讓鬱光覺得自己快要被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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