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片刻,阮曦然腦子轉了好幾圈,黎錦現在想要的就是他的態度,那他最好選擇坦白。隻見阮曦然露出一個我見猶憐的表情,一臉的歉疚和不安,嗚咽著解釋道,“對…對不起,我隻是嫉妒他,才會說這些話氣他的,是我太小心眼兒了……”聽到阮曦然避重就輕的回答,黎錦笑了笑,笑容裏有自嘲也有嘲諷。他還真是眼拙啊,當初怎麽沒發現阮曦然這麽有心機呢?還當他偶爾作一下也是個情趣。“我看你根本不是為了氣他,就是想逼他走吧?”黎錦一句話道破了阮曦然的小心思。阮曦然臉色難看,搖著頭,急切的辯解道,“不…不是的,我沒想趕他走,是他自己走的……”黎錦猛的提高聲音,低吼道,“都是因為你跟他說,我要搶走他的孩子送給你,他怎麽可能會不走?!”阮曦然被嚇到了,呆呆的看著黎錦,盡管言不由衷,還是裝作態度誠懇的模樣,弱弱的道歉,“對…對不起……”阮曦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可黎錦卻不打算輕易放過他,他又不是個傻子,怎麽可能一直被阮曦然蠱惑?“別著急,你對白沫做過的事,今天我都會一一償還給你的。”黎錦漫不經心的語氣中,遮不住其中的狠絕。阮曦然渾身一顫,費力地去掰黎錦的手,掙紮著想要離開,哀求道,“不…不要,黎錦,放…放我離開……”黎錦冷哼了一聲,然後握住阮曦然的手腕,大步拖著他走進了主臥,又毫不手軟地把他扔在了床上。要是這發生在黎錦差點把他掐死之前,阮曦然百分之百會誤會,以為這是黎錦和他上床前的情趣,然後樂意之至地配合他。但是很顯然,黎錦現在絕對不是要跟他上床的意思,再說他也沒這個心思了,隻想趕緊逃……可是黎錦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好戲還沒開始,當然要慢慢折磨了。阮曦然蜷縮在床上,驚恐不安,他不知道黎錦要對他做什麽,但絕對不會是那件舒服的事!黎錦剛要靠近,阮曦然就強撐著酸痛不已的身體,跳下了床,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黎錦,你…你想做什麽?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害怕……”阮曦然心裏清楚,就自己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對付像白沫那樣的還行,在黎錦麵前,絕對是不夠看的。與其硬剛,惹的黎錦更生氣,還不如主動示弱,或許還能讓黎錦對他心軟來的劃算。“你自己都能做出來的事,還會覺得害怕嗎?”黎錦不屑的笑了笑。在絕對的武力麵前,任何人的反抗都是無效的,阮曦然也不例外。阮曦然被重新扔在了床上,隻見黎錦解了自己的領帶,隨後抓住阮曦然的雙腳,利落地捆綁結實,然後打了個死結。“黎…黎錦,求你,你別…別綁我……”阮曦然真的被嚇壞了,聲音都是顫抖的。黎錦一手攥住阮曦然的手腕,又從床頭抽了根絲帶,輕笑道,“你當初不也是這麽對白沫的嗎?你也會怕啊?”隨後,黎錦綁住了阮曦然的手腕,這都是阮曦然應該付出的代價。阮曦然神色驚慌,不停哀求著,“求你,黎錦,別對我這樣……”手腳都被捆綁著,阮曦然所有的掙紮都是枉然,他狼狽不堪又可憐的模樣,極大地愉悅到了黎錦。“這些都是你欠白沫的,我隻是替他向你討回來。”黎錦不緊不慢道。黎錦向來護短,從前護著阮曦然的時候,寧願委屈了白沫, 也要偏袒他,是讓阮曦然飄飄然的偏愛。隻是一個不專情的男人的偏愛,向來是不長久的,風水輪流轉,自然有被冷落拋棄的時候。現在黎錦想要護著白沫,自然要將從前阮曦然欠他的,都加倍討回來,當然,其中也帶有他的個人情緒。阮曦然敢仗著他的偏愛就為所欲為,他當然要讓他付出代價!聞言,阮曦然不敢置信地看著黎錦,他不信黎錦會對他那麽狠心,之前黎錦明明那麽寵他……在阮曦然愣神間,黎錦從抽屜裏找出了一把剪子,而後把他身上的衣服剪的稀碎,露出了一身白嫩的皮肉。“黎錦,你……幹嘛?”阮曦然羞的漲紅了臉,含羞帶怯地看著黎錦,似乎是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放軟的聲音發出勾引的信號。黎錦看著阮曦然的眼睛裏,不帶絲毫欲色,更多的是嫌惡和憤恨,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甚至有種作嘔的衝動。大概是出於潛意識的警覺,他和阮曦然在一起了半年,從來沒上過床。黎錦不由得暗自慶幸,幸好沒有發生什麽親密關係,不然他真的會悔不當初。黎錦並不回答他,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開始對著阮曦然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進行拍照。和當初他拍白沫時,如出一轍,甚至連角度都選的相近。聽著閃光燈的聲音,阮曦然臉色變得煞白,他也終於體會到了當初白沫的無助和絕望。而始作俑者黎錦,和他當初一樣,燦爛的笑容中透著惡劣,仿佛是得到了個有趣的玩具,可以任意捉弄。“當初你用照片威脅白沫,我現在用照片來威脅你。”黎錦挑了挑眉,惡劣道,“你要是再敢去招惹白沫,這些東西我也群發出去,讓他們都開開眼!”阮曦然當然不甘心,氣的咬牙切齒,惡毒的想法在腦海中不停的冒出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白沫的!但在黎錦麵前,他也隻能裝出悔過自新的樣子,弱弱的道,“我…我保證,我再也不去招惹他了……”“你最好是!”黎錦冷笑道。懲罰當然沒有結束,黎錦用刀劃破了阮曦然的手臂,冷眼看著血順著手腕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因為失血,阮曦然臉色變得蒼白,連頭都有些暈,有種昏昏沉沉的感覺。期間,黎錦不停的逼問他對白沫做了什麽,說了什麽,直到他徹底坦白,這場報複才算是結束。黎錦居高臨下地看著阮曦然,完全就是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沉聲道,“阮曦然,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不…不要,我知道錯了……”阮曦然深情又痛苦的看著黎錦,卑微哀求著。一開始跟黎錦在一起是有目的,但不知道從什麽開始時候的,他已經不可自拔地愛上了黎錦。黎錦警告道,“我不再追究你做的那些事,但是你要是再敢對白沫耍手段,我絕對讓你身敗名裂!”最後,黎錦還是“好心”地給醫院打了電話,讓他們來接阮曦然去醫院救治。畢竟他現在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他可不想背上人命,在鐵窗裏生活。剛要收起手機,黎錦就接到了白沫的電話,很熟悉的卡號,是今天他剛給白沫辦的手機卡。見是白沫打來的,黎錦眼裏滿是驚喜,當即就接了,相較於剛剛,聲音溫柔的過分,“白沫,怎麽了?”“我…我肚…肚子疼……”白沫哽咽的聲音裏透著恐懼,就像個迷路的孩子,無助又茫然。?第四十九章 白沫被送去醫院 黎錦徹底醒悟聽到白沫說肚子疼,黎錦瞬間就慌了,下意識蹙起眉頭,離預產期不是還有一個月嗎?微顫的聲線中透露出黎錦的緊張,語氣急切,“怎麽會肚子疼,是不是要生了?”白沫嗚咽著搖了搖頭,“我不…不知道,就是好疼……”黎錦深吸了一口氣,努力鎮定下來,柔聲安撫道,“別害怕,我現在就回去,會沒事的。”白沫低低的應了一聲,把痛呼聲竭力壓在喉嚨裏,隻發出了細碎的氣音。匆匆掛了電話後,黎錦根本顧不上一旁狼狽不堪的阮曦然,拿起外套就準備快步離開。見黎錦要走,阮曦然急忙用哀戚的聲音喊他,“黎錦……”黎錦的腳步頓了頓,而後回頭看了阮曦然一眼,視線又落在他正流著血的手臂上,眼神淡漠,又夾雜著幾分嘲諷。“不用擔心,這點小傷隻是讓你體驗了一下不及當時白沫一半的痛,給你個教訓,要不了你的命。”那道傷劃在手臂上,黎錦特意避開了大動脈,雖然流了不少血,看著是挺嚴重,但並不會危及生命。阮曦然顧不上手臂的傷,慌張地拖著被摔的酸痛的身體下床,然後踉蹌著撲進黎錦懷裏,死死抱著他不肯鬆手。“對不起,我…我知道錯了,你讓我怎麽做什麽都可以,求你,你別…別走,別不要我……”阮曦然哽咽著哀求。看著懷裏像狗皮膏藥似的阮曦然,黎錦緊抿著嘴唇,冷峻緊繃的麵容中透著焦急,一臉的不耐煩。因為擔心白沫出意外,黎錦現在恨不得能長翅膀飛回去,根本不想和阮曦然在這裏扯皮浪費時間。不過片刻的功夫,黎錦就嫌惡地拉開阮曦然的手臂,隨後猛的把他推開,力氣之大可以稱得上是粗魯了。那樣子仿佛阮曦然身上帶了什麽病毒似的,讓他避之不及。冷眼看著摔在地上的阮曦然,黎錦沉聲道,“阮曦然,今天這些都是你該付出的代價,就當作是互不相欠了,從今往後,我和你沒有絲毫關係!”說完,黎錦不再耽擱時間,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間,徒留阮曦然趴在地上,崩潰大哭。此時阮曦然衣衫襤褸地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手臂還在流著鮮血,看著很是狼狽,絲毫不見平時的光鮮亮麗。他隻是想牢牢抓住黎錦,想讓黎錦身邊隻有他一個人,想要黎錦的真心,他有錯嗎?有錯嗎?阮曦然攥緊拳頭,濕潤發紅的眼裏滿是狠毒的光,恨得咬牙切齒,他沒有錯!錯的是白沫!敢和他阮曦然搶人,他一定會讓白沫付出代價!房間主臥白沫正捂著肚子蜷縮在床上,死死咬著下唇強忍疼痛,小臉兒皺成一團,額頭上也已經溢出了一層薄汗。就在黎錦走後不久,白沫的肚子就開始隱隱作痛,下腹還有一種下墜感。他原本以為是強烈了一點的胎動,並沒有多想,習以為常地用掌心輕輕揉著腹底,安撫著孩子。可疼痛不僅沒有得到緩解,還反而越來越尖銳的,肚皮也陣陣發緊,就仿佛孩子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出生了。疼痛來的很快,就像龍卷風一樣,迅速席卷了全身的感官,隻有疼痛格外清晰。白沫終究還是怕被人知道自己的異樣,所以沒有率先打給救護車,而是給黎錦打去了求救電話。除了這個原因外,當然,其中還有下意識對黎錦的信任。隻是他的這種信任是來自於黎錦對孩子的在乎,並不是來自於黎錦本身。太疼了……白沫按著高高隆起的孕肚,眼淚幾乎要繃不住,疼痛在肚子裏猛的炸開,鋪天蓋地的湧向四肢百骸。黎錦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令人心疼的畫麵。白沫蜷縮在床上,身子微微顫抖著,就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出了一身冷汗,“白沫,你現在怎麽樣了?”黎錦急忙走上前,將白沫攬進懷裏,焦急的問。白沫疼的奄奄一息,說話的聲音都低不可聞,“疼……”黎錦低頭親了親白沫的額頭,聲音微顫,溫聲道,“沒事的,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回來的路上,黎錦提前給梁樂打過電話了,醫院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好,這讓黎錦稍稍放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