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感覺隻持續了一秒鍾,轉眼間,阮曦然依舊是那副驕傲的模樣,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我一定記得清清楚楚!”然後又笑著說,“難道我說錯了嗎?大肚子的男人就是惡心,變態,還是個不知羞恥的怪物!”阮曦然嘴上說著大肚子的男人,但擺明了就是在罵白沫,指桑罵槐的那點心眼子都擺在臉上了。江沉的臉色變了又變,幾乎要按耐不住怒氣,輕蔑道,“隨意羞辱別人,這就是阮少爺所受的教養嗎?”果然,阮曦然還是和從前一樣招人討厭,有時候讓人恨不得把他的嘴縫起來!阮曦然猛的漲紅了臉,瞪著江沉氣憤道,“江沉,你憑什麽來指責我?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江沉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語氣微微有些不耐,冷聲道,“我隻是在提醒你,別把話說的太髒,太絕。”到時候打臉的時候,還不至於太崩潰。江沉猜測,當阮曦然成為自己所厭惡的大肚子的男人時,大概率會發瘋吧。阮曦然根本聽不進去勸告,眼裏滿是對白沫的怨恨,嫌惡道,“男人大著肚子生孩子,真惡心!”江沉再也按耐不住怒氣,起身大步走到阮曦然跟前,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厲聲質問道,“阮曦然,你就非要這麽羞辱他?”“對,他就是個怪物變態,我還不能說了?大著肚子還會勾搭人,就是個惡心的變態,他怎麽就不去死呢!”看著江沉滿是怒氣的眼睛,阮曦然越說越起勁兒,一副故意挑釁的姿態。江沉被氣的臉色格外陰沉,冷喝道,“你住嘴,不許你這麽說他!”看著江沉,半晌,阮曦然突然笑出了聲,笑聲還越來越大,“江沉,你就這麽喜歡他?是不是會懷孕的男人更勾人啊?”提起白沫時,阮曦然眼裏滿是嫉恨,恨不得將世界上最汙穢的字眼都用在他身上,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解氣一樣。“是你的思想太齷齪,難道喜歡一個人就是被勾引了?”江沉皺著眉,冷聲質問。“那當初黎錦跟你在一起,也是你勾引他了的吧,你勾引有夫之夫,難道不是更無恥,更應該被人唾棄嗎?”江沉字字珠璣,一臉鄙夷的說。阮曦然被說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看著江沉,恨不得打他一頓,心裏的怨恨愈演愈烈。對上江沉警告的視線,阮曦然依舊嘴硬道,和他對著幹的架勢,“你護著他是吧,那我就偏要罵他!”“他就是個下賤胚子,勾搭黎錦還不夠,現在你也喜歡他,我還真是讓人對他刮目相看,大著肚子都有這麽大的本事。”阮曦然似乎刻意忽略了,白沫才是黎錦名副其實的丈夫,根本用不著去勾搭。而他這個小三,才是勾搭黎錦的那個人。看著阮曦然的嘴裏不停蹦出來羞辱人的話,江沉氣憤不已,深吸了一口氣,幽幽的道,“怪不得黎錦不要你了。”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小,阮曦然頓時就沒了氣焰,像個漏氣的氣球,漸漸癟了下去。阮曦然垂下頭,已經收住的眼淚似乎又開始泛濫了,都怪白沫,要不是白沫,黎錦不會不要他的……見狀,江沉心裏一陣痛快,但並沒有憐憫阮曦然,反而是“趁勝追擊”,毫不餘力的反擊他。“白沫比你善良,比你溫柔,長得也比你好看,說話還不會像你這樣惡毒,這樣看來,怪不得你會這麽嫉妒他,怪不得黎錦分手了,還要狠狠揍你一頓解氣。”江沉每一句話都戳在阮曦然的痛處,每說一句,阮曦然的臉色就白一分,最後臉色蒼白如紙,情緒幾乎崩潰。“不…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哪裏不如白沫?!”江沉嫌惡地鬆開了他手腕,眉頭微擰,毫不留情道,“你哪裏都不如他!”阮曦然崩潰的搖著頭,麵容猙獰的瞪著江沉,厲聲反駁道,“不是的,我怎麽可能會不如他!”江沉似乎又說了什麽,可阮曦然已經聽不見了,他捂著耳朵,像個發狂的瘋子,不停叫喊著,“我不會放過他的,我絕不會放過他的!”“你要是敢對他做什麽,我也決不會放過你!我說到做到。”江沉厲聲警告道。兩個人對視著,眼神裏滿是怒氣和淩厲,像動物搶奪地盤時那樣,互不相讓,最後隻會有一個勝者。而阮曦然根本沒把江沉的警告聽進心裏,他根本不相信,就江沉一個窮醫生,有什麽能力來報複他?阮曦然冷笑了一下,臉上是那種魚死網破,誓不罷休的瘋狂。江沉心頭一跳,還想說什麽,阮曦然不再給他機會,逃似的離開了江沉的診室。在醫院平靜的呆了兩天,白沫身體沒什麽大礙了,黎錦就準備帶白沫出院。畢竟這兩天,江沉時不時就在白沫跟前刷存在感,雖然每次都有合適的理由,但小心眼兒的黎錦還是覺得不舒服。出院那天,江沉特意提醒白沫小心阮曦然,不知為何,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白沫讓他放心,畢竟他現在隻能呆在那棟房子裏,阮曦然總不至於能跑到他家對他亂來吧,況且還有黎錦。哪怕不為了他,就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黎錦也不會讓他出事的。出院後,兩人回到了新房。黎錦顯得很高興,對白沫更好了,白沫覺得十分不自在,對他的態度不冷不淡。當天夜裏,黎錦從身後摟住白沫,大手搭在白沫的肚子上,低低的說,“白沫,我現在跟你一樣,很期待他的到來……”而白沫不說話,也沒有推開他,靜靜地保持著側躺的姿勢,像是睡著了那般。隻是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眼裏一片清明,沒有絲毫睡意。黎錦的意思是,他現在和白沫一樣,喜歡這個孩子,因為白沫而喜歡,就像當初因為白沫而討厭一樣。而聽在白沫耳朵裏,不過是更加明確了黎錦的目的罷了,再一次提醒他,黎錦隻把他當做了個生育的工具……見白沫不說話,黎錦在他耳後親了親,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耳畔,“白沫,我們就像現在這樣生活下去好不好?”從前他隻覺得這場婚姻是個束縛,拚命的想掙脫,想尋找所謂的自由。可是現在才發覺,這份婚姻帶給他的安穩才是他夢寐以求的。他們會是一家三口,這樣一想,心裏突然脹的滿滿的。淩晨兩三點,一直失眠的白沫輕輕拉開黎錦的手臂,自己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然後去客廳的沙發上待著。他不想跟黎錦睡一張床,準確來說,他不想和黎錦靠的太近,不僅是身體上,還有精神上的排斥。看到黎錦,他就忍不住想到從前的那些事,心裏總是很難過,還隱隱有些焦慮不安,讓他難以安眠。白沫拖著沉重的身子,蜷縮著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有些可憐,可他卻覺得很安心。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肚子,良久,喃喃低語道,“你快點出生吧,出生了爸爸就自由了……”他像是被這個孩子用愛給綁架了,他舍棄不了孩子,就隻能舍棄自由。他和黎錦之間的事,無論如何,他都至少得等孩子出生後再說,這個孩子是他的累贅,可他甘之如飴。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沫蜷縮在沙發上睡熟了,睡顏恬靜,微長的碎發半遮住眉眼,有種人畜無害的單純。而主臥的黎錦,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去抱白沫,卻摟了個空,頓時清醒過來。看到身旁空無一人,黎錦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白沫又跑了!他急匆匆下了床,穿著拖鞋就往往外衝,在客廳看到睡的正香的白沫,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黎錦站了良久,然後才輕手輕腳的走向白沫,有些不敢相信,生怕眼前的隻是一場夢。黎錦輕輕碰了碰白沫,白沫似乎察覺到了,睡意朦朧地睜開眼睛,看到是黎錦,頓時清醒了幾分。“你怎麽在這裏睡了?我抱你回房間睡。”黎錦彎腰把人抱起來,一臉不解的神色,溫聲詢問。“在房間裏睡不著。”白沫聲音裏還帶著睡意的沙啞,低低的說。將白沫放在床上,黎錦懷著一種失而複得的忐忑心情,將白沫緊緊抱住,“這次你真的嚇到我了,我還以為你偷偷跑了。”白沫已經沒有什麽睡意了,輕輕推開了黎錦,“我說了,我不會跑。”他要是跑了,孩子出生怎麽辦,他自己又生不了孩子,何必瞎折騰呢。白沫隻好忍受著黎錦對他詭異的殷勤,然後耐心地等待著孩子出生,殊不知,危險即將來臨……?第五十四章 惡毒計劃 阮曦然用視頻威脅白沫見麵同床共枕的生活一開始有些難熬,但慢慢的,白沫也就習慣了,當然,是被迫習慣的。好在他現在身子重了,黎錦沒有禽獸到對他做什麽的地步,讓他暗自鬆了口氣,之前懷孕五六個月的時候,黎錦根本不顧他願不願意,也不顧及他沉重的身子,每晚都能弄到後半夜,簡直是往死裏折騰他。有時候,他都感覺黎錦要把他肚子裏的孩子折騰掉才肯罷休,想想就一陣後怕。幸好,他肚子裏的孩子格外堅強,每一次都乖乖的,安安靜靜的,像是生怕會惹不喜歡他的爸爸更生氣。關於同床共枕。黎錦的態度很強勢,哪怕白沫表現出了一萬分的不情願,但他還是要求兩人必須要睡在一張床上。總之,給人一種別有用心的感覺。剛開始的時候,白沫真的擔心黎錦會禽獸不如到那種地步,畢竟有前車之鑒,他不由得警惕了幾分。過了幾個晚上後,發現黎錦隻是單純的抱著他,偶爾親一下,並沒有其他過分的事,白沫才稍稍放下了心。讓白沫覺得不舒服的是,黎錦最近越來越喜歡摸他的肚子了,就像是把玩核桃那樣,摸了又摸,甚至可以稱的上是有癮。當夜十點兩人九點就關了燈,十點半左右,白沫還毫無睡意,隻因為黎錦的手在他肚子上不停亂動,連帶著肚子裏的孩子也興奮起來,不停的伸動小手小腳。“你別鬧了。”白沫不滿的推開黎錦的手,聲線裏蘊含著幾分怒氣和不耐煩。“他很活躍,一直在動。”黎錦語氣輕快,還帶著笑意,又十分厚臉皮的問,“你說,他是不是很喜歡我?”白沫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孩子聰明著呢,怎麽可能會喜歡一個想把他扼殺掉的人?盡管心裏這麽想,白沫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淡淡的說,“你把他吵醒了,他現在正鬧脾氣呢。”黎錦臉上的笑容一僵,悻悻地收回了手,這才算老實下來,“好吧,我不吵他睡覺了。”白沫重新閉上眼睛,打算睡個安穩覺。大概是臨近生產的原因,這幾天身體總是很累,腰酸背疼,還時不時小腿抽筋,連帶著心情都有些焦慮。沒有黎錦的搗亂,孩子也體恤生身之人的不易,漸漸安靜了下來。白沫輕輕拍了拍肚子,為孩子的懂事感到高興,不等他醞釀出睡意,放過孩子的黎錦又開始折騰他……“孩子鬧的時候,你是不是很不舒服?”黎錦把白沫摟在懷裏,側臉貼著他的後頸,語氣關心的問。白沫如實道,隻是語氣裏多少帶了點怨氣,“會睡不著,肚子也會有點疼,覺得渾身都很累。”不是想讓黎錦心疼他,隻是變相的提醒黎錦有點眼色,別打擾他睡覺了。大概是孕晚期了,睡不好覺,會讓他心情很焦躁,哪怕平常是溫溫柔柔的性格,也變得容易動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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