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我的微信......”  “你給了?”  “當然沒有,他那副色咪咪的樣子一看就是對我別有所圖。”  賀昀禎覺得他還挺有自知自明的,知道自己漂亮到會惹人覬覦,還算聰明。  謝吟池偏過臉看到賀昀禎臉上似乎有些笑意,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聽說他以前經常騷擾你,那你最後是怎麽讓他死心的,能不能讓我借鑒一下,我擔心他之後還會在路上把我攔下來......”  他裝小白兔也很有一套,無非就是將他那雙看什麽都深情的桃花眼瞪的再圓一些,上到五十歲阿姨下到十歲小妹妹都很難招架。  隻是不知道,對直男管不管用。  賀昀禎喉結動了動,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略低了低身子向他靠近了些許,解釋道:“你誤會了,被他騷擾的人不是我,是岑近徽。”  啊?剛剛你怎麽不說,跟我鬧呢?!  謝吟池神色複雜的張了張嘴,把自己的腹稿給咽了下去,一邊吭哧吭哧的爬樓梯,一邊歎氣道:“可是,他們說那個體育生追的是你們金融係的係草......”  賀昀禎微怔,“嗯?”  “我就理所當然的以為是你啊。”  029在中控室裏嗬嗬出聲,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宿主今天晚上衝這他計劃裏的編外人員上什麽分?  謝吟池當然是有所圖謀,不然也不會浪費時間去做這種無用功。  賀昀禎很顯然聽出了他的畫外音,這不就是很直接的表示他覺得自己比岑近徽帥?  雖然他們不熟,但是被人誇很難不產生一些美好的情緒。  賀昀禎翹了翹唇角,看向謝吟池的目光也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這種眼神在謝吟池看來,分明就是遞來了搭建友誼的階梯。  他狠狠的將那把小梯子深深的紮進了代表他們友情的黃土地上,不失時機的拉攏道:“對了,明天晚上有一場口碑很不錯的恐怖片,大家都說很好看。”  賀昀禎的大腦轉速是尋常人的八倍,又怎麽會不懂謝吟池的意思?  他這是想約自己看電影,還是恐怖片?  不是很想去,但如果他死乞白賴的求自己的話......  “正好我們宿舍還沒有一起團建過,我想著晚上就跟大家提一下這個事情,你覺得呢?”  謝吟池看向賀昀禎的目光充滿了希冀,眼睛忽閃忽閃的,任誰看了都不忍心拒絕才是。  “團建?”賀昀禎有些不確定,聲音降了個調,“四個人一起看?”  謝吟池頗顯用力的點了點頭,“對啊,別的寢室都不知道團建過多少次了,我們當了兩年的室友,一次都沒有約過......”  他說的情真意切,但賀昀禎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覺得這種名為團建的活動壓根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但他看著謝吟池濕漉漉的眼睛,就好像一聽到自己的拒絕就會馬上掉眼淚的樣子,他用舌尖抵了抵自己的後槽牙,“我是沒問題,但他們兩個恐怕不會同意吧?”  “隻要你答應我,我們就有兩票了。”謝吟池在昏暗的樓梯間豎起兩根手指,在賀昀禎的眼前晃了晃,“勝算很大!”  加上溫嶠的那一票,最後的結果最差都是三比一,壓倒性的勝利,岑近徽不去也得去。  現在就看賀昀禎能不能同意了。  而賀昀禎猶疑的想著,他該不會是不好意思直接約自己看電影,才借口說想要團建,到時候另外兩個人肯定不會同意,最後他就能順理成章的跟自己單獨出去看電影。  恐怕今天晚上穿著睡衣在自己的必經之路晃悠,也是專門在等自己吧。  嗬,還真是詭計多端。  “行,我答應你。”第11章   大約晚上八點半的時候,賀昀禎拿著換洗衣服去洗澡之後,溫嶠才推門進來。  謝吟池聽到動靜撩開窗簾一看,登時翻身坐了起來,扶著梯子從床上爬下來。  溫嶠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一般,渾身都濕透了,不知道是什麽水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滴,配上他那幅失魂落魄的表情,整個人就像是個剛剛還魂的水鬼。  他那頭原本極富光澤的金發因為浸濕而變成了鉛金色,在吊頂的射燈下更顯狼狽。  “你這是掉進哪條河裏了?”謝吟池踮著腳從自己的櫃子裏翻出一條新買的浴巾,抻開就像是一條小號的毛絨毯子,他看著濕噠噠的地麵,踮著腳尖慢吞吞的繞了過去將毯子穩穩的丟在了溫嶠的頭上,“賀昀禎在裏麵洗澡,你隻能等會兒再去了。”  外麵氣溫低,他這麽濕漉漉的走回來,還好不是冬天,不然人都要結成冰棱子。  溫嶠有些恍惚的伸手扯下將自己眼前罩的一片昏暗浴巾,上麵印著棕色小熊,圓滾滾的一團憨態可掬,胳膊陷在飽滿的短絨裏,身上的涼意似乎在被驅散,可他的手還是僵著。  “新的,我沒用過。”  謝吟池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明明晚上通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這才過去一個多小時,就變成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  幾種可能在他腦內閃過,謝吟池嘖了一聲,看四下無人,小聲的問道:“你該不會是犯病了吧?”  溫嶠不想承認,可是他知道瞞不住謝吟池,既然他能問出口,說明已經篤定了。  溫嶠繞過來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不自然的扯下身上那條浴巾,在手裏掂了掂,轉而去擦自己一直滴著水的頭發。  “那你這是被人抓住了嗎?你挨打了嗎?”  謝吟池頗為震驚,他沒有想到溫嶠也有馬失前蹄的這一天,還搞得這麽狼狽。  不過他真正關心的是,如果溫嶠這次被人抓住,那他的秘密豈不是人盡皆知了?  那自己用秘密來威脅他還管什麽用?不僅不管用,這個梁子還結上了,說不定他還會遷怒於自己,然後......  該死的,這人怎麽早不發病晚不發病,偏偏等自己威脅他之後他才犯病,這不鬧呢嗎。  謝吟池看著周身都泛著冷氣的溫嶠,內心已經抖成了篩子,隱隱約約覺得雖然社會性死亡的是他,但真正大限將至的卻是自己。  “溫嶠......我其實......”  還沒等他磕磕絆絆的說完,溫嶠將用完的浴巾按著對角線折疊好丟進了腳底下的髒衣簍裏,“你想多了,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畫室的水桶。”  啊?  “沒有人發現。”溫嶠壓低了聲音。  謝吟池懸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順著滑軌落了下來。  他的意思是,沒被抓到,也就是說,知道他把柄的,還是有且僅有自己一人。  高興歸高興,可謝吟池總歸覺得有點怪異,他並不知道溫嶠做這種事情的頻率是什麽,但看起來似乎是在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才更容易犯錯。  他湊過去問道:“有個問題,你該不會天天都......”  謝吟池話還沒說完,寢室的門就被推開,恰巧他剛剛說話的時候沒有收著聲音,正好就被一隻腳踏進門檻裏的人給聽到了。  岑近徽也不是八卦的人,但看謝吟池扭過來那個緊張兮兮的樣子,就好像是在密謀什麽事情害怕被人發現的樣子。  所以,天天什麽?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著。  打破僵局的是洗完澡出來的賀昀禎。  雖說男寢裏不穿上衣就出來溜達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們幾個每次就算是洗完澡出來也都穿的嚴嚴實實的,衣服褲子一件不少。  似乎都沒有裸睡的習慣。  溫嶠見賀昀禎出來,便起身去拿自己的換洗衣服,路過謝吟池的時候,小聲的跟他知會了一句。  “我先去洗澡了。”  謝吟池:“哦,好好洗洗。”  岑近徽:......  男生洗澡的速度都很快,等到大家都洗完澡躺到床上的時候,謝吟池就期期艾艾的提出了自己的團建想法。  “咱們投票製,少數服從多數,怎麽樣?”  溫嶠:“行”  賀昀禎:“可以”  岑近徽的簾子裏沒動靜。  謝吟池打開微信,將他們三個人都拉到了一個群裏,然後用小程序發起了一個不記名投票。  不到半分鍾,投票就已經結束了,顯示全成員都參與該次投票。  謝吟池火速點開結果,跟他預想的簡直一模一樣。  但另外三個人統統傻眼。  溫嶠本以為如果自己不投讚成票,那麽就會隻有一票讚成,謝吟池立馬就會發現自己其實在陽奉陰違,所以他沒有必要自找麻煩。  但這多出來的一票是哪裏來的?早知道會多出這一票,他就不投了。  賀昀禎跟溫嶠的想法大差不離,隻不過他更關心的是,除了他跟謝吟池,多出來的這一票是誰?  是誰這麽想去看恐怖片?閑的吧?  岑近徽則是直接地鐵老人看手機,以為自己看錯了。  怎麽,難道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投了讚成票?  謝吟池哼哼一聲,在床上打了個滾,“怎麽還有一票不讚成啊?這是誰在阻止我們宿舍的團結友愛?”  沒有人吭聲,溫嶠和賀昀禎都在默默的等著想看另一個投了讚成票的人是誰。  等了快一分鍾,都沒有回應,謝吟池的疑問就好似泥牛入海。  謝吟池:“溫嶠,不會是你吧?”  溫嶠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懷疑自己,“不是。”  謝吟池:“賀昀禎?你不喜歡看恐怖片?”  賀昀禎無語的咬了咬牙,“喜歡。”  “哦......”  岑近徽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麽時候達成了這種默契,因為一開始說少數服從多數的時候他也沒有反駁,甚至還參與了投票,現在也不好意思出爾反爾,最後在尷尬的氣氛中,他也隻能默默道:“我,點錯了。”  謝吟池見他承認也沒有要堅持推脫的意思,便有些興奮的趁機拍板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點錯了,那就這麽說好了,明天晚上下課之後咱們就不回宿舍了,直接在東門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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