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清順便跟郝揚說了一聲,郝揚當即捶胸頓足:“我生日的時候他發個紅包敷衍了事,也沒說給哥我舉辦個生日派對啊。”沈鶴清隻是笑,不知道怎麽接。其實生日宴會定霧霾不太正當,也很少有人在這裏慶生,但李哥正好加班,幾個關係好的朋友都是員工,趙溫荀得請他們喝酒,他本人對生日不生日的毫不在意,季秋庭一想也行吧,省的挪位置了。老板賞臉,給騰出來一個挺大的卡座,沈鶴清跟秦照趕到時郝揚已經在了。郝揚送了一塊表,想著趙溫荀裝逼也能用得上,看沈鶴清放下禮盒,季秋庭好奇:“嫂子,什麽東西?”“養生茶。”沈鶴清接道:“對經常熬夜的人很有效。”季秋庭樂了:“好東西,不像郝揚哥送的,華而不實。”郝揚:“?”秦照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紅包,象征性地朝前遞了遞,似乎根本就沒有要給的意思,“喏,紅包,但是我覺得你肯定不要……”話音未落,趙溫荀起身拿走了。別人的東西他不好意思,但是對秦照可太好意思了,就衝著能讓這人難受幾分鍾,趙溫荀都不會猶豫,更別說誰跟錢有仇啊?秦照:“……”李哥讓人送了燒烤來,郝揚挺好這口,秦照一般,沈鶴清吃了兩串就被他攔住了,“調味太重,嚐嚐就行了。”趙溫荀見不得秦照這處處都管的樣子,輕嗤:“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養兒子呢。”沈鶴清:“……”趙溫荀立刻衝沈鶴清擺擺手:“誤傷。”“來吧。”秦照提酒上桌:“我教你做人。”趙溫荀:“誰怕誰?”秦照是吃了飯來的,準備充分,就沒打算放過趙溫荀,兩人幹脆利落搖骰子比大小,輸了就喝,等郝揚啃完三個雞腿,他們五瓶已經下肚。“臥槽這麽猛?”郝揚抓緊時間塞飯,擔心一會兒扛不住。“我是真煩你。”秦照醉意微醺,不想那麽講究了,張口就來。“你以為我不煩你?”趙溫荀嘲諷回去,秦照煩,無非是自己曾經跟沈鶴清一個屋簷下,可趙溫荀的“煩”就大有文章了。他記得剛從小鎮子來到大城市時,猶豫了一周才下定決心去找沈鶴清,a大很漂亮,趙溫荀對著門口的浮雕發了很久的呆,這裏是他難以企及,也不敢想象的地方,沈鶴清配得上。而當天不僅見到了沈鶴清,還見到了秦照。暮光落日中的少年意氣風發,眼中是優渥家境跟精英教育下才能培養出來的輕狂倨傲,趙溫荀在那一刻自私地想過,秦照如果是跟沈鶴清玩玩也好,這樣自己就還有機會。可秦照眼中的認真跟喜歡連夜色都無法掩蓋。趙溫荀不想承認,可看著秦照,他內心是自卑的。他們二人的生活經曆是兩個極端的真實寫照,一個燦若驕陽,一個低如塵土。趙溫荀思緒紛飛,那種幾乎刻入骨髓的陰冷潮濕再度湧現,可緊跟著,他看到一個腦袋往自己酒杯上湊,趙溫荀皺眉,立刻拉開季秋庭:“幹嘛呢?”“想嚐嚐。”“想想就行。”趙溫荀一飲而盡。季秋庭作死,有段時間趙溫荀不給回應,頻繁來霧霾喝酒,喝的胃疼難受,沒在一起趙溫荀還能寬慰自己不關他的事,可如今季秋庭就是他的事,不讓喝就是不讓喝,一滴都不行。“6。”郝揚酸味十足的感歎:“不愧是你啊,鎮得住,我從前說話季秋庭就當放屁。”季秋庭輕笑。他無酒自醉,親昵地往趙溫荀肩膀上靠,男人沒躲開。沈鶴清心裏清楚,喜歡了。季秋庭的愛意清晰且熾熱,灼人非常,趙溫荀最難抵擋這種赤誠了。舞池音樂響起,季秋庭就愛這個,起身就往裏麵衝,趙溫荀最後跟秦照碰了下杯,追上去。音樂動感,氛圍迷醉,季秋庭屬於怎麽吃都不長胖的那類,扭起來像是往人心尖落下鉤子,趙溫荀擔心他被人占便宜,雙手張開輕輕護著,季秋庭則沒心沒肺,站不穩就往男人懷裏貼,趙溫荀的手不可避免碰到他腰側的皮膚, 難掩幾分精悍,但更多的是滑,軟。趙溫荀眼眸幽深,緊盯著季秋庭。他曾經告訴過自己,交付真心一次就夠了,可萬事不遂人意。等他們跳完回來,季秋庭已經一身的汗。沈鶴清遞水給他。“謝謝嫂子。”就在這時郝揚突然接到個電話,頓時臉色微變,但他最會裝,正好坐在角落,索性一側身,就著外麵震天響的音樂打掩護:“喂?珩哥。”郝揚聽了幾句,語氣正經:“沒啊,不知道啊。”季珩沉聲:“我再問一遍,你真的不知道季秋庭在哪兒?”“嗯呐。”“行。”季珩語氣聽不出喜怒:“過來跟我喝一杯吧。”不誇張,郝揚一瞬間渾身汗毛豎起,手機跟著掉在了地上。“手不穩?”秦照詫異地看過來:“你才喝了幾杯?”“沒……”郝揚臉色僵硬,眼神難得正經,秦照觸及到,心生怪異,“怎麽了?”此時音樂一停,頭頂的大風扇開啟,吹散燥熱,順便將金紙碎屑吹的漫天飛舞,舞池中爆發出一陣放肆的呐喊驚呼,就在這種癲狂的氛圍中,對麵卡座用以遮擋的薄紗輕輕揚起,季珩雙腿交疊坐在椅子上,淡漠的神色跟霧霾格格不入,他凝視著這裏,像是一隻蓄勢待發,且百分百命中的猛獸。秦照:“……”完。季珩身邊的保鏢得到他的同意,索性將薄紗拉起來,這樣正好跟秦照等人麵對麵。一覽無餘。季珩似乎是剛從某個重要場合下來,西裝革履,還披了件大衣,他從保鏢手中接過酒杯,橙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輕輕一晃,然後朝著季秋庭敬了下。季秋庭臉上的幸福得意消失不見,屁.股跟被燙了一樣,猛地站起身。趙溫荀嚇了一跳,抓住他的手:“怎麽了?”季秋庭喃喃:“大哥……”季珩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但其眼底的慍怒足以表明他看到了很多。“你跟趙溫荀先走,我來應付。”秦照沉聲。但季珩做好了準備,秦照一動,立刻有保鏢從兩側交 醣 珈 您 蒸 禮圍上來。同一時間,霧霾開始趕人,客人們滿口抱怨,但一向好說話的經理神色冷硬,心裏想的卻是神仙打架。很快,四周安靜下來,一旦空曠,再輕微的聲音都能被捕捉入耳。“秦照。”季珩開口:“郝揚我就不說什麽了,你也瞞著我?”秦照皮笑肉不笑:“我跟秋庭親點兒。”“行。”季珩點點頭,然後指著腳下的地,“季秋庭,過來。”趙溫荀想阻攔,季秋庭猛力按住了他的手臂,大哥的脾性他清楚,吃軟不吃硬,今天敢動手,季珩肯定沒完。季秋庭緩步走到季珩麵前:“大哥。”季珩上下打量他:“剛才扭的不錯啊。”季秋庭:“……”“季秋庭。”季珩一字一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知道的。”季秋庭深吸一口氣:“哥,我談戀愛了,我想以後都跟他在一起。”不出意外大哥應該將趙溫荀調查幹淨了,沒必要隱瞞。“你再說一遍。”季珩冷聲。秦照眉眼一跳。跟著就聽到季秋庭嗓音雖低,卻很堅定:“我要跟他在一起。”季珩倏然起身,一巴掌就甩在了季秋庭臉上,“自甘墮落!”“珩哥!”郝揚忍不住大喊。季珩看著隻有手腕動了,實際上力氣很大,季秋庭當即覺得半張臉失去了知覺,緊隨而來的是強烈的耳鳴跟眩暈,他隻有抓住身側的桌子才能不栽倒,但在此之前,還是聽到了季珩所說的那四個字。自甘墮落嗎?他跟趙溫荀彼此喜歡,光明正大,什麽叫墮落?同時腦子嗡鳴一聲的還有趙溫荀,要不是秦照攔著,他能衝上去給季珩來一拳。季珩不為所動,站著打量趙溫荀,雖然沒清晰表露,但就是讓人知道,他不喜歡趙溫荀。“季秋庭。”季珩問道:“你是想我廢了他的手還是腿?”“大哥?”季秋庭有些慌,“別,別這樣。”“知道我會生氣還要這麽做?!”季秋庭沒回頭看趙溫荀一眼,啞著嗓子:“大哥,我控製不住,我真喜歡他。”季珩輕嗤:“你懂嗎?”季秋庭點頭:“我懂。”秦照指著季珩:“別說,可能就你不懂。”季珩忌憚秦照,此刻稱呼都變了:“秦總,這是我季家家事。”秦照淡淡一笑:“可秋庭是我兄弟。”第73章 不後悔季珩可以在這裏揍季秋庭一頓,但他不能動秦照,兩相僵持幾分鍾後,季秋庭先開口:“大哥,不舒服你再打我一巴掌,但事情就是這樣。”季珩藏於身後的手摩挲著指尖,他是季家長子,從出生起很多東西就注定了,相反季秋庭肩上的擔子沒那麽重,他可以放肆大膽地玩,打小長得好看,誰都喜歡,季珩也不例外。季珩還記得季秋庭最粘人的時候,就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嘴巴比蜜甜,哥哥長哥哥短,然後說道:“大哥,我就當一輩子的米蟲,你養我唄。”好啊,季珩在心裏應道。他想象過季秋庭領人回來的各種場景,畢竟弟弟終歸要長大,可為什麽……是一個夜店酒吧上不得台麵的服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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