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被拋棄後我跟天花板HE了 作者:南亓鹿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趙溫荀不想慣著他,可青年睫毛輕顫,寫滿了懇求。“開藥吧醫生。”趙溫荀沉聲:“我給他換,我帶他回家。”回家……季秋庭將腦袋埋在枕頭裏,外麵的耳朵開始泛紅。這麽一頓來回折騰,等回到家已經是淩晨兩點。季秋庭疲憊不堪,他換上了趙溫荀的衣服,身上開始起熱,行動緩慢的像是一隻樹懶,原本還想洗澡,但趙溫荀不同意,果斷給塞進被子裏。鼻尖全是趙溫荀的氣息,不誇張不造作,雄性荷爾蒙侵染著檸檬味的洗衣液味道,季秋庭一閉上眼睛就意識沉入黑暗。臥房就一張床,不大,季秋庭平躺下趙溫荀就隻能坐靠床頭,青年的腦袋埋在他腰側跟臂彎的中間,睡顏恬靜,季少爺從前出入各類上流場所時可能打死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會在一間毫無格調,甚至稱得上“一窮二白”的出租屋裏找到心安。趙溫荀根本睡不著,他打開手機目光專注,正在看房子。這個點網上的房產中介不在線,他隻能先將心儀的房子收藏起來,找的都是那些窗明幾淨,空氣敞亮的,方便季秋庭施展。趙溫荀本以為他會老死於這種幽暗的街角小巷中,可不過幾個鍾頭,他就開始認真規劃起未來。他承諾了季秋庭不分開,就不能食言。趙溫荀可以得過且過,但季少爺不行。季秋庭放棄一切來到他身邊,趙溫荀就要捧著雙手,絕不能讓他跌入泥裏。天快亮的時候季秋庭發起高燒,好在醫生已經叮囑過了,他倒來溫水哄著季秋庭吃藥,季秋庭皺眉下咽,還讓卡了一下,咳了許久,趙溫荀輕拍他的後背,等人睡熟才鬆了口氣。季秋庭這一覺昏昏沉沉,夢到兒時跟大哥玩鬧的場景,然後是陽光,綠植,花園,他赤腳在其中蹦跳,又在一個瞬間莫名被外麵的東西吸引,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尖刺紮破腳心,季秋庭覺得疼,可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他,就什麽都不怕了。“溫荀……”季秋庭低喃。“我在。”好像耳邊炸開氣泡,“噗”的輕響後,季秋庭睜開了眼睛。天花板來回晃悠了好幾下才穩住,季秋庭扭頭,看見了胡渣清楚的趙溫荀。“你沒睡覺嗎?”季秋庭一張口才發覺嗓子幹澀生疼。趙溫荀立刻抱他起來喝水。溫水解渴,季秋庭好受了很多,啞聲:“我睡了幾天?”“兩天一夜。”趙溫荀問道:“餓不餓?”“餓。”季秋庭仍是習慣從前的生活節奏,跟著就是一句:“想喝雪梨湯。”可說完他才想起今時不同往日,然後抓住趙溫荀的手腕:“不用了,溫水就行。”“不,咱們就喝雪梨湯。”趙溫荀說完扶著他在床頭坐好,又在後背墊了非常柔軟的枕頭,一看就是新的,“我煮了蛋羹,你先吃點兒。”趙溫荀家常菜做的可口,季秋庭剛聞到一股胡麻油的味道就腹中狂叫,他默不作聲吃著蛋羹,趙溫荀則換上衣服出門,季秋庭時不時朝門口張望,不出十分鍾他又回來,街角盡頭的水果店剛好進了雪梨,趙溫荀還講究,在隔壁賣鍋碗瓢盆的店裏選了最貴的燉鍋。聽著一牆之隔傳來的切剁聲,季秋庭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後背的傷需要一日換三次藥,之前昏睡著都是趙溫荀讓他趴自己身上艱難cao作,現在好配合了,季秋庭吃了東西恢複了很大的精神氣,扭頭問趙溫荀:“還有多久能喝?”“別動。”趙溫荀輕拍一下:“二十分鍾。”喝到雪梨湯的時候,季秋庭舒服地眯起眼睛。趙溫荀抱臂靠在門口,“還有季少爺沒喝過的?”“不一樣。”季秋庭輕啜一口:“這是你燉的。”趙溫荀喉間發緊,說不出話。季秋庭將雪梨湯喝的精光,感覺元氣回來了一些,傷口處的藥趙溫荀讓醫生開的最好的,可哪怕結痂,看上去也是傷痕累累,觸目驚心。趙溫荀每次換藥情緒都不好。“你不是說你大哥對你很好嗎?”“一直很好啊。”哪怕淨身出戶,被季珩一頓抽,季秋庭心中也毫無怨恨,他理解大哥,心中多的是愧疚。“兄控。”“才不是!”季秋庭傷口沒那麽疼了,留下疤也無所謂,反正在後背,他輕晃著雙腳,肉眼可見的白嫩,趙溫荀瞥了一眼,打定主意要讓它永遠這麽白嫩。趙溫荀開始了解各種祛疤藥。這天上午季秋庭醒來就沒看到趙溫荀,閑的四處走動時,發現裏整理好的行李,衣櫃裏一件掛起來的衣服都沒了,季秋庭渾身血液瞬間涼下來,心髒都被攥緊,趙溫荀這樣收拾……明顯是打算隨時拎包就走啊。季秋庭胡思亂想魂不守舍,直到開門聲響起,他立刻站起身。“在幹嘛?”趙溫荀似乎心情不錯,將一個黑色袋子放在桌上,“新的祛疤藥,聽說效果很好,晚上給你試試,想吃什麽?”季秋庭張了張嘴卻沒吐出一個字,甚至神色都黯淡下來,他無措地雙手垂落,就那麽愣愣望著趙溫荀。趙溫荀感覺到他的不安,不作猶豫上前一把將人抱住,“你大哥來找你了?”“沒有……”季秋庭想了想還是抬頭問道:“我看你收拾好行李了。”“對。”趙溫荀應道,然後才發覺不對,輕輕在季秋庭後背拍了一巴掌:“你以為我要獨自離開?”季秋庭眼神閃爍:“要帶上我嗎?”“廢話!”趙溫荀氣道:“要不是為了給你換一個好的環境,我才不會費勁巴拉搬家呢。”季秋庭消化了一會兒,唇上重新湧上血色,用力抱緊了趙溫荀:“嘿嘿!”第75章 養家糊口行李是收拾好了,但季秋庭後背的傷一直沒愈合,中途帶去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說體質問題,恐怕還要半個月。從醫院出來趙溫荀臉色難看,季秋庭跟他在路邊等車,小聲問道:“是不是花了很多錢?”他對錢沒個確切的概念,從前想買什麽直接刷卡,喜歡的東西也有專櫃送到家中,平時生病發燒有私立醫院跟私人醫生,所以他總擔心給趙溫荀搞破產。趙溫荀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笑了:“季秋庭,這不是你cao心的事兒,我生氣也不是因為這個,你說你平時錦衣玉食的,怎麽傷口愈合起來這麽慢?”“我媽生我時難產,聽說我是憋氣憋久了,所以打小生病發燒比較頻繁,長大後就好了,你放心,我現在很健康。”趙溫荀都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的,聽得心中酸澀難忍,季秋庭很害怕自己成為包袱,他得承認,離開季家他日子不好過,但趙溫荀不要他看自己臉色,他覺得有必要刷新一下季秋庭的認知。坐上車兩人沒回家,趙溫荀讓司機開往市中心,季秋庭問去幹嘛他也不回答,就是一直牽著青年的手,下車後,他帶季秋庭直奔一家手機專櫃。季秋庭來的那晚,除了一身衣服跟身份證件,連手機都沒了,趙溫荀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之前青年養傷,一直昏沉著,現在倒是可以添些東西了。趙溫荀張口就是最新款的水果手機,一萬五,季秋庭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他現在對自己花出去的每一分錢都要求嚴苛,工作人員去拿,季秋庭則抓住男人的手臂:“不用!我看你抽屜裏不是有個舊的嗎?也就平時打電話發信息,我……”“季秋庭。”趙溫荀打斷,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我覺得你對我存在一些認知誤差,我雖然比不上季家,但比起普通人還算有錢。”“?”季秋庭湊上前:“你哪兒來的錢?”“攢的啊。”趙溫荀說的是實話,“在霧霾平均一個月兩三萬,我平時不抽煙不喝酒,頂多花兩三千。”還有就是跟沈鶴清同一屋簷下的那三年,他偶爾夜出是打黑拳,倒不是缺錢,而是發泄心中憤懣。“可能省則省吧。”“我不要你省。”趙溫荀說著從皮夾中翻出一張銀行卡,然後遞給季秋庭,“全是你的,我可能一時半刻給不了你特別富裕的生活,但是秋庭,我會努力,所以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從前我有些故意冷落你,可能這讓你缺乏安全感,我會改正,以後你想怎樣就怎樣。”季秋庭心跳加速,接過銀行卡翻來覆去地看,一個晃神趙溫荀已經讓工作人員將手機激活了。季秋庭趴在桌上,心裏很高興。他並非他接受過的最貴的禮物,可就是喜歡。然後趙溫荀又帶季秋庭買了幾套換洗衣服,平均價三五千,季秋庭一個勁說“夠了夠了”,但趙某人跟土財主似的,眼睛都不眨。直到季秋庭在趙溫荀臉上看到輕鬆愉悅的笑意,頓時不吭聲了,任由男人揮金。一直以來趙溫荀都是一個人,他沒什麽不良癖好,用李哥的話說“活得特別沒意思。”趙溫荀自己也知道,但他改不了了,所以此刻照顧季秋庭的飲食起居,一想到這個人是自己的,趙溫荀就特別滿足。而快樂滿足,對他而言才是真正的奢侈品。趙溫荀雙手都要提不下,也不讓季秋庭幫忙,到家後他才後知後覺可能還需要一個行李箱。季秋庭被趙溫荀趕回床上休息,他上了藥總會犯困,但臨睡前季秋庭還是用新號碼 給郝揚還有秦照都發了信息報平安。郝揚差點兒喜極而泣,不是他不關心兄弟,而是出事當晚季珩就給郝揚的爹打了電話,季秋庭被趕出季家,他則是被禁足家中,季秋庭之前的手機已經停機,他自然心急如焚,還是秦照來電話,但兄弟在趙溫荀家裏,一想到趙溫荀那一室一廳的房子,郝揚心疼得快要落淚。秦照倒是熟知季秋庭的一舉一動,但他不方便露臉,自己派去的人發現了季珩的人,為了不讓這兩兄弟關係持續惡化,他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動,別給季珩添堵,主要季秋庭有遮風擋雨的地方,聽手下人匯報狀態還不錯。季秋庭一覺睡醒空氣中飄蕩著菜香,他鼻尖動了動,然後笑了,有肉。爬起來才發現一萬條信息,他依靠人臉識別重新登陸了社交軟件,似乎自己離開季家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一個個問他情況如何,其中幸災樂禍者不在少數,都忘了什麽時候加的陳開豪,看到這逼發了一句【有地方住嗎?我給你安排間旅社?】都不是酒店,十分陰陽怪氣。季秋庭毫不客氣發了個【傻.逼】,然後拉黑了。“睡醒了?”趙溫荀聽到動靜打開門,手裏還拿著炒菜鏟子。季秋庭揉揉眼睛,將手機放在一旁,伸開雙臂:“抱。”趙溫荀:“你小孩子嗎?”“抱抱。”季秋庭堅持。趙溫荀轉身離開,放下鏟子又回來,將季秋庭抱住,青年順勢雙腳纏在他腰側,趙溫荀就維持這個姿勢,像是胸前掛了個樹懶,抱著他去廚房。顛勺時季秋庭下巴隔在趙溫荀肩上,還在醒瞌睡。夕陽照進來,這一幕顯得格外恬靜。半個月後,等季秋庭能徹底做到行動自如,趙溫荀才喊來搬家公司,他們東西不多,一個小車就裝滿了,新家在交通便利的三環內,季秋庭去哪兒都方便,小區環境很好,綠蔭成群,沙地上有孩子正在玩耍,趙溫荀忽然覺得,這才是人間煙火。趙溫荀從霧霾辭職了。季秋庭扭扭捏捏明知故問 ,趙溫荀也配合,給他想聽的答案,“怎麽,我接著在霧霾上班,每天服務那麽多男男女女,其中好多人都對我有想法,你願意啊?”季秋庭頭搖的像撥浪鼓。“那你都刪了聯係方式嗎?”“刪了。”趙溫荀將手機扔給季秋庭:“不信你檢查。”季秋庭心裏美滋滋,一陣翻閱後才發現趙溫荀的人際圈子真的小的可憐,刪掉那些顧客後,基本不剩多少人,霧霾的一些朋友兄弟包括李哥在內他都是認識的,想學電視上“捉奸”都沒機會,十分的索然無味。“我明天買點兒顏料。”季秋庭湊上前說:“可能需要幾千塊,但我會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