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鰥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來後 作者:鱷人行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許晝抬手掃碼:“別叫我老師了。”薑藍哈哈笑,改口改得很快,也很離譜:“那老許拜拜!”許晝和樂隊揮揮手,準備往外走,結果挺多學生衝上來要合影,許晝又陷了一會兒才走出人群。文懷君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眼底有些紅。他剛剛挺不爭氣地掉了眼淚,完全沒有一個成年人的樣子,非常丟人。許晝發現了,但他不打算點破,因為那天是一切的轉折點,是道稍微碰一下就生疼的傷口。但文懷君卻開了口:“和以前唱得一樣好聽。”許晝怔愣了一下,扯著文懷君走上沒人的小徑,通向南門。文懷君又開始胡扯:“許哥哥什麽時候出道?”他摸著袖扣,一副大佬的樣子:“我花錢捧你。”“你捧個屁!”許晝把玫瑰花拍到文懷君胸口,又說:“捧著。”文懷君乖乖接過:“別人送給你的,你就拿來送我?”許晝:“誰送你了?替我拿一會兒。”文懷君攥著那把玫瑰花,尖刺紮著他的手心,有點後悔沒有準備玫瑰,他覺得俗。現在可好,都沒資格當許晝的迷弟了。那麽多人在文懷君麵前給許晝送花,心裏卻沒什麽不爽的感覺。他隻覺得開心,許晝就應該是這樣的,被所有人捧著愛著,在太陽下閃閃發光。文懷君的車停在南門外,很低調的一輛奔馳。許晝被文懷君塞進車裏,玫瑰花被放到許晝腿上。許晝看著腿上的玫瑰,突然想到自己在飛機上做的那個夢。他和文懷君坐在婚車裏,在玫瑰雨裏接吻。文懷君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襯衫袖口卷起兩折,露出結實的小臂,青色的血管微微突出,很有男人味。許晝正大光明地看了一會兒,文懷君似有所感地勾起唇角:“別看了,我要忍不住看你了。”“看路。”許晝隨口命令,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低頭玩手機。剛連上網絡,手機就連震許多下,全是主唱姑娘薑藍發的消息。薑還是老的藍:老許,你看論壇,你又火了薑還是老的藍:飯拍視頻已經空降校園熱搜第一了(狗頭)薑還是老的藍:連帶著我們也火了薑還是老的藍:來跟我說,謝謝老許!許晝點進論壇,視頻的視角很高,掌鏡也很穩,許晝在畫麵最中央,還能看見台下觀眾揮舞的手,簡直像是什麽選秀出道最終舞台。樓裏麵的評論吹得天花亂墜,發這個視頻的人更是頂著一個叫“huge fan of zhou”的匿名馬甲,看得許晝尷尬扶額,心裏直呼救命。許晝回複薑藍:“當事人現在有點害怕。”薑藍馬不停蹄地回:“我估計不一會兒就會有學校其他樂隊找你,西國那些搞電子搖滾的如饑似渴,特想找個漂亮的東方人加入他們。”薑還是老的藍:所以,如果他們來找你,一定要拒絕啊!!薑還是老的藍:加入我們好不好?薑還是老的藍:我們其實還缺個吉他手。許晝震驚地瞪大眼,他這輩子都沒想過,會有人想找他組樂隊。許晝:但我隻會這一首歌…薑還是老的藍:那你天賦更牛逼了薑還是老的藍:我是認真的!你可以考慮一下,老許。薑還是老的藍:[拋媚眼]許晝撲哧一下笑了,薑藍這賤兮兮的表情太搞笑了。文懷君飛快瞥他一眼,唇角上揚:“笑什麽呢?”許晝揚起手機,習慣性地尋求文懷君的建議:“居然有人邀請我去玩樂隊。”文懷君立刻說:“給我留張vip前排票。”“但我隻會彈這一首歌啊。”許晝盯著薑藍發來的搞笑表情包,心裏沒底。車在紅綠燈前停下,文懷君轉過頭來看許晝:“但你學得非常快,我是知道你多厲害的。”他此時的神色讓許晝想起文懷君對他說“你很好,你很優秀”時的樣子。文懷君認真道:“許晝,如果你喜歡就去做,你會做得很棒。”心髒一陣酸脹,許晝“嗯”了一聲。許晝總是膽怯又敏感,文懷君是那個一直鼓勵他、肯定他的人。文懷君還看著許晝,許晝舉起玫瑰花拍拍他的胳膊:“綠燈亮了。”許晝又舉起手機給薑藍回複:“好的老薑,容我考慮一下。”車停在了一家叫dawn的餐廳前麵,這店看上去不起眼,許晝進去才發現別有洞天。餐廳有上下兩層,下層挑空很高,巨大的落地窗格莊重而低調,像座玻璃宮殿,不少穿著禮服的女士與身著正裝的男士來往落座,氣氛典雅安謐。文懷君推開一扇門,帶著許晝往樓上走。“二樓可是很難約的。”文懷君正色道。“那你提前了多久約?”許晝問。文懷君斟酌著字眼:“我稍微出示了一下我的vip黑卡會員。”許晝隻是笑,他倒是對此習以為常,即使世界末日來臨,文懷君應該也是能拿到諾亞方舟船票的那批人。即使心裏已經有了預期,許晝來到二樓之後還是被小小地震撼到了。這是個露天開放的空間,錯落地種著熱帶花卉與草木,在繁茂植物的掩映間,有一顆巨大的透明半球,許多三角玻璃構成了它鑽石般的切麵,透明的穹頂上垂落著星子般的夜燈。坐在桌邊,如沐浴星河。此時晚霞卷簾,天邊層層疊疊地染著粉紫色的油畫筆觸。任何人身處此情此景,都會覺得浪漫。“許工,你覺得這個設計怎麽樣?”文懷君問身邊的預備建築師。許晝說可別這麽叫我,我擔不起,又說:“這樣就很好看。”讓許晝想起十五年前文懷君給他告白的那個夏夜。兩人對坐,許晝不由地心跳沉重,因為口袋裏還有兩隻平安符,隱隱灼燙著他的皮膚。要問嗎?關於陳靜淑的事。許晝搖擺不定,因為他貪戀此刻的美好,生怕與過去有關的話題會摧毀一切,但他又心尖痛癢,像許多螞蟻在爬。許晝站起身,他想去洗個臉,似乎這樣可以讓他清醒一些:“我去個洗手間。”文懷君給他指路:“從樓梯走下去,在左手邊。”這餐廳連洗手間都挺美的,許晝站在隔間的鏡子前,拿清水撩臉。許晝心裏還糾結著,就聽到兩個男人走進洗手間的腳步聲。他們是兩個華國人,用中文交談著什麽。許晝無心偷聽,正準備打開隔間門出去的時候,聽到其中一個人語氣輕蔑地說:“切,文家老爺子怎麽可能把東西都交到文懷卿手裏!她現在也就是個代班總裁,誰會真把個女人放眼裏?”“文家那個兒子也搞笑,放著商業帝國不要,非要去搞科研,現在也沒見他帶領人類拯救世界啊。”他們大概是仗著自己在西國,沒人聽得懂英語,所以一點兒不壓著聲音。許晝深深皺起眉,留在隔間裏,打開了手機裏的錄音機。另一個人雞賊地說:“何總這麽帥,今兒就把文懷卿把到手,到時候文家家產還不都是你的!”何總笑罵:“把個屁啊,誰他媽的稀罕二手貨!文懷卿連孩子都有了,誰知道每天怎麽被她老公幹的?”滾燙的火從許晝脊椎頂端竄起,他咬著牙,緊緊攥著兩隻拳頭,渾身顫抖。他們說文懷君還不夠,居然這樣侮辱妹妹,真是禽獸不如。他現在就想把這兩個人生撕了。另一個人意味深長:“何總,您這還不懂啊?就是這種有經驗的用起來才爽啊,她身材也好,肯定有得你舒服的。”“幹脆往她酒裏下點東西,咱順便在床上把正事兒給談了,直接讓她爽到簽合同,一舉兩得。”何總建議道。許晝忍無可忍,滔天怒火讓他耳鳴,兩人的汙言穢語變成翻動的淤泥,世界成為一團燃燒的火焰。他衝出隔間,盯著這兩個站在鏡子前的禽獸。兩個中年人都穿著高定西裝,頭發平平整整地拿發膠抹著,但麵容醜陋得令人作嘔。其中一張臉迅速喚醒了許晝更久遠一些的回憶。“何天浩?”許晝擰緊眉頭,厭惡的語氣像冰錐一下砸碎到地上。他們頗有些震驚地轉過頭來,看到一個陌生的漂亮青年,滿麵怒容地瞪著他們。何天浩指了指自己:“你誰啊,我認識你嗎?”“噢,喔?”何天浩黏膩的眼神釘在許晝臉上:“你是那個?小娘娘腔?這麽多年了還這麽年輕啊,挺漂亮的,是不是去韓國整容了哈哈哈哈。”此時許晝頭腦清醒,身體裏每一根神經都冷靜地知道自己要如何動作,胸中的火已然滅了,他在此刻隻是一把冰冷的屠刀。許晝一把拽住何天浩的領帶,手臂一掄把他摜在地磚上,砰地一聲悶響,何天浩爆出大串的粗口,想還擊,許晝的拳頭卻已經狠狠砸在了他臉上。何天浩痛得大叫,又一拳落在他肚子上,讓他蜷縮起來,眼淚和鼻血混著流。“狗-日的婊-子,你就是個暴力狂!精神病!”何天浩嘶啞地叫著,太久沒運動的身體根本無力還擊。另外那個禽獸呆呆站著,也不勸,雙腿一軟就往外跑,邊跑邊喊:“有人打架,有人打架。”說的還是中文,外麵的西國顧客們以為他瘋傻了。文懷君大步從樓上下來,把大喊大叫的男人塞回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