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鰥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來後 作者:鱷人行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滾吧。”何天浩懵了,他不知道事情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不是,文先生,您是不是哪裏搞錯……您聽到我們昨天說什麽了?”何天浩站不起來,隻能捂著肚子跪在地上。“對不起!”何天浩冷汗涔涔,他這才想到許晝有可能錄了音,而文懷君已經聽過他的汙言穢語了。“那都是我們隨便說的、瞎說的、腦子糊塗說的,絕對沒有冒犯您和文女士的意思!”“繼續。”文懷君站著,語氣冰涼。許晝坐在一邊,麵無波瀾,心中卻卷起海浪。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文懷君,渾身戾氣,毫不收斂怒火,然而行為冷靜得發指,讓人隻覺得膽寒。何天浩驚慌地補充:“我向您道歉,衷心地向文女士道歉,我不應該出言不遜。我願意賠償精神損失費,損害名譽費,隻要您提,我一定接受。”文懷君不說話。何天浩心裏虛得要瘋了,哪裏說得不對?道歉力度還沒到位?是不是因為錢?何天浩竹筒倒豆子地說:“我們可以以百分之八十…不,百分之七十的原定價格和您進行合作,我們還可以提供額外五年的售後服務,延長五年保修期。”文懷君輕笑,那語氣卻將人淩遲般漠然:“現在還在想合同?”何天浩猛地抬頭,看到還在吃東西的許晝,心裏產生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難道是因為要給許晝道歉?“許…許先生。”何天浩咬著後槽牙艱難發聲,“對不起?”他的語氣很飄,因為不相信文懷君會為了一個許晝和他們毀掉合作關係。“繼續。”文懷君不耐煩地命令。“許先生抱歉…我不應該,罵你。”何天浩咬咬牙繼續道:“我說話很難聽,請原諒我。”一個顯示著視頻的平板被摔到何天浩麵前,上麵是他昨天在病房裏講述高中暴力史的監控。“我剛才那一下,是替高中的許晝還的。”文懷君說。何天浩麵色慘白,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已經全被記錄了下來,成為字字確鑿的證據。“道歉,重新說。”何天浩兩股戰戰,如臨萬丈深淵。許晝絕對不簡單,竟能讓文懷君做到這種地步。他再也不敢怠慢一絲一毫,言語混亂地道歉,把能想起來的想不起來都說了出來:“許晝,我對不起你,我原來不應該組織同學欺負你,不應該把圖釘放你座位上,也不應該翻爛你的桌子,不應該汙蔑你打小抄,而且不應該……”“對不起。”何天浩低垂著頭,像切腹自盡前的日本武士。文懷君無論如何也沒法滿意,因為何天浩是在地位的壓迫下才做出這番道歉的。如果文懷君隻是個無名小卒呢?全世界那麽多霸淩者,他們肆無忌憚地傷害別人,然後心無愧疚、安然無恙地長大,他們會道歉嗎?但文懷君還是轉過頭看向許晝:“許晝,你接受嗎?”許晝其實看不得這種畫麵,任何人癱在地上給他道歉都讓他感到不適,但老祖宗教導他們“以直報怨”,他們這也算是以直報怨了吧?許晝點點頭,對何天浩說:“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文懷君把平板收起來,對垂頭喪氣的何天浩說:“這份證據我已經交給了國內的警察,等你被遣返之後,會收到他們的安排。”何天浩瞳孔緊縮:“遣返?什麽遣返?我都要拿到西國綠卡了!”就在此時,何天浩的手機突然尖銳地響了起來,像催魂的鈴。何天浩眼皮狂跳,顫著手接起來。是公司。“何先生,我們在您賬戶上發現了可疑的不合規賬目變動,請你立刻配合進行停職調查。梁先生已經回到公司了,你盡快回來。”何天浩脫力垂手,手機砸在地上。他費盡心機地分了許多筆交易,一點點地從不同途徑把公司資金轉入自己賬戶。他明明做得滴水不漏,怎麽可能突然被查出來?文懷君在他麵前扔下一遝紙,何天浩涉及的所有違規的交易的明細、時間,經手人員全部清清楚楚白紙黑字地印在上麵,扒光了他所有被隱藏的秘密。他恐懼地抬頭,對上文懷君平靜的黑眸,那分明是一頭睚眥必報的獸類才會擁有的眼神。何天浩起初以為他隻是丟了合同,現在才發現,他丟了一切。而這一切的根源,是他曾在青春期欺負過一個同班同學。他剛剛竟敢說許晝是鴨子,何天浩現在隻想退回去給自己十個巴掌。“許晝……到底是什麽人?”何天浩頹然倒地,他隻想死個明白。是什麽集團股東?隱士高人?許晝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以為文懷君也會置之不理。卻沒想到,文懷君淡然開口。“他是我領導。”許晝後腦一麻,如心尖中箭。-何天浩走後,許晝對文懷君說:“謝謝。”文懷君眼中的戾氣逐漸退潮,卻跟他說:“抱歉,我來的太晚了。”正義也來得太晚了。文懷君沒煽情兩秒,眼珠一轉,幽幽地問:“許晝,你剛剛跟何人渣說,我怎麽你了?”許晝脊背一僵,腳下抹了油就想開溜。文懷君把他提溜回來,提醒許晝:“他問你,文懷君有沒有包-養你,你回答的什麽?”許晝臉紅到耳朵根子,頸後滲出細密的汗珠。啊啊啊,叫自己嘴欠!文懷君突然欺近,眼眸黑沉。“所以領導,我可以享受自己作為金主的權利嗎?”作者有話要說:許晝:本人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第25章 全是彎的文懷君時不時就這麽撩許晝一下, 話說得很出格,當然文懷君並不需要許晝的回答,像伸出信子試探環境的蛇。許晝羞惱地瞪他, 扯開話題:“什麽時候回學校?我還要趕工。”文懷君看看手表, 無奈道:“現在吧。”這個情人節過得一言難盡,不僅沒有浪漫晚餐, 也沒有夜空晚聊, 美好的計劃都被一個何天浩打亂。此時氣氛早就過了,文懷君隻好祈禱下次不會再出什麽幺蛾子。他們走到車邊,文懷君拉開駕駛室的門, 許晝突然喊他:“你昨天沒怎麽睡吧?我來開。”文懷君半邊身子都坐進去了,這會兒又站了出來。他隔著車頂問許晝:“你拿了西國駕照?”許晝掏出來一張卡片, “前兩天過的。”許晝在國內的時候就會開車,文懷君倒是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他主要是怕許晝累著。但許晝已經走了過來, 指著副駕駛揚下巴:“去,坐著, 補覺。”文懷君聽話地去了, 很受用。許晝不會搞那些浪漫的手段,他的關心總是很自然,很實用的,比如惦記著文懷君不能喝咖啡, 比如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一夜沒睡。文懷君確實感到困倦,但他睡不著。他坐在副駕駛, 扣著安全帶, 許晝在身邊開車, 眼前是綿延的西國公路, 高低起伏的灌木叢林從車窗飛馳而過。文懷君按開了天窗,降下四麵車窗,春季柔軟的暖風兜頭吹拂滿臉。車裏在放best day of my life,文懷君隨著音樂節奏吹起口哨。許晝輕笑,他看了一眼文懷君,三十多歲的人了,卻還像個多動症小男孩。和今天早上凶神惡煞的那個暴君完全不一樣,簡直像人格分裂。許晝問:“睡不著?”文懷君說:“舍不得。”太陽斜掛在空中,車後揚起煙塵,他們像在進行一場公路逃亡。“春假快到了。”文懷君突然說,“你想開車出去玩嗎?”“你們實驗不忙嗎?”“是哦。”文懷君若有所思,“我趕趕工。”“那我隻好也趕趕工。”許晝笑著。春天太美好,沒人能拒絕。